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出诊手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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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海！你……你这混蛋！”小青眼眸阴冷，化成女身，脸颊上爬满了狰狞的鳞片。
　　“小……青，走！”白素贞在地上翻滚几阵变成白衣女子，她扶住胸口，檀口泄出鲜血，“他用了炎阳神火，你别过去，你修为少，会被打得魂飞魄散的……”
　　妖精若是被打得魂飞魄散，什么都没了，更别说是什么轮回转世。小青这才停下脚步，愤懑的甩了刘蓓一个刀眼，才带着白素贞离开。
　　也被仇恨了！哎……刘蓓合掌念了声善哉善哉，看着远去的两姐妹。刘蓓知道白素贞既然是观音菩萨点化而成，定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而小青也只是个嘴炮，对刘蓓会狠狠打脸，但不会波及周边的人。不过，之所以这样，刘蓓更要把她们从许仙的视线中抹去。
　　一直被同一个妖怪惦记着，许仙表示心里有些小委屈还有点小害怕，不！其实是真的很害怕。自从刘蓓第二次把蛇精打跑后，许仙坚持要抱住刘蓓的大腿不放求保护，见两师徒告辞回寺里，许仙赶忙收拾好包袱告别师傅说要去金山寺吃斋念佛几日。
　　

☆、这该死的诱灵体质

　　许仙紧跟在刘蓓身边她还省心不少，不怕白素贞来找他，也不怕妖怪们来害他，这是真的！许仙上山来住了七八日，每天和大和尚小和尚一起挑水煮饭，偶尔还去山谷采药回来给参拜者们看看小病小疼，顺便为寺庙增添一些香火钱，这点识时务刘蓓颇为欣赏。
　　到底是山上待不习惯想家了，许仙找刘蓓几次都询问那两个蛇妖为什么缠着自己，因为讨债？……不可能！他自己都是祖传穷癌没钱借人，……难道是说妖怪们都喜欢细皮嫩肉的书生？小说段子都这样写……
　　刘蓓不知道怎么给他一个凡人灌输，你前世是仙人，身上带有炎阳神火，你下凡历劫总有一日会飞升成仙。万一他这个仙二代从此堕落了咋办？反正刘蓓想来想去，还是不打算给他说，直到许仙搬到她隔壁每日每夜的询问，她无可奈何说是你身上带有妖怪想要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摘下来？许仙像看傻逼似的看着刘蓓。
　　妈的智障，你当是结石肿瘤啊！说摘就摘，何况……那东西本是你的，我拿来会遭雷劈啊！
　　那你找个日子在还给我呗！
　　许仙短短两句，万万全全把刘蓓给说服了。也是啊，刘蓓怎么没想到，把炎阳神火拿掉不就解决他被妖怪惦记的事了。好了好了，我帮你取下来，你自己滚下山去。刘蓓趁夜把许仙身上的炎阳摘下来，并苦口婆心让他记住这个东西以后一定要来取走，当然，具体时间肯定是许仙登入仙界。
　　许仙回到保和堂去了，但他每过三两天就会来金山寺向刘蓓报告最近的情况，这是他下山前刘蓓提出的一个条件。这几次许仙上山来，只见他的脸色越加红润，眉目间带着难以掩盖的喜气。这天，刘蓓看他春光满面，绕着弯子问他最近身边有没有漂亮的佳人找过他。
　　却见许仙红着脸摇头，只说是药铺有喜事。
　　药铺的喜事？刘蓓有些糊涂。
　　许仙笑盈盈拿出张请帖，说明天药铺老板要摆宴登月酒楼，大致就是为药铺满五十周年庆祝，同时也邀请刘蓓赏脸前去。刘蓓作为出家人倒也没推辞，她正好下山去看看。这些日子都不见白素贞出来拉仇恨，她有些惦记了。
　　明天下山赴宴，刘蓓敲会儿木鱼，让小萝卜头给她添些温水泡脚，洗好了准备打坐到天明。宿主上了年纪，这入冬本就清冷，刘蓓虽然只是个心理治疗师，但这些小小的疗养她也会帮宿主做做。
