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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竞芳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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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妙不由着急:“都是那六姑娘从中作梗!可王爷毕竟是三书六礼下的聘,这大婚之事也闹得满城皆知了,难道就此不了了之?置姑娘的清誉于何顾?老爷想必是不能就此罢休的罢?”
项庭真清清淡淡地一笑:“此事从一开始便不在老爷的掌控之中,如今成了一场空,他作为臣下也是无能为力。”她将蓖子搁在了黑檀木桌上,“笑话闹得大了,与其继续纠缠不清丢人现眼,不如及早抽身离去,远离是非还能保留一点尊严。”
元妙止不住替主子心疼:“可是姑娘的大好姻缘就此毁于一旦了。”
“大好姻缘?”项庭真对镜抚上自己的鬓角,指尖触碰到描绘精致的远山黛,那举案齐眉的鰜蝶情深,终究是与她无缘了,“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在旁人眼里是大好姻缘,可是在我这里却是噩梦一场。这样的噩梦,我这一生再不想重温。”
元妙懵懵懂懂的,并不甚明了。
项庭真轻轻一笑,道:“此事已经过去,你日后不必再提了。”
元妙点头答应了,忽而想起一事来,忙又道:“六姑娘做出那样的事来,连老爷都不愿轻恕了,今儿罚了她一年月钱。姑娘怎的还让她回恰芳院来?不如把她遣回沁芳院去罢,眼不见为净的。”
项庭真用银簪子挑了一点胭脂揉在手心里,“不要小瞧了这个六姑娘,把她遣回沁芳院,不是眼不见为净,而是山高皇帝远,她那一肚子主意更是无所顾忌了。姑且让她留在西厢里,好歹还在眼皮子底下,只瞧她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花样。”
元妙会意,“也好,奴婢自会替姑娘好生伺候着她。”
项庭真对镜匀妆,闲闲问道:“这两日元香如何?”
元妙有一点委屈:“自从姑娘识破了她,奴婢便依着姑娘吩咐将她留在屋子里头,派了小丫鬟日夜守着,未得姑娘允许,不得踏出屋门一步。她只是不服,不知姑娘为何要把她限在屋子里,每常质问奴婢,是不是奴婢挑拨姑娘与她的关系,害得姑娘不愿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
项庭真微笑着看了她一眼,“你何必在意她的话?待得再过几日,我便能给她妥善的处置了,你仔细着,正是用得着你之处呢。”
元妙不由敛一敛神,“奴婢晓得了。”
如此清清静静地过了数日之后,这一日清晨,项庭真便命元妙把元香给带到内屋里来。元香被关在自己屋里已有一段辰光,这一日一日地过去,她的心早已是慌得如一团乱麻,不复往日的沉稳冷静,一见着项庭真,便跪了下来,连连膝行至主子脚下,哭道:“姑娘,奴婢这些天可是想清楚了,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靠拢大姑娘,不该出卖姑娘!奴婢知道错了,求姑娘饶恕奴婢!”
项庭真微微笑着,一手将她扶起来,“瞧你被吓成什么样儿了?我不过是怜你这些年的辛劳,让你好好歇息几日,并不是要罚你的意思啊。你满脑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没的把自己给吓坏了。”
第103章 杀鸡儆猴
元香看着主子的神情却是一片诚挚,不像是话中有话的样子,惊惶的心神方稍稍落定了些,只是战战兢兢道:“奴婢愚昧,奴婢不知姑娘的心意,方会乱了心神。奴婢并不需要歇息,还请姑娘仍如以往一般差遣奴婢,奴婢只想为姑娘效劳。”
项庭真为她抚一抚凌乱的鬓发,温声道:“元香,你在我手底下效劳的时日也足够长了,也是时候歇一歇了。按说你比我还年长两年,也有十八岁了,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却是不小了。我前儿曾答应过你,必会替你留心更好的前程,我寻思着,让你这样心思玲珑的人儿充当我的大丫鬟,还是太委屈了,我一定要为你寻一个更好的去处才是。”
元香闻言,惊得脸色一变,忙摇头道:“不,姑娘,奴婢哪里也不去,奴婢只想守着姑娘!”
