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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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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回事,才让她孤零零一个人被遗弃似的躲在角落。
  他已相信她不懂许多世间俗礼,更不必论这侯门王府豪巨之家的规矩。这恒王府中人分明是欺负她,才叫她一个女眷来这外堂之上。即便看起来百般得意又如何?若是那晋蘅心系于她,断不会如此令她当众难堪。
  他愈渐觉得苏辛可怜,她不过是晋蘅那厮当下手中的一个玩物而已,不知日后该当如何。
  他眼见着苏辛悄悄离去,也暗中相随。他想起了一年前的今日,他无意间曾看到一个女子,形色寒漠地暗中潜入西池塘那座园子,他不过稍一迟疑,终是也跟了进去,却是再没那女子踪影。倒是遇到了田嬷嬷和萧王妃身边的蓝漪姑娘,二人将他拦了回来,他也未曾说出那先一女子的因由,只说是闲来无聊,偶然想起曾遥望那池塘,觉着颇为雅致,意欲游赏一番以开胸臆罢了。
  他见到的那女子,若是没看错,甚像一个人。不,他相信就是她。
  一出来,他倒是想起了去岁上的事,心中一动,倒是很想去西池塘瞧上一番。说来,这恒王府的西池塘,他似乎尚从未进去过。上回田嬷嬷的言语不清、慌张错乱可是让他记忆犹新备感好奇。
  他见苏辛躲在廊柱后头张望,笑了笑,径自踏上通往西池塘的小径,没想到,竟也惹来了苏辛。
  “你莫再问了,当初不肯给我名分,却执意娶了那个女人,让我生生忍受了五年,如今还有何好说!”说罢声音转低,加了分哀怨无奈和温柔可怜,“更何况……还有那两个孩子在她手上……”
  一对黑影中间曲曲折折的长谈石楚都未听清,只这最末两句突然拔高的女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才猛然记起来此的缘由。不想,这恒王府里还有这等秘闻。那萧氏老王妃看着贤良淑德,待人也亲近,却原来是这么副心肠。
  石楚轻扬嘴角笑了笑,心想不愧是侯府出身,将门之女。
  他忽然没什么兴趣了,那装神弄鬼的,八成会与他去年此时见到的女子有关,可他不想管。他松了苏辛的手,低头轻道:“我们离开吧,要赶在田嬷嬷和蓝漪之前。屋子里的人不知道还有我们,她们却是知道有外人的。”
  苏辛本已十分惊讶,那鬼影,竟是晋蘅的父亲和情人?“念儿”究竟是谁?从未听丫头提起过。看来她回去要好好套一套了,看她究竟和一念斋有无关系……她手中还有幅画像呢,那画上的女子,又是谁?
  她怔怔地瞅着石楚点点头,石楚一笑,轻揽着她便悄悄朝原路走去。
  “莫声张出去,听那女子言下之意,萧氏是个心地狠毒的人,不可让她知晓你知道了此件秘密。”
  “嗯。”苏辛愣愣地点头,至少看起来愣愣的,许是因为她心底也在计较思量着。
  二人相携走出池塘所在的园子,刚踏上来时的小径,蓦地一声冷喝:“你二人倒是闲适得很!”
  竟是晋蘅。
  苏辛愣了一下,一挣便脱开石楚的手,奔撞过去,“快!我带你去听件事!”说着便拉起晋蘅朝园里跑。
  晋蘅一甩手,将苏辛撇出好远,“你倒是演得好!”他蓦地就忆起了刚带她飞出洞外时她脸上的表情,他当时不就觉得很像是“演”出来的吗!
  苏辛一怔,“快点,再不去就赶不及了!”
  晋蘅冷笑一声,“如何赶不及?我不是正赶上了吗?你还想让我瞧什么!”
  “你说的是什么?”
  “你胆子大得很,在我生辰宴上便夜会情郎,”为何石楚对她影响那么大?莫非他二人早就相识?仿佛恍然般,晋蘅想到即脱口问道:“你二人是否早就相识?你不愿嫁我是否皆是因为他!”
  苏辛还想过去拉他,她觉得他应该知道那个秘密,那涉及他的父亲。可他立刻甩开了她,眼中只有愤怒,她从未见过的愤怒。
  苏辛有些害怕了。石楚却站出来云淡风轻地说道:“是又如何?”
