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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大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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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竺迩见他如此,也顿起警惕,目光迅速扫过四周,“那是……”他看到了两个人影,扑通,居然跃进了水里。
  张珏看到火鲁赤和按竺迩出现在他疗伤的洞外时,已经又急又怒,而当他找不到孛尔台的踪影时,一种更不妙的猜测出现心头——孛尔台可能已经下到洞里了。
  “给我让开!‘张珏狂怒,向着洞口外的两人吼。
  按竺迩并无争锋之意,不由自主地更往泉水中央退,水已经没过他的腰。火鲁赤也不敢与盛怒之下的张珏对抗,张珏虽不及孛尔台力强,可也高出他两个焰阶,往后退怯,避开他的怒火。
  张珏现在根本不想理会他,直往洞里冲去。
  上官夔跟着张珏,却在洞口处停下,他看向旁边的火鲁赤。火鲁赤怕张珏,却不会怕同级的上官夔,怒容立刻显现,两个火王星人燃烧起了身体。
  张珏在狭窄的通道里飞奔,越往前,他越能清楚地感觉到前方人的气息。两个都是他熟悉的人,虚弱的是晓棠,强大的是燎。燎正在一步步向晓棠靠近。
  洞穴深处,由于有熔岩的火光,视线反而比地逢里清晰许多。孛尔台确信自己已来到这条地缝的最底端,因为前方除了岩浆,已经没有路了。
  “确实是个疗伤的好地方。”孛尔台环顾四周环境,点头笑道,“损及火种的致命伤都能恢复,那么我在这里很快也能恢复状态。不过,在这之前……”
  孛尔台笑得有几分邪魁,他走向了放在岩浆河的一口陶罐,随着他的靠近,罐盖的缝隙里闪烁出不安的光辉,孛尔台不在意这种光芒,如同蜘蛛不在意网中猎物的挣扎,揭开了罐盖。
  “让人意外,你居然还没死透?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亲爱的晓棠。”孛尔台看着罐子里发红光的球体说道。
  他打开水壶盖子,对着罐口倾斜壶体,“早该去了,何必挣扎,留下来祸害别人。”清澈液体流出,注入罐内。
  泉水反着熔岩的红光,如同流出的是金色液体,这些光辉又映射在孛尔台眼中,使得他那笑眯眯的双眼透出凶邪。
  “晓棠——”张珏一声吼,出现在孛尔台身后。
  孛尔台回头,有几分意外,却是笑意更浓。
  张珏疯了般冲向陶罐,把罐子抱了怀中,他立刻倾倒陶罐,里面珠子带着水一起流了出来。珠子已经失去了光彩,灰扑扑,甚至开始腐烂。张珏抓住珠子,同时上边的水也开始腐蚀他的手指。
  他顾不了这么多,手指的痛楚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把珠子捧在手心,把自己的本源之力注入其中,试图挽留珠子最中心,仅存的那一点光。
  “晓棠!晓棠!”他呼喊,这声音撕心裂肺。
  一旁的孛尔台带着笑意注视着这一切,他以戏谑之声道:“早该死的人,留着她干什么呢?你还指望她能复活?我没浇那壶水,或许在这里呆上十年八年,真有可能。但浇了这壶水,再无复活可能,但浇了这壶水,再无复活可能了。当年就死个干净,不是更好?现在,居然要你痛苦第二次?阿珏,你为什么就看不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赶尽杀绝?连她最后一点火种都不放过?你就这么恨她?她做了什么,招你这般憎恨了?”张珏捧着火种,冲着孛尔台狂吼。
  孛尔台对上他的怒容,笑意减去几分,但嘲讽之色仍重。“想知道为什么吗?我的话,你信吗?”
  张珏怒视,浑身都在颤抖。
  “晓棠她是什么人,你可曾了解过?你爱她,却对她一无所知。她是民主派安插进来的奸细。”孛尔台说着,面带微笑,惨惨的微笑。
  “你胡说。”张珏瞪着他道,“人都已经死了,随你怎么污蔑了。有证据吗?有证据吗?”
