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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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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腊梅本来是饶有趣味的和丈夫牛德草在一块儿拉家常、谝闲的,没想到兴兴地却碰了一鼻子灰,觉得实在有点儿晦气,没趣儿,于是撅着个嘴,嘟嘟囔囔地抱怨说:“人家好心跟你说句闲话儿,谁知道这热脸还贴到你那冷屁股上了。把你那熊样儿看看!这事信不信由你,但我得提醒你:世上这啥事不可能有呢?事情并不因为你相信不相信而存在与否。今天你是在哪里吃枪药了,一回来就在我跟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撒气。既然你见不得我,咱俩就永远谁都别理谁。”李腊梅一顿连珠炮,给了牛德草个没客气,说完后就没好气地翻过身子,给牛德草个脊背,怏怏不乐地自个睡去了。
  李腊梅怀里抱着孩子,躺在一边,很快地就打起细微而轻柔的鼾声,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可是她睡前所说的那些话,却搅扰得牛德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牛保国解放前居然还能是个共产党?这多年来,明明谁都知道他解放前是国民党的区党部书记、孟至塬的敌伪乡长,其间不知道还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怎么突然间他就又成个革命者了呢?这事也太得让人不可思议了。再说,他曾经加入过共产党这事,这些年来怎么连他本人也都只字没有提过,前些日子,造反派们还一直在纠缠他枪杀地下党员赵广锁的那桩人命案呢,如今咋能一下子就又翻过来了……退一万步想想,就凭他那人品,共产党人家能要他吗?”牛德草心里矛盾极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他媳妇给他所说的那些话,“共产党,那可是目前世界上最伟大、光荣、英明、正确的政党了,它里面的那些党员,一个个可尽都是些十全十美,无可挑剔的人,他们都是用特殊材料构成的无产阶级先进分子呀!有多少在各方面表现都很好的人,朝思暮想地请求加入共产党,高攀还攀不上呢,牛保国他算什么货?就他那熊样儿,有什么资格能加入得到这个神圣的行列里去?他如果真的老早就是共产党员了的话,那为什么每次运动来了还都得要受冲击,挨批判,站在桌子前丢人现眼呢?这即就是谁一时弄错了,他怎么也都不说清楚呢?不可能,这万万不可能。世上这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张冠李戴的事也往往屡见不鲜的,即使牛保国是共产党员,恐怕那也是其它哪一个地方的牛保国,绝对不会是自家隔壁的这个禽兽不如的流氓。或许是腊梅她借此和自己开玩笑,闹着玩儿的吧?这也未可知……”然而他侧过身子看了一眼睡在自己旁边的那腊梅,想着刚才她的那副认真模样,心里就又疑惑起来,“这怎么会呢?”牛德草就为着这事,这天晚上一直熬到了第二天的天麻麻亮,这才带着他这个百思不解的疑团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家有千金私,邻家是杆秤。来牛保国家外调的那几个人一走,虽然牛保国他们家的人也没有谁对外言语过什么,但牛保国解放前曾经还是过共产党的这事一下子就不胫而走,立马被村里的人传说得沸沸扬扬,家喻户晓。街头巷尾,时不时地都能听到有人对这件事在议论:“世上这人呀,你说让人该怎么说呢?复杂得很,谁能弄得清谁的底细?你说,这谁还能意料得到天天挨批判的阶级敌人——地主兼历史反革命分子——牛保国这人如今居然还一下子给变成老地下党员了。这清理阶级队伍工作还真的没白进行,一下子就给清理出了不少新鲜事来。党支书杜木林他们那一伙平时总在人前炫耀他们的革命资格老,这下子我看谁敢跟人家牛保国攀比?这回可看革委会主任王黑熊这伙熊挨球的咋弄呀。”但人们私下的议论归议论,上级革委会没有红头文件下来,那是不准事的,所以一时间还没有谁能真正把牛保国当作老党员看待,每次开批判会的时候,那些造反派们仍然照样儿让他和其他的黑七类人一样,在主席台的桌子前面站着陪绑,只是在斗争态度上对他比以前不知不觉地稍微温和了一些,相对人性化了,没有谁再把他当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重点对象进行专政了——他们有备无患,得给自己多少留着点儿退路。
  唯独与之不大搭调的要说还是51年土改时分了牛保国家前院两间厦房的那个老贫农牛百善,他由于太得疾恶如仇了,因而信息就相对闭塞了一些,所以依然我行我素,照旧在不知趣地对牛保国气势汹汹、捩眉瞪眼、骂骂咧咧,在人前总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我毛爷爷给我分了房子。我在我毛爷爷给我分的房子里住着的。在我毛爷爷给我分的房子里住,我爱在里面干什么就干什么呢,耍球(鸟)都由我着的,他没人管得着!”他在家里没厕所,所以大天白日也不管院子里有人没人,就解开裤带,掏出他那东西,随地方便。牛保国一家祖孙三代,五六口人都挤在一起,住在上院的间半上房和两间厦房里。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出出进进都得从前院里经过,二十来年来他老婆张妍没得法也就这样将就着过去了,可就是他那年轻的儿媳妇和豆蔻之年、初通人事的小孙女,现在一碰到这场合就觉着没法儿忍受得了。更气人的是牛百善这货办一些不雅观的事情又故意不避人,让人碰在当面实实难堪。对此牛保国经常气得不行,然而又像是蒸馍掉进灰里边了——既吹不得又打不得,尽管早已忍无可忍,但又实在无可奈何,只有忍气吞声,打掉门牙往自己肚子里吞——谁叫自己是个地主兼历史反革命分子、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呢;而人家可是响当当、硬邦邦的老贫农,无产阶级革命依靠的对象哟!你再有本事能碰得过国家这个有军队、有法院、有监狱的强大暴力机关吗?社会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单个人又能奈其若何呢?——实在无力回天哪!
