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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明月倾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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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心里是怎么想她的,管他心里是怎么看她的。她只知道,在这弱肉强食的后宫里,若没有帝王的宠幸,便只能靠着自己的手腕儿,自己的心计活着,虽然钮祜禄氏一族日渐式微,可如今前方战事正紧,若没有确切的证据,他绝不能对她有任何的责罚!
  “你不认?”他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却随即展颜一笑,“这才是朕的好妃子,这才是朕的贤内助呢!这样的事,你怎么会认!”
  明月当日就是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才执意隐瞒下这些龌龊,独自咽下这口气的吧。只可惜眼前这个佟嫔却没有明月的胸襟,她真的没领会明月话里的意思,无知无觉下做错了事?
  他心中嗤笑,佟兰心是那样贤良大度的人吗?或者说的再难听点,佟家精心培养出来的贵女,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未来皇后,是这样的草包吗?
  就算丽妃将这些花送来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发觉这里头的猫腻,从她将花放在寝殿那么长时间看来,这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可后来明月出言提醒她,连碧云这样的奴才都能听出明月话里的隐含的提点,她佟兰心会傻乎乎的一无所觉,还早不送晚不送,这个时候把花送给乌雅氏?
  也怪他平日里只顾忙着前朝的政务和战事,忽略了对后宫的关照,若是早点儿问问承乾宫里安插的探子,也不至于乌雅氏都要小产了,才发现后宫里的这些肮脏鬼蜮伎俩。

☆、第169章 祸水

  承乾宫里的探子?他被自己心中骤然响起的那个想法吓了一跳。原来,他如今对佟氏竟真的是一点儿信任都没有了,真的要将人宣进来吗?
  如今,眼前这两人都是在明着欺他手中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毕竟只凭着明月和佟兰心的话就认定钮祜禄氏有罪,在前方将士眼里是无法接受的。
  而佟兰心,他也不能肯定地说她就是故意将有麝香的花送进乌雅氏的寝宫,毕竟自己推测的诛心之论无法拿到台面儿上去讲。
  如果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安插在钟粹宫和承乾宫的探子叫过来,只是,这事实的脉络他心里不是没数儿,到时候头一个逃不掉的就是佟兰心,而随之定钮祜禄氏的罪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只是,若当真由探子当众指证乌雅氏房里的花儿就是佟兰心故意所为,别说舅舅脸上怎么样,就是他这皇帝也面上无光,皇陵里的额娘也要跟着蒙羞啊!
  他还在犹豫,一旁的孝庄却已是怒气盈胸,怒不可遏了,她才歇息了几年,赫舍里氏才死了几天啊,这后宫就乱成了这样儿,看来后宫无主就是不行啊,没有中宫皇后坐镇,别的妃子就是手中拿着宫权,对后宫的辖制也终究是束手束脚,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不是没有原因的!
  “求皇上宣贵妃娘娘来当面对质,当日她是否提醒过臣妾花盆里的蹊跷,臣妾当时没有领会到贵妃娘娘的良苦用心,以至今日酿成大祸,这是臣妾的过错,臣妾认罚,可是下药害人的人,绝对不能让她逍遥法外!”佟兰心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今日这个情景,她在心中推演算计过很多遍了,各种各样的可能都细细推想过,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无法独善其身,只是毕竟肚子里有个依仗,只要她咬死了就是没有领会郭络罗氏的话,任谁也不能把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
  更何况她当初将那些花放在寝殿里那么久,怎么说也是个受害者,这些只要宣平日里给她把脉的太医来一问便知,做不得假的。
  后宫里谁人身上没点儿是非?关键是看皇上信谁了!虽然自己的宠爱跟宜贵妃是没法儿比,可谁又要跟宜贵妃比呢?毕竟宜贵妃如今也是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里,有这个强大的帮手在,若是还不能扳倒钮祜禄氏,那她佟兰心也算是白活了。
  听到要将宜贵妃也请来,钮祜禄婉容的眼睛闪了闪,末了却终是一咬牙,既然郭络罗氏已经将花盆里的土都换过了,那也就是说没有证据了!
