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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若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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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帝玖道,“小素虽然才方接触笔译领域,不过她做事认真专注,相信她以后在翻译一道会大有作为。”
  若素垂睫,难以置信帝玖竟然会得打官腔。
  想不到平时踢踏的帝编,换一身得体西装,与空虚站在一处,虽则面目平淡,可是讲话却圆滑非常。
  是否做领导都有这样一身本事?
  少顷,招待酒会现场开始文艺演出,有荷中两国著名艺术家献唱两国经典歌曲,还有两排荷中两国小小孩童,奶声奶气,齐声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引得到场来宾纷纷鼓掌。
  随后有美丽荷兰女郎,穿民族服饰,脚踩木鞋,人手抱一只木桶,围在一起跳舞。若素看得津津有味,过不久便看明白舞蹈表现的是荷兰少女挤牛奶的生活场景,极形象生动。
  若素的注意力被演出吸引大半,反倒没有稍早那么紧张。
  有演出结束从台上下来的小童,在人群中奔跑,笑声清脆,并不使人厌烦。
  大人都愿意这小童跑到自己身边来,抱住他们身体,疋在后头,躲避家长“追捕”。
  若素见了,忍不住微笑。
  也不晓得这是谁家混血儿,榛发碧眼,樱红小嘴,穿蓝白条子海魂衫,七分长牛仔裤,印有可爱米奇老鼠图案的帆布鞋,可爱如同广告里的天使。
  若素眼见那混血儿为躲避家长,张一双小手,奔向不远处,着一袭夏奈尔连衣裙的区耀祖太太。
  区太太正执一杯香槟酒与人低声交谈,不意那小童大力冲过去,抱住她双腿,一惊之下,手一颤,整杯香槟酒倾在身上,白色夏奈尔连衣裙胸襟上,顿时一片粉色香槟酒迹渍,虽然强忍着,可是眼睛里到底透出怒气来。
  若素听见周围人发出低呼,小童也似明白自己闯祸,立在当场,睁一双大大碧眼,泪眼汪汪说,阿姨对不起。
  “很解气,对不对?”有男人懒洋洋声音,在若素身边响起。“有些男人眼睛瞎掉,错把鱼眼当明珠,啧啧。”
  若素已经不觉惊奇,今天所有应该遇见,不应该遇见,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统统让她遇见。
  若素看一眼另一边被人拖住交谈的安亦哲,再看一眼身边一身意式剪裁西装的那西瑟斯,“你也来了。”
  那西瑟斯向台上扬一扬下巴,“陪老头公司里的女艺人一起过来。”
  若素这才发现,在那小童满场奔跑时,台上荷兰民族舞蹈已经结束,正由目前红得发紫,炽手可热的女星献唱。
  若素暗暗想,总领事馆面子真大,请得动伊。
  若素记得伊以前在做娱乐节目访谈时,曾经极清高地表示,不会出席现下的一切综艺娱乐节目,更不肯自降身价,为区区出场费到处走穴。
  “我是演员,我的工作就是演好自己的角色,其他一切商务活动,对我来说,都属多余。”伊当时掷地有声地说。
  可是看她此时此刻,在台上一袭华衣,轻吟浅唱,婉转动人,当年的清高自矜,大抵已经统统抛却。
  那西瑟斯似看懂若素内心,勾唇微笑,“大把女明星等着上位,她背后若一直有人肯撑腰,倒也罢了。可是,感情这种事,最最难以预料,今朝爱得死去活来,明日便如同陌路,谁知道?她要再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新晋女星挤掉她,踩着她的尸体出头。不如趁现在红,出来活动,找个有钱有地位的,把自己销出去。”
  若素见他云淡风清,浑似不当一回事儿,将自家旗下女星出卖,不由得无声太息,连风光无限的女明星,背后都有这样的辛酸。
  “说起来,小素,原来你藏着掖着,不肯带出来见人的老公,竟然是安副市长啊。”那西瑟斯忽然对若素小小声说。
  若素皱眉,她并没有藏着掖着,只是——不想打破生活的平静罢了。
  虽然这平静,到得今时今日,也已经很难再维持下去,可是若素总希望生活能如潺潺流水,不必惊涛骇浪,涓涓细细已经足够。
  “小素,嫁给政客有什么好?”那西瑟斯优雅地朝经过身边的一对女士颌首,继续给若素洗脑,“政客从来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台上义正词严,台下男盗女——”
  若素轻咳一声,示意他这是荷兰总领事馆招待酒会,正式社交场合,他才微笑着,咽下最后一个字,契而不舍,“小素,你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打得死蟑螂——”
  若素差一点噗嗤笑出声来,什么叫打得死蟑螂?
