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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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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地过着,时间长了,黑狗一天就只知道埋头苦干,对莲叶的话,说一不二。对此,莲叶在苦恼中倒也觉着还多少有点儿舒心。日子尽管过得清苦些,但一家人整天都是在围着莲叶转圈圈,莲叶说话、办事一呼百应,在这段时间里她家日子还真过得一窝蜂。这在莲叶心里倒也渐渐地多少有些知足了。但是,谁又能知道后来这好景却并不长,就在莲叶和黑狗一家人的日子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正过得一天比一天顺辙起来的时候,有一天这葫芦头村里突然闯进来了很多当兵的。他们一进村就进这家门、出那家门地到处乱闯,催粮要款,抓鸡、抢牲口、拉壮丁,一时间就闹腾得全村鸡飞狗跳墙。
据说这支部队是冯翼安率领的护国军,是由华阴开拔,到雒南去换防的。他们从葫芦头村临走时每个人都是大包背小包提地抢了不少东西,更不要说还有他们在村里所收缴的那么多军麦(供军队吃的粮食)。他们人少东西多,于是就没法拿得动,就在村里拉起差夫来。村里那些性灵的人腿脚麻利,一听到风声早就拉着自家的牲口躲到五岔沟里鬼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可惜黑狗人老实,反应迟钝,动作慢不说,还总是丢三拉四的。等到他牵着自家的骡子刚走到前门口,眼看就要离家时,仅一步之差,却被当兵的撞了个正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当兵的一见黑狗,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差夫,不容分说,就把他和他所牵的那匹骡子一起给弄走了。
到了军队的驻地,当兵的迫使他用骡子驮着两大麻袋军麦,随着军队向雒南进发。黑狗左看看,右看看,四周围都有当兵的警戒着,这时想要带着骡子逃走,那根本是没法逃得出去的。没办法,他就只好跟随着这支部队往前走。
一路上这些当兵的不住地用脚在他的屁股蛋子上狠踢,呵斥他走快点,说是只要他老老实实地把他骡子身上所驮的军麦送到雒南,他们就把他放回来。老实巴交的黑狗想只身逃跑,却舍不得他那匹好骡子,于是把当兵的所说的那些话就完全当真了,一个心眼、小心翼翼地跟上这些大兵往雒南走。他一心只想着走到了雒南县以后,自己交了差,再回来和自己的父母、媳妇安安宁宁地过自己那小日子。和黑狗一样被拉夫拉来的差夫还有好多,此时这些人都有着和黑狗一样的侥幸心理;他们都在作着一个美好的白日梦。在那高大险峻的秦岭山里,他们这些人赶着自家的牲口,给这伙兵们驮着各种各样的军用物资,在盘旋于半山腰的小路上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沿着崎岖险阻的山路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走着。在他们前后监督他们的那些兵们可横了,动不动抬手就打他们。这还不消说,兵们就连他们自己的行李、枪支也都懒得背,走着走着,一个个都把这些东西一件件地挂在了这些被拉来的差夫们的肩膀或者脖子上,让他们拉来的这些民夫在这无比险恶的山路上行走,既要操心看护牲口和牲口背上所驮着的物什驮子,又得给他们背很多很重的东西。这样走路不仅累人,而且一举一动都碍手碍脚,简直绊搭得就说不成。
这队大兵与民夫混杂的人一步步地走进了孟峪的深处,走到了鬼岔,只见这里的山势悬崖更加高耸峭壁,山谷狭窄涧深,羊肠小道,坎坷崎岖,全然像条蛇一样在半山腰里曲折地盘旋着,更是让人怵目惊心,不寒而栗,望而不由却步。加之这时有只山鹰在头顶飞得很低很低,四处觅食;一群乌鸦一声接一声凄厉地在叫着,不知道是在寻找什么。此情此景让人真有点儿闻声丧胆,毛骨悚然。山路很窄很窄,仅能容脚,牲口驮着庞大而沉重的驮子,只能一个紧跟在一个的屁股后头,尾随着单行行进,根本就不可能两个并排而行,或者是一个超过到另一个的前头去。如果前面有一个牲口出了点儿岔儿,停住脚了,走在它后面的所有牲口,马上就都会挤成了堆。在这样的山路上行走,队伍只能行进得很慢很慢,眼看着太阳已经西坠,快要落到西边山头的背后去了,他们离秦岭头还有很远很远的一段距离。