  既然她已经不把皇上的圣意当回事,那还怕什么宜贵妃?她不就是多得了几分宠爱吗?无凭无据就想把自己拉下马来,做梦!
  “无论佟嫔找再多的帮手,臣妾还是只有一句话,没有证据,谁也别想往臣妾身上泼脏水!皇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您不能只凭着旁人的几句话,就认定了臣妾的罪名啊。您只要想想,若是真像她们说的,臣妾给宜贵妃下药,她当时一发现为什么不治臣妾的罪?分明是如今乌雅氏出了事,就想拉臣妾做替死鬼啊,皇上!”
  康熙冷冷地看着两个女人的表演,大殿里的空气仿佛静止了般,一丝声音也没有,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判决,似乎今日她们在这里就真的只是为了这桩公案,没有人想到后殿还有一个在鬼门关上挣扎的乌雅氏,也没人再去关心一个小小的答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还能不能活。
  “事到如今,你真的不认?”他的目光中有着太多的疲惫与失望,听得钮祜禄婉容心中蓦地一震。
  只是,她咬咬牙:“臣妾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这没有做过的事,皇上让臣妾如何能认!”
  “好!”他语气中有着令人心悸的决绝与狠戾,“宣金红!”
  梁久功怔了一下儿,半晌才恍然这金红是何方神圣——“宣钟粹宫宫女金红觐见!”
  当钮祜禄婉容看着殿中跪着的小宫女金红的时候儿,强作镇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本宫待你不薄!”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儿中挤出这句话。
  “娘娘是待奴婢不薄,只是奴婢是皇家的奴才,只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敢做什么欺君罔上之事,若有得罪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见谅了。”
  钮祜禄氏见她不卑不亢地跪在那里,明明是日日都会见到的一张脸,偏偏让她从心底生出一股惧意,“好,很好,真是个好奴才,皇上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哈哈!”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钮祜禄氏,残苛成性——”
  “皇帝!”孝庄那双饱经风霜的眼底没有一丝浑浊,她双目灼灼地盯着自己最得意的这个孙儿,眼中满是严厉与反对——钮祜禄婉容是罪大恶极没错,可大清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绝对经不起一丁点儿的风波动荡了。
  康熙哪里不明白这里头的厉害,当年遏必隆党附鳌拜,给他制造了多少麻烦,当鳌拜被擒,重新拿回权力的那一刻,他是多么想将这两个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可他不能!就为了八旗之中盘根错节的势力,哪怕他贵为皇帝,也只能选择妥协。
  到头来,鳌拜只是个圈禁,而遏必隆,更是经历了几天牢狱之灾之后,就风风光光地出来,继续做他的“国丈爷”,一等公!
  他的心里恨呐!
  只是再恨,他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了,他扭过头去跟孝庄对视一眼,末了终是长叹一口气,“钮祜禄氏无才无德,忝居妃位多年,于子嗣无尺寸之功……”
  钮祜禄婉容踉踉跄跄连退几步,到底还是跌坐在地上,她知道这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可她就是不甘心,没想到事到临头,她竟败在一个小小宫女的手上,还有那个佟兰心!
  她霍地转过头去,狠狠盯了佟兰心一眼,“就算那麝香是臣妾做的,可皇上将乌雅氏肚子里的孩子算在臣妾头上,还是有失偏颇了吧,若没那些有心人的帮忙,臣妾就是想做也做不成啊,真是可怜乌雅氏那个贱人了,臣妾就是想下手,也不会对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小答应下手,她到底是碍了谁的眼,谁知道呢!”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一把撇开身旁宫女的手,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走,她的戏唱完了,她的路也走到了尽头,只是废黜位份尊号,在他看来已是天大的恩典,可她是钮祜禄婉容啊!
