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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大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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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珍是被斩了,可叛乱仍未停止,鲁珍的手下还在到处劫掠乡民。这些人又散,官军抓不住他们,百姓苦不堪言,山下的村子刚被劫了,那个惨啊!”老头儿痛心疾首地摆了摆手。
  张珏和王虎曾路过那个村子,他们到时,叛军散勇刚走没多久,火还在烧,浓烟直冒,到处挂着尸体,孩子和大人都在哭。如果不是如此,他们就在村中过夜,绝不会到这里来。
  对这些散勇,除非碰上,不然他们也没办法对付,那些散勇抢光就走,不知会去哪儿,更不知其巢穴在何地。
  之前进到里屋的老妇端着几个热腾腾的馒头出来了,王虎虽吃过,但他这种大个子从来不拒绝食物,反正张珏又不吃,全数都给他吃了。张珏照例给老人送上串铜钱,老人初不收,不过举手之劳,不敢要酬劳,况且他们还是将到北边打蒙鞑的壮士,怎么好意思收钱。但却还是在张珏一再坚持下,渐渐妥协,把铜钱收下了。
  王虎赶路已累,吃饱就想睡,老妇已经有准备,只是屋小,他和张珏得委屈挤一挤。王虎无所谓,有睡的地方就成,好过荒郊躺地上。张珏可不像王虎那样笑得出来,这样挤着睡又不是没试过,王虎体型大,床上一躺,就霸去大半张,再翻身,直接把张珏挤床下去,他睡着了,哪了解张珏的痛苦啊!
  “嘘!”张珏突然食指放上嘴唇,禁声。
  王虎正帮着老头儿老妇收拾碗筷,见张珏这么动作,立刻闭上与两位老人闲聊的嘴。两个老人也不敢多言,他们本就紧张,现在更加害怕。
  “怎么了?”王虎压着声音问。
  “有人靠近,不只一个。”张珏仍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他看着门,不是听见的,是看见的。
  半夜三更,还有谁到这里来?两位老人惊恐得说不出话,想吹灭灯火,张珏阻止他们,没这个必要。王虎几步奔到门前,贴着门听,没听见。把窗户拉开条缝,外面黑漆漆,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不过张珏说有,那就有。王虎跟了张珏这么久,早知道他能见人所不能见,不由得紧张,回头问他:“那是什么东西?”王虎怕是怪物。
  张珏盯看不知明的远向,“不太清楚,好像是群人,还有马。等他们近了,你就知道了,朝这边来的。”
  张珏脸上没有异色,王虎就放心了,就不是非凡的东西,站在门后等。但是那老两口则不同,被弄得疑神疑鬼,抢作一团,不停问张珏来的是什么人,又不敢大声问,只好如喘气般低语。张珏看不清,所以没回答他们。
  渐渐地,风夹带着马蹄声和人的说话声吹进屋内。王虎看不见人,推测在六人以上,张珏在桌上写下“十五”两字。他们已到门外,老两口也听见了,怕得发抖,早知该把灯吹灭的,这下吹灯都晚了。
  “看,这里还有马!”
  “这种茅屋怎么会有马呢?”
  “这马不错啊!说不定有富记投宿在此,被我们撞上,运气来啦!”
  外边的人说话毫不忌讳,都是些亡命之徒,王虎悄悄退到张珏身边,不是怕,是不屑,不需要警惕了。
  就在王虎退到张珏身边的那一刻,“砰”,大门被踹开,三四个穿军服,士兵模样,手持刀枪的男子挤了门外。
  虽有军服,但见这么无组织无纪律,不是逃兵就是叛军。老两口吓得惨无人色,拱手作揖直求饶。
  门口和门外的十几个叛军哈哈大笑,老头儿、老妇他们没放在眼里,到是看了几眼屋里的另两个人。一个是坐桌边的青年,另一个看上去也是个青年,长了把胡子,不好分辨年龄,他身型魁梧,使人警惕。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住山里的农夫。
  “哪来的?”其中一个叛军迈进屋,以刀指着张珏和王虎问。
  “成都来的。”张珏不紧不慢。
  “干什么的?到哪儿去啊?”又有叛军问,他们笑嘻嘻,以为逮到肥羊。从成都来的,骑的是好马,穿着也不错,定是有钱人。
  已有叛军等不及了,大喝道:“不管你们是谁,把值钱的都交出来,就饶你们一命!”


