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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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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后晌,煞戏了,他们又十碟子八碗、十三花地美美吃了一顿—那席面是够丰盛的。吃完饭后,人们就一拨一拨地陆续告辞,开始往回走。牛保民拱手把他们一一送出了大门,并殷勤致谢。这时候他并没有忘记早先晌午饭后下地前在城门洞里谝闲传时给大家所说的那话,不要任何人提醒,见了那些过得比较急困的邻居,主动就拉着他们的手,推心置腹地对他们说:“咱们世世代代都是居住在一起的好邻居,有些事千万别见外。说句实话,我这两年的日子过得比较宽裕了点儿,今年城北那十亩地里的谷子,托各位高邻的福,又长势特好,的确像苟良、吉生他们估计的那样,一下子产了三千多斤。我原来在大家跟前说过这话:‘我家碧霞这一回要是能给我生下一个男娃娃,我就把这块地里所产的谷子全部分散给大家吃。’现在我如愿以偿了,也就应该兑现以前向大家所许诺的那话了。去,你们谁要是需用,就回去取上个口袋,来给你们装上一些。”就这样,他把他家里那十亩地里所产的谷子给拿口袋来的人,一人多少都装了一些,全部分散给庙东村的三十来户日子过得比较紧张的人家了。他的这一义举,当时在孟至乡十里八村还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一时在乡亲们中间有口皆碑,传为佳话。
  到了晚上,紧紧张张忙了一整天,忙得腰酸腿困,晕头转向的牛保民把客人和帮忙的人全都送走完了以后,这才得以喘口气。这些天来,他不论一天再有多忙,心里时刻总都惦记着他那老生之儿,一有空儿就想看上他一眼,就这样还是老觉着看不够。今天白天他一直忙得没有工夫顾得上看娃,现在到晚上了,人都走完了,这不,刚一有空儿,他就赶紧来到厦房看儿子来了。他一进厦房门只见刘碧霞坐在炕头窗子口,腿上盖着条棉被,孩子就睡在她的两腿之间。牛保民走上前轻轻地揭开了盖在刘碧霞腿上的那条被子的一角,瞧着睡在刘碧霞两条大腿内侧的娃,只见娃紧紧地贴着刘碧霞的腿部,在刘碧霞不热不凉的体温呵护下睡得正甜香。牛保民用他那粗糙的手轻轻地抚摩着娃的满头黑发,接着又用他那壮实的手指头去拨弄娃那红润的小嘴。正在睡梦中的娃迷迷糊糊地觉着嘴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来回动,还以为他母亲是要给他喂奶了,眼睛连睁都没睁一下,就忙不迭地嘴唇蠕动着吮吸起牛保民的手指头来。刘碧霞看着眼前这情景,禁不住笑着说:“嗳,我说娃他大,现在该给咱娃起个名字了吧?你说咱该给咱娃起个啥名儿好呢?”牛保民心情无不惬意地说:“那咱当然一定要给咱娃起上一个最好最好的名字了。娃们小的时候,我们可以猫呀狗呀的随心胡乱叫;长大了,上了学,要是再胡叫,那可就不行了。我这些日子想来想去,心里琢磨着,咱家姓牛,这牛总得要有草吃对不?我们这头牛吃草还得吃的有德行,你说是不?我这样寻思着的,于是就想把咱娃的名字叫做‘牛德草’。你说怎么样?”刘碧霞一听温顺的一笑,说:“这名儿吉祥。我没啥说的,一切随你,就把他叫做‘牛德草’吧。哎,我还有件事要想问问你呢,可是一直没得顾上。”牛保民听她说这话,不由一愣,说:“唉,什么事?你说吧。”刘碧霞接着说:“一后晌,咱们只顾着忙了,也没太留神,我这会儿突然才想起来,你给那些人分散谷子的时候,看没看见看城门的老李哥来?”牛保民经刘碧霞一问,这才一下子恍然诧愕起来:“这……你看,你看,我今天怎么把这事儿给没记住呢?看城门的老李头儿一整天都在给咱家忙前忙后地来回跑个不停,怎么到后晌分散谷子的时候就不见人了呢?”原来这老李头儿和刘碧霞一样,也是从河南逃难过来的难民。他无依无靠,孤身一人,一直就住在庙东村西城门口内顺着城墙掏的那个六七尺左右深,高低连腰都伸不直的斜窑窑里,给庙东村看守着西城门。斜窑窑里的土地上铺了一些干麦秸,这就是他朝夕栖身的床铺。日子过得一贫如洗,非常凄苦。他一辈子什么营生都不会,只能间或给那些吹唢呐的乐人拍拍铙钹,打打下手儿。可是这人为人颇有骨气,村里不论是谁家,大小有一点儿事,只要让他知道了,他都会主动前来帮忙的,并且还总热心得不行,十分地卖力气。他老家和刘碧霞的娘家在河南不管离得近还是离得远,出了省了,又同在一个庙东村里,他两人当然就算是乡党了,何况又还都是逃难流落到这里来的,更不要说老李头儿这人的人品还特好,因而刘碧霞心里对他总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刘碧霞喃喃地说:“如今他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一个孤老头子,过日子挺不容易的。”牛保民十分后悔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说:“你看我这人,怎么今天一忙就忙昏头了呢?