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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竞芳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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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着,咱们就都知趣了。只有元妙,偏生要往里凑,那知道的,便说她是恪尽己任,那不知道的,还道她是要存心打听呢!”
元妙听得她们句句针锋相对,心下又是急又是恼,眼看项庭真面露疑色,她忙不迭道:“昨晚奴婢是已经回去了,但忽而想起新领的六安瓜片还在库房里,奴婢唯恐姑娘回来要喝,才又折回来取茶。只是这么碰巧,姑娘从正厅用膳回来,又见着了奴婢,才让奴婢进来伺候的,并非奴婢存心为之!”
项庭真并非不知元妙的性子,平日里行事最是泼辣要强,兴许会因此树敌,却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只要是对自己有利,她也不管会不会得罪人,全凭自己的指示罢了。当下只是暗暗叹一叹气,道:“那你从我屋子里出去后,可是直接回去歇下了?”
元妙不过略一迟疑间,元香便道:“姑娘,奴婢亲眼所见,元妙从姑娘房里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往东边小径去了,奴婢当时还觉得奇怪,问了她一声,她爱理不理的,只说是有事。”
项庭真望向元妙,“可有其事?”
元妙心下犯难,期期艾艾道:“奴婢……昨夜确是有事……却是奴婢自己的事,与姑娘完全无关。”
凌妈妈斜斜横了她一眼,“究竟是何事,你竟也不敢说么?可不是做贼心虚,存心欺瞒?”
元妙咬着下唇,片刻才道:“姑娘规矩严明,我昨夜便是一时放肆,与东边小院的几个丫头打牌去了。”
元香正想追问是哪几个丫头,项庭真闭了一闭眼睛,神色间泛起几分疲惫,抬手示意她们噤声,静一静方道:“罢了,元妙不守规矩,也是因着我调教无方。既然我伏不了你,这内屋里的活计也是用不着你了。”她顿一顿,又道,“打今儿起,元妙不必进内伺候,只在外院打点罢。”
元妙脸色一沉,“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姑娘,元妙知错了!求姑娘不要打发奴婢!奴婢再不敢了!”
项庭真垂下眼帘,摆一摆手。元香和凌妈妈知意,两人一同把元妙拉了出去。耳闻着那声声求饶,她只觉心烦意乱,起来走进了里间,一眼看见那紫檀木镶黄铜镜里自己的容颜,竟满是犹疑不定,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失了稳重,乱了阵脚。
她怔怔在妆台旁坐下,眼光落在妆匣子里,唯见里内一枚方孔铜钱静置于此。她心念一动,把铜钱拿起,隐约记得在她举棋不定之时,曾有人告诉她,也许答案已经在心中。
她把铜钱攥紧在手心,带着一胸一腔的疑虑,来到二哥哥的院落之中。走进廊下,从那一扇一扇的朱漆雕花长窗往里看去,映入眼帘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厢房。及至书房门前,方见到兄长项云杨正在埋头读书,待得走近,毫无意外地看清那是《易经》。
项云杨抬头看到妹妹,似是早有知觉,轻轻道:“你来了?”
项庭真把手中的铜钱收进了袖子里,道:“今日只有你一人?”
项云杨揭过一页,似是叹息:“意远有一段时日没来了。”
项庭真微微有点失落,她定一定神,看着兄长平静无澜的脸庞,不知为何,心底竟泛起一丝内疚,不禁道:“二哥哥,对不起。”
项云杨怔了一怔,疑惑地看向妹妹。
“我们还是没能阻止庄氏回府。”项庭真心里的沉郁似涟漪散开,一圈一圈渐渐扩大,“爹爹知道了当日之事别有内情,但除了怪罪母亲,并没有继续往下追查。只有妹妹心里知道,这件事是我们负了你,从你中毒开始,伤害你的人并非别人,最该归咎的人,便是我。”
项云杨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来道:“都过去了。”
项庭真苦笑了一下,“是,这是我当初的选择,是我没有听从你的劝告,执迷不悟往下越陷越深,方会给旁人留了把柄,造成今日之困。”她深吸一口气,“罢了,都过去了,我日后必会备加小心。”
她才想要走,项云杨在背后叫住了她,“庭真,当日你来算的那一卦,是屯卦,也就是《易经》六十四卦之第三卦,起始维艰。你要记住,绝处亦可逢生。”
项庭真并不知其中深意,只道兄长是安抚自己,便朝他感激一笑,颔首道:“我晓得了,我会好生保重。”


 第四十八章 难灭情人一片心

正在她前往项云杨院落之时,元香才和凌妈妈一起把元妙遣出了内院,瞅着主子离开的当儿,便悄悄地来到了后花院里,抄了林荫小道往前走,到得一处幽深僻静之地,果见项庭沛正坐在小凉亭里等待。
她快步走上前去,欠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姑娘!”