  那西瑟斯极哀怨地瞥若素一眼,“何必为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外头还有大好梧桐木,等你去栖。”
  若非身在总领事馆的招待酒会上,若素几乎要反问他一句:你这不会是在我新婚不久,就怂恿我出轨罢?
  若素一直不明白,那西瑟斯身处花花世界,俊男美女多到如同白菜般的娱乐圈,到底在她身上,看到什么闪光点?一意要将她策…反出现在的生活?
  难不成真像他说的,是因为她“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打得死蟑螂”?
  若素不以为然。
  倘使真正如此,五星级酒店随便哪一个女服务员,飞机上任何一个空姐,都能达到他所说的这个标准。
  若素垂睫微笑,肯定有她不得而知的原因。
  若素不打算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不必要的烦恼,便微微欠一欠身,“抱歉,我离开我先生太久,要到他身边去了,失陪。”
  那西瑟斯也不拦她,只微笑注视若素窈窕背影,沈若素,你能抵御外界诱惑,到什么时候呢?
  若素来到安亦哲身边,他便轻轻揽住她腰身,向正在与他交谈的两位中年男士介绍,“若素,这两位是本市旅游局负责人胡启明局长,易居正局长,他们两位正和我讨论,打算未来开辟更多条欧洲旅游线路。胡局,易局,这位是我太太,沈若素,她读大学时,做过导游,对旅游市场,颇有些了解。关于开辟欧洲旅游市场,不妨亭亭我太太的见解。”
  若素忍下用高跟鞋跟狠踩安某人一脚的冲…动,突然之间扔这么大一个命题过来,她一点不了解内情好伐?
  只好略略侧一侧头,做倾听状。
  高瘦精干的胡局便简要将旅游市场日趋饱和,旅游局希望能开辟多条新线路供游客选择的意向讲述一遍。
  若素想一想,“我已经多年不做导游,不过,以我个人经历而言,很多游客,都愿意做背包客,一个人,一个导游,慢慢游览,而不是跟随旅游团,急匆匆在景点之间辗转。这只是我个人看法,旅行社不妨开设几条精品小众路线,只带三五游客,慢慢走,慢慢看,将购物放在最后。价钱高无所谓,最要紧真正能看到风景。”
  胡局易局听后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若素微笑,并不当真。
  倘使自己不是安副市长夫人,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店女服务员,谁会理她?
  四人又交谈片刻,胡局易局识相告罪失陪。
  安亦哲笑着从一旁香槟塔上取下两杯香槟来,一杯递给若素,一杯留给自己,然后与若素轻轻碰杯,“敬你的镇定自若。”
  “我不会喝酒。”若素望着长颈香槟杯里的气泡酒,讷讷。
  安亦哲失笑,啊,他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没关系,做状抿一口,不会醉。再者,手里哪一杯饮料,看上去会比较不那么另类。”
  果然若素放眼望去,几乎人手一只酒杯,饮不饮,都执在手里,有事无事,抿一口,显得有事可做。
  好罢,若素承认自己洋盘,稍微轻啜一口,微微挑眉。
  小时候爸爸喝老黄酒,曾经拿筷尖沾一点,喂到她嘴里,她不喜欢那种奇怪味道,呸呸呸吐掉,以后再不肯试第二口。从此以后,酒类看在若素眼里,不过是烧菜时的调味料。
  不料这粉红色冒着细细气泡的香槟,一点点酸,一点点甜,十分绵软,决不刺激,极其好喝。
  见若素还要喝第二口,安亦哲轻轻压住若素手腕,“虽然度数不高,可喝多还是会醉,别喝太猛。”
  若素笑着点点头。
  不过久,总领事夫妇应酬过其他宾客,走到安亦哲若素面前。
  总领事与安亦哲谈起友好城市互访事宜,诚邀安亦哲偕夫人再次出访阿姆斯特丹,安亦哲笑着承诺,只要条件允许,一定偕若素前往。
  总领事夫人则笑着问若素,平时有什么消遣,听若素说平时多是看书健身时,便伸出橄榄枝来,“我们荷兰总领事馆工作人员家属,筹办了一个爱心义卖会,为家庭困难儿童筹集学费,若素你有时间,请你前来参加。”
  若素下意识想说“好”,可是立刻想起自己身份,不由望一眼安亦哲,他当即搂一搂若素,“没问题,若素一定到场。”
  总领事又问起若素,大学教授是怎样描述奥兰治家族的?