竟然把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给疏忽得一干二净的。现在咱那十亩地里所打的那些谷子早都给人分散完了,你说这该咋办呀?”刘碧霞深情地瞅了牛保民一眼,然后又很不以为然地瞪着牛保民嗔怪说:“世上的事儿,去了死法儿就全都是活法儿,问题关键是看你想不想法儿。谷子完了,你就再没别的粮食了?你不敢把咱家那小麦用口袋给他装上一口袋送去?他那人,在咱村这么长时间了,为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历来人穷志不短,从来不想贪钱财、谋小利、占别人的便宜。你也不想想,像他那种人,今儿后晌能主动拿上口袋到咱家来装粮食?”牛保民听了刘碧霞的这一番话,觉着她说得实在是入情在理,二话没说,就找了个口袋,装了满满一袋子上好的小麦,再把家里今天过事没吃完的那白蒸馍,拿了十来个,主动给老李头儿送去了。
  牛保民吭哧吭哧的扛着粮食,拿着馍,来到西城门口儿老李头儿所住的那个斜窑窑儿。老李头儿一见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嘴里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你看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迟早要是没有吃的了,自然就会到你那儿来的么,还要你今天家里那么忙,再惦记着我这孤老头子,扛上这么重一袋子粮食,给我送来?再说了,你家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粮食怎么能经得起你这样大手大脚地给众人分散呢?这……你来也拿得太多了,叫我怎么好意思收呢?”老李头一时觉着受之有愧,却之又不恭,左右为难地说。牛保民这时候却心情很坦然,一个劲儿地劝他说:“收下,收下……你看这人,这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呢?既然我已经把它重重地给你扛来了,你不把它收下,还能让我再扛回去?要真这样,那岂不显得也太见外了?”牛保民接着又跟老李头儿半开玩笑地说,“老李哥,不是我数落你,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穷争气的脾气改改呢?人家那么多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都拿着口袋,争着跑来给自己装粮食来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刚才要不是我媳妇碧霞提醒我,人多了,我这人忙了一粗心,差点儿还把你给忽过去了。我给你说,这粮食,你不吃白不吃,吃了也就白吃了。你说对不?”两人说着说着就禁不住都哈哈哈地放声大笑了起来。“我这脾气要是能改了的话,那么我岂不就不是我了?”老李头儿朗声说。
  自从牛保民给娃做满月并且把自己城北的那十亩地里那年所产的谷子—大约有三四千斤,全部赈济给了他们庙东村的穷困邻居后,鉴于他在庙东村历来的为人处世,人缘就越发地好了起来。村里常不常发生一些张家的萝卜被人偷着拔了,李家的白菜不知被谁晚上又铲了几颗,第二天一大早,丢失东西的人就拿着个洗脸盆在南北二巷里来回地敲着、转着叫骂的事,可是奇怪得很,别人东西丢得再多,而牛保民家地里的田禾却从没见有人糟践过,就连牛保民家平常在城门外边太阳坡下所晒的那为磨面而所淘的粮食,不仅都没人动一动,而且过往的人只要是看见有鸡或者麻雀在啄着吃,他们也都会主动上去帮牛保民把它赶走的,同时还会一边吆喝着鸡或者麻雀,一边嘴里振振有辞地念叨着指责这些贪吃的鸡、麻雀说:“我叫你们这些不是东西的往死的吃!就说你们要是把牛保民家的粮食都给吃了,等到我们没吃的的时候了,该去找谁家呀?—弄得我们想借都没地方借去了。没良心的东西!”
  冬天来了,昼短夜长,白天田里地里也都没有什么庄稼活可干了,人们一个个都在家里闲着卧冬。天气晴朗的时候,大人小孩—不论是年青媳妇,还是老汉、老婆,都会给自己找上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去晒太阳。太阳稍一偏西,他们就都各自回家去不再出门了。只有有一伙年青小伙子,晚上待在家里睡又睡不着,耐不得寂寞,才又冒着凛冽刺骨的寒风,从家里出来挑战严冬。他们在巷道中间发疯似的玩什么打野猴、吆麻雀、狼吃娃等游戏,跑着、喊着、打着、闹腾着,玩得热火朝天。剧烈的活动,一会儿工夫就把他们一个个累得满头是汗,贴身的衬衣溻得湿透,稍一停息,就又冷得一个个浑身直打哆嗦。于是他们就一齐来到城门楼底下,老李头所住的那个斜窑窑外面,从城门外的场面上抱来一些苞谷秆、干豆蔓,闭上城门,生起火来。也有人在这时闹腾得肚子里有些饿了,就从自己家里拿来了玉米面馍或者生红薯,用火烤着吃。他们边吃边谝闲传,在一块说东道西,聊着新近村子里所发生的那些鲜为人知的轶闻趣事。只见吉生这时挤眉弄眼地冲着牛百顺嘲讽说:“百顺,就说你平日在咱村子里都算是有名的犟牛脾气么,怎么初八集在西岳庙街上是那么的乖呢,人家说让你怎么,你就给人家怎么了?人家说磕头你就磕头,人家说作揖你就作揖。你说这臊不臊?”
