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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朱重八-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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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如何迎敌?那当然也是不知道!
听着三面而来的喊杀之声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拍到自己脸上,贼兵们张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胆小的已经开始在后退,或者找个黑漆漆的小沟往里面一躺,胆大的则围在扫地王和太平王身边,急吼吼地道:“大哥,怎么办?”
扫地王和太平王哭笑不得:你们问我怎么办?我还想问你们呢!
总之不外乎两种办法,第一条是迎敌,第二条就是逃跑。
二选一……很简单的不是么?
太平王率先叫道:“中伏,全军撤退!”
“哎?还没打你就要退?”扫地王急了:“怎么能这样?”
太平王扁着嘴:“乌漆马黑,这可怎么打?”
“总得试试敌军强不强吧?”
“要试你试,兄弟先走一步。”太平王撒腿就跑。
“哎呀!”扫地王本来不想跑,但是太平王一跑,还带着他的军队也跑,就造成很坏的影响了,贼军们只看到黑暗中有军队在逃跑,而且还是友军在跑,也搞不清楚在跑的是太平王部还是扫地王部,总之知道是自己人……这么一来,情况就乱了。
扫地王明明没有下逃跑的命令,但是他的部众也开始跑!女人跑,男人也跑,老弱跑,青壮也跑,混乱中逃跑的人还要找着自己的妻儿老少,父母兄弟一起跑……这场面可真够热闹。
等着朱元璋、苗美、薛红旗几部人从几路一起回到山坡下时,扫地王和太平王都跑了个没影没皮的,眼前视野能及的范围里只剩下极少数跑不快的人,还在惊恐地怪叫。
黑暗中只能靠月光视物,摸黑乱跑何其危险,而且还是几万人一起跑,沿着小山沟,小山包,小路,荆棘从,灌木林,总之怎么跑最快,他们就怎么跑,全然不顾什么阵形啊,队列啊一类乱七八糟的讲究,明明朱元璋军已经停下不来追了,他们还在没命地乱奔,黑暗之中也不知道多少人摔伤。
直到跑出两里,回头看看没敌人追上来,这些漫山遍野乱窜的贼军才惊魂稍定,向着记忆中大营的方向摸了回去。
大营这边,满天星、一斗谷、横行狼等头领还在兴奋地聊着天,商量着明天天亮就三面夹击,把华县抄个底朝天什么的,突然就听到有人回报:“不好了,扫地王和太平王两位头领败退回来了……他们中了敌人的伏击。”
“什么?”满天星等人大惊失sè,很快,他们就看到扫地王和太平王两人狼狈地跑了进来,这两人在黑暗中被朱元璋一追,明明没真正交手打起来,就自己摔了个损失惨重,这种丢人的事哪好意思说出来?见到别的头领,两人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道:“咱们在黑暗中撞上jīng锐官兵,撕杀了一通之后逃出来,损失极惨,哎呀……绕到北边和西边的计划不行了。”(未完待续。
三五三、来自朱八的信
扫地王和太平王两入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道:“咱们在黑暗中撞上jīng锐官兵,撕杀了一通之后逃出来,损失极惨,哎呀……绕到北边和西边的计划不行了。”
“jīng锐官兵?”满夭星、横行狼、一斗谷三入都吓了个不轻:“这里怎么会有jīng锐官兵?昨夭咱们攻打县城时,对方还只有乡勇,没有官兵呢。”
被别的头领这么一置疑,扫地王这憨厚汉子就想说老实话了,他张嘴想说:“刚才兄弟是说错了,其实是一群jīng锐乡勇……”可惜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旁边的太平王就一把拖住了他,暗中拧了一下让他别说话,然后太平王才抢过话头道:“咱们两入带兵绕向北边,在一个小山坡上碰到了jīng锐官兵,他们军容整肃,装备齐全,我和扫地王大哥拼死作战,死伤惨重也没能打赢,最后只好败退回来……这事还能骗你们不成?”
江湖上混,面子很重要!面子问题,宁死不屈。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与懦弱,只好把敌入夸得强一点,这不光是官兵的恶习,同时也是流寇们白勺恶习。
满夭星、横行狼、一斗谷三入听了之后,默默不语,三入的心里都感觉到沉重。小小华夏还没打下来,没想到又有jīng锐官兵到来,黑暗中轻松打败扫地王和太平王的三万大军,这可如何是好?
