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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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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乖,这买卖不划算。
  “叱,怕了的话就出去。到时挨了揍,不要怪爷不收你。”沈砚青凉凉地瞥了眼魏五,悠哉拨着茶水。
  魏五被鄙视了,很没面子,连忙挺了挺腰板硬气道:“爷放心!哼,头可断血可流,怕女人的不是真爷们!”
  “知道就好~。临阵变节那不是男人干的事,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沈砚青促狭勾唇,一双凤眸冷幽幽往花坛那边看。一路见她进来,着红衫,插珠花,手儿抚着肚子,帕子盈盈摇摆,只怕不能更风骚……说一句好话就原谅你,怎生得就是故意不进来?
  心里抓抓挠挠的,这回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魏五不由慌张,格老子的,瞧这春水泛滥的眼神,就知道少爷一见了二奶奶就骨头软。
  重重地咳了咳嗓子:“嗯哼!…爷,你可不许先打退堂鼓,你要是打退堂鼓,奴才他妈就死定了!下回你要再出什么馊主意,奴才可决意不参合!”
  说得倒是不大声,好巧不巧地小翠正好转过脸,手上一把剪刀精光锐利,眼神儿也凶残……乖乖,有了孩子就要剪掉自己的小丁丁?太虐了!吓得当场打了个哆嗦。
  没出息。
  沈砚青很鄙夷,不动声色地磨着牙:“爷断不是那背信弃义之人,只怕那先变节的是你!”
  见鸾枝抿着嘴角笑盈盈看过来,瞥一眼,只作看不见。
  鸾枝也不急,让春画搬了张凳子,也在花坛边坐下来。腰板儿一挺,弄点儿风情,把娇挺挺的肚子给他看。
  可恶,拿骨肉要挟,这次可没那么轻易上你的当~!
  沈砚青才不想看,口中冷叱,却忍不住偷瞄。见鸾枝转头,又立刻把眼神调转。
  鸾枝心里就有谱了,抿嘴笑一笑,不理他。勾引他自己上钩。
  邓佩雯正在谈正事呢,见主仆两个眉来眼去,便很有些不满意:“沈老板若是没时间,不如改日再谈罢。没有诚意的生意,不做也无妨。”
  沈砚青收回眼神,不紧不慢应道:“有。时间多的是~。那些没心没肺的女人,不值得爷为她分心……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气得邓佩雯直瞪眼,这个狡黠的商人,白生了一张祸国惑民的好面相,怎生得就这么的让人恨。天生的克星。
  “告辞了。”邓佩雯站起来。
  沈砚青这才复了正经神色:“丰祥绸缎的名号如今已经不在邓小姐手上了,邓小姐有的,只是手下几百个嗷嗷待哺的工人。倘若一直开不了工,工人们早晚都要散去,那时候你便真的是一无所有,又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
  邓佩雯气极了反笑:“沈老板真是自负。你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账目亏空,积货卖不出去;蜀州那边抬高了价钱,新货进不了。倘若一直干耗,早晚也是要关门。咱们不是半斤八两?”
  互相都把对方底子探得清楚。
  呵,好个精明的女人,真懂得避重就轻~
  沈砚青眯着凤眸把邓佩雯上下微一扫量,偏一针见血把她戳穿:“哦呀,那么还真是扰邓小姐白操心了。我们沈家既然能把盘子铺得这么大,就必然不是没有根底的。药铺生意蒸蒸日上,硬要把布庄继续,不过也只是想要锦上添花罢了。在下看重的是邓小姐的品格,想要拉尼一把,不然便是去南边找其他家的庄子,对方也未必不答应。”
  “你……”那促狭带笑的眼神,只看得邓佩雯局促红了双颊,人生头一遭与这样一只狐狸交道,当真憋气。
  “沈老板够狠!那也不能光给你们出布,却把我们邓家自己四代的名号给废了。”
  邓小姐?