  
☆、第二十六章  逼问
  苏辛的迷糊劲儿已过,听石楚如是说,再配上他那风流自诩、阴柔妩媚劲儿,顿时禁不住嘴角抽搐,“不如何,我去沉塘,拉你垫背!”
  石楚瞧向她,俊秀的眉毛微动,半天道了声:“好。”
  晋蘅攥紧了拳头,幸亏没像羽漠笙那可怜臭美娃一样留了一手半长不短的漂亮指甲……
  苏辛瞧向晋蘅,“爱去不去!”说罢就要越过他回去。
  晋蘅一瞧,她行啊,这么理直气壮,比塞外沙场的将军都气吞山河!他不怒反笑,“你倒是说说,是何好戏,让你如此急切想带我去?”
  話犹未落,就听小径上窸窸窣窣,脚步声凌乱,有人慌慌张张朝这边走来。
  石楚不自禁一皱眉,心说看来此事瞒不过了,正自思量,田嬷嬷与蓝漪二人已是走至了近前,见到三人,顿时一怔,定住脚步。
  田嬷嬷先反应了过来,朝晋蘅施礼道:“见过小王爷。”用手一扯蓝漪衣袖,蓝漪慌得一下子半跪下,“奴、奴婢参见王爷。”
  晋蘅顿生疑窦,不觉扫了苏辛一眼,见她正定定地立住,斜瞟着自己,眼中极似颇含嘲讽,他几乎都听到了她从鼻子里轻发出的“哼”声。
  “起来。你二人怎会在此?”差点溜达出另一句:“可有看见苏辛私会石楚?”
  晋蘅是硬生生将更想问的话忍了,心里却不觉又动开了:看她二人神色慌张,莫不是撞破了苏辛与石楚的密会,被他们俩发现,苏辛他们才先行退避,来此发现了自己已寻来,才编造出什么关于“秘密”的谎言,妄图来个恶人先告状?
  若说晋蘅为何在此,那得提提那倒霉的端茶丫鬟。
  那丫鬟,名晓稜,第一次傻呵呵听话地端茶上去,正赶上晋蘅蛮性大发,紧抱着苏辛开咬。她愣怔了一会儿,忙退了下去。下去后被一起的几个丫头连推带搡地笑骂,直说她心眼儿实,王爷不过寻个藉口支开她,她就当真巴巴地端茶上去了。
  她觉得她们在唬她,她家王爷向来温和,哪有那些个花花肠子?他定是急需热茶给苏姑娘压惊润喉,才如此吩咐她的。主意已定,她颇觉得自己很有头脑。于是,待得上方火热之势渐歇,她重又去取了碗热茶来,低着头端上去却发现,二人都不见了……
  晓稜一着慌,心说莫非王爷怕苏姑娘渴着,两人等不及,自行去取茶了?正自惊疑,同住的一个小丫头上来悄悄杵她一下,“愣什么愣?我瞧见苏姑娘自个儿偷偷跑了。”
  晓稜眨眨眼,看看上来的小丫头,半天点点头,又歪头疑道:“那王爷呢?”
  小丫头受不住她的愣劲儿,忍下来没照她头狠敲一记,不耐烦地一指内堂,“进去了。”
  晓稜也不问个明白,直接捧着碗茶就朝内堂冲去,跟她刚刚的迟钝模样别之天壤,惊得身边的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到了内堂,晓稜掀得珠帘哗啦啦作响,珠串上的水晶珠子都像是要飞迸出去似的,一个个跳蹦得甚是欢腾。
  她气喘吁吁结巴道:“王、王爷,不、不好了,苏姑娘、苏姑娘她、她……”
  晋蘅心里一紧,“她怎么了?是不是刚刚鱼刺没吐干净,现在又被卡得难受了?”
  晓稜猛摇头。
  “那是……”晋蘅脸一红,心道:“莫非刚刚咬重了,现下疼起来?”还未从绮思中缓过神来,却听那晓稜坚定道:“她跑了!弃王爷不顾,跑了!”
  晋蘅颇觉得教导此丫头的嬷嬷估计也是朵奇葩。
  原来本来吃得甚欢的萧子雅听着外边丝竹悦耳,倒也乐呵,想着今日将自己亲手织就的汗衫送予晋蘅时他温颜暖笑的模样,不觉心里甜甜的,甚是怡心旷神。正乐着,忽地听出外边笑声不对,她瞧向姑母,发现萧妃也是暗暗蹙眉。萧子雅不禁脱口问道:“外面在做什么?为什么那起人笑成这样?”
