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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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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馑熬过,来年丰收之盛况,并未为一方父母官,带来任何之喜悦。相反,因为县保安团出兵剿匪,肉包子打狗,生生折损余团长、苟队长两臂膀,于政绩,无利而添害,于升迁,不进而反退……此般类类,都足令孙县长黯然头疼好一阵子了!
现如今,土匪是被剿灭了,可与县府有一丁点关系么?
身为一官员,在任上,大事诸不成,上峰不高看,不欣赏,下属而无良才,不能助己腾达,是不是一悲哀矣?
更何况,在为任之地,民间有强势人物,处处压官家一头,令父母官犹若躬身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怎不让人窝火?
官衰,而民强,便是再有丰收,再多盛景,于孙县长而言,能有几丝欣喜?更多,仅是一笑柄耳……
陈叫山,这一个外乡来的汉子:用,不能为之所用,压,几番出招,又压不住,打,却是打不过……这。岂能不使孙县长费了思量,徒留神伤?
这一小撮人,藏在最隐秘处的,是谭师爷……
用取湫之计,意欲取陈叫山之性命,反倒成就了陈叫山之盛名。意欲通过红椿木事件,打压陈叫山。攀附孙县长,通融梁州万家之关系。结果,一样未促成……以一丑话来说,偷鸡不成蚀把米,谭师爷这一藏于最隐秘的老贼,怎不憋闷,怎不失落?
起初,谭师爷撺掇宝子一伙人,加入取湫队,意欲谋害陈叫山的。可末了,陈叫山毫发未损,宝子倒阴差阳错地成了野狼岭的二当家……
宝子与二小姐之隐秘事,导致卢家陷入一劫难,三太太怀孕身死,老爷成了废人,卢家大院焦黑处处。满目狼藉……
现下,陈叫山把野狼岭的土匪灭了,其威信能高到天上去,这自不必说。然最要紧的是,谭师爷无法揣度到——究竟陈叫山在剿灭野狼岭匪众时,有没有从宝子口中。撬出些许信息?
陈叫山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大英雄,大人物了,莫说在卢家,在乐州,便是在山南各处,在凌江沿岸几千里处,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大人物,与当初那个逃难来的外乡汉子,不可同日而语,不是任何人可以轻看、驱使、打压得了的……
如果,如果陈叫山此番凯旋归来,将矛头对准自己,不用别的由头,就单冲着自己曾经撺掇怂恿宝子一伙人,谋害陈叫山,陈叫山便可利剑出鞘,对准自己,秋后算帐!
如此一来,非但任何人不会帮自己,甚至还为认为,我谭师爷是卢家遭遇劫难的根由,是最最令人切齿可恨的老贼……那么,自己又当如何应付?
真到那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绸缪之事,不得不思……
是日一早,谭师爷坐在自家天台上喝着茶水,见侯今春领着许多建房工匠们,进了卢家大院……
工匠们在许多船帮兄弟的协助下,开始将卢家大院许多被烧被毁的房屋,进行拆除或修缮,一派忙碌之景象……
侯今春、魏伙头、杨账房三人坐在一屋檐下,在交谈着什么,过了一阵,谭师爷发现:三人竟争吵了起来……
谭师爷一步步朝那屋檐下走去,慢慢地,便听清了他们的争吵声——
“侯帮主,修房建屋这事儿,你得给我事先知会一声嘛……”杨账房的声音,听起来颇多无奈,“陈帮主进山剿匪去了,潘总管他们才在销货,我手上的钱,不宽裕……咱给人家工匠们,到底咋个报价,木料、石料、土方、漆工、画工、雕工,这……这这,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侯今春晓得陈叫山如今有的是钱,可钱再多,于自己半个子儿的关系都没有。一趟跑上水,那十几箱的金银财宝,莫说是捞上几笔了,因为有三旺、面瓜,以及万青林、赵秋风他们掣肘着,侯今春连个气气都没有闻到一鼻子……
“杨账房,你叫那么大声干啥?图你嗓门大,还是图你气韵长?”侯今春没好气地说,“这是陈帮主派的任务……你说没知会,你找陈帮主去知会啊!人家现在腰比水缸粗了,犯得着跟你知会么?真是笑话……”
“侯帮主,话不是你这么说的……”魏伙头接过了话头,平心静气,语重心长地说着话,“陈帮主要剿匪,情势紧迫,早就进了山了,可你侯帮主回来的晚,又专门负责建房之事,你可以同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沟通沟通嘛!你啥话不说,直接领人就来了,工钱可以缓着给,可这吃饭,总不得马虎吧?饭弄不好,让人家笑话卢家,好好弄吧,我总还得跟杨账房合计钱粮吧?你说你……你说你弄的这事儿……”
金银财宝沾不了手,我侯今春倒也自认了,可三旺、面瓜、常海明他们都各司其职,进山的进山,去梁州城的去梁州城,风风火火,风风光光,独留我一个副帮主,留在乐州城里,干这些吃苦头没屁影的破事儿……我侯今春就这么窝囊?