  不过,说不来是因为什么原因,总而言之牛保国的处境还是在不知不觉地一天比一天好转着,是人都能明显地看得出来,很多事情对牛保国来说都比以前宽松得多起来,再也不是那么铁板一块了。这迹象突出地表现在钉于牛保国家前门边儿的那块写着“地主兼历史反革命分子”的木牌牌儿上。钉木牌牌左边的那颗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因松动而掉了,木牌牌儿颠倒着,就剩右边一个角斜挂在那里。庙东村生产大队革委会的那些干部们,每都到大队部里来,都得从它跟前经过,走来走去,也不知道他们没看见呢,还是整天忙着干革命、抓大事,没得空儿顾上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琐屑事,反正是从来就没有人理睬过它的岌岌可危,麻烦一下自己那举手之劳,把它去重新整治整治。这些平日不为人所在意的细枝末节,蛛丝马迹,似乎已经在向一些细心观察的人预示:牛保国现在还是不是“地主兼历史反革命分子”,这个问题已经很难说得清楚了;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现在,这问题是不是也似乎已经不再十分重要了?对此,人们的潜意识里,总有一种模模糊糊的错觉:阶级队伍怎么越清理还给阵线越发混淆不清了?然而细心的人还是能够从这混淆不清的现象中看得出一些窍道来的,他们隐隐约约已经能够多少预感到社会是不是要乱中有治了。乱,只能是乱了敌人;乱,却能够从中锻炼人民。天下大乱势必会引起天下大治——社会可能要有一点儿什么变化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嘛。这么多年来,以“斗争”为纲的暴风骤雨刮来下去,折腾到如今,旷日持久,似乎多少有点儿后劲不足,成了强弩之末,已经势不能穿鲁缟者也,也该有个收场了。
  
  第二十七章 亲自家亲(上)
  
  牛保国的腿伤在他那胖老婆张妍朝天日每的悉心照料下,奇迹般地给一天天康复起来,现在已经基本上能撇开拐杖走路了。他这条腿目前虽然可以断定以后是出不了大力了,但是也能看得出来是不会落下什么明显残疾的,碍不了大事。按道理说这对他已经是一件很值得庆兴的事了,但有谁知道他最近却不知怎的,竟然整天怎么也都高兴不起来,心情反而还总是郁郁不乐的,情绪一天比一天地低沉,脾气也不像以前那样平和。细究其原因,这病症根子原来是扎在他的内心深处,不是肉体上有什么苦痛,而是精神上总觉着不舒畅。虽说阶级斗争后来对他都抓得相当宽松了,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满足,对自己整天在村子里走路抬不起头,没人正眼瞧他,内心里很是有些不是滋味。这还不消说,忍耐着点儿他还是能够勉强过得去的,让他更恼火的是在自己家里,不管怎么样都咽不下牛百善那一口气。本来是一座三间门面的四合院,早年和哥哥牛保民分家时二一添作五,弟兄俩一人一半儿。继而院中间就砌了一道下半截儿用砖做的、上半截儿用土坯做料,有六七尺来高的院墙。这以来把原本的一座宅子就彻底分成了两院。51年土地改革时自家被定成了地主成分,可哥哥牛保民家道比自己还要殷实,却在定成分这事上安然无恙。紧接着村上斗地主、分田地,就又把他家的这间半院宅子,前房分给了一个原先在西城门洞里住着,看守城门的河南籍孤老头儿李氏。李氏病故后,无儿无女,无人继承这份家业,庙东村生产大队就把他家这前房当做了大队部。前半院的两间厦房分给了光棍老贫农牛百善,他从那时至今一直都在里面住着。这样以来,牛保国一家人出来进去都要从大队部门口和牛百善的门前经过,一举一动都在大队革委会干部的眼皮底下,也都受着老贫农牛百善的无情监督,很不自由不说,让他最受不了的是耳朵里还总听到的是牛百善那极难听的、不三不四的叫骂:“我在我毛爷爷给我分的屋子里住着的,有我毛爷爷撑腰,我在屋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哩。我想日地主沟子都由我着的,他谁管不着!”你说像这样的日子一天两天也还罢了,牛保国长期整天听着这些受侮辱的话,心里实在气不平,然而想发作又不敢发作,不发作窝在心里吧,又憋得实在难受。在高压政治的氛围里过日子,牛保国心力交瘁,觉着实在没办法再承受得住这种心理压力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着:“一辈子老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这种局面熬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儿?怎样才能得以改变这烦人的现实局面呢?”他苦思冥想着只是束手无策,一时怎么也想不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锦囊妙计来。