  萧氏瞥了她一眼,“小孩儿家,哪儿来那么多的好奇?安心吃你的。”
  外堂依旧丝竹声声,但较之刚刚的和乐喜庆不同,倒是多了几分异域风情,也静了几分。萧子雅觉得那乐声不对,怎的这般动人遐思?她蓦地想到了她父亲在时的一回外宴,好像也是这么个诡异法儿,第二日,她父亲就多了个小妾。那小妾甚是恃宠而骄、骄傲跋扈,连她母亲的令都调不动她,惹得她母亲黯然神伤了好些日子。自此,她对舞姬的印象也便停留在了狐媚惑人、小人得志上。
  她不排斥苏辛、素萱之流,因为她知道晋蘅总会纳妾。但她不能容忍一个舞姬的介入,因为曾有一个舞姬,让她母亲郁郁而终。
  萧子雅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大发脾气。她不顾萧妃的喝斥,直接便欲闯到外堂。幸亏赶上来阻劝的丫头嬷嬷中有一人机灵,称苏辛正在外头,已是劝住了晋蘅。萧妃严肃道了句:“成何体统!”成功吓住了她,乖乖地回到座位上。
  萧子雅每天晚上都要听奶娘李嬷嬷提起,她现在已只剩下萧王妃这个姑母肯拂顾一二,万不能惹她生气。人道是:“人走茶凉。”果不其然,自她母亲去后,她父亲便不甚以她为重,而自她父亲去后……
  萧子雅本是更活泼的,如今已是收敛许多。
  而晋蘅入了内堂之后,萧妃不过微笑着旁敲侧击地道:“听说老丞相献上了一个色艺俱佳的美人,也叫进来让我瞧瞧才是。”
  晋蘅一笑,垂首道:“母亲多心了,那女子,已被儿子赐给了叶莱。”
  萧妃一笑,倒也未再说什么。萧子雅闻言倒是立马抬起委屈了半天的脑袋,“真的?”
  晋蘅转眼一瞧,但见她眼里浓浓的光彩,心中不禁一动,竟是满泛起愧疚之情。他蓦地想到了苏辛的歪论,钟情于一人,便见不得他同别人好。他怕是早就伤了子雅的心了吧。
  报应来得很快,晋蘅转眼就知道了这种“伤心”的滋味。
  伤他者,他必加倍还之。晋蘅也是于此时方晓得,原来他从不是大方宽容的仁人君子。
  见田嬷嬷二人踟躇不答,晋蘅厉声又问了一遍:“你二人怎会在此!”
  田嬷嬷一急,支吾了半天,急急道:“是、是老王妃着我们来做场法事,超度超度前些年不慎落水而死的一位老王爷姬妾。”
  晋蘅疑道:“就你们二人?”心里却暗忖,如若当真,怎会安排在今天他生辰之时?
  田嬷嬷也忖到了这一点,道:“先前请了位法师询问,说是本月之中,只有今日适宜。老王妃因前日得了个梦,也不知征兆,才急急打算早些了事。又因逢上王爷生辰,也不敢大办,才着我二人悄悄祭祀一番,许那亡灵,待来日再重新操持,希冀她莫要作歹,扰老王妃清梦。”
  晋蘅微皱起眉,又瞧向苏辛,见她也似在沉思,转头道:“我知晓了,改天去普法寺请法圆师父来就是。你们回去吧。”
  田嬷嬷与蓝漪相携起身,急急欲去,却又被晋蘅叫住,“且慢!我寻到苏姑娘又与她在此巧遇石公子的事还是莫让母亲知道为好,她平日心细,总是较常人多思,既然这两日本就不得安眠,还是莫让她为我二人烦恼,我们不过小有不虞,下次不这般任性便是。”
  田嬷嬷点了几点头,恭敬道:“是。”
  待二人去远,晋蘅才皱眉瞧向苏辛,“随我回去。”
  苏辛一怔,原以为他还会不依不饶、胡搅蛮缠,不想竟这般轻易便放过了她。
  晋蘅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好似没反应过来似的一动不动,叹了口气,上前拉起她的手便走。
  石楚忽然道:“你当真不想知道是何秘闻?据刚刚所听得的,倒是与先王爷有莫大关系。”
  晋蘅本就怀疑母亲怎会深夜派田嬷嬷来这平日最忌讳的西池塘,听此一言,心道莫非当真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哦?你是说那池塘除了你二人和田嬷嬷、蓝漪,还有其他人?”
