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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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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一声回答之后,唐浩然继续说道。

    “至于其它,并不在朕的考虑范围之内!”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决裂,与友情的决裂!也是与过去的决裂。

    “那……我会怎么样?”

    “一切在君,而非朕!不过朕希望你能做出理智的选择……”

    话声稍顿,唐浩然看着谭嗣同眉头微微一皱。

    “毕竟,一切都注定已经结束了!”

    “是啊,注定都要结束了……”

    谭嗣同点了点头,默默的端起茶杯,品着那茶,这茶许就是那御茶吧,扑鼻的茶香,着实不是普通茶叶所能相比。一口茶水下了肚,谭嗣同站起了身,是习惯或是不自觉的用手指弹了下衣摆,而后看着唐浩然,突然展颜一笑。

    “子然,祝国运昌隆吧!”

    说罢,谭嗣同便朝着楼梯走去了。

    看着朋友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下已经明白了好友选择的唐浩然,最终还是忍不住出言说道。

    “复生,听我一句劝,去国外吧!”

    去国外吧!

    对于唐浩然而言,这是他能接受的最后的底线了,或者说,他只能做那么多事情了。

    正欲下楼梯的谭嗣同听着身后的话声,他的脚步一顿,前脚悬于半空,片刻后,他摇着头说道。

    “十年革命未见功成,十万志士血何以相酬?”

    一句话间尽是满腔的无奈与苦楚,同样也带着一丝决然,在踏出那一步时,谭嗣同头也不回的说道。

    “子然,我和他们都会看着你……”

    纵是铁石心肠,此时,听着好友这句绝然之言,唐浩然的眼眶还是红,那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在那脚步声音远去的时候,他知道,这将是两人最后一面。

    “复生,朕……”

    朕必须要以国家为重!

    背对着楼梯,唐浩然看着那窗外的鄱阳湖,看着那点点白帆,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同样也知道自己必须要抛弃什么。

    为人君者,有些事情必须要加以抛弃。

    “陛下!”

    在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时,一个话声传了过来。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默默的点点头,唐浩然并没有说什么,而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记忆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当年在武昌时的那个冬夜,想到两人的初识,唐浩然的长叹了口气,当年的自己是否会想到这么一天?

    “谭复生……”

    念叨着这个名字,唐浩然终究还是任由那泪水落了下来。

    “陛下!”

    听着陛下言中的悲意,李幕臣张张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情作臣子的不能插言。他看着陛下重新坐到了桌上,那桌上还有几碟简单的菜食,只见陛下亲自拿起酒壶为对面的酒杯倒了一杯酒,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复生,我敬你!”

    尽管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尽管客人已经离去,但唐浩然却仍然对着空影端起了酒杯道。

    “我此生别无知己,唯君而已,只可惜,你我之路不同!”

    一杯酒猛的下了肚,唐浩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看着那未动的酒杯,又继续说道。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好诗,好诗!我敬你!”

    念着另一个时空中,谭嗣同作的这首《绝命诗》,一口将酒喝下后唐浩然摇头长叹道。

    “复生,一路保重,保重……”

    话声落下的时候,唐浩然猛然站起身来,面上尽是绝然之色,他看着李幕臣,冷声吩咐道。

    “好了,江西之事已定,现在就只剩下了武昌了!我们去九江!”

    “陛下……”

    就在陛下经过身边的时候,李幕臣听到陛下细不可闻的吩咐。

    “动手吧!”

 第327章 去向(为新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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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武元年,对于中国而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中国在异族殖民奴役中获得了解放,同样也意味着新生,意味着剧变,变革的序幕也正是于这一年开始拉开,在随后的数十年间,整个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我们今天所骄傲的一切,都是于那一年奠定的基础,在这个民族在奴役中沉沦258年之后,再一次焕发勃然生机。

    然而新生,往往伴随着阵痛,无论是新税制推行带来抵抗,亦或是为强化法律尊严推行的“法以责众”,这往往都是剧变中的阵痛,也是剧变的代价,但在这些阵痛中最为可惜的是什么?

    我想,真正让人倍觉可惜的恐怕却是谭嗣同,在那个大时代里,他是一个革命者,同样也是理想主义者。在国家大义之下,在强权政治下,注定了理想主义是不能成活于那个大浪淘沙的激进时代了。

    众所周知,太祖皇帝与谭嗣同有着布衣结拜之情,至今时过百年,于太祖皇帝的南昌之行,仍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争论,而最大的争论恐怕就是,两人是否与鄱阳湖畔的观湖楼见面,两人倒底谈了什么?当然,所谓的“观湖楼相会”不过只是的野史所载。

    时至今日,对于野史中的“观湖楼相见”,总有着这样那样的争论,历史的真相总是如此的扑朔迷离,但至少我们可以相信,谭嗣同曾留过一封绝笔与太祖皇帝,也正因如此,才留下那首每每读及总让人只觉荡气回肠的诗句。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每每读到这让人只觉荡气回肠的诗句,这所表达的是何等的慷慨和悲壮!而这,不恰是他那时的真实心理写照吗?

