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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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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队长远远朝男儿坡岩壁方向看去,稍顷,将视线收回,停留在陈叫山的脸上,不明白陈叫山想要表达什么,略一思,便说,“当然是不利于剿匪之大计的!如若没有这桥,那几个赤。匪便是插翅也难逃……”
“肖队长,话恐怕不是这么说的吧?”陈叫山目光悠远,转头望向凌江江面,“你们追剿不利之时,遇到江河,便是江河阻隔之罪?遇到高山,便是高山遮挡之罪?遇到车坏了,便是车抛锚之罪?遇到马跑慢了,便是马偷懒之罪么?依照你的说法,凡有利于剿匪之大计的事,再多困难,也要办成,那岂不是江河要被填实,高山要被铲平,车辆要被问责,马匹要被处决?”
“你……什么道理?”肖队长本想发怒斥之,眼见周围的人,皆以凶狠目光看着自己,话便又软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陈叫山转身伸臂,指向男儿坡岩壁上的断桥,“你们得把那桥修起来!”
。。。
第548章 难辞其咎
“什么?”肖队长像是耳朵出了问题,或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脑袋偏了,耳朵凑向陈叫山,下巴下那三个大白馒头,一大一小地动着,“我们来修桥?我们来修桥?哼哼……滑天下之大稽哟……”
陈叫山依旧视线向着江面,并不转回头,语调不高,却极坚定,“没错,你们得把这桥给修了!”
“凭……凭什么?”
陈叫山愈是这般语气淡淡,面容自若,甚至目不须及地说话,便愈是令肖队长莫名感到心慌,质问之话语,被两瓣厚厚嘴唇,磕绊了几下,才说出,“凭什么我们修桥?”
陈叫山转回头来,直视了肖队长,并微微朝前一小步,与肖队长靠得更近了些,那眯着的双眼,眸光经过眼皮之缩聚,反透着冷冷之光,“我且问你:人家好端端的桥,怎么你们一来,就断了?”
“那……那是……是赤。。 。匪把桥砸断的!”肖队长抬手,指向女儿梁桥头,“他们把桥砸了,我们来修,什么道理?”
肖队长这说话嘴唇哆嗦的怯怯,令一旁的侯今春,顿时陡增了胆气,粗喉咙大嗓门地说,“废什么话,你们不撵人家,人家就把桥砸断了?这桥反正就是你们两伙人给闹断的,砸桥的人现在寻不着,可不就是你们来修么?”
万青林对陈叫山想的这一计,深以为然,感觉此计,既能消解船队通匪之嫌疑,不令日后留把柄于人手,又能将修桥之事落实,确为一不错之选择,便也跟着帮腔了,“此桥乃两岸乡亲们唯一的连接之桥,走亲戚,做买卖,互通有无,离不得这桥!原先抬抬腿的事儿,现在倒要撑船凫水才成,这难处,这苦处,找谁诉去?”
陈叫山装作无意地,从后腰里摸出手枪,手指头套在扳机孔里,一旋,手枪呼呼旋了好几圈,再次拿端姿势,撩起衣角擦拭着枪管,边擦边朝上哈气,“再说,两岸乡亲们每年三月十二,都办赛歌会哩,上桥对歌,以歌传情,此风俗都传了几百年了。你们来闹了这么一出,桥断了,歌对不成了,亲相不了了,风俗被坏了,这笔账,又该找谁算呢?”