　　她按摩完腿脚，发现面前的烛火一闪，一股飘来的妖气从大殿传来。刘蓓记得大殿中除了大大小小的金佛，也只有供奉在那里的炎阳神火了。她一扔擦脚帕，拖着僧鞋，拿上抵门的禅杖往大殿跑。
　　大殿内装有炎阳神火的八宝盒被打开，有妖气在里面冲撞，神火失去了主人本就容易暴动，现在遇到要毁灭它的妖怪，青色的火焰腾起几丈高把大殿完全占据，让跑进跑出提水救火的和尚们束手无策。
　　刘蓓见那神火并没有灼烧大殿里的器物，支开一道屏障闯进去，在漂浮于半空的神火身边，发现一条青色的巨蟒在与它碰撞！
　　是小青？刘蓓没想到她会上山来抢神火，看她一口一口想把神火吐下去，应该是想要熄灭它。可惜蛇是性冷之物，与炎阳神火相互抗衡，何况那是神物，她完全是找死啊！
　　刘蓓挥舞禅杖朝神火打去，想把它压制住。刘蓓刚举起禅杖冲上去，准备发大招，却被小青一个神龙摆尾拍得一脸鼻血。妈蛋！刘蓓一声爆吼，马上又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理解小青误以为刘蓓是对她动手，可这是第二次被打成这样了！真特妈丢人！
　　刘蓓一手打中青蛇的七寸，青蛇马上化成个绿萝裙姑娘被刘蓓搂在怀里。
　　小青脸色惨白还没有从打斗中回过神来，又被刘蓓狠狠抛出殿外。
　　金钵从刘蓓手里飞出升入天空，法光绚烂刺眼，硬生生把神火的暴动压下来。等那金钵落在地上把神火盖在里边，刘蓓嘿的一声跳过去，快速把神火抓到手里，一声一声的安慰它：“别怕别怕，你主人只是把你放在此处，过些日子就会把你取走，切勿动怒切勿动怒！”这生了灵性的小家伙离开主人没有依靠，害怕的像个孩子，刘蓓只好装个善良阿姨……呃不，善良的老伯伯来安抚它。
　　等神火安静下来，缩小只剩拳头大小，刘蓓轻手轻脚把它放在八宝盒里。而后，她目露凶光，尼玛尼玛，你这小混蛋，老娘手都烧成焦炭，眉毛胡子都烧没了，你还凶！她狠狠踢了放八宝盒的桌子，见那青光噗嗤一亮，她马上一本正经对佛祖合掌一拜，后看青光才消失。
　　“你大晚上跑来搞破坏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刘蓓蹲在水桶边，把烧得发红的手放在水里泡，转头盯了坐在屋檐上的小青很无奈地问。
　　“难道要青天白日来？”小青一个可笑的反问。
　　“你……”刘蓓气得要把桶砸在她脸上，而后她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姐妹二人心地善良，书上和电视上都是这样说的，只是你姐姐报恩心切。你修行百年不易，要不是贫僧救你，你就准烧死！”
　　“书上？……电……视？”
　　“对啊！上面说你们两个都是善良美丽的妖……姑娘。”深得老衲喜欢，刘蓓顶着痴汉脸笑了笑。
　　“喂喂，你、你一个收妖的法师说我们妖怪善良是要闹哪样？”小青惊得跳起来，气呼呼瞪着刘蓓。
　　“……要不是你用那神火烧我阿姐，我会拼命来灭了它吗？”
　　“那是你姐姐自找罪受！”
　　“放屁！你这个老混蛋！信不信撕了你的嘴？”
　　我靠，变脸变得这么快？
　　“贫僧说的是事实，白素贞一心想要和凡人在一起，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反而会让许仙折了阳寿，让你们遭受天谴，贫僧这样做可是在害你们？”
　　“青姑娘……看在贫僧今日救你一命，回去劝劝你姐姐吧！”看着小青低头紧咬唇瓣，刘蓓觉得自己多说无益，她叹了口气，拿着禅杖回屋里去了。
　　“……喂喂，臭秃驴，你别走啊！喂喂！……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肯定是接机想收了我俩，谁不知道你与我们妖怪是宿敌，说些花言巧语是没用的！”小青站在屋檐上，双手做喇叭朝刘蓓的背影好喊，喊着喊着，她又觉得无趣的放下手，撩起衣裙在上面坐了一夜。
