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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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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瞬间便如被人按了暂停开关,连睫毛都僵住不动了,只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苍白。
薛池一见她这样子,便知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自己误会,心里来了气:“凌姐姐?!”
凌云绞着两只手,努力平息,半晌才微垂了头:“我只是为了感谢殿下,绝无他意,妹妹你别误会。”
薛池疑惑:“感谢他?他做了什么?”
凌云抬起了头,脸色虽然白,但神情还是稳定下来了,显得坦然:“当年大赦之事,妹妹虽是说求的皇帝,然而我心知妹妹与殿下有婚约在身,便猜实是摄政王殿下周全。”
薛池听了火冒三丈:“凌姐姐!原来你不信我!”
凌云抿着唇,没有出声。
薛池冷笑一声:“我说求的皇上便是皇上,其中自然有些内情,却不必向你解释。就算是求的摄政王,那也是摄政王看在我面上,是我的人情。单说你这做法便让我心寒!你明知他与我有婚约,便是不信我,为免瓜田李下,要做什么也需得经我允许才是。怎可越过我向他送东西?真是好没道理!”
凌云身子一晃,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一时讷讷不得言语。
正这时就觉车子一晃,又停了下来。
薛池正是恼怒,侧头一看车帘已经是被掀起,时谨正自顾自的抬腿上来。
时谨先前在车外便察觉车内有另一人,并不以为意,此时上得车来才发现是凌云,也只不动声色的坐到薛池身侧,将手中一个匣子递给了薛池。他束着玉冠,面容清俊,腰背笔挺,气质清贵至极,而目光淡淡扫来又威势摄人。
凌云忙俯首道:“凌云参见摄政王殿下。”
她垂着眼,见他蓝色的衣裾搭在了薛池的裙角上,别有股绮丽缠绵。
时谨淡淡的道:“免礼。”
凌云这才直起身子。
薛池看他一眼,转过头生硬的对凌云道:“凌姑娘请回吧。”
凌云一听她的称呼,知道她与自己生分了,不由身子摇摇欲坠,然而面上仍然是清冷自持,柔弱与倔强夹杂在一起,让人十分怜惜。
薛池从前挺佩服她出淤泥而不染的,然而此时却看得心中不适,皱起了眉。
时谨一看这情形,立即想起了那桩与鞋子相关的公案,心中叫糟,面上便更清冷了十分,一双眼睛跟无机质似的不带半点情绪。
薛池扫他一眼,有点满意。
凌云低声道:“融——薛妹妹,你别恼了我。我只是想一表谢意,从没任何奢望。”
薛池吸了口气:“凌姑娘,你请回吧。应承过你的事,我会做到,但我们也算两清了,从此后不必再见。”
凌云缓缓抬眼,泪珠将落未落,脊背挺直不失清傲。虽然神情难堪却识趣的不再纠缠:“如此,多谢薛妹妹了。大恩大德,只求来世能报。”
说着她便倒退着下了马车。
薛池见她半点也不纠缠,一时怔住了,觉得自己刚才对她这态度是不是过了。
时谨打量她一番,轻笑:“原来是个小傻瓜。”
薛池被这“小傻瓜”三个字雷里外焦里酥,抬眼瞪他:“说什么呢?”
时谨面上那还有半点清冷,一脸要笑不笑的:“你要替她脱藉?”
薛池见他猜到,也不隐瞒:“对呀。她帮过我,所以三年前我求了皇上,待皇上大婚时便顺便赦了她……”
话没说完就见时谨笑容收起来了,眯眼看着她:“你求皇上,也不求我?”
薛池咳了一声,瞄他一眼:“多大点事儿啊?当时不是正和你闹着呢吗。”
时谨还是没个笑容,淡淡的道:“皇上那还记得这点小事,你要不要去提醒提醒?”说着就盯着她看。
薛池又不是真傻,立刻道:“不用,现在有事儿肯定要拜托你啊,那还用求着外人!”