  进宫十年,她有什么看不透的?后宫里的女人就像那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儿又一茬儿,永无断绝,跟那些卑贱的女人计较,她计较得过来吗?
  在后宫,只有权力才是她唯一的依仗,任何一个胆敢威胁她的权势地位的人,都是她的敌人。至于乌雅氏这等小鱼小虾,还真没放在她的眼里,她心里明白得很,哪怕乌雅氏再生她十个八个,她的出身摆在那里,终究也是越不过自己的位份!
  能让她费尽心机出手的只有郭络罗氏和佟氏!
  当年输给赫舍里芫芳是她一生的痛,好容易赫舍里氏死了,她手中握着宫权,又是后宫唯一的主位,原以为自己离那中宫后位只有一步之遥了,却偏偏天不遂人愿,竟接连冒出来了郭络罗氏和佟氏这两个同样出身不错,又得皇上看重的女人,这还罢了,她入宫十年都没有身孕,却不料两人竟先后有了好消息,这让她心里怎么能安稳?
  她的计划并非天衣无缝,她早就知道,只是想着空口无凭,对方就是发现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皇上竟然一早就在她的身边安插好了眼线,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他瞧得一清二楚,他隐忍这么多年,如今一朝发难,是绝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了。
  只是,她钮祜禄婉容绝不是庸碌无能之辈,今日她就算是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若非佟兰心这个贱人故意祸水东引,皇上只怕还会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只是自己倒了,她以为自己就有机会了?做梦!
  眼看着钮祜禄氏孤零零地离去,身后只有一个忠心的宫女跟着,康熙心中微微有些凄凉,虽然她也算是咎由自取,可今日这件事,就像她自己说的,若非有心人故意在里头推波助澜,又怎么可能害到乌雅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康熙扭头看着佟兰心,正从她的眼底捕捉到一丝大功告成的得色和幸灾乐祸的窃笑,他眼中有些不悦,原本还在摇摆的心瞬间冷硬了下来,“你还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第170章 落幕

  佟兰心一窒,似是没有想到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今日的事不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吗?不是应该由钮祜禄氏负全责的吗?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皇上恕罪!”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臣妾轻信毒妇的诡计,没有及时发现那花盆里的毒物,以至害人害己,还请皇上责罚!”
  她顾不得硕大的肚子,伏在地上连连叩首,以求博得他的怜悯,“臣妾就说自己前些日子病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又是胎像不稳,又是咳喘难愈,原来竟是这个毒妇故意使坏,如今真相大白,还求皇上给乌雅妹妹做主,不能让她白白受人暗算呐!”
  “做主?”他冷嗤一声,蹲下﹡身来盯着她的眼睛,“你让朕怎么给她做主?晋位?恩宠?还是抬举她的母家?连一个答应都要朕给她恩典做主了,你这个‘受害’的妃嫔是不是也应该依照此例一体安抚?”
  佟兰心被他说中心事,面上有些讪讪,只是依然伏地不起,“臣妾不敢,乌雅妹妹受委屈,毕竟也有臣妾照拂不周之过,臣妾愿吃斋念佛,替妹妹和夭折的小阿哥祈福!”
  “够了!梁久功,宣小喜子!”他勃然变色,这佟兰心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有钟粹宫的探子摆在眼前了,她怎么就以为自己的承乾宫就一定干净?
  “小喜子?”她的面上一时有些茫然,想不起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太监是何方神圣。
  “怎么,不认得他了?”康熙冷笑,冲着地上跪着的小太监一抬下巴,“你主子都不记得你了,还不赶紧跟你主子好生介绍介绍。”
  “主子?”佟兰心顿感不妙,只是眼前这个小太监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她身为承乾宫主位,宫里的奴才按理都归她管,只是这样的粗使太监多了去了,她哪里能一一详察,除了贴身的几个位高权重的是家族安排的亲信,其他不过是内务府按规矩拨过来的,只要不犯错,没有被上头的掌事太监察觉出什么不妥,也就留下了。
  如今她是万分后悔当初没有仔细甄别这些奴才的来历,以至被人有机可乘。可想想当日的情形,徐太医来的时候儿,在殿里伺候的只有她的贴身嬷嬷和两个掌事宫女,这几个人都是阿玛特意安排进来的,绝对信得过,她心里顿时放下心来,就算她那日看过太医又如何?