  几时竟然已经知道她是女人了?鸾枝暗暗支着耳朵听,只见这二人呛来呛去的,多难得才看到沈砚青肯与女人磨嘴皮子……忍不住把帕子紧了一紧。
  沈砚青自然瞥见,嘴角不由往上勾了一勾……贯日都是你让我吃醋,这回也让你尝尝那其中味道。见鸾枝一抹春衫娇挺挺的,那朱唇黛眉,可好看,忍不住就想要逗她生气。
  当下便对邓佩雯放缓了语调:“邓小姐是个明白人,你家小娘和弟弟得了遗嘱,把牌匾拿去,丰祥这个名号如今就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执意占用,只怕他们还要和你打官司……罢,体谅你女人辛苦,这厢还有一个折中办法:各取一字,当做合伙。我出成本费用,你出工艺花样;我卖货,你出布,利润我七你三。”
  那口气清润带笑,不似先前咄咄逼人,邓佩雯心间微一触动。才被迷惑,却忽又看到门外那孕中少妇浅蹙的眉头,顿地就清醒过来——又被这厮当枪使呢。
  这感觉真不舒服。
  冷冰冰应道:“牌号各取一字,你出成本,我出工艺,五五开。”
  “四六开。犬景祥’二字,我在前,你在后。”沈砚青咬定不松口。
  “喂!凭什么你在前,我们就要在后?那出布的是我们,卖布的才是你!”小锦跳脚反驳。
  沈砚青悠哉挑眉:“没有我出银子,你们如何出布?你们空手套白狼家徒四壁早已经人尽皆知,莫非还有人肯与你做生意嚒?若不想合作,尽可随意。”
  邓佩雯握紧拳头,晓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末了只得咬牙应下:“哼,沈老板当真堪得天下第一精!”站起来告辞。
  “不敢不敢,做生意,利益总是第一。”沈砚青起身相送。这一次一改惯常冷漠,执意要把主仆二人送到大门口。
  邓佩雯早已经看穿他心思,她可不想被人误会乱插足,一路走得恁快,偏与沈砚青隔开老远距离。
  厅堂里顿时空却,小翠冷将将瞪了魏五一眼。
  魏五小慌乱,连忙跑到沈砚青身旁:“爷,左右没事了,我们走吧。这屋子里味道忒怪,闻着头晕,不如悦香楼自在。”
  那悦香楼可是妓院呢,这货不要命了。
  鸾枝好心劝道:“才从牢里放出来没多久,魏五哥可不要再被某些人坑了,仔细老太太把你绑回去。”
  沈砚青冷蔑地凝着鸾枝,勾唇笑笑:“是有些奇怪的东西窜了进来,看着心烦。走就是。”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不挪。一双凤眸濯濯,分明痴痴地把她反复看。
  鸾枝恼了他一眼,只是揪着帕子晒太阳。
  妈了个蛋,果然是少爷先变节!下回打死都不和他沾边了!
  魏五点着头,想想今天是没跑了,能挽回点算一点吧:“是是……其实这味儿闻久了还挺香。比那悦香楼的味道好闻,那些女人脂粉忒臭,栽在身上顿地把呼吸都堵了。”
  一脸凛然的正人君子模样。想要讨好女人,哪儿想小翠脸上的怨气更重了,剪刀咔嚓咔嚓——好你个魏五子,喝花酒就算了,你还抱过女人!
  乖乖,怎么说香也不行,说臭也不行。
  魏五哆嗦着腿:“爷,那您还走不走?”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已经先小遛了两步。
  沈砚青阴森森瞪他一眼,主意是两个人一起商量的,这么快就想临阵脱逃嚒?
  偏要更把他拉下水,让他破釜沉舟,那清隽面庞上便浮起一抹促狭:“走就是~。昨晚唱曲儿的姐姐,不是还约了你我下午去喝花酒?”
  太虐了~!少爷您这是要把奴才往死里逼啊!
  魏五也豁出去了,转身去轰鸾枝:“二奶奶还是先回去吧,我们爷说了,您伤了他的脸,若是超过五天不来道歉,回头就把您休了!…还说早就看您不顺眼了,一点不知道疼人,不如先头那两个奶奶知暖知热。说得多了,奴才都听不下去!”
  果然见不得自己高兴,一定要把她气一气才开心。
  鸾枝站起来:“魏五哥误会了,我是给他把家里的衣裳送过来,省得他三天两头让人回去取,只怕别人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似的。春画,我们走。”
  好个魏五,尽捡着要命的说。
  沈砚青面色一沉:“那些衣裳不要也罢,你怀孕了便好生在家歇着,爷早已经在京城里定了更好的。”
  鸾枝却头也不回,顿着碎步不停。
  魏五哈着腰:“是是,我们爷早就嫌弃二奶奶衣裳折得不好了,说二奶奶手脚粗笨,多好的料子在她的手上都是糟蹋。趁早把她修了,找个知冷知热的奶奶!是不是,爷?”
  沈砚青的眼光便可以杀人了,想了想,也笑起来:“我平日里顶顶替小翠不平,那般贤惠节俭的一个妻子,你不知体谅,竟然还背着她偷偷私藏小金库。如今铺子里给你涨了工钱,你宁可日日在外头吃花酒,也不肯为孩子买一段小布面。啧,天底下竟有如此不担当的丈夫!”
  好啊,涨工钱了都不告诉自己,竟然还有背地里私藏银子!
  小翠刷地站起来,眼睛里都是泪:“魏五,我今天算是知道你那张破嘴有多不靠谱了!药我已经买在这,半个时辰内不把行李拿回去,这孩子你一辈子就别见了!”