时谨这才嗯了一声。
薛池替他倒了杯酸梅汁,他虽不喜欢,却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对薛池道:“这桩事你交给我了,往后不要再和她往来。”
薛池迟疑着点点头。
时谨摸了摸她的头:“傻池儿,她方才是以退为进。若她一味哀求赖着不走,你必然厌烦,觉着她有意在我面前讨些关注。但她干脆利落的走了,你倒觉得她还有两分骨气,人品不差,是不是?”
薛池见他说中自己这复杂的心思,不免惊讶的望着他。
时谨放下杯子,把她抱到怀里,低头咬了咬她的嘴唇,好一番揉弄。
薛池红着脸按住他的手:“说话就好好说话呀。”
时谨并不想和她说这些,然而也不喜她和凌云往来,只得道:“风月场中,有人喜爱温柔小意的,有人喜欢泼辣直爽的,自然也有人喜欢清冷出尘、自珍自傲的,她脊梁骨早弯了,如今不过是有意做出了这副样子,装入了骨自己也脱不下来。面上看着清高,但行为做不到完全清高,可动作却也不会大。再过几年就不好说了,你帮她一回,日后不必再怜她。”
薛池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只是她确实心中已经有了芥蒂,不往来就不往来吧。
第115章
从此后薛池的确再也没有关注过凌云。
应该说她是很注重感觉的人,合了脾气她愿意很热心的相助,有了瑕疵感就情愿敬而远之了,对越亲近的人要求反而越高。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尽管时谨如今对她十分温柔体贴,两人感情逐渐回温,但她也始终没法恢复从前那样全心的依恋状态。
等到了秋天,一切都已经理顺。
那个小小的女婴已经不再长时间的啼哭,男童和女童也怯怯的开始和她亲近。尽管朱离特别“给力”的又领回来四个孩子,但在善堂工作的几名妇人也都适应了这份工作,不再手忙脚乱了。
薛池大婚在即,她披了件薄披风,由融语淮领着由小门入了融府,穿过僻静的花园小道,前去看一看小曹氏。
不过三年光景,融家还是那个融家,仔细去看,并不是缺了什么,也许只是花匠不太用心的少修了一次枝,也许只是仆妇不太在意的顺手放置了一点杂物,也许只是朱漆柱上脱落了一小块漆,这些不显眼之处汇集起来便使得融家不复当年气派,平添了股苍凉之气。
薛池四处环顾了一周,看了看融语淮。也许她不曾顶替融妩的身份,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吧?融家虽然早已显现衰败之势,但不会败得这样快。
大曹氏对不起她,但她终归是借了融家的势。薛池暗忖,回头要向时谨讨个情面,给融语淮铺条路才好。
融语淮一直将她领到了莲华小筑,静立在一边道:“你进去吧,我在外边等你。”
薛池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屋前的水池边青苔重重,莲叶现出枯败之势,她一边走,一边想起当年第一次进入融家时差些被人掀进了这个池子,面上不由就带出了一抹笑意来。
她踏上了回廊前行,远远的便看到廊下坐着一个老妇人拿了小锤砸核桃,剥出来的核桃肉放到了旁边一个小碗中。
薛池走近,见她半白了头发,其余倒没太多变化。
柴嬷嬷见眼前的光一暗,抬起头来眯了眯眼:“怎么站的?挡着了光!”
待看了清楚,连忙站了起来,一脸的惊疑不定,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薛池微笑:“柴嬷嬷,莲夫人在里头么?”
柴嬷嬷往旁边让了让:“在,在,您请进。”
里头小曹氏正在看书,听到响动抬头来看,见到她怔了怔,露出个笑容来,放下书趿了鞋起身迎了过来:“先前听说新王妃姓薛,又说容貌与前头王妃像,我便疑心是你。”
她请了薛池坐下,让柴嬷嬷赶紧上前来摆了茶水点心。
整个融家衰败,但小曹氏却是笑盈盈的,比从前还鲜活。
薛池笑道:“来看看您,这些年您可还好?”