  “你要证据?我还真没有。”孛尔台无奈地笑,“信也好,不信也好,全在你自己判断。你肯定不会信,你怎么会信我这个被政治冲昏头脑,杀同伴、杀爱人的刽子手的话呢?”
  张珏摇头,他确实不信,燎的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已经分不清了。
  洞穴内除了熊熊烈焰的呼呼声,已无别的声音,孛尔台注视着张珏,张珏则手捧晓棠的火种,蹲地哀痛。
  张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火种上,本源之力注入其中,帮着晓棠维持住最后一丝光亮。待他可以分神时,才发现燎已经不在洞中,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洞穴中又回荡起哒哒的奔跑声,上官夔已下到洞同,看着张珏,不禁吃了一惊。
  “燎和灼,还有按竺迩,已经离开了。你……”上官夔看到张珏脸上的哀伤,看到翻倒的陶罐,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晓棠死了,彻底死了。”张珏说道。他低头看手心,无泪地抽泣。
  “不是还有……”上官夔看到火种上还有一丝生气。
  张珏没有信心能保住这最后一丝气息,即使能保住,复活已再无可能,最多永远保持火种的状态。
  “我可能会在这里呆上很长时间了。”他说道。
  上官夔愣,但随后明白了,张珏是要在这里为拯救晓棠做最后努力。上官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待到上官夔也离去,张珏把黯淡无光,已被水腐蚀得残缺不全的珠子拥入了怀中,一步步走向搅动着的岩浆池内。


第224章 战场转移

  “他不打算出来了吗?在这个关键时刻……”甘闰得知张珏将在地底呆上长时间的消息后,很不理解,甚至要训斥他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
  彭大雅制止了他说话,“我理解,发生这种事,他一定非常难过。请转告他,我们都等着他回来。”
  上官夔点头,接着不由自主地发了声叹。
  像是会传染般,屋内的人叹声不断。“附马已经不能使用力量了,张珏又受打击消沉,五星联盟再攻来,可该怎么办?难道就靠公主?”甘闰道。
  “还有我们。当我们不存在吗?”王虎喝道。
  甘闰白他两眼,不是他忽视王虎,而是王虎那点力量帮忙不多,他的敲山锤挡不住火王星人。
  “再加上我。”上官夔说,“虽然我不是燎的对手,但除燎以外的其他人,我不会怕。”
  彭大雅点头,“如今但愿他们别来攻城。真来了,只有麻烦夫人对付火王星人,其他的就要仰仗诸位。”彭大雅先向房内的人行了谢礼,“我打听到孛尔台一行去了别的温泉,来看借用地热恢复状态的方法,他们并没有放弃。”
  “哎!我们现在没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恢复力量,然后来打我们。”王虎叹出窝囊气。
  “这也无可奈何。但有一点我觉得不合常理。”彭大雅疑惑道,“既然要借地热,为何要避开君玉?当时情况下,击败君玉易如反掌,可孛尔台居然无声无息地离开。虽然了解不多,但也可知孛尔台是个不择手段的狠人。为何错失此良机?难道里边还有隐情?”彭大雅看向告知众人事发经过的上官夔。
  这么一说,上官夔也惊讶了。“的确,燎若出手,必赢的。我也想不通。他们三人的关系,我们外人始终看不明白。”
  “难道说,孛尔台对张珏根本没有杀心?按你所说,当时他把心腹火鲁赤都支走了。”甘闰猜测,“感觉好复杂!”他拧眉。
  “我们静观其变吧!”彭大雅认为不宜多想此疑问了,会发生的事,时候到了自然会发生。
  从制置使的屋中出来,众人各走各的。屈英闷闷不乐地长叹。
  “你叹什么?不该高兴吗?”杨萃从她身边经过。
  “这说话得到怪了,我为什么该高兴?”屈英不喜欢杨萃这种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腔调。
  “张君玉喜欢的女人这回彻底消失了,你不该高兴?难道你看着张君玉和她在一起,才会愉快吗?”杨萃呵呵地笑。
  屈英皱了眉头,“你有时候真的很恶毒。马敉宁跟你退婚时,说你无德,此言不欺。张君玉受了打击,你还高兴?”