“你们莫跟我掰扯这掰扯那……”侯今春窝着火,语气冲得像油锅里撂冰,“要掰扯,你们到时候找陈叫山慢慢掰扯,我没工夫跟你们在这儿嚼舌咽唾沫……至于钱粮,至于饭菜,你们爱咋咋……”
谭师爷走近了,听闻侯今春的话,心中暗一琢磨:侯今春这是要跟陈叫山闹崩的架势呀!既如此,侯今春岂不是可为一棋子,或有大用?
第029章 眼前一亮
进山剿匪,修造破损房屋,于卢家整体而言,皆要事!
陈叫山出于情势紧急,未将诸多事体,捋得那么分丝分缕的细致,亦是有缘由。
谭师爷站在侯今春、杨账房、魏伙头三人身前,听着他们话不投机之由,慢慢嗅出了一些味儿……
如今之卢家,以“乱如一锅粥”阐之,毫不为过!
老爷子时好时不好,整日的五迷三道,痴傻懵怔,吃喝拉撒睡,皆无正常,甚至连屁臭木瓜香,怕都分不大清!没准哪天,就过了去了……
夫人经受一劫难,身子骨明显大不如以前,柳郎中几番调治,也未有立竿见影之效……
少爷卢恩成,无法为卢家接续香火,不视自身问题,认定少奶奶唐慧卿不中用,经这劫难,越发懒于卢家大小事务,颇有些浑浑着过,噩噩着熬之意……
三小姐卢芸凤,一心嚷叫着,要建一所新式学堂,迟迟未有进展……整日价,要么同那个薛静怡薛小姐,吟风弄月,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言聊语,要么,就去找那郑半仙,推演占卜,问爻索卦,净弄些玄虚无边际的事儿……
二太太谢菊芳,老好人一个,逆来顺受,低眉下气,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四小姐卢芸霞,年纪尚小,没心没肺的一个闹哄哄的丫头片子……
除此,侯今春、杨账房、魏伙头、潘总领、冯总管、王厂长、常海明,对了,还有禾巧——这些人,都是“干事”的人,各忙各的,都不是“悟事”的,就像那陀螺,有鞭子抽了,就转,转久了。就停,再抽,再转……不足为虑也!
惟独一个陈叫山,是一异数之存在!
嗯,可以看得出来:在如今之卢家,每一个人,都对陈叫山存着看法的。这些看法,有好。有孬,有颂赞,有嫉妒,有良性期待,便自有恶性期待……
只要抓住这一契机,下好几手棋,起先那半盘之困局,或可一解!
现在,就需要定准几颗重要棋子。这侯今春……或正是胜负手!
“侯帮主,杨账房和魏伙头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家都为卢家做事,红脸黑脸,全都奔着为卢家好的,并无异心。对吧?”
“杨账房,魏伙头,侯帮主跑船归来,劳顿困乏,还操心这些琐碎事务,言语之间。纵有不周处,也非本意嘛!何况,陈帮主现在有剿匪大事,事有巨细,不能全面关照,我们多方协调,也就好了嘛!你们说是不是?”