  自从钮祜禄氏送了那些有毒的物件儿进了她的寝宫,她哪一日不请太医来瞧上一回?自己当日的咳喘和胎像不稳又不是假的,太医院多少太医过来把过脉,可以作证的可不止一个徐太医!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胸有成竹的小太监,她的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仔细想了又想,都不觉有什么不妥露在人前,自己的心思,一个小小的粗使太监又如何得知?她在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如今现放着一个钮祜禄氏,到时候儿哪怕是瞧在阿玛的面子上,皇上也只能将所有的罪过都算在她的头上!
  “当日徐太医来给主子把脉,却不知为什么平日只要一炷香工夫就好,哪一日却用了小半个时辰。这还罢了,偏偏徐太医一走,掌事嬷嬷就在大殿里头嚷了起来,说是什么‘晦气东西,险些害了娘娘和小阿哥’云云,又出来叫咱们进去把那几盆花儿都扔出去。”
  “你说谎!“佟兰心眼看着面前这粗鄙的小太监嘴巴一张一合,被他说出来的话惊得魂飞魄散,一声惊叫,给旁边儿承乾宫的掌事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奴才脸上犹豫了一下儿,终是一咬牙,上前狠狠一拳打得那小喜子口吐鲜血,里头还掉下两颗后槽牙来。
  “放肆!皇上和太皇太后跟前儿,岂容你在这里撒野!”梁久功一个眼色,旁边儿的奴才早就将打人的按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他在说谎,他,他诬蔑臣妾,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啊!”佟兰心连爬几步上前攥住康熙身上的明黄金龙绣袍的下摆,涕泪洒在下摆处的如意云水纹上,顿时水天一色,让康熙心头一阵恶心。
  他霍地站了起来,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纠缠。佟兰心一时没有抓住,身子顿时扑倒在地上,“啊!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康熙冷冷地站在一边,只当她又要故技重施,借着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翻来覆去都是些老花样儿,他倒要看看,如今证据确凿,她想翻出什么新鲜的来。
  小喜子得了梁久功眼神儿的鼓励,立时又火上浇油开了腔儿:“娘娘当时就把咱们又从寝殿里撵了出去,在里头跟掌事嬷嬷不知商量了些什么,过后嬷嬷就出来说叫咱们把那几盆花儿都送到乌雅答应那里去。”
  “我说佟妹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些花儿不妥,怎么能再往乌雅妹妹殿里送呢?她可是跟你一样有孕在身的啊!”眼见那小喜子说得有鼻子有眼,一旁的僖嫔忍不住也开了口,“上回我还劝妹妹,乌雅妹妹的出身跟马佳姐姐没法儿比,她既说了要把孩子记在你的名下,就一定不会食言,你何苦如此猜忌她,非要除之而后快呢!”
  一旁站着的马佳氏没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躺枪,眼睛眨了眨,也接上一句,“当初是钮祜禄氏强抢我的儿子,如今却是乌雅妹妹自个儿心甘情愿地将孩子抱给佟妹妹,这哪里能一样?佟妹妹也太小心眼儿了。”
  佟兰心眼看她们一唱一和,旁边儿那些出身低贱的女人也见风使舵地跟着帮腔儿,心中不禁一阵气苦,只是这会儿肚子疼得紧,她也没工夫儿跟她们多费唇舌,只是就着一旁宫女的手,强撑着抬起头来,“皇,皇上,臣妾肚子痛得紧,求,求皇上快宣太医!”
  一旁的嬷嬷倏然一声尖叫:“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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