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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大宋-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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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马敉宁。
原来老板们这么恐慌,一是因靠山王夔身死,二则制司发了话,要他们归还就占产业。老板们哪敢与官府争,这才争先恐后。
马敉宁摆出大度姿态,表示王夔才是罪魁,一边原谅他们,一边毫不客气地把各种契约收回手中。马敉宁甩着手中厚厚一叠纸,冲着张珏点头微笑——这回别说修山寨,就是修城,都不缺钱了。
张珏不想让彭大雅久等,简单处理完嘉定的事,准备立即启程去重庆。孟珙也在这天出发,不过为防人多口杂,张珏不愿太多人知道他去重庆是为了见彭大雅,以免被朝廷知了其行踪,所以他寻了个借口,推掉孟珙的邀请,与朋友们另行一条路。
宣抚使、制置使,以及一干外星人的离去,应使嘉定府渐恢复正常了。来往的客商,路边的茶铺谈论的还是这些事,但由于没再有新状况发生,而听的人已大多没有经历过那天的遭遇,多当了奇谈,信的人越来越少。
一少年郎快步跑进茶铺。这是个城外的露天摊位,摆了几张旧桌椅,坐此歇脚的也多是进出城门的小生意人和农夫。
“师父,我去看了,大佛那边有好多官兵把守,我根本进不去!”少年跑得满头大汗,以斗笠为扇,边扇边说。
他的说话对像是个青年,着黑衣,戴斗笠,半张脸隐藏在斗篷的阴影下,平静地饮着茶水。
少年又道:“我看王叔叔他们凶多吉少了,怎么办呢,师父?要不师父亲自出马,潜进去瞧瞧?”
“坑师父呢?”青年说话,“我去还不是飞蛾扑火。那地方既然已被天外天占据,王夔即使活着,也不可能在里边了。这个王夔,说有了清清的御水珠下落,叫我赶来嘉定,结果他自己的老巢都被天外天掀了。”
“这是个意外。”少年笑呵呵道,“亏得我们行慢了步子,要是赶急点,岂不被一网打尽?”
“王夔那个废物!”黑衣青年饮了口茶,“他要是死了到还好,要是没死,看他怎么向母星解释!计划都被他搞砸了!”
“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回去了吗?”少年托着下巴问。
黑衣青年起身,几步横穿过道路。小道的另一侧便是滚滚江水,青年立路边,望江水东流,思索前程。这一站,就呆了一阵。
“王夔既然叫我来,说明他可能真有些线索,他在信中没提,现在这状况,线索肯定没了。”青年遗憾感叹,“想当年,清清的御水珠被那小子拿走后,就连人带珠音讯全无。我若不能寻回御水珠,此将是我一生耻辱,更不要谈为清清报仇了!”
“可是王叔叔都已生死不明,就剩我们师徒俩能干什么事?”少年负手来到鱼澄身旁,无奈地摇头晃脑。
此青年便是失踪多年的鱼澄。这些年,他为了复仇大业,一直隐居着,以至于天外天四处搜不着他,一度以为他死了。其实他并不算失踪,他的行踪水冲星人知道,并一直与四川的同伴保持着联系。
鱼澄遥望大佛,“水冲星在四川的势力算被铲除了。若要找同伴,只有去蒙古。”
少年嘟起嘴,“师父,真要去蒙古吗?”
“怎么?不想去?”
“蒙古人占我们的地,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女子财帛,我才不喜欢他们。可现在却要去投靠……”
鱼澄笑着抚摸少年的头,“安节,你要明白一点,我们是去蒙古,但不是去投靠蒙古人,我们是去寻找住在蒙古的水冲星人。”
“懂了师父。”少年还是不乐意,但点了点头,“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那么多人要分开住?王叔叔在大宋做将军,还有些叔叔在蒙古,想来也是做官。现在大宋和蒙古打仗,我们不是要自相残杀么?”