小曹氏点头:“好。沾了你的光,甚是自在。”她迟疑,忍不住道:“这些日子我疑心是你,却又不敢相信,当年毕竟是亲眼看你摔下去的。”
薛池只道:“也没什么,机缘巧合,被人救下了。”
小曹氏见她不想说,便也不多问了,两人说起旧事:“……你屋里原先用的四个丫环,我都放出去了。”
薛池点头,问起信娘:“怎么不见信娘?”
小曹氏淡淡的道:“她看中了个鳏夫,我想着亏欠了她这许多年,便厚厚的给了陪嫁,将她嫁出去了。”
薛池意有所指道:“她竟将心中那人忘了么?”
小曹氏一惊,僵了半晌才笑道:“忘了,活人总是要过日子的。”
薛池点了她这一句,也就算了,她和小曹氏恩怨不好算。小曹氏教导她,帮她融入这个世界,给了她身份立足,却也害过她,如今结果是好的,就当恩怨相抵了吧。
小曹氏被点破了却放不下了,白着脸承认:“罢了,是我对不起你。”
薛池看她一会子,开口道:“太后娘娘已经被禁足慈宁宫了。”
小曹氏立刻抬头,瞪着眼看她。
这个消息可算是绝密,旁人只道是太后身体不适静养,不再召见命妇。
小曹氏嘴唇哆嗦起来:“你……她,她真的……”
薛池点了点头。
小曹氏面上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来,她捂住嘴,笑出了声,眼泪却簌簌的落。过了很长时间她才边落泪边笑道:“你看看,曹华芮和曹华芝都被关起来了,你看看,是不是天道循环?是不是天道循环?我真的死而无憾了!真的,薛池,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该害你,不该害你。老天爷原来都看着呢,谁欠了都跑不了……我也欠了你的,我拿命还你好不好?”
薛池见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忙按住了她的手:“不用了,你冷静一点。我不怪你了。”
小曹氏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死而无憾了,一定要还给你!”
她双眼闪烁着狂热的光,似乎这一刻特别相信老天,对于大曹氏她知道自己能报复,但对于太后,她恨却无法报复,不曾想居然有这样的一天,一时简直狂喜又狂悲,被迷了心窍。
小曹氏抬手就去拔下头上的簪子,口中喃喃道:“还给你,还给你!”
薛池牢牢的按着她的手,大声道:“柴嬷嬷!”
柴嬷嬷急忙窜了进来,帮着薛池抢了小曹氏头上的簪子:“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薛池抄了旁边插了花的一个白瓷长颈瓶,扔了里头的花枝,将凉水对着小曹氏兜头一泼。
小曹氏被泼了一头一脸,惊叫了一声才安静下来。
薛池吐了口气:“你冷静一点,可别把命还给我。我背着人命债怎么睡得安稳?你可别害我。”
小曹氏清醒过来,柴嬷嬷有些怨怪的瞥了薛池一眼,终是不敢多说,赶紧拿了帕子来帮小曹氏擦头擦脸。
小曹氏擦拭一翻,见薛池一直不放心的盯着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不会再发疯。”
薛池点了点头:“看你这样子,还是洗浴一下,我先回去了。你有事找我可以到青狮胡同第一家来寻我。”
小曹氏点头,看着她笑:“柴嬷嬷,你送送薛池。”
薛池走到了门边,回头看了小曹氏一眼。她还是湿着半幅衣衫,面带笑容一动不动的望着薛池。
薛池突然就觉得小曹氏透着股死气,出了门,走远了一段,她便低声对柴嬷嬷道:“我不用送,自是识得路。你回去看着莲夫人吧,她瞧着不大对劲。”
柴嬷嬷一惊,也不再客气:“那我先回去了,大姑娘您慢走。”匆忙之中,仍旧唤了薛池的旧称。薛池也不多说,点了点头,看着柴嬷嬷往回奔去。
薛池一路走出了院子,见融语淮负着手站在花树下头,对她微微的笑。