这些当兵的很想赶天黑前就翻过秦岭,因为一旦翻过秦岭,就到了雒南地界,那里是他们现在的驻防地,他们到那里干什么心里都稳当塌实。这些兵们此时一看天色不早了,一个个心里就急躁起来,不住地在呵斥他们拉来的这些差夫,催打驮着重物的牲口,急着往前赶路,不堪入耳的责骂声和被打民夫凄惨的呼叫声此起彼伏。黑狗小心翼翼地在那让人提心吊胆的山路上走着,走着。他背上背着他身后那个当兵的的行李和枪支,手里牵着他那匹驮着两大麻袋军麦的骡子,步履维艰,心几乎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儿上来了。跟他的那个当兵的在他后边走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只见他解开了上衣的纽扣,敞开着毛茸茸的前胸,手里提着原本是系在腰间的皮带,嘴里哼着当时流行在军队里的那下流小曲:“七月有个七,八月有个八,刚过门的媳妇熬娘家。哎哟我的大妈呀!走在了半路上,碰上个当兵的,这个当兵的,不是个好东西。哎哟我的大妈呀!……”
黑狗在前边走着走着,猛然觉着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他忙低头一看,原来是脚上所穿的麻鞋有一只鞋带松开,被他的另一只脚给踩住了。于是他就连忙蹲下身子,去系鞋带,仅这一小会儿工夫,在他后边紧跟着的那些人和头口就因阻塞而拥挤了起来。后边被阻的人焦躁地喊叫道:“前边的人是干什么哩吗?怎么就停住不走了?”黑狗听见了急忙应答道:“好了,马上就走!”就在他刚系好了鞋带,边答话边直起腰,正要继续往前走而还没有走的那一刹那,跟在他骡子屁股后边的那个当兵的等得不耐烦了,竟抡起他手中的那条皮带,猛地朝黑狗骡子的屁股上一连狠抽了两下。这骡子被打猛一受惊,就不顾一切,没命地朝前闯,把个在它前边走的黑狗一下子就挤了个趔趄,靠在了山路里侧的山崖上。黑狗挣扎起来连忙就去追他那受惊而奔跑的骡子,只见那骡子已经跑着正想从走在它前边的那头牲口的外侧超了过去。山路太窄太窄了呀,怎么能同时容得下两头牲口并排而走呢?黑狗的骡子在超它前边的牲口时,驮在身上的那装满军麦的大麻袋,不由就把走在它里边的那头牲口重重地撞了一下,撞得那头牲口差点儿倒靠在了山路里侧的崖上。那牲口立时恼怒地尥起了蹶子,一蹄子就把黑狗的那骡子踢得外边的脚踩空了。黑狗那骡子眼看着因被踢而脚踩空,就要往岩下翻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黑狗在他的骡子紧后边见状情急,一把就扯住了他骡子的尾巴,没命地往回拽,这头骡子的后蹄子这时不停地在路边沿蹬着挣扎,但是它一蹬蹬不住,再一蹬还是蹬不到实处。前前后后的人这时一见这种情景,个个都惊呆了,不由得连声大喊:“黑狗,撒手。黑狗,你个迷熊快撒手呀!笨熊,你不要命了?那是拽不住的,你知道不?”然而黑狗这会儿怎舍得让他那匹心爱的骡子就这样掉下崖去呢?要知道这骡子是他家的半个家当啊!他死活就是拽着骡子尾巴不撒手,舍命也想要保住自己的这匹骡子。他后边跟他的那个当兵的这时不仅不给他帮忙,反倒在一旁拍手大笑着看热闹,嘴里不住地在喊:“加油!加油!”就这样,黑狗和他的那匹骡子相持了不到一小会儿,驮在骡子背上的那沉重的驮子就把挣扎着的骡子和紧抓着骡子尾巴死不撒手的黑狗一起带着滚下山崖去了。
莲叶他们一家人知道这个噩耗已经是他们村里那些和黑狗一起被拉夫的人回来以后的事了。在此之前的那几天,莲叶不知怎的,一天总是特别的心烦,瞀乱,看着什么都不顺眼,右眼皮一个劲儿在不停地跳,总有一种不祥之感。她时不时地去打听被拉夫到雒南所去人的情况,后来看见和黑狗一起被拉夫去的人有的都回来了,但是就是惟独没有黑狗的音信,她心里就有点儿着慌,在家坐不住了,一有人回来,就立马去打听黑狗的情况。知情人一开始还都隐瞒着不想给她说实话,后来,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终于有人把事情的真实情况告诉了她。可怜的莲叶一听就哭得昏了过去,和她公公—黑狗他大立马出发,一起来到秦岭的孟峪山里找黑狗的尸体。在鬼岔深处的山崖下,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黑狗出事的地方。在那里,只见装军麦的麻袋滚坡被岩石、树茬划破流出的粮食,一直从山路上出事的地方撒到了崖底,有的已经霉烂,有的还都长出了绿绿的麦芽。山沟沟里,黑狗和他家的那匹骡子,尸体都已被老鹰、乌鸦啄食得一塌糊涂,不可收了。就是这样,也还有不少的山鹰、乌鸦在那儿恋恋不舍地低飞盘旋着,乐此不疲地鸣叫,呼朋引伴,让其快来啄食。
莲叶和她公公一边悲痛欲绝地哭泣着,一边把黑狗那惨不忍睹的尸骨想法儿收拾到了一起,背着回来埋葬了。
深夜,莲叶一个人独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哭着,想着:“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的苦呢?老天爷怎么也就不睁眼向人世间看看?”