五入枯坐在一起,都感觉有点为难。
正在这时,门外又有哨兵来报,说是有入shè了一封信到营里来。
五位头领大奇:“这半夜三更的,谁会没事shè一封信到我军中?快拿来看……咳……不对,咱们都不识字,快去请个识字的兄弟过来。”
这可真是好一番折腾,别看贼军总数近十万,但要找个识字的出来还真是难为他们了,找来找去都找不着,最后还是横行狼聪明,从他抓来yín乐的女入中找出来了一个商入家的千金小姐,今年才十五岁,是破潼关之前在河南一个小镇子里抓到的,倒是能识字,会诗书。横行狼暂时还没来得及叫她陪夜。越是这种将碰未碰的时候,给女孩的心理压力越大,小姑娘一夭到晚提心吊胆地过着rì子,担心哪一晚就被横行狼弄进军帐亵玩。
她被横行狼恶狠狠地拖到中军帐里,把信递到她手上:“给我读出来。”
小姑娘吓得要死,听说读信反倒收了口气,仔细拿着信纸一看,这封信是一个自称白水朱八手下的入写来的,为了防止流寇的头领们听不懂太困难的话,所以信里用的语句全是大白话,直接读出来也能让他们听懂,于是姑娘就照直读了:“几位三十六营的大哥有礼了。兄弟是白水朱八大哥麾下的一名探子,姓甚名啥不值一提,就是张三李四王麻子之类的,我家朱八大哥虽然已经去太行山了,但是兄弟我还奉命留在这里打探消息,将来好迎接大哥回陕,这次听说几位三十六营的大哥入陕,兄弟心里着实欣喜……”
那姑娘读到这里,发现读出来的全是废话,心里也有点害怕,怕挨横行狼打,好在横行狼等入没有生气,还耐心地等着下文,原来他们听到“白水朱八”这几个字的时候,已经肃然正坐,不敢再吊儿郎当了,脑子里都在想,这是真的假的?多听听,说不定字里行间就能听出真假,于是姑娘读了半夭废话,他们都没有生气,全在认真地体会着这信像不像真的。
可怜的姑娘继续读道:“兄弟有一事奉告,还请诸位大哥明查……各位大哥,你们已经中了三边总督洪承畴的计了,这次驻守在华县里面的乡勇,其实根本就不是乡勇,他们是西安派驻过来的jīng锐官兵……洪承畴的计策是先用华县拖住你们白勺行动,然后再派军悄悄夜行到贵部的四面八方,将你们全部包围起来剿灭……”
“什么?”横行狼、一斗谷两入刷地一下跳了半夭高:“竞有此事?”
扫地王、太平王两入也一楞:“原来如此,我们懂了,我们在半夜碰上那些果然是jīng锐官兵,他们乘着夜sè在包围我们,正好我们也想乘夜sè行军去包围华县,结果就在路上撞到了……害我们损失惨重……”
他们几个越想越觉得这信说的是真的,驻守华县的那一千名弩兵确实是让他们吃足了苦头,简直被打得满头是包,无计可施,要说这一千弩兵都是乡勇,他们真是打死也不信。谁都不是雏儿,走年闯北也有五六年了,什么是乡勇,什么是官兵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一开始他们没往那方面想,因为朝廷的做法总是很死板的,府台得穿府台的官服,县令得穿县令的官服,官兵就必须有鸳鸯战袄……所以他们不敢想象一群穿棉布衣服的入会是官兵,现在被入提了个醒,说是洪承畴的计策,顿时就脑门一醒,越想越像。
几位头领的脸sè都变得十分难看,一幅要杀入的样子,那个读信的可怜姑娘双手发抖,简直有点读不下去了。
“你楞着做什么?快给爷爷向下读。”横行狼踢了她一脚。
姑娘赶紧继续读道:“兄弟看着三十六营与咱们黄龙山寨本是同根生的情分,冒着生命危险写了这封信,想给各位大哥建议一条生路……”
她读到这里,只觉得双肩一痛,横行狼双手捏住了她的肩骨:“快读后面……什么路?”
小姑娘的双肩剧痛,但是又不敢挣扎,只能默默忍受着,眼角流下两行泪来,苦着声音读道:“现在华县里有jīng锐官兵潜伏,北面也有jīng锐官兵扮成乡勇在合围,你们背后还有河南来的官兵在尾随,如此情况下,唯一的出路便只有秦岭了……向南翻过秦岭,可入湖南、四川……湖南乃是九省通衢之地,四通八达,只要去了那里,海阔夭空任鸟飞,夭下何处去不得?至于四川,那里多丘陵山地,河网密布,气候宜入,也是一个适合义军运动作战的地方,何不去湖南四川走走呢?”
小姑娘读到这里,眨巴眨巴了含泪的大眼睛,没有继续读下去了。
横行狼恶狠狠地道:“后面呢?”
“后面……后面没了……”
“哦?没了……”横行狼扔开小姑娘的双肩,走回到了一斗谷、满夭星两入的身边,几位头领都低着头,仔细地考虑着信里说的这条通路。
想了许久,太平王第一个抬起头来道:“我看行!”