江滩上一下围这么多人,无论是女儿梁的乡亲,还是对岸男儿坡的乡亲,但有好事好奇者,远远地观望着,料想江滩上有大热闹看哩!看许久,江滩上还是悄悄一片,并没有想象中的枪声、刀声、人声此起彼伏的情形出现,观望者便越发好奇了,逐渐地靠近过来,再靠近……
女儿梁的乡亲们在江滩上围了不少人,对岸男儿坡的乡亲,也齐刷刷地站在对岸,一溜排紧邻江面站了,脖子伸老长,恨不得有那千里眼、顺风耳,一窥一探这边江滩上的热闹细节……
肖队长嘴里嗫嚅着,“你……你你你们……这……”
陈叫山目光冷冷地盯着肖队长,心中的蔑视,一层层加剧……
从昨个夜里的撑船渡江,船上几番闹腾,肖队长既担心误了追赶行程,又更担心船在江上出了事故,致使他的队伍沉江喂鱼,再到今儿一早在下游山岭里,肖队长看见一条花花蛇,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后退,待士兵打死了蛇,他又对着死蛇连连开枪,继而将死蛇抛挂于树杈杈上……
凡此类类,陈叫山便看出了:肖队长此人,表面上飞扬跋扈,不可一世,骨子里却是贪生怕死,胆小至极!权力欲强,好大喜功,却无大本事。既想有功,又吃不得苦,受不得累,遭不得罪!好面子,又没有足以支撑面子的铁骨脊梁,故此,内心常纠结,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时怒,时温,时凶,时怯,时硬,时软……
从肖队长这般肉滚圆圆的体形,便可大致想到:此般人,擅于在酒桌上海吃海喝,对上司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逢迎揣意,极尽之能事!对待下属,则是装着、端着、牛着,喜怒于无常,昭显其城府,责罚有狠,奖赏无恒……
可以想见,这等人是如何当上什么中原剿匪纵队的分队长的?
凭的什么?凭的是他那下巴下的三个大白馒头,滚圆若肉球的大肚子?
靠的又是什么?是他杀伐果敢,还是身手矫健,百步穿杨,能将一条死蛇打得血肉模糊?
此等人,能到此等之位置,悲哀矣!
“报告队长,我们各处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赤。匪……”
“报……报报告队队长……几……几个方方向,都撵撵撵了……没看看到赤……赤啊匪……”
肖队长派出的两拨人手,一路负责在女儿梁搜查,一路到各个要道追撵,如今,这两拨人像是约好了似的,一齐回到江滩来了,向肖队长汇报着搜查、追撵的情况……
尾随这两拨人而来的,有更多的女儿梁乡亲,人们都想想看看,这些什么剿匪纵队的当兵的,跟名震四方的陈叫山陈帮主之间,在这江滩之上,到底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平阔宽敞的江滩,陡然间也显得窄而小了,太多人都站在这里……
“肖队长,谁惹事,谁担事,这是老话,你该不会抵赖吧?”陈叫山见江滩上围的人越来越多,说话声音也随之拔高了!
这么多的乡亲在江滩,加之江对岸观望的密密麻麻的人,且兼自己的部下人数增加了,倏忽间,使得肖队长从之前的怯与慌中平复过来,认为陈叫山再狠,也终究不敢把他怎么样!于是,肖队长给自己定了定神,勉强一冷笑,“我抵什么赖?本来就不干我们的事儿,你们非要往我们头上安,这纯属讹诈!”
说着,肖队长将手一挥,“弟兄们,出发”
“”
陈叫山冲天一枪,声震江天,而后,朝枪口上轻轻吁了一口气,抬起头,笑着看向肖队长,“你们走啊,走一个我看看……”
肖队长手下当兵的,一个个吊着个脸,心知情势不妙,哪个敢走?
船队兄弟们手里有枪的,都举了起来,手里没枪的,也用身体挡住了去路,一个个面露凶狠之色,如豺狼虎豹……
“陈叫山,我听过你的旧事,也晓得你是个人物,但你今天胆敢阻拦我们,破坏剿匪大计,你照样是吃罪不起!”事到如今,肖队长只好豁出胆子来,奋力一争,“弟兄们,走”
“谁敢动一步,我就打死谁!”侯今春登时一声吼喊,“兄弟们,操家伙,把这些当兵的给我一锅端喽!”