  若素这才放松下来。
  两人将聊得十分投机,从奥兰治大公带领荷兰独立,谈到荷兰三剑客古力特,范?巴斯腾,里杰卡尔德,再到文森特?凡?高,及至伊恩?麦克尤恩所着的黑色喜剧阿姆斯特丹……
  到不得不结束闲聊时候,总领事拍一拍安亦哲肩膀,“安,你娶了一个妙人!若素,我在官邸有一个小小私人聚会,招待荷兰球迷一起看球,请务必出席!”
  等到从招待酒出来,若素被夜风一吹,酒意一点点上来。
  上车以后,她歪头,笑问,“我算不算称职?”
  安亦哲望着脸颊绯红,眼若明星,格外慵懒的若素,情不自禁,低头吻一吻伊略略带一点酒气的嘴唇,低喃,“算。”
  49她的羞恨,他的纵容
  安亦哲横抱着若素,走进电梯。
  电梯门堪堪关闭之前,有人在外叫,“等一等。”
  安亦哲低头看一眼怀里醉意朦胧的若素,微笑,伸脚,抵住电梯门。
  片刻之后,三楼微微发福的刘工,与太太手牵手小跑步奔进电梯。
  看见电梯里拿脚尖抵住电梯门,双手横抱一个穿一袭黑裙,脸半埋在他胸前女郎的安亦哲,双双一怔。
  “安市。”刘工夫妻对视一眼,与他打招呼。
  安亦哲颌首,“我太太今晚开心,喝多了些,让两位见笑了。”
  边说,边在若素头顶磨一磨下巴。
  若素这时酒精上头,正昏昏沉沉,感觉头顶压力,不由得挥一挥手,驱虫一般。
  刘工夫人忍不住微笑,“宿醉最难受,安市回去不妨给夫人喝一点蜂蜜水,或者蜂蜜牛奶,都是解酒助眠的。”
  “谢谢。”安亦哲道谢,又望一望刘工夫妻牵在一起的手,“两位吃完饭散步回来?”
  刘工推推眼镜,“喏,她在博览会做志愿者,这一周正好轮到做晚间段,我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吃过晚饭就去接她。”
  “两位鹣鲽情深,真叫人羡慕。”
  刘工老脸微红,不晓得说什么好。
  刘工夫人依偎在丈夫身边,笑得幸福恬淡,“年轻时候都是爱来爱去,等上了年纪就晓得,两公婆最要紧是遇事有商有量,手挽手走一辈子,其他的,不过都是过眼繁花。”
  安亦哲闻言,垂眸望一眼怀中仿佛睡着了的若素,自问,我们能经历各色考验,坚持着,手挽手,走完一生么?
  电梯徐徐上到三楼,刘工夫妇与安亦哲道别,走出电梯,小小空间里,又只剩安亦哲与若素。
  他吻一吻若素头顶,几近无声地说,若素,听到没有,两公婆,遇事要有商有量,手挽手,走完一生。
  若素不知听见,亦或没有,在他怀里“唔唔”两声,仍不见醒。
  他自电梯光滑如镜的内…壁上,看见她窝在他臂弯中,娇小而静谧模样,笑容加深,“你答应我,是不是?”
  回到家里,钟点工阿姨替两人开门,见安亦哲与若素一双俪人,并肩出门,怎么回来却是一个站着,一个横着,一个精神熠熠,一个掼头掼脑的,不由有些许紧张, “小素哪能啦?”
