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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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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保国自从打县上开政协会回来,不用说,就进一步成了庙东村的关键性人物,不需要任何红头文件明文规定,生产大队干部,事事都会和他去商量的,办事也无形中就向着他倾斜起来,甚至连其子女也都从中无形受到不少荫庇,其最引人注目的一件事就是不久牛连学竟当上了庙东村生产大队的大队长。这以来,他手里就有实权了,他家前院以前分给牛百善的两间厦房和曾经作过大队部的那前房空底子悄无声息地就又归他家所有了。对此,牛保国对众人的说辞是,这是他家给生产队里出钱,买过来的。至于真的出钱没有,这谁也没看见,就谁也说不清楚了,只有天知、地知。再说,即使出了钱,就能把早年的土改运动推翻,把已经被分了的家产再赎回来?这岂不把共产党所领导的一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前所未有的土改运动给否定了吗?对此,庙东村很多人还是没法想得通的。反正不管怎样说,自打这以后,牛保国家这座院子就又完璧归赵,完整无缺地成牛保国一家独有的了,在这里再也听不见了牛百善那永无休无止地叫骂**地主的声音,牛保国他老婆、儿媳、孙女在家起居方便了,牛保国出出进进,出口气都觉着心里是舒坦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的国泰民安。
  牛连学自从当上庙东村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回到家里,偶尔边走嘴里还会不由得就哼起了一两句秦腔戏:“把一个宋天子昼夜巡营,黄金铠每日里将王锁定,可怜那黄骠马不解鞍笼……”牛保国家几十年来的晦气现在一扫而空,一切都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开始有了生气,有了情调。
  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很多事情都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牛保国家有牛保国的今非昔比,牛德草家也有牛德草的鲤鱼跳龙门。牛德草发奋写作,经过了很几年时间的呕心沥血,笔耕不辍,他所写的小说,草稿也已基本成形,累计长达二十余万字。他把自己所写的这部小说(草稿)送到县文化馆,县文化馆负责文学创作的干部看了以后,认为它基础不错,大框架还可以,很有再加工、锤炼的价值,于是乎就上报给县宣传部。这时在县宣传部任部长的正好是前些年在孟峪水库工程指挥部里担任政工组组长,那时候就想把牛德草抽调到孟峪水库工地广播室当编辑的廉士杰。廉部长对牛德草当然早就了解,并且一直很赏识他的才学,知道牛德草文字功底扎实,喜欢文学创作,多次举荐他,只是以前迫于政治形势的压力,国家以阶级斗争为纲,把一个人的家庭出身看得至关重要,牛德草家庭是漏划地主嫌疑,上不着天,下不挨地,哪方面的有利政策都沾不上边儿,所以一直爱莫能助,无能为力。现在国家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一切不利因素都不存在了,廉部长再也不用顾忌别人指责自己阶级路线不清,所以马上就以县宣传部名义,逐级给庙东村生产大队下达了一个通知,调牛德草到县文化馆从事文学创作,修改他所写的那部长篇小说《伤痕》。
  牛德草一接到党支部书记杜木林给他所送来的县宣传部抽调他到县文化馆从事文学创作,修改他那小说的通知,立刻觉得喜从天降,自己多年来的愿望,不能向人道出的隐情——决心要走出农口,这一下子有望得以实现了。他收拾了一下自己那简单的行装,打算立即启程前往。当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去,在县文化馆也还只不过是个临时创作干部,但他立志要凭自己的辛勤为作在那儿干出成绩,站住脚,决不能让再退回来。他要牢牢抓住这个契机,扭住自己命运的咽喉,以此为突破口,顺着这个阶梯,付出十二分的努力,以纸和笔为武器,靠自己的毅力和刻苦精神,为自己拼命撞开一道门缝儿,挤出一条新的生路。然而他心里说不来是怎的,同时多少还滋生了一丝儿“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苍凉悲壮之感。因为他心里十分明白,作为一个世代都是农民的儿子,农村户口的泥腿子,自己所选定的这条路是多么的荆棘载途、崎岖艰难,前景一片茫然。他没有有权势的亲戚,也生来就没有攀龙附凤的秉性,更没有《金瓶梅》里那个西门庆送礼做手脚的一套本事,经天纬地之才又根本无从谈起,只能凭自己那苦身子及一点点儿微不足道的能力,凭自己那股子“愚公移山”的毅力,苦拼苦熬地往前进取。