  “是不是人,或者有几个人,在下就实在不知道了。不过,王爷身边的近身侍婢呢?怎的年年生辰,都不见她在旁边伺候?”
  晋蘅的手一紧,苏辛敏感地瞧向他,心中狠狠刺了一下,当下用力扒开他攥着自己的手,“怎么,还不许人提了?你心疼也别抓着我发狠哪!”
  石楚淡笑,“去年今日,在下就曾见她入了那池塘。不知今岁墨莲姑娘可还有否如此雅兴。”
  晋蘅不满苏辛当着那人的面儿就甩开自己,又听闻如是言语,心下电转,脱口而出竟是……
☆、第二十七章  黑影
  不想晋蘅当此情境,竟脱口而出道:“你们怕了?”
  “怕什么?”苏辛皱眉问道,心中倒也十分好奇。
  “墨莲几次撞见你二人私会,我本不信,以为如你所言当真是碰巧。如今又如何解释?你们难道不是怕了才编造出如此不经的故事?”
  苏辛愣了一晌,便即恍然。“我们一共也才见了两次,就都被那墨莲撞见,倒是巧得很!”
  她蓦地就想到了第二次遇见石楚并大吵了一架时,那匆匆隐在碧树深处的纤细身影。她记得那女子当时穿的是一身蓝衫,可不好眼熟么?
  “两次你还不够!”晋蘅一步即跨到她身边,紧拉起她的手腕,将她用力一带。
  石楚恰在此时道:“我们是不是在编造王爷回去看看墨莲姑娘在不在不就明了了?”
  晋蘅斜眸睨向他,斜起嘴角笑道:“不在又如何?”
  “就说明她有嫌疑呗!”苏辛接口倒快,旋即大大“喂!”了一声,“你想活活把我手给捏断吗!”
  晋蘅力道丝毫未松,拽着她就转身欲去,走出几步,直直将苏辛带得踉跄。
  石楚垂眸一笑,恰云起风动,广袖被吹向前,和着披肩长发发丝前扬,甚是动人心魄。
  苏辛一瞥之间大为赞叹,顿时忘了手上的疼。如此云低风回、夜墨花色却,茫茫天地,因黑暗退却了一切行迹,只剩下最耀眼的,夺人心魂。
  苏辛反抓住晋蘅的手,定住脚步说死也不动,竟成了个竖过来的对号,死命往后拖着。
  晋蘅虽也好看,但却不适合放在此番景象下。万物皆有所宜,为其所宜,能成其灵秀。石楚偏于阴柔,且是此种气质中的翘楚,当此阴寒,一笑即破千忧,非但不觉突兀,反倒点石化金、绽昙花于刹时,令人向往迷醉。
  苏辛此举无异火上浇油,或曰,石楚那天时地利的一笑,实在误人太甚。晋蘅直接将苏辛打横抱起,制住她不断乱踢乱攘的双手双脚,见她张口欲言,喝道:“闭嘴!”
  石楚带笑的声音飘来,“王爷素来倜傥,怎的今日尽作出些失态之举?先时在堂上,在下还以为是王爷不拘小节,但经了此时,才知原来王爷对所谓‘小节’分明在乎得紧,否则也不会见我与苏姑娘偶遇便如此大动肝火。”
  晋蘅的脚程可是一般人能比的?石楚这一番话说下来,晋蘅已是抱着不老实的苏辛走出了百十来米远,那石楚却是不动,只是适当地将声音愈渐调高,听在晋蘅耳里倒一直是温煦如东风拂柳,好不惬意和畅!
  晋蘅欲待不理,苏辛嚷道:“你做什么如此心虚?难道你早就知道那个墨莲有问题,知道她每年今日此时都会潜入西池塘装神弄鬼?所以才故意替她隐瞒,反倒只说我的不是?而且,我哪里有不是了!?”
  “你私自逃出来夜会男子,我还说都不能说了?”
  “天安排巧遇,我有什么法子?我若是如此知天解意,当初也不会遇到你!你不是最相信上天的吗?动辄天意、天意,如今怎来责怪我?”
  晋蘅想直接将她摔出去,手上却是圈固得更紧,紧得苏辛直发疼,好像刚跑过一万五千米似的,浑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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