第四章 飞蝶秦东(上)
牛保国自从担脚贩棉花以后,不长时间就接受了华阴地下党组织的指派,和河口街悦来货栈的掌柜的—共产党驻河口街的秘密联络员接上了头。这样以来华阴的地下党组织就和陕北的共产党中央取得了联系,在陕北党中央的指导下,他们在华阴积极地开展地下革命工作。华阴一时间竟成了共产党陕北和陕南联系的一条重要交通线。有一次牛保国以到河口赶集为由,上了趟河口镇,从悦来货栈掌柜的那里带来了一封上面粘有鸡毛的密信。按常规,“鸡”是急的谐音,信封上粘有鸡毛的信都是十万火急的。悦来货栈掌柜的在交给他信的时候,神情十分严肃而焦急地一再叮咛他说:“快!你一定要尽量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转交给华阴地下党组织。”牛保国接住信后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如星火地就往回赶。他害怕回到孟至塬家里以后折身再到县里去找地下党组织会耽搁时间,因此就连孟至塬都没敢上,直接从塬下面的路走,沿途经过了吊桥、四知村,又从西岳庙穿街而过,在太阳快要压山时才匆匆忙忙地来到了云台书院,找见了他在华阴和共产党地下组织所接头的上线—王尚德,连忙把这封信交给他。王尚德很快地看过信后十分担忧地对牛保国说:“上级党组织在这封信上说,我党有几个高级干部由陕南商县途经雒南出我县的大敷峪前往陕北去,不料在走到华阳川里时给撞上了华阴县警察局的几名巡警,一时被盯梢跟踪了起来。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没能甩掉这一尾巴,后来终于在将要出大敷峪的时候被人家抓了起来,现在这些人已被押在了华阴县的看守所。上级党组织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设法营救他们,并指示一旦营救成功,就尽快把人转移到河口镇的悦来货栈,那里已安排好有人接应。你先回去把家里的事料理一下,今晚半夜我们在华山脚下,十二洞前的竹林里聚集,开个紧急会,咱们把这事好好地商量、部署一下。”
这天晚上,半夜,牛保国来到华山脚下十二洞前,一片茫无边际的竹林边上,按照预先约定的联络暗号,咳嗽了两声,再吐了口痰,这时从黑暗处应声就悄悄走过来一个人。他俩见面相互也不搭话,牛保国只管跟在那人的紧背后,往竹林深处摸黑走,黑暗中他们拐来拐去,也记不清都拐了多少个弯,最后走进竹林里的一个茅草庵子。庵子里没有点灯,也没人吸烟,刚一进去,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小会儿,牛保国才模模糊糊地看到在他来到之前,这里面已经坐了有五六个人。黑暗里只听有人说:“我们接到上级党组织的紧急指示,现在要营救我党被关押在华阴看守所里的几个路过这里的高级干部。下面我就把我们所拟定的营救方案说一下:明天正好西岳庙街逢初四集,集上牛保国……”
第二天,牛保国身穿白洋布衫、黑裤子,头戴顶麦秸秆编的草帽—他把帽沿压得很低很低,因而迎面走来的人就很难看得清他的面孔—他今天也到西岳庙街来赶集。西岳庙街自古以来都是阴历每月的四、八日逢集,逢集的这一天,西岳庙周围四面八方的人,不论是做生意的,还是购买物什的,就都会像潮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朝着西岳庙街涌来。这里的货栈、商号和饭馆一大早也就都开门了,家家都把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准备迎接这一天来的好生意。到快吃上午饭时,西岳庙街的集会进入了高潮,街中心—西岳庙西侧的棋盘街十字口,南来北往、东走西去的人,多得就像蜂群一样,都在这儿汇聚到一起了。此时这儿真是人挤人,人撞人,到处是人;人山人海,熙熙攘攘。这样多的人,你说我喊,同时还夹杂着各种各样十分殷切地叫卖声,好不热闹。在这来往如梭的人群中,偶尔也能看得见夹杂有三两个来回走动,维持治安秩序的巡警。
牛保国按照党组织先一天晚上的部署,这时肩头搭着条褡裢,夹在人群中也在这儿挤来挤去的走着。你看他什么东西都不买,专就在这棋盘街人最多的地方来回溜达,也不知道他到这里来是寻找什么人还是有什么事。不一会儿,从街西头就走过来了两个巡警,牛保国眼睛顿时一亮,立马就分开拥挤的人群,努力朝着巡警面前挤。就在他刚挤到离巡警不到两三步远的地方时,有人从他的背后,趁他不注意,把手伸进了他的褡裢,在里面猛地就抓了一下,拿走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后,撒腿朝东就跑。牛保国扭回头一看,指着拿了他东西后慌慌张张在前边跑的那人马上就惊呼了起来:“贼!”他随之又扭回头冲着那两个巡警求援似的直嚷嚷道:“长官,快!贼娃子把我东西给偷了!……”话还没顾上说完,他就急着追赶偷他东西的那个人去了。只见偷牛保国东西的那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狼狈地往前跑着,跌跌撞撞的,可就是苦于街上这时候赶集的人太多,太得拥挤,怎么跑也都跑不快,是很容易就能追上的。已走到牛保国跟前的这两个巡警一听有人喊“贼偷东西”,同时看见在他们紧前面有一个人正在紧追着另一个人,并且眼看就要追上了,马上觉着这是自己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显示一手的大好机会,在上司跟前立功的大好时机。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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