项庭沛手里拿着湘色腰圆式的梅烙柄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闲闲道:“事成了么?”
元香敛目道:“元妙已被遣离三姑娘身边。”
项庭沛仰首面迎着和煦阳光,双眸半眯,微笑着道:“三姑娘的事坏了,必会思疑身边的人,也不枉费我昨夜让茉玉、兰芳几个来寻元妙打牌,以坐实三姑娘的疑影儿。”她似笑非笑地望着元香,“也是助你一把,让你成为三姑娘身边唯一的臂膀。”
元香不敢露出得色,只沉稳道:“多谢大姑娘成全。”
项庭沛摇着手中的纨扇,碧玉叶子耳坠迎风微微摇曳,映得她的脸颊凝白如玉:“要真想谢我,原不在言语上。”她愈加意味深长,“这个三妹妹我可是心疼着呢,她的事,我可是要多加留心。你也一样。”
元香会意,低头道:“奴婢明白。”
如此过了两日,少了元妙这个听壁角的灵巧人儿,项庭真却还是从凌妈妈和元香二人口中得知不少有关庄氏的事,大到项景天为了更好地照顾她,特让她迁居到了自己的颐明院,小到每日的养身补品都是翻新着来,厨房里尽是忙乎庄氏的日常吃食,便已是不可开交了。
项庭真眼看母亲心绪一天比一天低落,也随之郁郁寡欢,就连做绣品的心思也淡了,只是压抑着烦心度日。
这日傍晚,她用过晚膳后,在屋子里绣一张双面蝶恋花的帕子,丝线缠绕间,未免有点意兴阑珊,正对着绣架怔怔出神间,忽闻窗外有人惊呼:“三姑娘,您快来瞧!”
项庭真缓缓站起身来,放眼外头,墨黑如缎的夜空之上,竟见团团明亮火光耀目生辉,有如明月夺目,映得夜幕金光烁烁。临窗细看,始知是数盏孔明灯冉冉升空,逶逶迤迤地漫漫融于夜空,恍若星辰。
她叹为观止,情不自禁从屋内走出,来到廊下仰首眺望那飘飘缈缈的孔明灯,道:“这像是咱们府里放出去的,去看看是谁这般好心思。”
凌妈妈从前院进来,笑道:“姑娘聪慧,便是二爷和闻家的公子放的,他们还在大花园湖心亭里,旁边还有许多个孔明灯。二爷让老身来请姑娘前去呢!”
项庭真听闻闻意远也在,撑不住笑了,这般接连地放孔明灯,想必是闻意远的主意,也只有他,才有这样别出心裁的心思了。
她提了一盏玻璃绣球灯往大花园走去,远远便见湖心亭那儿灯火通明。此时虽是夏季,夜来风却有沁人的清凉,行至通往亭心的九曲回廊桥时,她身上的月白色如意锦纹青缎外裳下的绣花绸带迎风飘动,随着暗花彩绣绫裙的裙摆摇曳生姿,因着是夜晚,她一头青丝散开,只取了几撮头发松松挽起,以碧玉云纹六菱长簪固定发髻,银丝流苏长长垂下,漱漱地轻晃在她的脸颊旁。
闻意远正提笔在孔明灯上写着什么,听闻动静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她婀娜娉婷的身姿,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情愫,站直身子朝她清朗笑道:“三姑娘终于来了。”
项庭真目光一一扫过地上的几盏未曾放飞的孔明灯,只见白结方纸上除了书写祈福的文句外,末端均有一句:唯愿庭真逢凶化吉。
她心头一暖,眼眶止不住微微湿润,感怀地看向项云杨和闻意远二人道:“你们有心了。”
项云杨为一盏孔明灯点燃了灯火,缓缓放飞,语气云淡风轻:“不过是聊表心意,终究还是要尽人事,听天命。”
项庭真转过脸来,眼光落在闻意远跟前的那盏孔明灯上,却见上头题着一首诗,近看低低吟出:
名门娇女态翩翩,阅尽倾城觉汝贤,比似园林多少树,枝头一果娉鮓妍。
闻意远唇角的笑意如和缓春风:“这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诗作,私觉得诗中的名门娇女堪比姑娘,意态翩翩,倾城贤妍。闻某便祈愿姑娘顺天应命,终可得欣欣向荣。”
项庭真连日来积聚在心头的阴翳于此时一扫而空,不觉笑逐颜开:“你们今日都全为了我,可真是用足了心。便是有这么个主意,该及早告诉我,我好命人备下茶点,咱们品茗赏灯方为美。”
闻意远笑道:“所谓美事,原是心到、意到便足矣。不拘什么形式,最最要紧的,还是你明白咱们的这份心意。”
夜风微凉,夹杂着院中轻淡的湖水清芬缠绵吹送而来,若有似无地一阵一阵拂在身上,消褪了不少心头的躁闷不安,余下一片澄明和宁静。项庭真微笑着看他道:“我不知原来孔明灯可以放出这般美景,想必是公子之意罢?”