第119章 货郎

  王虎都忍不住想笑了,论打劫,他这个从小当强盗的怎么都比这伙叛军专业,很想教育教育他们,不过张珏没动作,他也就暂忍磁卡,看他们怎么表演。
  老两口相当听话,一面磕头,一面去找值钱东西,本就是逃难来的农夫,哪有值钱东西啊,就找出几串铜钱,双手献给这批叛军。
  这点东西叛军哪看得上眼,以刀尖挑起收了。他们都盯着另两人,这才是肥羊,在他们眼里,能骑纯白汗血宝马的,那都非富即贵。看张珏气质不凡,旁边立的护卫似武艺高强,料想这两人来头不小。
  “是什么人啊?”叛军中有人问。
  “过路人。”张珏缓缓答。
  “老子问你们什么身份!”叛军中为首的那个吼道。
  张珏和王虎都冷笑,告诉他们,自己只是到北境投军的小兵,他们肯定不信啊!
  “你出手,还是我出手?”王虎问。
  这些虾兵蟹将,张珏觉得塞牙隙都不够,“给你活动身子骨吧!我为你殿后。”
  王虎咝了声,“瞧不起人啊!张君玉,这种傲慢你得改。”
  “嘀咕什么!不许交头接耳!”叛军头目喝斥。
  就在他话音一落,旁边立刻有人惨叫,王虎已经出手,重拳击飞一人。
  叛军一下子动起来,王虎取下背后神锤,一锤下去,一人飞起,落地就血肉模糊,叛军大骇,十几人挤进屋内,一起上了。
  也有人攻击张珏,两名叛军向张珏挥刀砍去。张珏稳坐,不躲不闪,任由两柄钢刀向头顶劈来。就在快要砍中面门的刹那,张珏抬手,把两柄刀抓了一起,手腕发力,两根刀身扭成麻花,最后不堪应力,啪,两刀尽断,刀断的同时,那两个叛军握刀的虎口也爆出了血。
  痛当然很痛,但这种惊异的怪力更使人吃惊,把痛感都忘记了,他们的表情凝固在吃惊这一刻。张珏踢飞面前饭桌,桌子砸中这两人,把他们带得飞起,连同身后同伙滚了一地。
  “说好不出手的!”王虎回头埋怨,“你这是抢功!”
  “没啊!我出的脚!”张珏嘿嘿笑。
  就几个呼吸之间,凶神恶煞的叛军已倒了一地,或断气,或呻吟,没一个还能站立了。吓得相拥成团的老夫妇呆呆望着,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王虎把活着的叛军都绑起来,扔在茅屋外,待到天蒙蒙亮,张珏与他骑上马继续赶路。
  天更亮了些,又有队后卒向这边来了。老两口现在见着空军服的就怕,担心又是支叛军。等这队近了,得知是知州陈隆之的队伍,两个老人解除恐惧,大哭出声。
  陈隆之在把叛将鲁珍斩首之后,又率军四面追剿鲁珍部下和散卒,听闻此地有叛军游勇作乱,就赶了过来。到时,叛军又散了伙,分作数股,无了踪影,他便四处巡查,就到了此。
  见茅屋外绑了几名叛军,另躺着几具尸体,大惊。召两位老人来问。老两口惊魂未定地将昨夜遭遇复述了遍。
  “竟有这等奇人?”陈隆之惊讶,觉得不可思议。但观两名老农,不似说谎,这两名老人也不可能擒住叛军,当真是他们口中那两人做的。“他们是什么人?”
  两名老人都摇头,老头儿回答道:“小民没问,所以不知他二人姓名。只听他们自说,要到北边投军。”
  “到北边?”陈隆之不由自主地向北望去,“莫不是投曹将军的?”