“守着我有什么好处呢?横竖我也不是个明白的主子。”项庭真含着盈盈的笑意,抬手细细地抚摸着元香一张白皙清秀的脸颊,“相比起元妙,你倒是比她长得标致,这一身细皮肉嫩的,倒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好看。以你的姿色还有那伺候人的工夫,若只是配个小厮,倒是委屈了。”
元香煞白了脸颊,主子的指尖在自己的肌肤上滑过,带着冷冽的寒气,直教她起了一身惊栗的鸡皮疙瘩:“姑娘要打发了奴婢去配小厮?”她含泪跪倒在地,“姑娘还是罚奴婢杖刑罢!奴婢甘愿受那六十大板,求姑娘高抬贵手!”
项庭真一脸心疼的模样:“罚你杖刑?这怎么可以?你这身子骨要是打坏了,教我拿什么跟宋公公交待?”
元香怔忡道:“宋公公?”
“可不就是宫里的老太监宋公公。”项庭真的笑意隐秘而浅淡,“想来宋公公本是无品级无官阶的太监,只是如今六十有二,又准备告老离宫了,方才敬称他一声公公。你可别小瞧他只是个太监,他在城外置下了一处房舍,便是颐养天年之用,若是娶了妻室,也可算是安家了。”
元香震惊得无以复加:“太监?姑娘你是想……”
“没错,是太监,这是我为你张罗的一门好亲。宋公公在宫中当差数十余年,因是无品级,也没有宫女愿意与他对食。如今离宫,正好存了一笔娶亲的银子,足够你与他共享安稳了。”项庭真笑得温婉动人,“想那宋公公生平第一回娶妻,一定会好好疼着你。你便安心出嫁罢。”
元香失声尖叫道:“不,不!求姑娘饶恕奴婢!求姑娘不要把奴婢嫁给太监!”她慌急失措地扑到项庭真脚下,一把扯着主子洋莲红绣兰桂的裙摆大哭:“姑娘不如取了奴婢性命罢!与其嫁给太监,奴婢宁愿一死,宁愿一死啊!”
项庭真含着一缕柔和的笑意,随即把元妙和菊月二人以及一众下人都唤了进来,道:“这是咱们恰芳院的喜事,你们的元香姐姐要嫁人了,后天便是吉日良唇,我会亲自送她出门。这两天你们给好生打点她出嫁之事,元妙,菊月,你们二人好歹与元香姐妹一场,便轮着陪在她身边,若是有那舍不得的想要寻短见,你们且好生劝着,别让她辜负了这大好姻缘。”
元香在底下哭成了泪人,声声嘶哑求饶如锥心惨叫,一下一下惊得众人胆战不已。元妙虽然平素与元香不和,此时也不禁心有悸动,只是不敢露出惧色,更添了小心恭谨:“奴才们晓得了,姑娘且放心。”
项庭真轻轻扬一扬首,元妙知意,便与菊月二人将元香扶起带走。元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放软着身子不肯就范,奈何终是挣不过二人之力,被硬生生地拖了出去。恰芳院上下人等眼见如此情状,均知元香是犯了极大的过错,方遭此处置,从此对项庭真更是心生敬畏,行事不敢有半分差池。
待得两日后,元香穿了一身红地被送出项府,项庭真言出必行,果然亲送了她上轿。那元香在屋子里痛哭了一天一夜,已然无泪,额头上犹自带着一抹青肿,是意欲一头碰在青石柱撞死留下的,亏得元妙眼疾手快将她拦下,方于性命无虞。
生不如死,方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宋公公晚年方娶得美娇娘在抱,自然是更不舍得她死,有的是方法留住她的贱命。
项庭真俏生生地站在项府偏门边,含笑目送轿子远去,仿佛此时出嫁的果真是她最疼爱的妹妹。
直至轿子远离了她的视线,她方转身返回府里,回首的刹那,眼光所及之处,却见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伫立在长巷转角内,她不由怔了一怔。
闻意远穿着一身玉白色长衫,以一条雪花玉蹀躞带系住腰身,越发显得他玉树临风,身姿翩翩潇然,清朗如松柏。看到她发现了自己,他微微有点尴尬,很快又平静下来,缓步向她走近。
项庭真有一刻的迟疑,不知该不该理会他,才想转身离去的时候,只听他道:“闻某今日来,不是要找云杨,而是有些话想跟姑娘说。”
项庭真咬一咬下唇,转了过身背对着他,鬓边垂落的银丝白玉坠角沙沙地打着面颊,带着冰凉的触感,一下一下地提醒着她曾有过的痛。她淡漠了声音道:“我与你无话可说。”
闻意远注视着她的纤纤背影,“我知道姑娘怨我,不过在闻某看来,现下对姑娘最要紧的,不是记恨某一个人,而是如何将记恨的人除之而后快。”
项庭真有点意外,微微侧一侧首,“即便如是,与你何干?”