谭师爷左替侯今春说话。右又不得罪杨账房、魏伙头,操着菜刀切豆腐,刀下手起两面光……
侯、杨、魏三人,果真再无争吵,皆觉受用,各自散去,各忙各的了……
入夜,谭师爷派人去约了侯今春和卢恩成,三人去了萃栖楼……
萃栖楼老板何正宽,对于谭师爷、侯今春、卢少爷三人的到来,稍感意外,又觉情理之中,便热情招呼,特地分派了一间上等客房,摆下酒筵,款待三人……
何老板抱着酒坛子,为三人分别倒了好酒,逐次敬喝了,便退身出去,连带将侍应的几位美女,一并领走,留下私密空间,以供三人畅聊……
几碗酒下肚,侯今春和卢恩成,先有了三分醉意,而谭师爷却是云淡风轻,一再地招呼侯今春和卢恩成吃菜喝酒,并不谈及更多……
“谭师爷,你今儿晚上,约我跟侯帮主出来喝酒,是有事情要说吧?”卢恩成终究憋不住,吃喝一阵,终于问了……
“要说没事儿,也是没事儿……要说有事儿,自然也就有事儿……”谭师爷为卢恩成、侯今春瓷碟里夹了菜,又操起汤勺,分舀了两碗银耳莲子汤,分放在二人面前,“一段时间来,卢家遇到些不顺头的事儿,老朽愚鲁,也不能为卢家尽些正力,颇感惭愧,惶惶难免啊!
谭师爷说着话时,起初眉头皱着,言语间,颇多唏嘘感慨,继而笑容绽出,又现出释然、轻松、欣喜、可盼之神情来,“如今好,侯帮主一行,载誉归来,卢家上上下下,又是一片井然盛景,老朽颇感欣慰哪!来——我们为侯帮主一路辛苦,凯旋而归,干上这一碗!”
三人三碗酒,一碰,皆喝干了……
在侯今春和卢恩成面前,谭师爷终究是城府似海的老江湖,言语时机,说话深浅,话题铺垫,皆有韬略,无印无痕……
谭师爷先从今儿早上,侯今春和杨账房、魏伙头,因修造房舍争吵之事入手,说了些冠冕堂皇的闲话、油话、漂亮话……
此话头说完,自又是一碗酒!
而后,谭师爷便又顺理成章地说起了卢家的钱的问题,说得是忧心忧国忧家忧民众,一派凛然大义,满口责任担当之语……
话至一段,再是共举一碗酒!
果如谭师爷所料,几碗酒下肚,话又到位时,卢恩成便打了个酒嗝,问侯今春,“侯帮主,听闻陈叫山在跑船时,得了一大笔宝贝?”
不提这一茬,侯今春倒不闷闷,一提,侯今春心里那股子不痛快,便又泛涌上来,亲自抱起酒坛子,为卢恩成、谭师爷倒了酒,自己率先端起碗来,兀自喝干了,以袖子一抹嘴巴,叹着气,“少爷,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陈叫山就是得再多宝贝,那些宝贝,现在姓不姓卢,也都是两说呢……”
侯今春红着脸,哈着酒气,将船队跑船经过瓦桥镇,如何大破通幻神教,如何得来十几箱的金银财宝,尽皆叙述了个详详细细……
“哼……他用的是卢家的船,领的是卢家的人,弄到了宝贝了,就不关卢家的事儿了?”卢恩成将筷子,朝筷架上使劲一拍,“他陈叫山翅膀硬了,就忘了自己当初拿筒瓦喝粥的事儿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谭师爷静静坐着,也不插话,也不笑,也不皱眉,不怒不喜,风平浪静……
卢恩成这般说话,扯起了陈叫山的诸多不好来,侯今春便就顺水推舟,也牢骚满腹,抱怨多多,说着说着,聊着聊着,侯今春便提起了陈叫山在女儿梁营救地下党的事儿了……
谭师爷听到这里,忽地眼前一亮……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端起酒碗,“来,来,喝酒,喝酒……”
第030章 借刀杀人
翌日清晨,卢恩成酒醒了,带了一伙家丁,兴冲冲地要出门去。
谭师爷在前院遇上卢恩成,一瞧这伙人的架势,便晓得他们一定是去城北粮仓,质问、搜查陈叫山藏在那里的金银财宝……
谭师爷将卢恩成叫到一旁,压低声音说,“少爷,你要去城北粮仓?万万去不得呀……”
卢恩成朝后退路一步,胳膊一扬,“有什么去得去不得?”