但他还是暗中下定了决心,拼死拼活也必须得想出一个应对这种尴尬局面的办法来不可。这办法不管是好办法坏办法,只要是办法,只要能有效改变目前这种状况就行,哪怕是给人磕头、变鳖、叫八爷哩,反正长痛不如短痛。这种局面要是不改变,不要说是自己在村里永远抬不起头,就是儿子也别想在村里能抬得起头来,过像人样儿的日子,长此以往,恐怕就连孙子以后长大了也得要成龟孙子了,祖祖辈辈、一举一动都是要受人歧视。坚决不能让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社会大局当然自己无力回天,但庙东村这块儿小天地自己还是得要设法扭转扭转乾坤-----总之,牛保国是不甘于老是处在目前这种残酷折磨身心的情形下,就这样永远一成不变地装鳖度日月。他竭尽全力想对目前的状况有所改变,于是辗转反侧,绞尽脑汁地苦苦思考着。
  又是一个夏收开始了,村外田野的麦子被一个晚上的东南风给吹成了一片金黄,正如一首歌里唱道:“麦浪滚滚闪金光,……社员心里喜洋洋。”农民们从去年的秋季一直忙活到今年初夏,辛辛苦苦、黑水汗流,为的就是这一料庄稼,这料庄稼几乎可以说就是他们一整年的全部希望,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收获季节。俗话说:“蚕老麦黄,秀女下床。”中唐时期的白居易不是在《观刈麦》这首诗里也这样写到嘛,“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农村要是一进入夏收大忙季节,那生活氛围骤然就不一样了。你看,这一大早,天刚麻麻亮,庙东村生产大队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所有社员群众一个个手里拿着早在前一天晚上就于磨刀石上磨得锋芒利刃的镰刀,像蜂拥似的走出了村子,向着田地里奔来,开始动手收割这一望无际的麦子——进军夏收。
  按庙东村生产大队的惯例,收割麦子时成年人不论男女,每人每次都得要割播种时耧的四行(垄)麦子,且一旦割开了是人人争着向前,惟恐自己落后,巾帼不让须眉。他们一般是责任落实到人,谁先割到那边地头儿,谁就坐下来休息,并且谁也不会主动地去帮其他人的。当然,如果你只一味贪图速度,割得快,不顾所割的质量,把麦茬留得过高了,或者麦子遗得太多,那也是不行的。生产队里专门安排了个得力干部,手里拿着把镰刀在割麦的人背后不停地来回巡视督察哩。你要是麦子割得太差劲儿了,人家马上就会指名道姓地喊你,指责你,要你扭回头来采取适当的补救措施,予以返工;让你没面子,当下就下不了台不要紧,进而还会扣你的工分的,所以人们在这方面就都谁也不敢过分地敷衍塞责了。
  牛保国的腿尽管还没好利索,走起路来多少还有点儿瘸——这也算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专政给他留下的光荣印记,但在这生产队的三夏大忙季节、非常时刻,他也不要干部指派或上门催叫,自觉地拿起了镰刀,就也下地割麦子来了。
  社员们一到地里,就自觉地摆开了“一字长蛇阵”,投入了急如星火的麦收工作。他们一个个镰刀挥舞,技术娴熟,手起麦割,嚓嚓有声,你追我赶,互不相让,一时谁也顾不上再和谁去逗笑说话,人人手头儿都在使劲,彼此比着看谁割得快,能抢在前边,先割到地头儿,坐在那里休息,以心理享受割麦行家里手这一殊荣。他们此时的劳动姿势可谓优美好看极了,像百数只白鹤晾翅,又像是沙场秋点兵,整个合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场面极其壮观、气势无比恢弘的集体舞蹈表演。
  牛保国在这样激烈的群体劳动中,尽管也是在竭尽全力地豁出干,但由于诸多方面的原因:本不在行,且上年纪,几经折腾,更是元气有伤,所以难免就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不管是怎样地使出浑身解数,但还是越来越无法赶得上割麦的大批人群,一步步地被落了下来。禁不住他抬起头来,茫然地朝着周围看了看,“唉”的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地长叹。可是谁知道就在这长叹之余,他眼睛朝前无意中一瞥,突然隐隐约约地发现割麦冲在最前边的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精干小伙子。这小伙儿手起镰落,动作异常潇洒,割起麦来就像飞一样朝前蹿。“这人是谁呢?手脚竟能这样的麻利,真不简单。”牛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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