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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朱重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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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询问
朱元璋带着张家的人归来,惊动了整个马家大院。毕竟发生在张家的事情太大了,和这件事有关系没关系的人,都想知道乱民冲击马家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现在既然有张家幸存的人回来了,哪有不赶紧来问问的道理。
朱元璋很和一群张家的家丁丫鬟很快就被传唤到了前院的大厅,只见前院的大厅里摆放着两排整整齐齐的椅子,马家的重要人物几乎全部在坐。
坐在首位的,当然是马家大少爷马智雄,他正襟危坐,满脸严肃,表情不好看,这一方面是马家结交一位知县大老爷的计划破产了,第二方面也是因为他的贴身护卫方轩战死在张府。
马千九双手放在身体两边,恭敬地站在马智雄的身边,脑袋低垂着。
马家二少爷马智彬坐在马智雄下首的第二张椅子上,坐姿很古怪,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睡着的,他脸上的表情显然有点怠慢,看来对张府发生的事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别的人都来看热闹,他也就顺便来一下。
在马智彬的身边,坐着一个朱元璋从来没见过的女人,背后还站着一个贴身婢女。她长着一张小圆脸,好看的大眼睛,身材略有一丁点丰满,但并不显胖,是那种恰到好处的体型,白皙娇嫩的皮肤,算是上一个美女。朱元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女人,仔细想想了才恍然大悟,这女人长得和张斗耀有几分宵似,看来她就是嫁给了二少爷的张家小姐,现在应该算是马家二少奶奶。
她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泪痕,显然是听到爹爹和哥哥被杀之后,整日以泪洗面,见到朱元璋带着一群张府的下人走进大厅,她从座位上刷地一下跳起,对着朱元璋一行人跑了过来,一双缠过的小脚撑不起她的身体,跑得跌跌撞撞,她全然不顾少奶奶的端庄,嚎啕大哭道:“秋叶……你还活着?”
朱元璋身后的一群婢女们也同时大哭了起来,其中一人边哭边道:“小姐……秋叶侥幸逃得一命,但是老爷和少爷都……呜……”
二少奶奶猛地一下扑到了朱元璋背后的丫鬟堆里,抱着其中一个丫鬟伤伤心心地哭着,朱元璋好奇地扭头一看,那丫鬟就是险些被侮辱,后来又逃得一命,给朱元璋送过毯子的好心姑娘,原来她的名字叫做秋叶,是和二少奶奶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最好的婢女之一。
一群女人一下子就哭成一片,嘤嘤的哭声回荡在大堂之中,听得所有人心烦意乱。马家大少爷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说话。二少爷这个草包却开口道:“哭哭哭!女人就是麻烦……我说娘子,你抱着几个低贱的下人哭成这样,成何体统?给我回来坐好。”
二少奶奶被她新嫁的丈夫这么一呼喝,眉头顿时就皱了,两道柳眉竖起。她这张脸挺有趣,平时看来挺美,一皱眉,倒有几分凶气。看来三从四德在她心里还没生根发芽,是个敢和丈夫较劲的女人。
正在这时,一道柔婉的声音适时地响起道:“二哥你说什么呢?这种时候少说两句……二嫂节哀,现在先不忙哭,赶紧问问清楚,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的后事怎么处理的,这才是正理儿。”
原来马家三小姐也在坐,就在二少爷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小丫鬟紫心菜坐在她的背后。她生性善良,不喜争执,见二哥二嫂就要掐架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三小姐的话起了点作用,二少奶奶也不回座位,就抱着叫秋叶的丫鬟问道:“当天发生了什么?快说……”
“婢子……婢子也不清楚……呜……那天马家的方护卫来求见老爷,就在后花园里说话,好像是在谈马家三小姐嫁给咱们家少爷的事情,正在这时候,县衙门那边传来巨大的喊杀声,后来就有衙役跑来对老爷说,有乱民攻击县衙门,嘴里嚷嚷着要杀官造反……”
叫秋叶的小婢女用惊恐的语气道:“后来……后来老爷就命令护院们搬花园里的假山去顶门,没想到门还没顶上,乱民就冲了进来,见人就杀……大伙儿都在府里四处躲藏,婢子本来躲在垂花门边的草丛里,结果被三个乱民抓住了,他们脱婢子的衣服……呜呜……”
“什么?”二少奶奶大怒:“他们污辱了你?可恶!”
