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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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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狗的杂货铺,对福荣巷白家宅子,进行监视,还有实际意义吗?
不得而知,一切,都只在人的算念之间,是,或者否,都存乎一念……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叫山正思虑着,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秃汉……
秃汉并不认识三旺和鹏天,只冲陈叫山说了一句,“陈大哥……”便立刻闭了口,侧首打量着三旺和鹏天……
陈叫山料想秃汉必定找自己有要事,便说,“秃汉兄弟,有什么情况?这两位是自家兄弟,但说无妨……”
秃汉四下一环视,俯在陈叫山耳边说,“沈庆非进白家宅子啦……”
陈叫山猛一怔……
“进去了好多个人哩……”秃汉小声补充说,“兄弟们现在意见不统一,不知道该咋办……”
陈叫山在秃汉肩膀上轻轻一拍,示意秃汉不要在街上说太多话,而后,朝四遭观察了一番,便对三旺和鹏天说,“你们去找三小姐他们,多留点神……”
陈叫山和秃汉一起,七折八拐,观察周围并无人跟踪,方才来到龙狗的杂货铺……
龙狗向陈叫山介绍说,扫腿、不怕血、王癞已经守在了福荣巷北口,半刀、无心、安刷子,守在了巷子南口……
陈叫山接过龙狗递来的望远镜,朝福荣巷方向望去,果真看见六位兄弟,分别守在了巷子的两头,南口上,半刀弄了个柴火摊摊,北口上,扫腿他们却啥也没弄,蹲在一棵树下,貌似在下棋走方……
再朝白家宅子里看,正房门前的院坝上,站着八个汉子,皆是一身黑衣,两手背后,分站两排,左右各四……
“沈庆非进去多久了?”陈叫山问。
龙狗掏出洋怀表看了看,说,“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陈叫山又将望远镜,对准巷子两头,扫视一番,“兄弟们是啥时候过去的?”
“半刀和无心、安刷子,是今儿一早就摆了摊摊……”龙狗说,“扫腿他们三个,是沈庆非进去之后,才赶到巷子北口的……”
陈叫山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猛地记起了一个事儿,便又问,“二杆兄弟过来没有?”
“没有啊……”龙狗说。
陈叫山之所以这么问,是缘于自己之前的被跟踪,那么,二杆也去了常家坊子土塬,二杆会不会也被人跟踪呢?
清鼻走过来说,“陈大哥,咱要不要现在冲进去?”
照常理说,苦苦搜寻多日的沈庆非,终于出现了,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不可错过!然而,随沈庆非一同进入白家宅子的八个人,极有可能是武工队成员,兴许皆是厉害角色,硬冲硬打,势必会造成兄弟死伤,而且,混乱之中,沈庆非极有可能趁乱逃走……
这时,二杆和秦效礼,领着一伙士兵过来了,二杆说,他也是回家了睡了一觉,原本朝这边赶,却暗暗发现有人跟踪,便没有贸然前来,而是到了督军府……
秦效礼听说沈庆非进了白家宅子,异常兴奋,便说,“我们以搜查宝鼎为名,冲进白家宅子里去……”
第317章 潜伏
陈叫山又拿着望远镜,朝白家宅子里看了看,而后说,“不要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
秦效礼却不同意陈叫山的观点,“白家宅子,又不是天葵社,我们四面一包围,直接冲进去抓人,看他沈庆非能往哪里跑?”