  这两人并未做恶,他虽疑问不少,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也就不追究了。吩咐下,把这些叛军就地正法,而后率军追击其余残部。
  张珏和王虎纵马向北,快出阆州境时,见前边一群人坐路边歇息,两人立刻放缓速度,警惕接近。
  待近了,发现不是叛军,都是平民装束的庶民,可能是逃难赶路的。但再仔细看,这些人大多负伤,身上血迹斑斑,还都是新伤,一些人正在包扎。
  王虎凑近问,“小哥,你们这是怎么了?遇叛军了不成?”
  被问的小哥抬头,不由得保持警惕,但见他们只有两人,又放松了神情,回答道:“壮士说得没错,刚遇了支叛军,差点就没了命。”
  他一开口,周围的人都发出劫后余生的叹惜。
  又是遇了叛军散卒的平民,张珏摇摇头,这一路上见了太多,他们运气还好,把命保住了,很多人被劫了财不说,命也丢了。
  “这一路,叛军随处可见,你们要去哪里?”王虎问。
  遇袭的人个个眼神茫然,“我们本来打算送批货到大安军去,这回遭了袭击,货物损失到还是小事,关键是人员伤亡了不少,不知道该继续往前,还是折返回家,不做这趟生意了。”
  这些人窃窃私语,又议论起来,听他们议论,似乎赞成折返的占多数。有人说:“这路实在凶险,不知前面有什么,就此回家得好。这次若不是有那位壮士在,我们就被叛军杀光了,还是回去吧!”
  “哪位?”王虎问。
  这些人都以目光为指引,所有目光都集中向一个汉子的背影。
  张珏瞬间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便仔细瞧,可又觉十分陌生。
  那汉子正洗着伤口,皮肤黝黑,肌肉鼓鼓如石。
  “如果不是这位壮士临危不乱,带领我们依靠地势与叛军拼死一搏,我们就全死了。”介绍的人心生佩服。
  “区区小事,怎念了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呢?”汉子不耐烦了,边擦拭身上水渍,边转过身。
  张珏眉头一蹙,王虎也是同样。
  “你们?”最先叫起来的到是这黑脸的汉子。
  “怎是你?”王虎也叫。
  虽叫不出此人姓名,但他们早见过面了,这个黑脸汉子就是在成都为马敉宁出头的货郎。
  “你怎么到阆州来了?前几日不是在成都吗?跑得还真快啊!”王虎两手抱胸,轻蔑道。
  货郎对这两人印象不好,很是不屑:“你们这是要投奔叛军吗?”
  “去你的叛军!我们要投奔曹友闻将军的,你敢说曹将军是叛军?”王虎想骂人了。
  听说是投曹友闻的,周围人都起惊异之色,货郎也怔了怔,似为刚才自己胡乱说话起了丝悔意,“谁让你们看起来不像好人。”货郎嘀咕。
  王虎冷笑一声应道:“看起来像?什么都要看起来像?我们看起来不像好人,你看起来还不像货郎呢!”
  “我本来就不是货郎。”黑脸壮汉木木地把他们望住。
  王虎语塞,看了眼张珏,张珏翻翻眼皮,让他自己解决。
  旁人插话道:“这位壮士也是去投军的,他有军中经验,若不是教我们依军阵抵抗,我们这些小百姓哪能与叛军对抗?他可是个能人啊!”
  “看不出还是行伍出身。”王虎呵呵仍含不服。
  张珏抱拳相问,“在下张珏,表字君玉,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张珏?”黑脸汉子轻念,眼中闪过抹异色,立刻抱拳回应,“鄙人张珍。”
  “原来是本家。”张珏笑道,“张兄也是去投军的?”
  张珍回答:“我本是饶风关驻军中人,母亲病重,请假回家,随后母亲仙逝,我也就为母守孝,丁忧三年。如今期满,正要回军中。但离军这么久,也不知我那位置还在不在,得回去问问将军才知。途中遇到这支商队,便与他们同行,怎料又遇了叛军。”
  “居然是军中前辈,失敬失敬。”张珏再抱拳行礼,“既然大家都是到北边军中去,同行可好?”张珏邀请。


第120章 到处都有忠顺军

  王虎可不愿与这个黑脸汉子同行,从见面就没看对眼,与他同路还不知会发生多少摩擦,心想张珍也愿与他们走一起,毕竟相互印象不好,更别谈信任了,哪知张珍的回答出乎意料。
  黑脸汉子想了想回答:“既然君玉贤弟诚意相邀,我怎么会拒绝呢?”