闻意远直截了当:“我想帮你。”
她冷冷地嗤笑出声,“谁稀罕?”
“你会稀罕。”他毫不退缩,“姑娘在贵府孤立无援,今日惩治的不过是微末爪牙,始作俑者尚且逍遥事外,心头大患一日不除,姑娘的日子也不能安稳。”
第104章 一臂之力
她默默片刻,道:“我还有哥哥云杨。”
“你说的对,你还有一个好哥哥。可是你这个好哥哥倘若肯争一夕之长短,想必也不至让姑娘孤身与府内诸人周旋。如何才能让你的好哥哥不再逃避,与你站在一起面对家族纷争?倘若有我这个良朋知交在旁劝说,不是容易得多么?”
她犹自倔强:“即便我哥哥不肯,我一个人也可以。”
闻意远神色凝重:“先沈夫人去世已有一段时日,姑娘能沉得住气不予还击,恐怕有人沉不住气想要鸠占鹊巢。大好侍郎夫人之位,岂能白白悬空?贵府姨娘成群,岂能无主母掌管?有人拼尽所有只为置先沈夫人于死地,自然有人费尽心思坐上项大人正室之位。既然当日可以狠下杀手,如何不能为正室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一个狠下了心肠的人,姑娘以为凭什么能与之力拼?”
项庭真静静地听着,没有作声。
他敛一敛心头翳痛,“姑娘休怪闻某口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何姑娘大婚不成?当中又有多少暗算步步紧逼?什么人最看不得姑娘成为王妃?难道姑娘到如今还看不分明么?前有狼后有虎,闻某当真看不出凭姑娘一人之力,有甚胜算。”
她心知他所言有理,只是不愿受其恩惠:“你说的是,千难万难,摆在我眼前的路就是刀山火海,我不过是有一分的力出一分的力。这是我的命数,只能我自己去解。你的一片好心,恕我承受不起。”
闻意远惆怅地凝视着她:“闻某从前也有过相助姑娘的时候,姑娘当初受之坦然,全因为闻某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如今还是一样,姑娘只管把我当作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个无需放在心上的人,便可以了。”
她听得他这样的话,心下莫名地淌过一丝苦涩,不禁道:“哪里还能回到当初?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她吸一吸气,转首看着他,“为何你一定要帮我?”
他正为她的一句“回不去了”触动了伤怀,怅怅惘惘间,只是沉沉道:“还记得当日我把云杨救活了,你说要谢我的话么?你答应过我,给我的谢礼是一个愿望。”他凝眸注目于她,“如今我想你实现我的这个愿望,我的愿望便是助你一臂之力,为你排忧解难。”
她心头一热,回身望着他:“你何必如此?”
他沉默了一下,道:“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是云杨的妹妹,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
项庭真不知为何,却是提不起对他的恨了。眼见他一脸的诚挚,她心下一揪,只别过了脸去,冷冷道:“你爱多管闲事,谁能拦你?”
闻意远不觉展颜笑了,面容明朗如阳,“姑娘当机立断,及早将那心存异念之人除去,又能震慑底下人,可谓一举两得。只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项庭真想了一想,僵着脸道:“不能让庄氏坐大,阻止爹爹将她扶正。”
“原该是如此,可是你再怎么深得项大人之心,也不过是小辈,怎么能置喙长辈之事?若那一个是用心的,冷不丁搬出什么女训女诫的圣人圣言教训你,也不是没有可能。”闻意远前前后后都替她想过了,“若是真到了项大人开口说要扶正庄氏的时候,你再前去阻止已是来不及了,只会落得里外不是人。”
她心里赞同他的话,面子上只是淡淡的:“理儿谁都懂,可是该怎么做呢?”