陈叫山说,“我们的目的,是杀死沈庆非,除掉一个大汉奸,而不是伤及太多人……
陈叫山和秦效礼谁也无法说服谁,几位兄弟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意见……
秦效礼有些急了,“再等一阵子,如果沈庆非出了白家宅子,就更不好办……打蛇不死,蛇就再不出洞了……”
陈叫山只好再解释说,“如果是大张旗鼓地将沈庆非杀死,天葵社那边怎么办?常家坊子土塬怎么办?秦排长,你好好想想……”
这下,秦效礼回过味儿来了,起先的焦躁情绪,略略平复了一些,而后说,“你的意思是,让沈庆非凭空消失?就算天葵社的人,万一发现沈庆非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陈叫山点点头……
龙狗有些按捺不住,便问,“陈大哥,那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陈叫山摸过龙狗的洋怀表,看了看时间,略略沉吟,说,“沈庆非进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出来,就充分说明了一点这一回,沈庆非并不是平平常常的探望,或许是有重要的事情……”
陈叫山所料不错沈庆非此次前往白家宅子,的确不是平常的探望。
自从安排手下,对陈掌柜痛下杀手后,沈庆非为避风头,躲在天葵社里不肯露面。
沈庆非越是深居简出,越是不肯露面,中田静机便越对其不满,认为沈庆非破坏了天葵社一系列的计划!
而在沈庆非理念中,济源盛的人,胆敢抢夺宝鼎,其冒犯的,不仅仅是他沈庆非本人,还有武工队,更有天葵社,因此,必须除掉陈掌柜,杀一儆百!
随着督军府“宝鼎失窃”事件以来,满城的大搜查,以及常家坊子土塬的被人闯入,沈庆非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决定要离开西京城了……
现在,沈庆非进入白家宅子,便是想最后再陪陪自己的奶娘……此次离开西京,前往中原而去,究竟福祸几何,无从知晓,在这纷纷扰扰的乱世,兴许是居无定所,浪迹天涯,兴许是生死一瞬,永绝天光……
沈庆非为日本人卖命的事情,白老太太自然是不晓得,沈庆非对其称,自己在外地有一宗大买卖,需要出外一趟,兴许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因此,沈庆非一进入白家宅子,便为奶娘张罗着饭菜,自己亲自下厨择菜、切菜、炒菜,要为白老太太做一顿可口的晚饭……
白家宅子烟囱里冒出的青烟,出现在了望远镜里,陈叫山便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一边望,一边说,“我们把外围控制住,白家宅子在做饭,以我估计,沈庆非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的……”
陈叫山通过望远镜,已将白家宅子的地形,看得清清楚楚院门朝西,正房坐北朝南,厦房坐东朝西,厦房背后有一片菜地,靠近东头院墙一带,种着些竹子,正房以西不远处,有一个大花园,花园中间有一个小池……
此刻,起先站在正房院坝的那八个人,都已经进了屋里……
陈叫山放下望远镜,秦效礼也放下了望远镜,陈叫山说,“我们现在就过去,分成三路人,一路负责巷子北口,一路负责巷子南口,一路控制住院墙外围……”
按照布排,秦效礼领着的一众士兵,散布在白家宅子院墙外围,秦效礼换上便服,和清鼻、二杆、秃汉,守住巷子两头。而陈叫山则伺机从竹林一带,翻墙而入,进入白家宅子里……
不管任何一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开枪!但若是有一处枪响了,计划便随之改变,直接冲入宅子,合围沈庆非……