  有幸的是他媳妇腊梅还算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知道自己丈夫的夙愿,虽然她本人没有多少文化,但很支持丈夫的所作所为,对丈夫到文化馆去搞文学创作这事,尽管觉着牛德草要是一走就把家里这一摊子事全都撂给了自己,今后家里的一切家务活儿就都要靠自己一手料理,她一个妇道人家要想只身支撑起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会有很多难处,然而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帮牛德草在整理行装——她甘愿为自己丈夫的理想事业付出自己的一切,独自支撑起这个家。她叫牛德草把身上的穿戴全都换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换成她刚洗过熨平,虽不算新但是很整洁的衣服鞋袜。对此牛德草很不乐意,他嫌急匆匆要走了,还这样地换来换去,太麻烦;他认为这是去工作,又不是出门走亲戚,何必在穿着上这样刻意讲究,把人摆弄得反倒不自然起来。只是迫于腊梅已经把他所要换洗的衣服取出来,都摆在他面前,自己又没有十分充足的理由来搪塞,只好顺从地把它们都换上。他边换衣服嘴里边嘟哝着抱怨说:“这是去干事,又不是中了状元去当官儿,一下子换得这么齐整的都不怕人笑话?”在他心里想的是人活在这世上,一切都要本本分分、自自然然,你本来是个什么样儿,让人一眼看着就是个什么样儿,不要外表和实际差距太大,变化太突然,以致失去本真,让人觉着矫揉造作了。可是腊梅不这样想,她以为“要看家中妻,就看丈夫身上衣”,牛德草身上的所穿所戴,就是她自己形象的无形写照。
  李腊梅对牛德草语重心长地再三小声叮嘱说:“你到县文化馆后,可不比在自家这农村乡下。那里工作的人,尽都是国家正式干部,个个有学问,也都很讲卫生,你一个庄户人家、泥腿子,要是整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满身都是汗腥味儿,谁还愿意和你在一块儿?老远你就会把人家给熏走的。不出三天两晌午,一准就会被人家把你赶回来的。你别看这些不起眼儿的小事儿,小事不小,它往往是大事的引线,会影响大事的。”腊梅说着这些唠唠叨叨的话,无意中使牛德草联想起一句古话:“祸患常积于乎微,智勇多困于所溺。”觉着有点道理,但他表面上还是强词夺理,涎皮赖脸地笑着说:“管他谁怎么样去,反正我就是我。我就喜欢‘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腊梅一下子板起面孔,十分严厉地嗔怪他说:“你别在我跟前嘴能。你耍贫嘴,说的那些话我听不懂,但我得再叮咛你一句,别一走就把家给忘了,抽空儿也回来转转,把家里的零碎杂活干干,不能甩手一走把家里的这一摊子就全都扔给了我。担水呀,倒尿呀,那些担呀挑呀的活儿,都是男人干的事情,我个女人家可干不动。”牛德草见腊梅把话说到这里了,立刻就动情地说:“这事你尽管放心。再说了,我就是忘了干它们也忘不了干你呀,一有空儿就回来会抱你的。”说着动手动脚地上前就抱住了腊梅,在她脸上亲起来,被腊梅猛一把推得坐在床上。腊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没见过都上三十的人了,老没个正经的,心还往哪儿想?”
  牛德草母亲刘碧霞对牛德草去文化馆这事看法可就大不一样了,当她一得知牛德草要到县上文化馆去干事的消息,马上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立坐不安起来:“这可该怎么办呀?一家子一年到头就凭德草在生产队里挣工分,分粮食、分钱哩,虽说一个男强劳辛苦一天仅挣人十分工,好年景还分不到五角钱,可是这工分,粮、菜、油、柴——什么都能分呀。一家子人朝天日每过日子凭的就是这工分,德草要是屁股土一拍走了,家里工分靠谁来挣呀?这挣不下工分,今后日子该怎么过呢?”她想着想着,心里就熬煎得不行,忍不住忿忿地走进牛德草所住的厦子房,气呼呼地责问牛德草说:“德草,你给我说,你今儿收拾东西干啥去呀?”牛德草微笑着十分平静地回答说:“县上抽调我到文化馆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衣锦庙东(下)
  
  (接前章)……“啥?”刘碧霞一下子就声高了,“德草,我看你这娃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天胆子就大尽了!我问你,你去那儿的事和家里人谁商量过?你把我一天还当不当人?现在你翅膀硬了得是?我告诉你,把事情弄清楚,我是你妈!——你知道不?我实话给你说:这事,我不同意!你能去得成先试试。”
  牛德草把这次去县文化馆,看作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你想,他怎能轻易地说放弃就放弃不去呢?他不理他妈这一套,只管在不停地收拾着自己去文化馆要带的东西。“德草,我给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文化馆,咱不能去!”刘碧霞见牛德草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全然不把她所说的话当回事,知道牛德草那牛犟犟脾气上来了,就是套上八头牛,也很难得把他拉回头。她为难了,但还是决意一定要阻止牛德草这次去县文化馆。她认为庄稼户人,家里绝不能少个强壮的男劳力;牛德草这要是一走,这个家可就没辙了。再说了,谁不知道世上这七十二行,只有做庄稼义长呢?——唉,这娃长这么大了,怎么这么糊涂呢!她马不停蹄,风风火火地赶紧跑去找党支部书记杜木林搬兵,想让生产大队以组织的形式出面干涉,阻止牛德草去县文化馆。