秋叶低声道:“没有……他们刚刚脱了婢子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做那事……乱民的首领正好经过,是两个首领,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壮一个瘦,他们把那三个要污辱我的乱民赶开,让我自己逃命……我就换了一个地方躲,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一直躲到天快黑,家里没有乱民了,婢子才敢出来。”她说得乱七八糟,一会儿自称婢子,一会儿又自称我,显然是情绪回到了当天的环境之中,心中还有余悸。
“没被污辱……还好,不幸中的万幸。”二少奶奶一向把秋叶当成姐妹看待,听说她逃过一劫,心中倒是有些许安慰。
这时二少爷又开口了,阴阳怪气地道:“衣服都被扒了,这还不算污辱?哈!这已经算是失节了吧……”
“你说什么浑话?”二少奶奶的柳眉又竖了起来:“只是扒了衣服就算失节?我每天要脱光衣服洗一次澡,还要脱光衣服睡觉,岂不是我每天都要失两次节?哈哈,那你头上的绿帽子都要滴油了。”
听到这里,朱元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两个都是浑人嘛。现在是什么情景?两口子居然在这里吵架,而且各自都是拿着些站不住脚的理由嚷嚷。
原来,这张家小姐原本是打算和马家三小姐同一天一起嫁进对方的家门,都是选的三月二十二日这天,结果三月二十一日就发生了郑彦夫杀官造反的事,马三小姐也就没能嫁过门。
但是张家小姐嫁给二少爷的事却如期举行了,因为消息传到了白水晚了一天,张家小姐刚好和马家二少爷拜堂成了亲,正要进洞房的当口儿,张家全家被杀的消息传来……
张家小姐顿时就大哭了起来,这洞房自然就进不去了。
二少爷好好的洞房没进成,脾气一上来,就骂了她几句。她全家死光了,二少爷还在这当口骂人,简直是伤口撒油,火上浇油,两口子立即大吵了一通,这夫妻之间的感情,还没开始产生,就彻底宣告破裂。
结果就是两人当晚就分房睡,二少爷逮了个自家的小丫鬟在新房里颠龙倒凤,没了张屠夫,难道就不吃猪肉了么,咱吃李屠夫就行了!他这么一闹腾,那真是雪上再加霜,哪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在新婚当夜抱着另一个女人欢好?张家小姐真是又伤心又气愤,家人死光光,新嫁的丈夫是这种人,这日子怎么过?
洞房虽然没进,感情虽然破裂,但婚礼已经成了,两人这身份已经定下,想反悔都不成,于是两口子今天吵,明天吵,逮着每一个机会拼命吵架。直到朱元璋带领着张府的家丁和丫鬟们回来的前一个时辰,两人还在后院里吵得鸡飞狗跳。
现在两口子又当堂吵了起来,坐在首座上的大少爷马智雄顿时怒了:“你们两个少说两句会死?现在是什么情况?还在说些鸡毛蒜皮的邋遢事。”
他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将所有人的声音全都压了下来,二少爷在他这哥哥面前硬气不了,只好闭口不言。二小奶奶也没有得罪大伯的理由,赶紧闭口。
马智雄沉声对着秋叶道:“小丫鬟,你知道的就这些吗?我家方护卫和你家老爷是怎么死的?你有看到吗?”