闻意远温声道:“云杨兄前日提起姑娘,只说姑娘心绪不佳。闻某便想着,今日是处暑,也算得上是个辞旧迎新的节气,便提议和云杨兄放孔明灯祈福,但愿能让姑娘舒解一下心中郁结。”
项庭真的笑意蔓延到了眉梢眼角间,脸颊旁泛着浅浅的梨涡。她看着闻意远把跟前的孔明灯冉冉放飞,天边漫漫飘扬的十数团火光灿若星河,似几重天外的仙林胜景,分外明媚。
闻意远侧头凝视她的如花笑颜片刻,只悄声无息地退后了数步,将身旁的最后一盏孔明灯点燃,金黄的火光映得白结方纸耀如明月,他的目光定定落在纸上的一行诗句之上:
手写瑶笺被雨淋,模糊点画费探寻,纵然灭却书中字,难灭情人一片心。
这是唯一一盏属于他自己的灯,是他不能言说的秘密,不可告知于人的心思。只能任由灯火把他的念想带到苍穹,任凭轻风吹送到无名之处,也许并不能得到祈福的庇佑,也许陨落无于无踪,也许消散于无影,也许最终化成了灰烬,终究如他的这份不该有的情意,不容于世。
这一夜过后,项庭真的心绪不复低落,第二日起来后如平常一般细细梳洗妆扮了,镜里的她恢复了往日的光彩照人、神采奕奕,就连伺候盥洗的小丫鬟亦忍不住道:“今日三姑娘精气神真真是好,便是不用胭脂,也是极美的了。”
元香拿了小靶镜站在项庭真身后,让主子从镜子里端详新梳的流云髻,一边道:“姑娘终是想通了,不再为那莫须有的事烦心。”
项庭真抚着鬓发上的珍珠压发,笑道:“可不是,事既已过去,原不必揪着不放。一味地消沉下去,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重整旗鼓。”她想一想,回头吩咐元香道,“太太素来喜欢听戏,后院新搭的戏台子刚好可以派用场,你去找白福家的把功底了得的戏班子请来,晌午后我陪太太听戏。”
元香应着即刻便去了。及至巳时,白福家的便将闻名京城的昆曲班社请进了府里来。沈氏由女儿牵着手来到后院戏园子里时,看到戏台边上设着乐床一架,上面已坐有四个女伶人,正在奏鸣筚篥、笛、拍板等乐器。沈氏一下便听出了个中韵妙,惊喜道:“竟把集秀班给请来了?当真难得。”
项庭真拉着母亲在楠木圈椅上坐下,笑道:“娘这阵子一直闷在房中,女儿便想着,唯有把戏班子请来,方能让娘一解烦闷。”语毕,便让沈氏点戏,沈氏想也不想便点了一出《紫钗记》中的《折柳阳关》,还道:“这是集秀班小旦柳梦喜的成名之戏,不得不看。”
这一出戏以情致缠绵,令人欲泣著称,故而并非热热闹闹的锣鼓喧天。小生和小旦踏着悠扬幽远的乐声翩然而至,声声清婉遏云,如泣如诉,凄绝哀怨断人心肠。那小旦柳梦喜扮相甚为清艳,浓墨重彩的眉梢眼角间全是摄人心魂的柔媚风情,水袖如云之中,如秋水含烟般惹人怜爱。
沈氏看得入神,如是人在戏中,眼角止不住湿润。
一曲终了,项庭真又点了一出柳梦喜的首本名曲《牡丹亭。寻梦》。沈氏甚为喜欢,依旧是沉浸戏中,如痴如醉。
如此听戏至未时,沈氏仍是意犹未尽,项庭真为让母亲欢喜,便命白福家的去留那戏班子一夜,明日再唱一天。
入夜后,项庭真才想宽衣就寝,凌妈妈慌里慌张地从门外进来道:“三姑娘,太太屋里出事了,您快去看看罢!”