    不过,百年来不知多少人总相信,谭嗣同并没有人,人们单纯的相信他也许离开了,毕竟,那一夜赣州城处于混乱之中,尽管许多人死去了,可时至今日,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死于军变之中……”

    网络杂文《革命者》荼靡蔷薇

    叭!

    枪声!

    清脆的枪声在赣州城内外回响着,这枪声是内乱的枪声,就在几个小时前,在民军内部持续多日的争论,终于随着枪声的响起,将口头上的争执转变成了血与火的斗争。

    枪声,爆炸声。

    于城市的上空回响着,街道上尽是一片喊杀之生,曾经生死相依的革命同志,此时却在赣州城内的街巷中以生死相搏,街道上的青石板,被革命者的血染成了。

    而在“大汉都督府”内,谭嗣同的心在滴血,他没有想到,与唐浩然会面往返数日间,在革命的队伍中,争执就已经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尽管对于这一切,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切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却是心如刀绞一般,那些都是他的同志,他的战友,而现在,他们却在自相残杀。

    “谭先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福岛四郎这位从杭州一路追随谭嗣同至今的革命者,看着神情悲痛的谭嗣同沉声说道。

    “离开?去那?”

    谭嗣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是不会走的!”

    “可……”

    话声微微一沉,福岛四郎微微垂首言道。

    “陛下,希望你能离开,毕竟于陛下眼中,您永远是他的朋友……”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在提及这句话的时候,福岛四郎的话声不大,甚至他的神情有些痛苦,深鞠躬道。

    “真的非常抱歉,谭先生,我……”

    不等福岛四郎把话说完,谭嗣同便笑着打断他的话语说道。

    “福岛,我知道,你职责所在,其实,当年投身革命的时候,你同样也是职责所在,现在……哎……”

    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长叹后,谭嗣同微微抬头,朝着空中看去,仰视着那夜空上的满天繁星,轻声说道。

    “也是你职责所在!”

    福岛再次深鞠躬,他神情显得有些悲切,如果不是职责所在他是绝不会如此的。

    “我平生最欣赏的就是子然!”

    这一声感叹之后,谭嗣同又摇了摇头。

    “福岛,你走吧,转告子然,我和同志们会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都督……”

    在那90度深鞠躬中,看着那脚步缓步离开时,福岛四郎始终保持着深鞠……

    “嘟……”

    鄱阳湖上汽笛长鸣,在几艘内河炮舰的护送下,一艘白色的客轮正缓缓航行着,在船舷边,唐浩然默默的站在那里,他的手里握着一张电报纸,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了电报,赣州发生军变的电报。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应该说是计划之中。

    “复生……”

    念叨着知已的名字,一滴泪从唐浩然的目中滴落,落到了舷边扶拦上,又滑落入湖水,即便是作为皇帝,他依然还是个人。内心对知已的愧意,总是在折磨着他。

    “陛下,您从来没有离开南昌!”

    鞠躬站于陛下的身后,李幕臣轻声的提醒道。

    有些事情,陛下或许可以知道,但绝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你都安排好了?”

    “陛下,预知您的需要并完成它是臣的职责!”

    点点头,唐浩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当年天津之别后,自己便再也未曾见过谭嗣同,无论如何,都必须如此,为了帝国的将来,为了皇家的荣誉,同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源友,你知道吗?”

    手扶着扶栏,唐浩然想到了当年离开武昌时,两人一路上的畅谈。

    “朕平生仅有复生一位知己而已,复生之豪情侠骨,远非朕所能及!”

    实际上,如果换身而处的话,唐浩然永远不会冒险来见谭嗣同,一是怕他扣留,至于二嘛,恐怕还会心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能够最后搏上一搏,没准还有夺天下的可能,这就是自己与谭嗣同之间最大的不同。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摇着头,唐浩然闭着眼睛说道。

    “复生虽为革命者,但其胸中之侠气,堪称当世之豪侠!”