鱼澄听了一愣,扑哧笑了,抚摸少年的脑袋道:“怎么会呢?安节,自相残杀的是那些蝼蚁,而我们是高高在上俯看他们的种族。若不分两边,又怎么能两边都掌控住呢?你还小,以后会明白其中的奥妙。现在,我们走吧!”
鱼澄说完,再望大佛一眼,朝茶铺桌上丢了几枚铜钱,带上少年,背对着嘉定城而去。
第302章 再聚夜雨寺
张珏日夜赶至重庆,他们比孟珙一行走得快,大概甩了他们一两天路程。
比起嘉定府的喧哗,重庆府真叫一片祥和宁静,或许因为嘉定发生的怪事流言尚未传到重庆,也或许已经有人在议论了,但没能引起重庆百姓的注意。这样极好,少些议论,多些安宁,作为当事人,心里没有负担。
他们抵达时,便见着城墙上民夫辛苦劳作,新任的制置使下令加固城墙,这一次士民再无怨言了,因为他们已经了解到城墙的重要性。张珏从城下经过,彭大雅筑城功成后立下的石碑仍在,只是城的主人已换了别人。
彭大雅并未告诉张珏到重庆哪里找他,若大个重庆城,还真没有目标。不过张珏却想到一地,他飞骑奔云马,到达佛图关下。
山岭之顶的寺庙便是他想到的地方,彭大雅现被朝廷通缉,他不可能住城内,但若说在重庆有什么他能落脚的地方,也只有此地。以前彭大雅住在此时,就说喜欢这里的幽静,如今这个纷乱时局,他应会到此寻求片刻安宁。
还没进寺门,就听得木鱼声哆哆敲击,诵经声如歌,香烛的烟气随风飘来,呛人的香味刺鼻,不过却使人心绪宁静。
院里扫地的小沙弥见他们进门,合十躬身。他们曾在此住过,小沙弥认得他们,一礼之后,忽然丢掉扫帚就跑。张珏等人正纳闷,却见小沙弥领着住持回来。
“阿弥陀佛。”住持念佛号,与他们早已相熟,说话也不用提姓名,“诸位施主,已经有位施主在此久候了。”
住持所说的久候的施主是谁,张珏等人心知肚胡,立刻随住持至后院。
厢房门关着,张珏轻敲,里边一个女声允了,并开了门。水无涟忧愁憔悴,但看了张珏等人,还是露出笑容。
“大哥怎么样了?”张珏见她如此,只觉得彭大雅的情况更不妙。
“我没事。君玉,你们都进来吧。”屋里的彭大雅说话了。
彭大雅面色苍白无色,如同所有血液都流失了般,“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已经把我的行踪通报了制司,只等制置使回来处理。”
“为什么!”张珏大惊,还没坐下,又跳了起来,“大哥你这是……这是何苦?现在你应当离开此地,隐藏到无人知晓的地方!”
“是啊!彭制置你何必自投朝廷的罗网?趁现在制置使还没回来,由我们护送,官兵必然无法奈何。”上官夔也道。
其余人都如此认为,为彭大雅的行为不解。
彭大雅微笑道:“谢过诸位好意。我若愿走,普通人决拦不住我。只是,躲藏不是解决之道。我已经活不了多久,就算藏起来,已无多少用处。朝廷为了搜寻我,必会为难于我曾亲近的人,何必多找麻烦呢?用不了多久,我的事一切都会解决了。”
“大哥!”张珏反对他这种想法。
“将死之人,最后的心愿都不让他实现吗?”彭大雅坚决道。
张珏千万个不愿意,但知道彭大雅决定的事,谁要是阻止他做,他说不定会与谁为敌。筑城重庆是如此,现在一心要受朝廷处罚也是如此。
“大哥……”
“不要说了。”彭大雅道,“我叫你来重庆,是为了临走之前,把一件东西交到你手中。现在还没法给你,等时候到了,自会送你手上。这两日,你我兄弟珍惜相当吧!”