  “没事,稍微喝多了些。妈妈呢?”安亦哲将若素抱到沙发上,让她靠躺在沙发上。
  “醌是醌下去了,只是一直醌不着,过一歇歇就要问小素回来了伐。”阿姨小小声,“伊老不放心的。”
  安亦哲道谢,将时薪结算给阿姨,“辛苦你了,阿姨,以后有事,还要麻烦你。”
  阿姨连连摆手,“不辛苦不辛苦,沈家姆妈事体老少,基本不要我照顾,我不晓得多轻松。”
  安亦哲便不再多说什么,送阿姨出门,然后敲一敲客房门,“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若素妈妈在里间“唔”地应一声,他才推门进去。
  “妈妈,我们回来了,小素喝了些酒,现在躺在外头醒酒,您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她。”他在房间里,检查空调温度,免得开得太低或者太高,教老人着凉中暑。
  “……我放心……你们好好……休息。”若素妈妈看一眼女婿细心的样子,一颗心便落进胸腔里,不再七上八下。
  “您也早点休息。”安亦哲与岳母道晚安,从房间里退出来,顺手带上门。
  客厅了,原本好好靠躺在沙发上的若素,这时已经半身横在沙发外边,披肩早已经揉成咸菜般,压在身下,斜肩小礼服露出半边膀臂,黑色柔软面料,衬得那半边膀臂如羊脂白玉似的,洁白无暇中,透出一点点性…感诱惑来。
  安亦哲苦笑,他虽然说过,不会强迫她过夫妻生活,但——若素,你就这样放心,笃定我不会食言?
  沙发上,若素又往下滑了寸许,沙发边缘卡住小黑裙下摆,一双长腿毕现。
  安亦哲叹息,上前弯腰,双手叉住若素腋下,轻轻将她向上提,奈何处于半失去意识状态下的若素并不配合,只把浑身力量都摊在他两只手上。
  安亦哲只好将若素打横抱进浴室,轻轻放在浴缸里。
  身处冷硬浴缸中,若素只是微微蹙一蹙眉心,却并没有醒来。
  安亦哲在自己亲自动手,与叫醒若素,由她自己完成洗漱的念头间犹豫一秒,俯身一手撑住浴缸,一手轻拍若素脸颊,“若素,醒一醒。”
  不料昏沉中的若素,伸手,驱赶蚊蝇似的,“啪”一声,拍开了他的手。
  安亦哲不由得微微一愣。
  以他的身手,酒醉中的若素,没道理能打开他。
  偏偏,意识模糊的她却将他的手拍个正着。
  安亦哲双手齐齐撑住浴缸边沿,正视自己在若素身边,警惕性直线下降的事实。
  终是浅笑,“那么,若素,就由我为你效劳了?”
  他在心里数,一,二,三。
  浴缸中的若素,昏沉依旧。
  “我征求过你的意见了哦,若素。”
  他笑容加伸,探身伸手圈住若素上半身,摸索她黑色小礼服背后拉链,轻轻拉开来。
  拉链一点点拉开,一片雪白脊背慢慢展露在安亦哲眼前,羊脂白玉似的,白皙无暇中,透着无端的性…感诱惑。
  安亦哲觉得自己呼吸渐渐加重,只好叫自己速战速决,将小黑裙向若素身前一褪,整条小礼服上半身,便脱了下来。
  他喘一口气,将若素上半身轻轻放回浴缸里,又抬起她的双腿,打算将连衣裙脱下来。可惜,若素并不合作,双腿拧来拧去,十分抗拒。
  他只好在若素大腿外侧轻拍一下,“若素,配合一点!”
  她这才不再扭动,任他将整条小礼服脱下来,然后又脱下若素身上仅剩蔽体的些少衣物。
  而他此时已经汗流浃背。
  “原来,做柳下惠,并非易事呢,若素。”他叹息,伸手摘下若素胸前两片肉色胶质,拈在手指间,左右看一看,最终还是顺手扔进换洗篮里。
  终于,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他调节水温,放水。
  然后坐在浴缸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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