她闻言一惊,不及多问,急急赶至长春院,只见赖孝荣正率着一众粗壮的家丁守在院子门前,神色凝重。她忙上前问道:“赖总管,究竟出了何事?”赖孝荣道:“回三姑娘,才刚有一个黑影从太太院子里翻了出来,奴才们来得晚了,没能把那宵小抓住。太太受了惊,大夫正在里边呢。”


 第四十九章 疑忌

项庭真快步走进内堂,看到沈氏正披着一件湖水色寿山福海暗花绫衣坐在炕上,两手发颤地捧着成窑五彩小盖盅,脸色发黄,两眼直直地盯着前方,想来是被吓得不轻。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母亲身边,问一旁的郑妈妈道:“可看清了进来的是什么人?”
郑妈妈摇了摇头:“那人影一闪便过去了,压根儿看不清脸面,不知意欲为何。”
前来为沈氏开了安神药方的李大夫此时告退离去。项庭真命人送出去后,扶住了母亲的臂膀,小声道:“娘,您要不要紧?”
沈氏缓缓地喝了一口珍珠末人参汤,方道:“我无碍,只是事发突然,让人心慌。”
项庭真亦觉蹊跷,遂道:“长春院这一带的门禁森严,按理可不该有宵小。屋里物什可有丢失?”
郑妈妈道:“竟是什么也没丢,此事当真古怪,不知何人所为!”
项庭真看母亲面上带着倦意,此时夜已深沉,一时半刻也不能查出端倪,便先陪伴着母亲睡下,让郑妈妈并几个心腹的近侍在外头守着,如此一夜并无异样。
至天明时分,项景天方前来看望沈氏。自从庄氏回府,沈氏是久不曾得见丈夫了,此时一见到他,不觉有余惊后的一点暖意,柔声道:“老爷放心,灵云尚且安好。”
项景天颔首道:“无碍便好,这几日让赖总管派人守着便是。”
项庭真看到父亲前来,正想退出去让父母二人独处一会儿,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太太,柳倌人不在了,怎生是好?”这声刚落,便听到郑妈妈并几个婆子媳妇的遣责声:“好个没眼色的蠢物,谁允你在太太院子里大呼小叫的?”“好没规矩,拉下去掌嘴!”
沈氏和项庭真正疑惑间,又听那声惶惶然响起:“太太,是您让奴才去请的柳倌啊!奴才一时情急,求太太恕罪。”
项庭真看母亲神色迷惑,似是全不知情,当下便要出去一看究竟,项景天听着言语中似有古怪,先一步开口道:“外边说话的是什么人?让她进来。”
外头听老爷子发了话,不敢再阻拦,只得让那媳妇进了内屋。
沈氏和项庭真打量那媳妇,竟是个面生的,才要问话,那媳妇便跪下来道:“奴才周达显家的,见过老爷!太太安好,三姑娘安好。”
项庭真道:“以前没见过你,你什么时候进府的?”
那媳妇恭恭敬敬道:“奴才是白福家的远房大嫂,前日进府看望白福家的,太太见着了奴才,觉得奴才做事伶俐,便让奴才留下听差。”
项庭真探询地望向母亲,沈氏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前儿白福家的拉着她进来,说要向我请个安,她又说她老家发了洪灾,谋生艰难,怕是回不去了。我看她言行举止像个周到人,便让她留下了。”
项景天心有疑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柳倌人不在的,究竟何事?”
那媳妇面带顾虑,觑一觑沈氏,方道:“昨儿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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