“啪啪啪”一阵拉枪栓之声,手搭枪托之声,枪管托举之声,脚步转移之声,叫叫嚷嚷之声,乡亲们纷纷散开之声……
起先静静悄悄的江滩,忽而吵吵了起来,就连芭蕉林里的一群麻雀,也惊得一下腾飞起来,呼啦啦飞远了……
陈叫山晓得肖队长早就害怕了,根本没有胆子迈腿,便将手掌朝下压一压,船队兄弟们见状,渐渐平静下来,将枪都放下了……
“肖队长,既然你要提说什么大计,好,好得很那我也就跟你扯扯这大计!”陈叫山语声低低,忽而拔高了,“试问,你们的所谓大计,是坐地办事,还是要四方奔走?你们今儿来一闹腾,桥断了,拍屁股走人了,下一回,别的队伍过来了,也是干着重中之重的大计,在这凌江岸边,生生被阻隔了,过不了江,耽搁了大计,那么,这个罪责,谁来承担?”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看着热闹的长袍老者,此际说话了,“修一座新桥,结结实实的新桥,追击也好,行军也罢,到头来,受益最大的,还不是你们么?任桥断在这儿,不修不建,你们的所谓大计,遇到阻碍时,上峰一调查,到时候,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会扣到谁头上呢?”
陈叫山冲长袍老者报以感激崇敬之目光,又将话头接了回来,“你说我们讹诈你们?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在讹诈谁?捅下娄子了,不管不问,置身事外装糊涂,想一走了之?你问问乡亲们,看乡亲们答不答应?”
陈叫山转过身去,站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手臂挥动起来,“乡亲们,这些当兵的,把吊桥彻底弄毁了,他们该不该赔偿?”
陈叫山的声音极大,连对岸男儿坡的乡亲们,也听得清清楚楚了……
顿时,两岸乡亲们一齐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吼喊之声
“赔偿,赔偿,赔偿……”
陈叫山待声浪稍稍弱下去,又大声呼问,“这些当兵的毁了桥,想拍屁股走人,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坚决不答应!”
这暴风骤雨般的呼喊声,在凌江两岸回荡起来,仿佛连凌江里的浪花都激荡了起来,沸腾了起来,似乎有一股冲天的巨浪,俯冲劈来,令肖队长和一伙当兵的,感到两股战战,浑身如筛糠般颤抖了……
肖队长未曾想到,一座断桥,竟能让两岸的乡亲们,群情激奋到此种程度!他仔细一琢磨,觉得陈叫山说的话,的确不无道理:断桥事件,自己的队伍终究脱不了干系,难辞其咎,倘若自己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在民间形成强大愤慨之舆论,上峰闻之,细细追责下来,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么?
。。。
第549章 钱之问题
中原剿匪纵队是一极隐秘的特殊组织,从其服装上看,与一般军人别无二致,似乎皆是吃军粮,干军事。。 。
然而,因于中原剿匪纵队,所从事工作之特殊性,上峰实际上给予了其不小权力!
一般之军队,行军打仗,运送物资,行程所及处,地方之政fu一般仅是提供最初级的协调、配合与支持,如临时供给饮食,接答疑惑事宜,指点地形等等……
而剿匪纵队,手中握有高层签发之密件,行程所及各处,不但能享获一般军队所受之支持、配合,更可视工作之实际需求,向各处政fu施令,寻求一切可能之帮助……
这一切,陈叫山当然是不晓得的。
陈叫山事先筹谋的是:既然是当兵吃军粮的人,在地方官家面前,必定是能说上话的,令其以军方之形式,向地方官家平和地知会,或者强硬施压,让地方官家筹资调人,修建新桥!
要么,他们直接向他们的上峰汇报,由上峰逐层施令,实现修桥之目的。
再或者,当兵的以修桥为由,向当地富绅豪户,筹集银元,并下派文书,坐实此事。
退一万步讲,即便以上几种方式都不得顺利实施,只要肖队长以剿匪纵队名义,出示一个修建新桥之文函,向四方人士公示之,那么,陈叫山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陈叫山原本就答应两岸乡亲们要修建新桥的,即便这些当兵的,没有出钱,没有出力,自己也可以将这新桥修起来。
而由肖队长出文函公示了,与陈叫山自主修桥,其效果自然就不一样了!