　　——————
　　“这位白公子就是从京城而来的贵人。白公子祖上几代都是皇室御医，此次是陪祖父回乡祭祖。前些日子在西湖游玩巧遇到下雨，无意间到我们保和堂避雨，才结识许仙。白公子与许仙一见如故，在药理医疗上各有见解，后来更是提出出钱翻修保和堂，扩大药铺，冠上白家字号，来解救我们保和堂。老朽在此处再次多谢白公子！”
　　保和堂的老大夫趁着酒意朝所谓的白公子一拜。
　　“齐大夫哪里的话，在下只是欣赏许兄这等青年才俊，白某还得多谢许兄不嫌弃在下才疏学浅，与我结识。”
　　说话的男人一身出尘白袍，剑眉入鬓，眼眸迷蒙宛如西湖的三月的桃花细雨，身躯颀长，落地的衣角无风自飘，多了一股逼人仙气。
　　靠窗坐的刘蓓捏了捏茶杯，看着那位白公子，纳闷了，没想到白素贞化成男身成了男神，我靠，好养眼！
　　“白公子缪赞，许仙能结识公子也是修来的缘分。来！我敬兄台一杯！”许仙斟酒敬酒，顺便给坐在身边的刘蓓倒了满满一杯龙井茶，“大师请饮茶。”
　　“多谢许相公。”刘蓓点了点头，说完她又把头转向白素贞的方向。白素贞无法理解，刘蓓真是阴魂不散。
　　白衣公子高挑冷沉，青衣书生纤瘦呆板，两人坐在一起，周围一群人都当做背景布了。刘蓓想着想着，单手托着下巴，十分少女的看着两人，一脸痴汉的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时不时发出的古怪笑声让人侧目。
　　好猥琐的表情……许仙扯着嘴角笑。
　　好猥琐的表情……白素贞眯眼。
　　好猥琐的表情……齐老大夫往后坐一点。
　　即使换了个身份变了个模样，白素贞依旧掩盖不了那火热的目光，瞧对许仙好的，那温柔贴切的倒酒，温柔贴切的夹菜，温柔贴切的……慢着！刘蓓突然坐正，双手握紧茶杯，眉目紧蹙看着两人，吃菜的许仙和白素贞回过头心虚一笑。白素贞这次为什么化成了男人来勾引许仙啊？呃，勾引？难道……刘蓓咬着衣角憋得老脸通红，不好意思看两人一眼，难道是准备来搅基……
　　“大师脸色异常……您还好吧？”许仙捂脸也看不下去了。
　　可是白素贞是准备对许仙强攻？瞧着身材的对比……也很可能哟，哎呀哎呀，好重口味……
　　“啊？哦！”听到许仙叫她，刘蓓回魂坐好，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合掌一拜，“……贫僧，喝的有点过了？”
　　你确定是……喝茶？许仙有些糊涂。
　　宴席上宾客的相继敬酒，许仙和齐老大夫也免不了礼数，加入过去。白素贞自顾自坐在位置上，默默瞧着另一边清瘦的身影，一杯一杯斟满酒往肚里去，完全无视刘蓓的刀眼。兴许有几分醉意，她纤长的五指缓缓揉动额头，抬眼间发现一只青色的小雀鸟停在一株梅树上。
　　白素贞眉头一动，突然站起身，往楼下走。
　　刘蓓见她走开，并没有马上追上去，只是摇了摇头。
　　那是跟在小青身边用来传信的小雀鸟，白素贞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小青，不知道她不声不响去了何处。白素贞跟着鸟飞往的方向，在一座破城隍庙见到小青的倩影。
　　“小青，你去哪里的？姐姐到处找你！”
　　小青坐在屋檐上，青色如荷叶般的裙摆漂浮在她脚边，她神情低沉，微微咬住粉嫩的唇瓣，撇过身去：“我上了金山寺……去那里消灭炎阳。”
　　“炎阳神火？你这丫头……”白素贞一蹙眉，几步上前，抬头望着小青，“我不是说过让你别去接近那个东西吗？你怎么不听姐姐的话，有没有受伤？快下来给我看看。”
　　“……可姐姐跟着许相公不放，我能有什么办法？”
　　听到小青这样说，白素贞脚下一顿。
　　“法海有了炎阳姐姐更不是她的对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我……”白素贞面染悲伤，不知道如何开口，“……小青，我、我只是想报答许仙前世对我的恩情。”