秋叶赶紧摇了摇头:“我就知道这些,别的不太清楚。”
马智雄才没空来关心一个丫鬟有没有失节的小事,他转头对着其他的家丁丫鬟道:“你们一个一个来,把当天看到的都说出来。”
家丁和丫鬟们依次讲起当天的情形来,这些幸存的家丁和丫鬟都是一开始就躲起来的,所以每一个看到的都不多,拼拼凑凑,将他们所有人看到的加起来,大致上才算是讲清楚了前院和后院发生的杀戮和抢掠,但是发生在柴房前的那场战斗,却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们都只知道方护卫保护着老爷少爷躲进了柴房,后来柴房那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击声,然后就听到郑彦夫大叫道:“我杀掉张斗耀了,走,咱们回衙门去……”
马智雄问了半天,得不到最重要的信息,只好又问朱元璋:“朱八,你那天也进了张府,还背出了方护卫的尸体,你看到了什么?”
朱元璋低声道:“小的只看到方护卫和张家老爷,少爷倒毙在地,别的什么都没看到,那时匪徒已经退走了。”
马智雄长叹一声:“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到最关键的地方。罢了,反正事已至此,当天发生了什么也大致可以猜到,还是来关一下后来的事吧。”
他顿了一顿,又问道:“张府的后事是怎么处理的?”
五二、郑彦夫播的种子
说到张府的后事处理,一干家丁和丫鬟们顿时来了精神,混乱时他们虽然躲在一边,但处理后事的时候却是全程参与的。家丁和丫鬟们七嘴八舌地讲了起来,从朱八进入张府,到他摆开尸体阵,吓退想来趁火打劫的官兵……只是隐瞒了朱元璋把张府剩下的金银分发给他们的事情,别的的事情全都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两个家丁还添油加醋地讲了朱八吓退百户官的事,满地鲜血,尸体成排,那种冲天的血腥味,虽然用言语来形容要差了许多气势,但听在大伙儿耳朵里,还是能想象得出来满院子尸体的恐怖味道。
大少爷马智雄和管事马千九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朱八的胆色,确实不凡啊。能坐在近百具尸体中间,面不改色地吓退官兵,这份胆色,当真非常人所能及。换个人的话,看到近百具尸体,隔着几十米远就吓得双腿发软,更莫要说坐到中间去。
“好胆气!”马智雄夸道:“千九,回头你拿五十两银子来赏给朱八。”
“什么?又赏这家伙?”二少爷不满地嘟哝道:“这有什么好赏的,不就搬了搬尸体么?有个屁的胆气,那四个帮着搬尸体的张家的家丁不也一样顶着近百具尸体站在那儿?”
马智雄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蠢材一样的家伙,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一般人不会害怕自己家人的尸体,例如你的父母或者兄弟,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死去了,哪怕你摸着他的尸体也不会有害怕的情绪。但是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死了,大多数人是不敢去碰尸体的。这种心理很复杂,不容易说明,但是只要有点经历的人都懂。
那四个帮着搬尸体的张府家丁,碰的尸体都是平时亲近的家人,当然不会害怕。但朱八与张府的人素不相识,他坐在这么多不认识的人的尸堆里说话,那确是非常了不起的本事。
这时朱元璋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叠厚厚的纸片,这些纸片是张家的房契、田契、还有张家的下人们的卖身契等等,甚至还有张氏一族的族谱,户籍,张斗耀的县令任命文书等等东西,都被朱元璋一起带了过来。
他双手将这些纸片递出,既没有直接递给二少奶奶,也没有递给马智雄,而是凭空这么举着,这玩意儿理论上来说,应该属于二少奶奶的家财。但是他如果直接递过去,铁定得罪马家的人,直接递给马智雄,又会得罪二少奶奶,所以他向空一举,谁也不得罪,大声道:“这是张家没有被抢走的东西,我都带过来了,张家的宅子也留了两个家丁看守……”
二少爷伸手想来接这些纸片,大少爷轻咳一声,用眼神制止他的动作,然后开口道:“弟妹,这些东西是你张家的财物,你收着吧。”
二少奶奶叹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收了这些东西也管不了,还是得仰仗大伯帮我管理,麻烦大伯帮我收着吧。”