  刘碧霞颇高的个子,迈着一双三寸金莲,摇摇摆摆、跌跌撞撞、气急败坏地来到杜木林家,向党支部书记杜木林诉说此事:“杜支书,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德草那熊,你看那东西现在成精了,党都号召大城市的青年人到农村广阔天地炼红心,要红在农村,专在农业上,然而他压根儿就不听,一天价就没安心在家做庄稼,光知道想着怎样往外跑。我早就看出他那熊的心思来了,挨球的一天不说好好务农种地,净想着走邪门歪道。你没见,他一天到晚,家务活一点都不说干,抽空儿就手里拿着本烂书看。你说,那书能当饭吃?挨球的枉枉儿活了那么大,把三十年的米面都让他吃到鼻子里去了,咋长这么大就不知道一点点儿啥呢?你说,人要是都像他这样,不安心种地做庄稼活儿了的话,那嘴里该吃啥呀?肚子里该拿什么东西下去呢?我看他还能用泥把嘴泥了不成?难道能靠喝西北风过日子去呀?”杜木林十分专心地听着刘碧霞这滔滔不绝的说道,同时细细咀嚼着她这番精辟的高谈阔论。要知道,他是领教过刘碧霞这人脾气的厉害与为做的,所以这回学乖了,一举一动都万分慎重,生怕一句话说得不中刘碧霞耳了又惹出事端来。“她这人要是在自己家里有上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弄得可就取不离手了。”杜木林心里这样盘算着,因此只好满脸堆笑,一个劲对刘碧霞打圆场,说些两面光的话:“好嫂子,要我说,你说的那些话都十分在理,可是人世上眼前这路是黑的,谁也看不清,怎么对、怎么错,何去何从,一时间我也给你说不上来。这常言说得好,‘清官难断家中事’,你家那事我确实不好插手,也管不了。不过我想,娃娃人家都长大成人了,‘三十而立’呢,你家德草呐,也不是踢一脚不动弹的人,人家能成着的,咱村里谁不知道他有才学?所以嘛,你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实在用不着,娃们的事,我看你就别管得太多,太宽了,放手让娃们自己到社会上闯荡闯荡去吧。人常说,‘吃一堑,长一智’哩嘛,说不定人家娃在社会上经过一番艰难地历练,还能闯荡出个什么名堂来呢!”
  刘碧霞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杜木林的话,一味只是认为自己的看法都是上古人老几辈传下来的至理名言。“老人言,没错传”,那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而杜木林这会儿纯粹是和她在打马虎眼,和稀泥抹光墙,说的全都是些怕得罪人的话。她于是板起面孔说:“他要走,那可不行!他走,得把媳妇和娃一起带上,走了就别想再进牛家这门!——我可不想受他媳妇和娃的拖累。”
  刘碧霞拉着杜木林的胳膊,生拉硬拽,把杜木林从杜家径行拉了出来,死活要杜木林去她家给她把牛德草挡住并且分家:“走!你是咱生产大队的党支部书记——一把手,再谁怕得罪人,你可不能怕得罪人。反正我不和他在一块儿过了,你给我主持公道,把这个家分了。”杜木林拖着屁股,只是不愿意往前走,但苦于刘碧霞拉着不放,不走又不行,一时既无可奈何,又无法脱身,同时还不敢生气变脸,只是又好气又好笑地嘴里直说:“好我的老嫂子哩,你都是明白人嘛,也不想想,你们那家一个老妈,一个儿子,亲媳妇,亲孙子——有什么好分的?唉,就说你眼睛一闭,腿一蹬,死了以后,什么不是人家德草的?把你在世还这样斤斤计较地和娃拼命争东论西,生那么大气,有啥意思呢?到头来又图了个啥?我想,就这么点儿道理,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居然就想不开呢?”然而这会儿刘碧霞急眼了,不论杜木林怎么给他解释、辩白,好说歹说都没用,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顾一个劲把杜木林往自己家拉,折腾得杜木林无计可施,哭笑不得。
  情急了的刘碧霞,这会儿认为杜木林是庙东村唯一能够解决她这问题的大官儿,只有他,才有能力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所以就没命地把杜木林往自己家里拉。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把杜木林拉扯得快要到自家门口时,却远远一眼看见牛德草推着个自行车,自行车的后衣架上捆着被褥,车头的手把儿上挂着一个装有碗筷、牙刷牙缸及香皂盒一类日常生活用具,一走动就互相撞击得叮叮当当乱响的网兜,正从家里往出走,眼看就要上路,这一下子可慌了手脚,连忙撒手杜木林,直奔上去,挡住牛德草的自行车头,歇斯底里大发作起来:“我看你还翻天,成精了?连你妈的话都敢不听?你不安心在农村广阔天地里炼红心,看全村里人谁说你好?我实话给你说:‘今儿个你要是能走得成,试试!’我就不信马王爷三只眼!”
  牛德草最看不惯他妈的就是她一辈子的任性、狭隘、愚昧、自私了,虽然不可否认的她也有着勤劳、节俭等好多好多的好品质,过日子特会精打细算,但这些又都太过分了——过犹不及。牛德草知道,在他母亲心里、眼里,社会上的人仅仅就只是一个会说话的劳动工具,人一辈子的需求,除了劳动也还是劳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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