  被点到旧痛,杨萃不笑了,气呼呼折断吊垂下的树枝。“我还不是为你设想,少了个情敌,替你高兴。好心反被骂!你是自知追求不到了,所以故作心胸宽阔,博个好名声吧?”
  “无关好名声,就冲着张君玉救过我们,他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再说晓棠不也还没死吗?还有一线生机。张君玉正全力拯救。好人有好报,晓棠会好起来的。”屈英不想与她多谈,话说完就走。
  杨萃在她身后“哼”了声,被人用美德轻蔑了,她很不服气。“好人有好报?她什么人,你了解吗?说不定是个妒妇,等她恢复过来,把我们都烧死!”
  “队将,你在干什么?快点儿!彭制置请我们吃饭!”王虎热情地挥手。
  杨萃叹了叹气,转换下心情,应声跟了上去。
  按竺迩立在一个洞口外,洞内热气腾腾,逼得人不敢靠近。他在洞外已经守了好几天,孛尔台和火鲁赤自进去后就没出来过。按竺迩在此也并非为他们护法,只是好奇而已。
  他心里有许多疑问,除了火王星人奇特的生存方式,最让他不解的就是孛尔台对张珏的态度。那日在洞中,明明有机会除掉张珏,孛尔台没有动手。
  “到底还是下不了手啊!”按竺迩饶有兴趣地感叹,他望着黑漆漆的洞内,“你若真还留情,那就有意思了。”
  “那颜!”这时,兵卒跑来。
  按竺迩自觉收了几分笑意。
  兵卒在他身旁跪下,双手呈上信件。
  按竺迩见信封上有王子印件,不敢耽搁,立刻拆信。
  目光扫过信纸,按竺迩大惊。“阔端殿下不来重庆了,要直出四川?”他放下信就思索,“到是在意料之中。此次南征的目的就是出川,殿下避开重庆这个坑,也算明智之举。不过,却要这两人也跟着去……”
  按竺迩看向洞内,信里阔端点明,要孛尔台和火鲁赤速回他军中。按竺迩对这两人没有好感,甚至还有些惧意,但若要调走他们,按竺迩却又舍不得。没有他们,谁来对付守重庆的水冲星人和张珏呢?
  “就这封信,没别的吗?”按竺迩把信翻来覆去,期望能掉出封密函。
  若有别的信,兵卒还敢不送上吗?兵卒连说确实没有了。
  按竺迩失望,数天前,第一次攻城失败,他就将重庆有水公主出没的消息报告了上去,按道理,五星联盟也该有回音了。难道说联盟已经有了决定,却不告诉他?联盟不派人来对付水公主,他拿不下重庆啊!
  “算了,盟主自有决断,我操心也是白忙。”他看开了,对着洞内喊,“阔端……不,五星联盟命令你们立刻回阔端军中。我已经把话传到,听没听见在你们,反正我进不了这个洞。”
  按竺迩笑着折了信,不守洞外了,带上送信的兵卒,回了军寨。
  彭大雅得到这个消息时,是在这天稍晚的时候。
  “蒙古阔端直接往峡口去了!”他如临大难,震惊道。
  “按竺迩只是来拖住重庆的守军,让我们不能援救下游。下游州县没多少兵,根本抵挡不住,这该怎么办?”甘闰着急道。
  “如果蒙古人出了峡口,大宋就危矣!”彭大雅比甘闰更急,“哎!是我无能,朝廷命我来此,是为力挽狂澜,我却使大宋江山更陷危机。”
  “夫君不要自责了。”水无涟安慰,“你身体刚有好转,情绪不可激动。蒙古人兵多,分兵同时攻打多处,都很容易,而我方兵少,能守住一处都不容易。夫君能保住重庆,就是大功。”
  “大宋若没了,只留重庆,又有何用?可我亦不能舍重庆而援峡口,若如此,只怕两头落空。”彭大雅为难叹气。
  水无涟看了看甘闰,下了决定,“我到下游走一趟。”
  “公主,你走了,重庆怎么办?附马不能再使力量了……”甘闰道,“不如,我带上其他人去。只要没那两个火王星人,我们不怕蒙古军。”