马智雄这才点头道:“好吧,我帮弟妹收着,这些东西就算作弟妹的嫁妆。”
在明朝,女人嫁人之后,从头到脚都算是夫家的人,看起来似乎没有自己的私产了,其实不然。她也被允许保留一些自己的财物,其中就包括嫁妆。在这个女人的一生中,嫁妆都是她的私人财物,夫家不得侵占,如果这个女人被休出家门,或者她丈夫死了之后要改嫁,她的嫁妆是可以跟着她走的。当然,在她还没有出家门,或者还没有改嫁的时候,她的这些私人财物丈夫也有权享用,那是另一回事了。
马智雄明确地表示这些东西是她的嫁妆,就是给她吃一颗定心丸,马家不会趁着张家男人死光的机会侵占她的家产,让她安心。
二少奶奶感激地对着马智雄福了一福,她虽然讨厌自己的丈夫,对这个大伯却很尊敬。随后她又对着朱元璋道:“朱管事,谢谢你帮我张家处理后事,还做得这么好,今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朱元璋拱了拱手,什么也没说。他本就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除了马皇后,别的女人看都懒得看一眼,所以拱了拱手就算招呼过了。
接下来就是马智雄表演的时间了,他安排张府过来这十几个丫鬟住进一个独立的小院落里,反正二弟和弟妹正在吵架分居,他就干脆也安排张小姐和她这些丫鬟住在一起。
接下来让马千九跑一趟澄城,把张家的府邸折价卖掉,把张家那些田契对应的田产确定一下位置,派人去管理,这些田产中就有曾经与朱元璋打过架的任村。
这些事情已经和朱元璋无关,他就从大厅里告辞出来,走回自己在偏院的小窝。
在他的独立小院里,居然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原来全都是偏院的佃户,白水王二和李初九等人也混在人群里,见他回来,大伙儿一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他后来发生的事情。这故事挺长,朱元璋一个人讲,不像刚才大堂里有一群家丁丫鬟帮着他讲,这一说就是好几个时辰,大伙儿就在小院子里席地坐下,一边听,一边发出阵阵唏嘘之声。
在面对农民起义这件事上,农民们的看法显然与马家少爷等人不同,人群里不时传来古怪的发言:“我倒不觉得郑彦夫一伙儿算是贼匪,人家是活不下去了,被迫得杀官造反的,换了我,没吃的不一样得造反?”
“朱八哥,你说郑彦夫一伙人这次抢到了多少银子和粮食?一个人能不能分到二十两?”
“你傻了不成?才二十两么?一个人少说得分到这个数……两百两!”
“这么多啊?太厉害了,咱们也去造个反试试。”
“你真傻还是假傻?这钱你命抢,没命花啊!不出十天,十里八乡的官兵一围……郑彦夫一伙人就得斩首菜市口。”
“切,瞧你说得,我不知道躲进山里么?”
“躲你山里你怎么花钱?找猴子买东西不成?”
“话说,郑彦夫一伙儿杀官造反也就罢了,怎么还**妇人,连丫鬟们也不放过?这就有点过了吧,换了我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这倒是……不厚道啊……”
“切,这个你们不懂,杀红了眼呗!你们听说过西村的王二牛吗?他老实巴交一个汉子,前年突然捞刀子杀了老婆,又把小姨子先奸后杀,被官府抓住问罪时,他一个劲儿的说,当时脑子烧坏了……这人啊,一旦杀红了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农民们很快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杀官造反很爽,很解气,是大丈夫所为。另一派则觉得杀官造反的人脑子烧坏了,很快就会被官兵给抓回来。
朱元璋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记着,哪些人支持杀官造反,哪些人不支持。这是很重要的情报,一年之后,农民大起义将要暴发,他需要挑选一些真正适合成为造反起义主力军的人来培养,凡是意志不坚定,有畏惧情绪的,在起义的初期一律不能收。
因为在起义初期,队伍人数不多,还要承受来自官府的巨大压力,他越需要一个意志坚定的队伍,一切有可能影响队伍团结,有可能制造不安定因素的人,都必须排除,以免队伍受其影响而崩溃瓦解。直到人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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