他边思索着,一边拿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慢慢道:“小辈不过置喙长辈之事,只不过,倘若是长辈的指点,小辈却是不能置之不理。如果,除了长辈之外,还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发话,恐怕小辈是不得不遵从。”
项庭真心念一动,抬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闻意远点一点头:“我的意思,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她收一收唇角的笑意,皱眉道:“得先找到一个德高望重之人。”
他垂首道:“姑娘只要想好了,只管言语一声,有用得着闻某之处,闻某自会替你奔忙。”
深冬的天气,正是寒意凛冽之时,庭院之内两旁栽种的梧桐树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妍雅华净,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景致。项庭真犹豫了再三,方朝他轻轻颔首。唯见他一身清雅的玉白色立于梧竹致清的青桐树下,恍如永不言弃的坚守,没来由地让人心安定,哪怕历经风霜侵凌,也有他的从容和笃定,稳妥地支撑着一方天地。
项庭真转身离去的时候,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注目,她几次想要回头,却又按捺住了。她说过,她不会原谅他,即使是现下勉强答应了接受他的帮助,她的心也是不能原谅他的,在她心里,他永远是伤害她最深的那一个。
进了正院,她正想返回恰芳院,赖孝荣从前方过来道:“三姑娘,正好在这儿遇着您,老爷有要紧的事让您到颐明院去一趟呢。”
项庭真便往颐明院而去,到得项景天所在的内屋,便见金丝楠木书桌上摆着一副累丝金凤步摇,那赤金的缀花闪烁着耀目的光熠,点点刺痛了她的双眼。
项景天看一看女儿,面沉如水道:“这是王爷才刚派人送来的,王爷之意,想必是让你戴着这副金步摇与他再行大婚。”
项庭真不动声色道:“爹爹以为,女儿应该怎么做?”
项景天沉吟片刻,道:“你与王爷的婚事毕竟有礼数在前,后来旁生节枝,如今外头有诸多揣测,无一不是笑话咱们一门荒唐。为父也甚是为难,想来,除了让你与王爷完婚外,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堵住悠悠众口了。”
项庭真走到书桌前,轻轻抚上累丝金凤步摇,触手冰凉:“女儿只想知道,爹爹如何看待王爷弃女儿于不顾一事?”
项景天沉一沉脸色,不觉有些许心疼:“那日庭秀事出突然,王爷一时失了把持,不仅委屈了你,还让项家成为了满城笑柄。喜事成了乱事,着实让人措手不及。这门亲事原是为父替你费心打点的,如今闹至如此田地,为父于心难安,可那毕竟是王爷,你一个女儿家被玷污了名声,除了与他再行大婚,还能如何?”
第105章 行险而顺
项庭真静静道:“爹爹不要忘了,大婚当日,王爷便提出了要纳庭秀为侧妃,倘若王爷真的有心要给咱们一个体面,他何至如此失仪?既然当初便无心,又何必如今的费心?”
项景天皱一皱眉道:“当日王爷如此提出,为父只想着保全家声,方会暂且答应了。可是后来皇贵妃娘娘又有谕下来,竟是不乐见庭秀成为王爷侧妃之意,可是王爷心意不减,如此一来,倒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项庭真淡笑道:“爹爹何必左右为难,王爷此时还想要迎娶女儿,不过是为了纳庭秀为侧妃,可这又恰恰是皇贵妃不能容许的,爹爹若不想趟这淌浑水,索性装聋作哑,待过一段时日,外间不会有人再提及此事,王爷的心又淡了,指不定便也不了了之了,岂不是更为省心?”
项景天怔了一怔:“装聋作哑?”他意外地看着女儿,“你竟也不在乎?莫非你本就不想与王爷成婚?”
“女儿怎么想的爹爹何必在意?爹爹只需要顾及项氏家族周全便可。王爷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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