谭师爷见他语调颇高,便跟上一步,拍了卢恩成的肩膀,“你就这样去,一定没好结果……此事,你该先跟夫人知会一声呀!”
卢恩成定定看着谭师爷那郑重其事的眼神,将头一低,“那好吧!”
没过多久,卢恩成便从夫人那里出来了,谭师爷瞧见他那阴沉的脸色,便晓得他在夫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是谭师爷早有所料的!
谭师爷将卢恩成约到了自己的寓所,慢慢地开解卢恩成,末了,说,“少爷,如今卢家情况你也晓得,老爷夫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未来的事儿,还得你来担大任啊!”
“可你想过没有,陈叫山如今在卢家位高权重,一呼百应,他今天能借卢家之势,创立个人盛威,积攒个人财富,明天他会不会,将少爷你的位置抢了去,霸占卢家百年基业呢?”
卢恩成起初听到“未来的事儿,还得你来担大任”之时,脸上颇有些踌躇满志之色,而谭师爷遂即的一番话,又令卢恩成陷入凝然,唏嘘连连,愁眉紧锁……
“师爷,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卢恩成这一问,用了一个“我们”,令谭师爷颇感欣喜:少爷已然和我姓谭的,站在一条船上了!
谭师爷淡淡笑了。未说话,倒了一些茶水在桌上,用瘦若竹枝的手指,在桌子上写着字,卢恩成的视线,紧盯桌面,随着谭师爷的手指飞动。慢慢地念出,“借——刀——杀——人?”
“师爷。这……借谁的刀?”
“官家的刀!”
谭师爷将陈叫山暗通地下党的事儿,给卢恩成分析了一番,而后说,“他陈叫山就是再厉害,如何斗得过官家?只要我们把这事儿,抖落给孙县长,孙县长再向上一报,陈叫山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官家的枪……”
卢恩成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却仍充满恍惚,“他在跑船时帮过地下党,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咱要举报他,也没个把柄呀?”
“哼哼……”谭师爷鼻孔里喷着冷风,脸色阴狠地问,“你有没有发现。其实,陈叫山身边,就有地下党?”
“谁?”
“吴劲秋!”
“吴先生?”
“对,就是他……”
“他不就是穷教书的么?”
“读书人可是不简单哩……”
卢恩成不再说话了……谭师爷便将自己的种种怀疑,向卢恩成细细说了一遍……
“只要暗通地下党这事儿坐实了,陈叫山背上通匪的罪名。到那时候,谁再敢跟着他干?”谭师爷信心满满地说,“待扳倒了陈叫山,他手里那些财宝,他的那些兄弟,哪个不是少爷你的?”
卢恩成抓过茶杯,一口将茶水饮尽了。抹一下嘴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师爷,你说吧,我们怎么干?”
谭师爷冲卢恩成钩钩手掌,卢恩成便将耳朵凑向谭师爷,两人一阵低语……
卢恩成回到自己小院,一推开院门,便对正在修剪花草的唐慧卿说,“慧卿,收拾收拾,咱到唐家庄走一趟……”
唐慧卿放下花剪,一怔,旋即说,“前阵过端阳,让你过去给我爹娘送节,瞧你那嘴不是嘴脸不是脸的……今儿不年不节的,怎么想着过去了?”
卢恩成走过去,扳过唐慧卿的肩,从唐慧卿手上取下花剪,握了她的手,“昨个晚上,我做了个梦,有个白胡子神仙跟我说,咱这院落,阴煞气重,本来娃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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