各路人马都全部到位后,陈叫山脸上蒙了黑布,小腿上插了一把匕首,攀上了白家宅子的院墙,两手搭墙沿之上,朝内探望一下,“呼”地一跃,轻巧地跃入了院墙之内,俯身在竹林之中……
一旦进入白家宅子,陈叫山俯身下去,厦房便遮挡住了陈叫山的视线,正房门口,宅子的院门口,陈叫山都看不见了……
陈叫山俯身在竹林里,朝西面天空望去,知道再过不了多久,天便会完全黑下来……现在,既然看不到正房和院门的情况,便不可妄动,这是需要动用耳朵的时候……
一瞬间里,当陈叫山决定要仔细去听的时候,四周的声音,便似乎被分了类,进行了拆解、隔层、梳理……
院墙外赶着骡马的人,鞭梢在空中响过,骡马的响鼻、蹄声、脖铃,便逐次地轻了去,远了去……
“镜糕噢,镜糕噢,热乎乎的镜糕噢……”卖镜糕的小贩是从福荣巷由北至南的,在西京城,这是最最平常的声音……
“谁家要柴火喽?谁家要柴火喽?干簌簌的柴火吆,三个子儿一担喽……”这是半刀的声音,那声音在游移着,围绕着院墙转……
天完全黑下来了……
陈叫山就地一滚,跃出竹林,一扑两跃,脚尖触地,疾速前进……
忽然,陈叫山听见厦房以南,传来“叮呤咣”的声音,像是瓷器在相互碰撞的声音,伴随而至的,还有人的脚步声……
陈叫山一个箭步,跃至厦房后窗下,蹲了下去……
原来,是两个武工队的人,抬了一筐子盘子、碟子,到水井上清洗……
辘轳“嘎吱嘎吱”地响,一桶水似被提了上来,“哗啦啦”倒出的声音,盘子碟子的撞击声,抹布擦洗发出的“嘎唧嘎唧”声……
陈叫山略略朝南边移动了一些,刚想朝水井去看,脑袋刚刚伸过墙角,水井那边“嗤”一声,有一人点了一根洋火,将马灯点亮了……
陈叫山赶忙又缩回了身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的湿气愈重,贴在陈叫山小腿上的匕首,似也越发的冰凉,如一块冰,令人寒冷……
厨房里有风箱拉动的“呼哧呼哧”声,有炸东西的“嗤嗤”声,有菜刀兴许是拍蒜或者拍姜的“啪啪”声,有石碓窝里的“咚咚”声,有筷子搅动在瓷碗里搅动鸡蛋时,发出的“叮叮咣咣”的声音……
夜越发静了起来,陈叫山甚至能听见北边住户家里,“哗哩哗啦”打麻将洗牌的声响……
水井上的人终于将盘子碟子洗完了,两个人抬着筐子朝回走,其中一人许是十分惬意开心,居然吹起了口哨,另一人便说,“别吹,大晚上吹口哨,叫鬼哩……”那人便不吹了,又叫着,“把灯提好了,老顶我屁股干啥?”
陈叫山朝北边走了一阵,来到了正房的堂屋后窗下……
“哈球娃,我说,你就不能过完年再走么?”这貌似便是白老太太的声音,陈叫山蹲在后窗下,听见这声音,虽未见白老太太的模样,但仅仅通过声音,便能感觉出这个老太太的慈仁……
“娘,好买卖都是年前做,等过了正月十五,打了春,买卖反倒就难做了……”这无疑是沈庆非的声音,可以听得出,在奶娘面前,沈庆非充满了关切与无限尊重……
陈叫山听到沈庆非和白老太太说什么买卖,起初不大明白,但接连听下去,已然晓得了:沈庆非要去外地,并且,兴许今夜便走……
“呃呃呃……”这声音显然是白老太太的幺女,幺女是哑巴,说不出话来,只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幺妹,我给娘买了个新尿盆,你晚上价多起来几趟,也要小心别着凉了,你身子不好了,娘也受扯绊……”沈庆非又说,“还有你们几个,勤快着点儿,太阳大的时候,把我娘的被褥,拿到外头好好晒晒……指甲别留那么长,和面擀面你们也不嫌累赘得慌……”
“娘,明儿晚上苍连山在易俗社唱新戏,票我给你都弄好了,到时候让憨子他们过来接你去……”
“饭来喽”
“哈球娃,你说说你,弄这么多菜,谁吃的完?老实话现在发达了,过日子不紧着算了?”