张珏点头,“大哥,熊宝已经驾飞船离开,他会找到治疗你的办法,所以你一定要活着。”
彭大雅只是微笑,“这些都是天命,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到是希望,能为夫人求得保护。虽然除了王夔,但水冲星的杀手源源不绝。”
“若没了夫君,我独活着除了痛苦,还剩什么?”水无涟伤感道。
“大哥放心,以后我来保护公主,水冲星不会伤她分毫。”张珏下出承诺。
或许以他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水冲星是火王星的克星,对付一个王夔已经吃力,他如何能与一个星球对抗?但不可以让彭大雅捻,张珏没有能帮助彭大雅的地方了,这个承诺他必须做到。
彭大雅并不勉强他,其实他甚至没有让张珏来充当保护者的意思,他只希望能为水涟寻一个可以依靠的星球,一个敢与水冲星对抗的星球。面对张珏的心意,他点了点头,他知道张珏会尽力的。
接下来的两天张珏都住在寺庙中,所有时间都陪着彭大雅。彭大雅一步也没离开寺庙,准确地说,他连后院也没离开过。他们俩,以及水无涟,王虎、甘闰等人一起,谈天、下棋,各种游戏,忘了所有烦忧,过得极愉快。
两天眨眼即过,外传宣抚使和制置使都到达重庆。这个消息让围坐的众人如同听到噩耗,笑容从他们脸上消失。
夜雨寺门外马声鸣啸,小沙弥喊着制置合来了。
新上从的制置使并不信佛,况且夜雨寺只是座小庙,制置使真要拜佛,当去大庙才是。他亲临于此,只可能是为了一件事。
“这是个什么制置,我去看看他来干什么?”王虎觉察到是为彭大雅而来,朝廷对彭大雅的处罚让他早生不爽,今日正好质问。
“王虎,还是我去吧!”张珏几步从凉亭下追上,“我们与新制置并不仇怨,不可以冲动。”他快步出院迎接。
制置使也正往里走,带了几个随从,身着的是衣布常服,制置使三址多岁年纪,像是有功名的天子门生,但随时持武器于身。制置使突然止住步,直看迎面而来的青年。
张珏也止步,面对制置使,几分意外显露。但随后又仿佛觉得在情理之中,释然开来。
“余义夫?你那‘假官印’足够以假乱真,当时我就该想到。”张珏面对来人道。
曾化名余义夫的男子,也笑了,“你不也没与真身份示人么?佛图关的张统制。”
“你都知道?”
“如果连此都不知,我怎治理四川?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还真以为你就是马氏之侄。你是为帮朋友出头吧?义气到够,可苦能将此义报效于国,岂不更妙?”
张珏冷笑了声,“我与朋友有情,自然甘为其舍身犯险。此国对我无恩,我为何要报效?”
“国为母,母对子有时或失公正,子便可以不孝了吗?”余玠笑对道。
张珏心中气涌,张口欲驳。
“君玉。”身后的声音叫住了他。
彭大雅缓缓走来,“义夫是余制置的表字,他当时告诉你他叫‘余义夫’,其实已经表明了身份。你若对新上任的制置稍有了解,当时就能知道他是谁了。”彭大雅面向余玠,拱手虚弱道:“有罪之人没能及时出迎,还望制置恕……”
话没能说完,因为有双手托住了他正要弯下行礼的身子。彭大雅轻抬眼,惊讶,这个托住他的人正是余玠
“切不可如此。”余玠摇头道。
待扶正了彭大雅的身子,余玠又道:“该行此礼的,当是我。”说罢,制置使对着彭大雅深深拱手躬身。
第303章 功过
“制置不可!”这一行动反使彭大雅惊住,连忙扶住余玠。
“有何不可?这一拜,理所应当。”余玠固执,强躬身子下去。
“彭某戴罪之身,哪里受得起?”彭大雅连连摇头。
余玠拜完,起身解释,“余某这一拜,拜的是子文兄筑城之功。朝廷虽认定子文兄有罪,可在百姓心中,在余某心中,子文兄不仅无罪,更是四川的恩人,大宋的功臣。这一拜承受不起?”