  “你们去有什么用?以为五星联盟只有那两个火王星人厉害吗?还是我去才能以保万全。重庆这边只要故布疑阵,作出我还在的样子,解决掉蒙古主力我就回来,到时重庆的围也解了,一举两得。”水无涟说道。
  甘闰紧张不同意,彭大雅也反对此举,但因拿不出别的对策而焦急。
  “让我们去啊!”门外传来熊宝的笑声,胖子推门,后面跟着王虎等人。
  “你们都听到了?”彭大雅歉疚道,“要对付的可是一支军队。”
  熊宝笑道:“只要阻止他们离开四川就成,这种事用不着正面冲突,交给我们最合适。”
  “就是,彭制置。你好好休养,守城我们出力不大,但打野战,我们很机动灵活的。尤其这胖子东西多,布袋里随便掏一样,都能玩死鞑子。尽管放心交给我们。”王虎兴致勃勃地说。
  看到他们热情满满,彭大雅欣慰地点了头。


第225章 向往平淡

  “牛牛!我们回来了,你开心不开心?”女童抚摸着牛首道。
  蹲地上的老黄牛没有发声,却伸了伸颈,似乎很开心。
  “你跟牛说话,它哪能听懂。快来,帮娘淘米。”陈氏对着女儿唤道。
  女童“哦”了声,奔到母亲身边,接过筛子,理出米中的小石子和小虫。
  陈氏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抱起刚睡着的儿子,她回头看向屋内,房门口站着个男人,正看着他们母子。她急回避了目光,到现在仍害怕面对。
  这一切想起来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丈夫被斩首,自己和孩子被蒙古人所掳,本来遭殃到了极致,可突然现了这么大的转机,一个蒙古士兵莫名其妙地杀了欺辱她的人,带着她和孩子逃回家乡,而这个蒙古兵居然称自己是她的丈夫。
  她初以为是这个蒙古人想做她的丈夫,死活不同意,但后来,当从他口中说出张起岩的名字,以及他们全家的点滴往事时,陈氏震惊难语,她开始有些相信,是丈夫还了魂。不如此,他怎知得那么清楚?
  但自己仍是将信将疑的,孩子们肯定无法接受,还有家中的公婆,他们怎么相信得了?所以陈氏以超渡丈夫为由,把公婆暂请到寺庙居住,若不是孩子还小,也一并送去了。安排妥当,这才许那个自称丈夫的男人住进家里。她打算等确定了对方身份,再把公婆接回团圆。
  陈氏最初对这个人极警惕,但相处了一段时日,渐信是确实自己丈夫。首先表现出异状的是家里的那头牛。家中的老牛是丈夫几年前,不知从哪里捡回的,不吃食,也不叫唤,极其诡异,但温顺听话,干起活比其它牛力气还大。于是便有人打这头牛的主意,想把它牵走,结果被牛踢了个半死,除了他们张家的人,生人都近不得的。然而就是这牛头,见了那个男人后,居然表现出亲近,就如她丈夫在世时那般。
  而孩子们,对他也由最初的害怕,渐渐转为亲近,有一次,陈氏居然听到不懂事的小儿子唤那男人为爹。连牲畜和孩子都认出他来了,自己怎就下不了决定呢?陈氏纠结犹豫。至于那个男人,很少与她交谈,他似乎在等待。
  “听说鞑子已经打到重庆,离我们这里已经没多远了,这可该怎么应对?”妇人坐在院中牢骚。
  她的身边坐了一圈妇女,怀里或端着簸箕,或理着菜叶,一边忙家务,一边闲聊。
  “已经有好几家搬走了,我们家那口子也在寻思要不要投奔到亲戚家去。”
  “你们都走了,我们家这种无亲可投的,该怎么办?”
  “那也得走,不走等着被杀吗?鞑子的做法都是男人杀掉,女人和孩子做驱口,拉到北方卖为奴隶。想想以后若真成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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