  牛百顺一听吉生问他这话,觉着这真是哪壶不开他提哪壶,好没意思,太不给面子了,立时就横眉瞪眼,要过去收拾吉生。吉生见状吓得连忙一叠声地说:“别,别,别。你千万可别胡来啊。我这人有被狗吓着的病哩。我再也不说这事了行不?”一提起那天在西岳庙街上所发生的事,牛百顺虽说一生硬气,但至今还心有余悸。他谈虎色变地说:“吉生,不在你娃一天嘴上逞能哩,娃娃家,一天倒能知道个啥?你就没见过那阵势!初八集上那一天,我去的是衙门,你知道不?那地方怕人得很着的!咱这泥腿子农民,一进国民县政府的大门,侧脸一看挂在一边的警察局牌子,我这两条腿禁不住就都一个劲地打颤哩。要知道那里可不是好人去的地方,啥时候要是一旦把你弄到那里边去了,我怕不死也得让你掉上一层皮的。”坐在火堆周围的人一听他说这话,马上就都感兴趣起来了,七嘴八舌地乱追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百顺,吉生那熊说的那些话我们都不相信,你就给咱大伙具体地说道说道。”吉生嬉皮笑脸地也随声附和说:“那你们就让百顺他自己说说他在县衙里的那股子‘威风劲儿’吧,大家也好知道知道他初八集在西岳庙街上是怎样过五关,斩六将’的。”于是大家就一口腔地嚷闹着说:“百顺,说!你就给大家伙儿快说说吧。”怎奈牛百顺认为这是件丢人显眼的事,嫌说出来大家知道了,他在人前没面子。可是这些人不依不饶,一个劲儿地催促他说:“百顺,你只说你说不说?”话音未落,就有人打算开始对牛百顺动手,给他霸王硬上弓了。
  吉生见机火上浇油,建议大家伙说:“喂喂!大家先听我说行不行?我看要是牛百顺执意不肯给大家伙儿说的话,咱们不如把他弄一个‘老头儿看瓜’,然后大家都回家去睡觉,让他一个人在这露天地里给看城门的老李头儿做伴,十冬腊月的冻上一晚上。大家说,行不行?”大伙儿立马闻声响应,齐声高喊:“行!”这下子可把牛百顺给吓懵了。要问什么叫做“老头儿看瓜”?牛百顺何以见它如此怯火?这“老头儿看瓜原来是庙东村这些小伙子恶作剧,整人用的一种戏耍方法,就是把被戏耍的人压倒,解开他的裤带,然后用这人自己的裤带把这人反绑起来,把他头强按着从他的裤腰里塞进去,直塞到他那裤裆里,使得这人的腰一下子弯成一百八十度,头在裤裆里,夹在两条腿的中间一动也不能动,憋得“吭哧、吭哧”地直喘粗气—可能难受死人了。大家一听吉生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好像瞌睡了正好有人给个枕头,简直就高兴得不得了,立即应和着说:“好!”声到手到,就开始动手把牛百顺往倒的按,来真个的。牛百顺一见,立时就慌了手脚,一连声地求饶说:“别、别、别……你们这些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怎么能这样呢?我给大家说还不行吗?”吉生一见自己的阴谋得逞了,于是称心如意的就对大家笑着说:“我就不信他牛百顺真的就是块茅坑沿子的石头—又臭又硬。现在大家都坐好,就用心听牛百顺给咱说他初八集上在西岳庙大街里是怎样的做为吧。”
  话说到这儿,牛百顺不由得就低下了头,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说:“唉!世上这事情,我看就没个理,你们也别一天再拿这事来损人家了。如今这世上是坏人多,好人少,不是东西的把人能绊倒。好人不照龟子熊,好地不照涧畔塄哟……”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西岳庙街这个月逢初八集时,牛百顺担了一担柿子,赶集去卖。担着在街上转来转去,吆喝了大半天都没碰到一个合适的买主儿。这时他的肚子觉着有一些饥了,饿得咕噜噜一个劲儿地直叫唤。他就走到了一个烧饼炉子跟前,想买一个烧饼吃,可是当他掏出钱时,那卖烧饼的却不要他手里所拿着的那“小票”,说是关金票子才能用,然而他手里又没有那关金票子。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吉生从街西头走了过来,爬在他耳朵边悄悄地告诉他:“‘小票’现在用不成了。”他没办法只好向吉生借钱买了个烧饼,站在自己柿子担子旁边,边吃烧饼,边等候着合适的买主来买他这担柿子。好不容易他等来了一个干公事模样的人,这人走到他跟前,用脚踢了踢他的柿子担子问:“这谁的柿子?”牛百顺闻声连忙笑容可掬,点头哈腰地说:“是我的,先生。”“我要了。”那人斜着眼睛瞅着他说。“你要?那价钱……”还没等牛百顺的话说完,那人就十分不耐烦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罗嗦?一担烂柿子能值几个钱?给我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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