“余制置,彭某所做的都是形势所逼,算不上什么功绩,我既没击败蒙古人,也没收复一寸失土,功在何处?到是余制置在江淮战线傲人,朝廷使余制置前来四川,寄予了厚望。能否复土全看余制置了。”彭大雅也同样把厚望寄托到余玠身上。
余玠低下头,似承受不起,皱眉道:“余某也确有此意。来四川,不复失土,无颜回乡见父老!将来余某功成,定向朝廷请奏,恢复子文兄清白。”
彭大雅动容,但最后却是一叹,“我之所以获罪,并非我做错了什么,不是一人之言可以扭转的。制置是国家栋梁,不可以趟我这滩浑水,只怕牵连进来,自身难保,使国家白白折损人才。”
“子文兄也是这般对孟宣抚说的吗?子文兄也劝孟宣抚不要插手你的事?哎,党争之祸,何日是头?”余玠叹。
“外边风大,还是进屋说吧。”水无涟提醒道。
余玠惊醒,观彭大雅面色,关心道:“早听闻子文兄身体不好,可否诊断过,是何病?我在江南认识些名医,可请他们来瞧瞧。”
彭大雅边走边笑谢道:“我这病是老毛病,看过的名医已不少,但若名医什么病都可治,世上也不会有死人了。”
这话让余玠更起担心。
进了屋继续闲话,余玠没在彭大雅的病症上纠缠,与他谈天说地,聊了不少风土人情和当前局势。
张珏自余玠和彭大雅见面后,就闷着不说话,聊天中,王虎等都会时不时插上两句,他却一言不发。他并不怪余玠在身份上对他隐瞒,也不怪余玠无法帮助彭大雅,他心里就是有疙瘩,彭大雅的功绩得不到承认,而后继者却享受着其策带来的好处。
“我去钓鱼山看过,子文兄在那里筑城非常正确,此地若有城守住冲要,南下之军再犯重庆就得有大顾忌了。而且此地选得极好,虽位于山顶,可水源不绝,依其地势,纵然被围,守上十年八载都不成问题。此法当推广,四川山多,当利用地利,各地建寨筑城,驻军于其中,无事屯田化民,有事据地自守,相互驰援,如此便如大网,层层防线,退可保住一方,进可步步为营。”余玠兴奋地介绍起自己的构想。
彭大雅点头,“制置有此想法甚好,此法稳妙。只是所需兵将比平常更多。”
余玠赞同此看法,“兵到是不缺,有地利之便,驻守城池其实需不着太多兵力,将来主动出击,若实在缺兵,四川人口众多,招募便可。我缺的是将,兵再多也得将来带。四川几次失利,就是良将太少,将来收复失地,更得需要骁勇善谋之士,所以我设立招贤馆,广纳志士。那日在嘉定偶遇赛存孝刘整,我有意将其招入麾下,就是不知他考虑得如何了。就算得到赛存孝,那也远不够的。”
“制置缺将,眼前到有一位。”彭大雅使目光移向张珏,“此人的本事绝不在赛存孝之下。”
余玠的目光也移到张珏身上,笑道:“我对张统制的大名早如雷贯耳,孟宣抚都对他赞不绝口。我与张统制也有过短暂相处,极欣赏张统制的个性,不过张统制似有归隐之意了。”
这个星球上的事,张珏确实不想插手了,他只想处理完以前留下的摊子,为即将离开这个星球的自己善后。再让他去打仗,除非敌人欺到门前,否则不会再参与。
但张珏明白彭大雅的意图,彭大雅希望他能帮余玠一把。“我考虑下吧!”张珏很不乐意地回道。
余玠没勉强他,也没劝,与彭大雅接着闲聊。
没得到搭理,张珏反更不爽,其实他很想问,朝廷会怎么处置彭大雅,余玠是朝廷中人应会有消息。但他不好意思向余玠开口,而彭大雅和余玠什么话题都谈了,就是不谈这个问题。彭大雅一点不关心,好似朝廷要处置的不是他一般。
他们这样漠不关心的样子,让张珏着急,他总算忍不住了,“你们别尽说没用的,到说说看,朝廷要怎么置我大哥?”
他此言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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