  张珏大喜。王虎挟住他,拉一边问他打的什么主意,把这么个潜在仇人带了身边。张珏到不以为然,他看张珍是个老实耿直的人,而且他是军中的老人了,有他带着,他们俩也可尽快融入军中,再说对方若真有歹意,他们二对一,还会怕吗?
  “这位兄弟该如何称呼?”张珍的问话打断他们的窃窃私语。
  “老子叫王虎!”王虎没好气地回答。
  张珍眼中似闪了闪,对王虎的恶劣态度没有介意。
  商队不愿再往前走了,就此折返回成都,张珍向他们告别,同路一场,又经历过生死,多少有些情谊。然后与张珏、王虎一起,三人同行,直向北去。
  出了阆州地界,反到太平了几许,叛将鲁珍的散兵只在阆州作乱而已,阆州与北部国境之间这段距离,既无蒙古压境,也无叛军肆虐,赶路极顺畅,转眼就到隆庆府境内苦竹隘。
  苦竹隘是处险要,不管南下北上,此处乃必经之所,因而驻有重兵。如今非常时期,关口已经紧闭,亏得商队没有继续北上,不然注定白跑,没有制司发的通行令,谁也过不去。
  张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去。自己虽没有通行令,但有转军令,还不让他到军中报到吗?
  关隘已就在眼前,三人放缓了速度。张珏抬头遥望,心中感叹,好一座雄关!峭壁之间,城楼隐现,不经意间,一角青色飞檐直刺碧空,城墙依山而建,犹如垂直的断崖,只要仰望,不可攀越。
  张珍招呼他们上前,三人缓缓到了关下。立于关下,更觉身型渺小,关隘如同悬于半空,仰望得脖子都快断掉。
  “下面什么人?”关上的小卒吼着问。
  “要去投军的人!”王虎提了口气,向上对吼。
  只见关上的士兵挥了挥手,“闭关了!有通行令吗?”
  没有!三人相互看了看。张珏欲掏出转军令,想试试行不行。却听张珍喊,“我是饶风关的张珍,叫你们杨统制出来!”
  “好大的口气,还敢叫统制官出来,要迎接他吗?”王虎低声嘀咕。
  上边的小卒愣了愣,还真通报去了。没一会儿,两个人影出现在关上,有人探出身子,像在张望他们。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上边发出,“这不是张憨子吗?听说你在丁忧啊!怎了,孝期满了?”
  张珍大吼,“少废话!你,你不是张实吗?你怎么在这儿?”
  上面的人哈哈一笑,没答他的话,身子缩了回去。
  一会儿后,关隘大门咔嚓一声,厚重的门启了条缝,渐渐开了。不等门开全,只要能容下一人身就好,张珍带着张珏、王虎,进入关内。
  “张憨子!”关里一声喊叫。
  张珏定睛,就见着有人扑了张珍身上,如同兄弟见面般拥抱一团。这人的军服不同于士卒,是名军官。张珏纳闷,这张珍以前在军中担任何职,与这些将领如兄弟亲密。
  “别憨子、憨子地叫,这么多弟兄在旁,严肃点!”张珍觉得该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轻咳了咳,黑白分明的双眼瞥向左右,尤其注意了身后的张珏和王虎。
  那名叫张实的军官根本不管,眼睛盯住张珍挑来的担子,眼内似放了光彩,双手直往箩筐中伸去。
  “喂喂!这是我给兄弟们带的家乡土产,你别抓光了!”张珍着急阻止。
  “我也是你兄弟,你也有份的!杨兄你快点,拿你那份!”张实边在箩筐里乱翻,边回头叫另一名军官。
  另一人跟着张实一起来的,不过比张实沉稳,缓步走向他们。论年纪,他与张实、张珍相当。张珏仔细看,他穿的是统制官的军服,应该就是这个苦竹隘的统制了。
  “年纪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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