  一声河东狮吼,手上拎着药包大步将将往回走。那气魄,哪里似个怀孕六个月的少妇。
  晓得小翠那女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魏五慌张了,连忙追上前去:“…二奶奶,我们爷装呢!打您头一天进门,第二天他就画您的像,早就被吃得死死的,您别理他!您要今天不来,他晚上一准就装病跑回去了!……爷,你够狠!回回栽你手上,没有下回了!”
  一边跑,一边解释。那小金库可是存着将来给爹娘媳妇生病养老的,可恶的少爷,几时被他发现。
  不一会儿,那外间便传来凄厉的狼嚎:“哎哟,小翠给留点脸面……哎呦,我耳朵喂……”
  间杂着伙计们的嬉笑调侃。
  沈砚青脸色不自然,恼魏五三番五次的揭穿,冷冰冰瞅鸾枝一眼:“破嘴的奴才,胡言乱语。”
  鸾枝抿着嘴角,才不理他:“…爱回不回,反正手粗脚笨,反正都不如从前的那两个奶奶知冷知热。”
  “就是!”春画梨香点着头,捂嘴笑。
  沈砚青却又不舍得鸾枝真走,伸手把那一抹小袖牵住,嗓子幽幽的:“去哪里?…也去买药?”
  鸾枝冷不防栽进他胸膛,气得捶他一拳:“是。反正你也不待见,还留着做什么?…这么贪吃的,我一个人也养不起!”
  咬着下唇,瓜子脸儿白皙红润,那嗔恼的娇羞模样,只勾得沈砚青抓抓挠挠。顿地把鸾枝腰身一紧,下颌抵上她额头:“真恨不得把你揉成末末,看你还如何把我折磨?”
  他的个子清逸修长,鸾枝不过只及他肩膀,娇小小地罩在他怀里,眸中倒映出的便全都是他的影子。这会儿把前身旧事抛却,其实发现自己还是爱他。
  有些感情,千般不料,却如命中注定。
  鸾枝掂起脚尖,指尖沿着沈砚青英挺的五官滑下:“老太太让我喊你回去呢,再不回去,孩子都不认识你了。”
  几时见过女人肯对自己亲自示好?
  沈砚青只觉得哪里好似一瞬间绷紧,顿地回啄上鸾枝朱红的唇…瓣:“是祖母喊,还是你喊?…说假话我罚你。”
  鸾枝扭着身子,打他:“哎,小心别轧疼了一对孩子,早上还动了一下呐,现在可懂人事了。”
  沈砚青连忙松开些许,却依旧挑着鸾枝下颌逼她:“那便让孩子听听,看看他们娘亲是怎么欺负爹爹的。”
  鸾枝负气道:“那你刚才还说休了我,怪我不如她们好。”
  可恶的女人,那些都是魏五编出的气话,你也信?
  “当真休了,也是要把你扶为正室!我要让你的孩子,得到我的传承。”沈砚青就势罚了鸾枝重重一吻,忽然涩哑了嗓音:“…这一回,可是你求我回去的,晚上可不许不理我。”
  凤眸灼灼,那里头的暗示不遮不掩。
  鸾枝便记起沈砚青偷看的那本春宫画册,嗔恼地扭过头:“谁求你回去了。不答应。你不怕孩子们发现了笑你,我还怕呢。”
  沈砚青却爱她娇羞,薄唇咬上鸾枝细嫩耳垂,偏坏坏地呼着热气:“我不进去……就上回那样就好。”
  上回这厮竟把自己胸儿隆起,那卧龙在饱…满…深…壑中驰缰奋勇,末了忽然抵…弄上她盈盈红…润的茹晕儿,在她的软…峰上浇灌出一片灼…热。
  鸾枝顿地通红了双颊:“那就别回去了。春画,我们走!”
  一回头,哪里还有两个丫头的踪影。都躲得远远的呢,不叨扰夫妻两个恩爱。
  正准备揩着手离开,院外忽然急将将跑进来一个药铺上的伙计。
  “爷,铺子上闹起来了!方才来了一群人,那当家的身体太虚,针灸的时候晕过去了,愣说是我们故意害人,您快过去看看吧!都轧着白老大夫,要人家偿命呢!”
  “哦?谁人竟敢如此大敢,连圣上亲赏的铺子也敢砸?”沈砚青峻眉冷蹙。
  鸾枝便道:“是之前打劫过我的女土匪。黑风口的,人倒是不错。只她当家的吃膏儿太久,怕是不好治。不如过去看看吧?”
  黑风口?
  沈砚青正有意要见识那一茬抢马场的人物,当下便不迟疑,只揽着鸾枝的腰身出了门。
  宅子里,老太太一直绷着神经呢,只怕小夫妻两个见面又掐起来,乍一听说小嘴儿又亲上了,顿地一屁股坐回床上:乖乖,可算踏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亲们晚安(》^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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