两人并肩沿原路返回,秋日的阳光从枝叶间披洒在两人肩头,薛池笑着问:“才想起桩事,我听人说大哥哥要与孙姑娘完婚了,是么?”知道薛池关注融家,自然就有人把消息报给她听了。
融语淮点头,摸了摸鼻子:“原本是要退婚的,谁知她家又不退了。拖了这两年,什么都备好了的,下月就完婚,倒比池妹妹还要早些。”
薛池点点头:“我要来喝喜酒的。”
融语淮侧头看她:“贺仪可不能薄了去。”
两人哈哈了的笑了起来,融语淮送到门外,薛池的随从都立在马车边等着,薛池对融语淮挥了挥手:“回去吧。”
融语淮点头示意,看着她上了马车远去。
他默默的站在原地半晌,直到那马车消失在胡同尽头,这才转身默默的往回走。方才他虽然说不知孙家为何又不退婚了,但其实心中是清楚的,无非是因为薛池回来,又释放了大曹氏。嗅觉灵敏的人自然是察觉了不同,孙家这才同意了完婚。不过无论如何,没有孙姑娘的坚持,也拖不到这一日。融语淮面上浮现了一个浅浅的笑来,日后他要好好的对待妻子。池妹妹只怕是用不到他,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自然要尽全力。
薛池回去不过半个月,便听人说小曹氏病了,只说是伤寒,薛池便也没太在意。
谁知过了一个月,陡然就听闻说小曹氏病死了。
薛池吓了一大跳,找了给小曹氏看诊的大夫来问,只说就是普通的伤寒,原本也不是多大的病,只是小曹氏多年不食荤腥,只食花露花瓣,体质偏阴寒虚弱,而且花木原本有部份也是有微毒的,这回一起爆发出来,才难治了。更重要的是小曹氏一直不大积极诊治,一碗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反反复复的服不下去,所以才去得这么快。
薛池便知是自己告诉了小曹氏消息所致。如今大曹氏疯疯癫癫被关在院中,曹太后也被关在慈宁宫,融家又衰败至此,小曹氏的心愿都算是了了,恐怕是一心求死了。听说她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柴嬷嬷护送她回鉴竽,将她埋在那座关了她十七年的小院中去。
没料到她原先一心要出来,如今却是要回去了,想来是要和她女儿埋在一起。
薛池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和之前的融大姑娘是一人,便只悄悄的挑了一日,裹着兜帽披风,由融语淮领着去上了柱香烧了纸钱就回来了。后头又在小曹氏棺木要经过的地方让人设了路祭。
融语淮是嫡子,没有给庶母守孝的道理,何况孙家好容易松了口定了日期的,融家老太太和融进彰怕迟则生变,不允许再往后推婚期,仍是按照原期举行了婚礼,薛池没了心情去参予,只让人送了贺仪过去。
这半个月来她总是心中不太舒坦,整个人都有些倦,没了食欲吃不下饭,觉得是自己触发了小曹氏的死。
第116章
薛池这个样子,让时谨很忧心。
这段时日他忙着筹备婚事,准备还政事宜,非常忙碌。每次只是夜里过来,在灯光下并没有看出薛池有太大的变化。
他知道她心里不舒坦,可这种事情只能让时间冲淡。直到今日,他躺在床上,把玩着薛池的手,捏着薛池的指骨,明显的感觉她瘦了些。
他目光微含着忧色:“不是你的错,何必放在心上?是她自己求仁得仁。”
小曹氏的事情,薛池都和时谨说过了,包括小院中埋着的真正融妩。此次融进彰等人忙着操持融语淮的婚事,又认为小曹氏临死前要让人扶棺回鉴竽的这个要求太不合理,不想操持。
就是小曹氏的娘家人也并不太赞同,认为离得远了连上坟扫墓都照应不到。
荣恩公府的老国公和老夫人因为伤心都病糊涂了,世子夫人便做主,把小曹氏的嫁妆拖了回去,融家如今也不敢反对。但小曹氏临死前是把所有的银票都给了柴嬷嬷的,因此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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