“娘,也不是的,我是想,冬天冷哩,一顿吃不完,下顿再热着吃,反正也坏不了嘛……”
陈叫山通过声音,感觉在正房里吃饭的一共有十五个人,沈庆非、白老太太、八个武工队成员、幺女,以及两个服侍白老太太的丫鬟,两个杂役……
陈叫山在正房后窗下蹲着,心里紧着,焦灼着听沈庆非说话那意思,吃完这顿饭,他便要动身了……那么,自己何时动手呢?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陈叫山按捺不住,手指头在在嘴皮上舔了舔,在后窗白纸上,轻轻一点,把眼睛凑到小洞前,发现沈庆非坐在侧首,一偏头便会看到后窗,而有四个武工队成员,则皆坐下首,是面朝后窗的……
陈叫山赶忙又蹲了下来……
“憨子,你们先到北门去备车……”沈庆非说,“我跟我娘说两句话,随后就过去……”
陈叫山再次趴到窗纸小洞上看,见八个武工队成员起了身,站了起来……
陈叫山晓得,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必须当机立断,如果错过现在之机会,只怕刺杀就难了……
陈叫山几步轻跃到正房以北墙角处,站在这里,便可看见正房院坝,以及院门……
八个武工队成员出了正房,沈庆非也跟了出来,随后转身对幺女说,“幺妹,你进去,我去关门……”
沈庆非送八个武工队成员朝院门走去,陈叫山遂即亦朝小花园奔去……
沈庆非将八个武工队成员送出了门,重新将院门门闩“哗”地一闩,复又朝正房院坝走去……
待沈庆非刚走到花园附近,陈叫山犹若猎隼贯空,猛然扑了出来……
第318章 怒杀
陈叫山扑跃而出,身形腾展开来,若一道霹雳,疾速闪至沈庆非身前……
在空中一刹那,陈叫山左手手掌,直接按住沈庆非的嘴巴,以防他喊叫,而右手手指,扳住沈庆非的脖项,顺势一带……
沈庆非尚未完全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已被带倒,陈叫山将其牢牢控制住,连续翻滚,一下滚到了花园的小池边……
陈叫山右手迅速从小腿上抽出匕首,横在沈庆非咽喉处……
起先在正房吃饭时,沈庆非喝了几杯酒,虽不至醉,但多少有些飘飘乎。突然而来的这一变故,一连串的翻滚,越发令沈庆非不辨东西,难分南北,直到陈叫山的匕首,横在他的喉管之上,沈庆非喘着气,思绪方才清晰莫非,自己的死期到了?
“沈庆非……”陈叫山握着匕首,脸上蒙着黑布,露在外的眼睛,喷薄着怒光,“济源盛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呜呜……”沈庆非想说话,但陈叫山的巴掌紧紧捂在他嘴上,使他发不出声音来,陈叫山便将食指和中指,略略分开了一些,沈庆非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我……我……”
沈庆非无须再朝下说,陈叫山从他的眼神、表情中,已然可以判断出了济源盛的神秘大火,陈掌柜的中弹身亡,乃沈庆非一手造成!连续两个“我……”,已经表明了一切!
何须再多言?何须再明证?何须再辩驳?何须再追问?
“你……你是什么人?”沈庆非晓得自己难逃一劫,却不甘心死得不明不白……
世间路有千万条,世间业有千百种,选择了为日本人做事,可得一时荣华,可有一时风光,但终究悖逆民族大义,亵渎祖先圣灵……未做亏心之事,不惧夜鬼敲门,既有大恶之孽,必有恶果相报!如今之情形,相报之一日,迟要来,早要来,迟早要来的……
陈叫山知道,现在告诉沈庆非任何东西,都是毫无意义的了,不如不说!
你一个卖国求荣的大汉奸,在死到临头之一刻,又有什么资格,探问杀你的是谁?
“中国人……”陈叫山冷冷说出三字……
这样的回答,沈庆非或早已经料到任何一个真正的中国人,都不会选择与日本人狼狈为奸,自己选择这样一条不归路,要杀自己的中国人,又何止千千万?
沈庆非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如今之生死感觉,犹若这漆黑似墨的夜幕,没有一丝光点,光明,永无来日……
话说正房的门,忽地开了,屋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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