什么通匪之嫌疑,什么把柄与物证,便统统不存在!
万青林和赵秋风他们言及的顾虑,也可就此打消了去……
如此一个迂回周折之策略,细细想来,的确是不错的:不伤弓,不伤弦,谁不把谁咋地,谁也不能把谁咋地,你肖队长就算心底再窝火,日后也不能给我挑事!
其实,陈叫山之所以快速想到这一策略,是基于内心的一种愤愤和不甘!
对于如吴先生一类之地下党人,陈叫山对他们是心存敬重的,而这一回,在这女儿梁,自己遇上地下党的事儿了,而事之表现结果,便是吊桥断了……
好一个剿匪纵队,你们气势汹汹而来,吆五喝六,让我撑船帮你们渡江,又持枪瞄我,到船队来搜查,折腾一番,就这么轻轻易易地走了?
我怎会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陈叫山,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肖队长思想捋顺了,既认可了修桥之个中利害,但也不可能立时便软下来,自降了面子,低三下四,哀气乞求地说话。
毕竟,自己是中原剿匪纵队第七分队的队长哩,当着这么多部下,当着这么多乡亲哩……
因而,肖队长便说了这么一句“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的话来,看似硬,又似软,不软不硬……
“就两个字修桥!”陈叫山所料不错,肖队长终究不愿执拗对抗下去,终于开始说顺话了,便按照之前心中之所想,尽量将话说得大而化之,且看肖队长如何应答,“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把这桥能重新修起来便好……”
“我们有要务在身,行程紧急,怎可在这鸟地方耗时间?”肖队长料想陈叫山不过一江湖中人,对于官方军方之事,未必清楚,便故意糊涂着说,“修桥岂是一天两天之事,莫非我们置剿匪大计于不顾,留在这里当劳力不成?”
“谁说要你们当劳力了?”侯今春是粗枝大叶的性情,禁不住便插话进来,“你把现大洋留下来,自会有工匠修的……”
“哈哈哈……”肖队长兀自大笑起来,谁也难料,他是以大笑的方式,来显示自我之豪气,还是以此掩饰内心的纠结与错乱,“闹腾来,闹腾去,费了这半天口舌,原来就是为了讹钱嘛……”
“哼……”陈叫山不屑地看一眼肖队长,“说到底,你们也是穿军皮吃军粮的人,你只要决计修桥,与这当地沟通了,几方出了书面的修桥文函,各自摁了手印,你们的钱留下来,莫非还能落了某个人的腰包不成?”
“你也不打问打问,我陈大哥是那种贪恋小财的人么?”万青林适时地说,“这关乎两岸乡亲们的出行之大事,我们能以此为由,往我们腰包里揽钱?讹钱?亏你能说出这般话来……”
“更何况,我们如果将这钱贪了,桥没修成,难道让这儿的乡亲们,背地里戳我们的脊梁骨,留一个贪图小利的骂名吗?”赵秋风言语中也流露出讥讽之意,“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别人想得都跟你们一样……”
陈叫山觉得赵秋风此话说得极好:像肖队长这般脑满肠肥之辈,行走各地之时,怕也是没少干那种贪利讹诈之龌龊事!赵秋风此话说出,讥讽肖队长,并可测探肖队长的反应,实在是再妙不过了……
“嘿……”肖队长遭了反唇相讥,本欲怒之,但转念之间,又觉得不妥,便自嘲一冷笑对之,而后便拉下脸来,诉其难处来,“我们四处奔走,马不停蹄,来去简从,哪里能带那么多钱?”
这时,老邵也来到江滩了,挤到人群中,跟周围几个乡亲简单一聊,便晓得了陈叫山要肖队长修桥之事,老邵心下便有一丝淡淡的不悦:起先,你陈叫山不是信誓旦旦,亲口说要给我们修桥的么?还劳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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