    对于陛下的知己,李幕臣自然没有点评的权力,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都不敢去听,但他却又不得不去听,因为他知道,对于陛下而言,现在他需要有人去倾听,而作为这一切的策划者以及实施者的他,无疑是最好的聆听者。

    同样,也是最好的替罪羊。

    但李幕臣知道自己没有其它的选择,作为臣子,有些黑锅他必须要为陛下背负。对于国家而言谭嗣同,是个不稳定的因素,是个变数,是国家不可承受的变数。

    陛下明白,也理解……所以。

    “复生与朕虽道不同,然其却是朕之挚友,此次身陷于兵乱之中,实是朕之不忍,嗯,朕欲收其子为养子,不知卿以为如何?”

    “陛下……”

    再次深鞠躬,李幕臣说道,

    “有些事情,陛下无须去做,谭嗣同虽为陛下之挚友,然其之主张却不利于帝国,陛下若收其子为养子,将置国家于何处?请陛下三思!”

    一句话加以反驳之后,李幕臣唯恐自己的建议会让陛下心恼,便又特意补充道。

    “若是陛下实不忍见挚友妻儿孤零,可着人前往慰问,每月送上一笔钱财供养其妻儿,既可全陛下对友人之情,又不至陷国家法律于不顾……”

    点了点头,唐浩然抿了下嘴唇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便如此吧,你要多注意一下谭家,虽说朕与复生观念不同,但复生毕竟是我之故友,若是有人胆敢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朕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想到这个年代人们对孤儿寡母的欺侮,唐浩然才会特意叮嘱一番。这既是要为谭家的孤儿寡母张目,同样也是提醒李幕臣,自己对谭家的看重。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对自己的那位知己,他总是心存那么些许愧疚之意。

    “陛下,还有一件事,就是谭……”

    不等李幕臣说完,唐浩然便伸手止住他,冷言说道。

    “此事无须问朕!朕亦无须知晓!”

    陛下的冷言,只让李幕臣心底一寒,连忙再次深鞠躬,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问错了,有些事情,陛下根本不需要知道,同样更不需要细节。

    “好了,源友,此事就此做罢,从今以后,再也无须再提,明白吗?”

    “臣谨记!”

    在李幕臣的鞠躬中,唐浩然朝着船首的方向走去,而李幕臣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而李幕臣则抓紧时间向陛下汇报着国内外的事务。

    “……现在德国、奥匈帝国已经计划各自投入二十万军队,用于协助沙俄平息内乱……”

    尽管现在内事未靖,但是因为对俄战争尚未结束的关系,所以情报局自然一直保持着对俄国的关注,更何况情报局俄国部署的情报网,根本就未曾撤出,甚至直到现在,对革命党人的资助还在继续之中。

    “哦,也就是说一共投入四十万人,这个兵力有点少了,虽说革命党人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毕竟现在他们已经武装了一百多万人……”

    先是点点头,而后唐浩然又补充道。

    “嗯,我看这样,对俄国革命党人的资助可以加大一些……”

    “陛下,臣不明白!”

    加大资助?这个时候不应该减少资助吗?毕竟现在两大帝国都准备介入平定俄国的动乱了。

    “现在已经到冬天了……”

    朝着天空看了一眼,唐浩然的唇角微微一扬。

    “冬天的俄罗斯是不适合打仗的,即便是德国人、奥匈现在就投入四十万军队,他们也不可能在12月之前打到圣彼得堡,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今年的出兵只会是表明一种态度,明年春夏,两国联军才会全力进攻,而这意味着乌里扬诺夫有最少半年的时间,用于训练军队,没准到时候,他可以训练一支数百万人的军队。”

    因为了解他们的扩充速度,所以唐浩然才会相信乌里扬诺夫可以动员足够多的军队,毕竟在另一个时空中,他们在进行革命的时候,只有几万军人其中大多数还是工人,不过,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其就扩充成为一支拥有五百万人的庞大军队。

    而现在的乌米扬诺夫所处的环境,甚至优于另一个时空——他争取到了数十万新兵的支持,这意味着他可以更快速的扩军,有半年至八个月的时间,他能够动员多少军队?

    “蚂蚁多了啃死象。他们或许不能击败德奥联军,但是至少可以拖住这支兵力有限的军队,等到威廉二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时,我们同俄国人进行和谈的机会也就成熟了……”

    当然,拖住德国人的前提是托洛茨基要把他的那些“杀手锏”拿出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陛下,到时候,我们是不是也会卷入其中?”

    李幕臣试着询问道。

    “当然,俄国的革命必须要加以镇压,否则势必将会对每一个邻国都造成影响,如果我们不能阻挡革命的浪潮,那么革命的浪潮最终会席卷每一个人,所以,无论是基于任何原因,我们都必须配合俄国人把革命镇压下去,当然,更重要的是利益!”

    是的,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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