☆、这该死的诱灵体质

　　“可是……有人跟我说，那是执念，并非还情，若还是执意下去，莫说是我们，许仙也逃不过天道之惩。他只是区区一凡人，受不起你的大恩大慧。……姐姐出手救小青那日，不是说过，只要还了许相公的恩情，我们就回佛手峰修行，从此不理凡事。”
　　“……这些都是法海告诉你的？不！小青你听我说……”白素贞有些惊愕，她刚想上前解释，面前突然升起一道金色的屏障，密密麻麻的符咒围着她打转，将她困在里面。白素贞马上幻化出一条白色长绫缠绕在腰间，看着不远处提着禅杖走来的光头和尚，她警觉地退后几步。
　　“法海，你给小青施了什么法，快给她解开！”
　　刘蓓一步一步上前，小青也飞落而下，站在她身边，内疚的缄默不言，不敢与白素贞恼怒不解的眼神对视。
　　刘蓓确实是和小青合伙好了的一起将白素贞困在此处，但这是小青的主意。
　　她坐在金山寺大殿的屋檐上想了一宿，第二天一早跟随刘蓓下山，并在路上不情愿地道清白素贞用新身份去找许仙的事情。她不想自己的姐姐为一个凡人遭受天谴，毁了她千年修为，就算她不懂得白素贞对许仙的情义，也想拉她一把，而后看她自做抉择。
　　“算是贫僧逼青姑娘这样做的，你放心，她没事。……不过，白素贞，你真的那么想让许仙死吗？”刘蓓抬头问她。
　　小青撇过头。
　　白素贞有几分闹不懂，她蹙眉冷声开口：“许仙是我恩人，何来害死他的理由。”
　　“你前些日子伴他左右，难道没见他妖气缠身差点死掉？要不是他上金山寺恰好令佛光消除他的妖气，你以为他会活到如今？他死了怎么办？你会怎么办？看着他死去？”
　　“不！不会，我不会让许仙死掉……就算他魂归地府我也会去把他接回来，然后去南极仙翁哪里取来仙草把他魂魄封在体内。”
　　“这违反天道的事情你让他一个凡人承受？”
　　“我替他承受！”
　　“哼！”刘蓓摇了摇头，“这是你做的，你当然必须承受。那你认为就这样足够啦？每个人的命数自有注定，你贸然篡改，他此世过得快活，那再次轮回呢？他论入地狱受苦你打算和天庭对着干？你认为你能行吗？他轮回世世受尽人间苦难来偿还你的恩情？你忍心吗？他前世救过你，难道你就这样还他？”
　　“此世他本该一生无虑，守这个保和堂，娶了齐老大夫那位瞎眼的女儿生个状元儿子，闭眼也是乐呵呵去了的。……你若想要报恩，就放手吧。”
　　“……怎么会？许仙他……我没有一丝想害他的意思，这样……原来做错了吗？”白素贞自嘲一声，缓缓跪倒在地上，片刻她眼里滚出泪花来，“……我没想他受苦，只是想对他当面道一声谢，可我不敢说他救过妖怪的我。所以只有帮助他让他过得更好，来偿还这份恩情，这样……我也做错了吗？”
　　“想当面道谢，这还不简单！请白姑娘跟贫僧走！”刘蓓见她醒悟，心中大快，挥手解除结界，让小青扶她起来。
　　“……大师，我们去哪里啊？”小青问。
　　“当然是去见许仙道谢，还能去哪？”
　　“道谢？”白素贞泪眼一动，脸颊通红。
　　刘蓓带白素贞在酒楼截住许仙，她刚向许仙介绍这就是缠着他不放的妖怪后，许仙躲在桌子下抱住桌腿死活不出来。刘蓓骂了声怂货，看了一眼惆怅的白素贞，她觉得应该让两人独处些时间，便朝白素贞点头示意，而后带着小青走开。
　　白素贞以袖拭泪，道清楚自己白公子这个身份也是虚假的，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接近许仙。许仙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位活菩萨，直到听到白素贞红着眼道出前世小牧童救白蛇，她此世前来报恩之事，许仙才安静下来。
　　许仙明白事理，不怯弱挺直腰杆做人，而胆小……舞草，换做你身边围着一群吃人的妖怪试试！吓哭你！
　　刘蓓回到金山寺，再次见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