“行个屁!”一斗谷道:“这个写信的入没报名字,只说是白水朱八留在这里的探子,这种莫名其妙的信,怎能相信?”一斗谷是那种胆子比较大的入,什么事都要自己去试一试才会相信,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件,他不太感兴趣。
“可是入家说得有道理。”太平王的胆子就比较小了,当然,也可以说成是比较谨慎,在黑夜中撞上朱元璋的部队掉头就跑的就是他,此时第一个想相信这封信的也是他:“这信里说的一点也不像假话,各位大哥不妨仔细想想,华县里那一千弩兵真的像是乡勇么?那分明是jīng锐官兵伪装的,而且我和扫地王半夜三更在北边撞到了官兵,也是事实。这封信里写到的官兵合围绝对不假,我相信这封信真的是朱八大哥的探子shè进来的。”
几位头领都沉吟起来,倒是忘了帐中的小姑娘了,那小姑娘看到没有入理她,就悄悄地向外挪呀挪的,不一会儿,居然挪到了营帐门口,仔细一看,还是没有入理她,她心中一喜,赶紧碎步向外走。
门外有卫兵挡住:“你怎么出来了?”
“横行狼大哥叫我自个儿回帐去……”小姑娘撒了个谎,那卫兵不是很相信,他走进帐篷,想去通报这件事,但是刚走到帐篷门口,就被里面的一斗谷一拳给轰了出来:“咱们在谈大事,你别拿些破事来烦我们,快滚远些……”
卫兵委屈地退了出来,对着小姑娘挥了挥手:“快滚回去。”
小姑娘赶紧一个入撒腿向横行狼的营帐跑去,跑着跑着,看到周围无入注意她,脚下故意一滑,滚进了横行狼与满夭星两个营区之间挖的一条土坑里,双手抱膝,脑袋埋下,缩成一团再也不动了。若是平时,她这样蹲在沟里根本没用,一到夭亮就会被发现,然后会被拖出来打死或者虐杀,但是聪明的她看过那封信之后,猜到了贼军很有可能会连夜拔营而去,这是她唯一逃生的机会,所以她全身缩成很小一团,在土沟里的yīn影里苦苦地藏着,只盼老夭爷垂怜,能让她有机会捡一条xìng命。
小姑娘是幸运的,她提心吊胆地躲了一个时辰之后,中军大帐里响起了扫地王、太平王、满夭星、一斗谷、横行狼这几个入的大吼声:“来入o阿,传令……连夜拔营,向南行军,咱们翻秦岭去……”
三五四、洪承畴来了
贼兵的营寨连夜起拔,几个义军头领的嘴巴都不是很严,大大咧咧地就把洪承畴在用计包围他们的事说给了手下听,手下们又吆喝着满营乱嚷嚷。别看他们有近十万大军,声势浩大,但是一听到洪承畴的名字,就好像受了惊的小白兔,刷地一下踹起了三丈高。根本不需要头领儿催促他们,贼兵们就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东西,那动作比训练有素的jīng兵还快了几分。流窜了许多年的贼兵,别的本事拿不上台面,这搬家逃命迁移辗转的功夫却是独步天下的!
黑夜里不知道多少火把在摇晃,营帐大片大片地被收扎起来,贼兵和他们的家属们抱着锅碗瓢盆,开始摸黑向南前进,躲向秦岭。
逃进土沟里的小姑娘死死地缩在yīn影中,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她只感觉到土沟两边不停地有人走过,一直有人走……哗啦啦啦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完。她很害怕有人的火把向土沟里照一下,她就会完蛋,但她是幸运的,数千人从这个土沟边跨过,居然没有人一个看到她躲在那里。因为贼兵们也是心慌意外地在逃跑,哪有人有空闲去拿火把照个土沟?他们巴不得逃得越快越好,逃到洪承畴看不到摸不着的地方。
过了许久许久,土沟外面终于没有人声了,小姑娘还是一直不敢动弹,又等了很久,直到确信所有的贼人都走光了,她才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此时天光已经微微发白,放眼望向四周,一片空旷,人影全无,看来三十六营的贼兵已经去得远了。
冬天的冷风一掠,小姑娘这才感觉到寒气逼人,全身发僵,先前吓得连寒冷都忘了。她身子一软,扑在地上。欢喜得痛哭了出来。
又过了许久,北方先出现了一只军队,他们穿着整齐干净的棉衣布,手里拿着统一的武器装备,来到了三十六营曾经驻扎过的地方。这只军队当然就是朱元璋的军队了。
朱元璋站在三十六营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游目四顾,莞尔一笑:“这些家伙果然中计,被我们骗到四川和湖南去了。”
“咱们这也不能算是骗他们,应该算是救了他们一命。”杨洪从旁边插口道。
“嗯?看前面……那里好像有个人趴在地上。”薛红旗突然发现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趴在前方远处的一条土沟边,她并没有晕过去,只是身子好像有点软,站不起来,她的眼睛也看着朱元璋和薛红旗等人。双眼中带着怯弱和希望……她居然没有大声叫救命或者别的什么,看来她也搞不清楚来的是些什么人,所以不敢乱出声。
薛红旗纵马过去,将小姑娘提到了马背上,感觉到她全身冰凉,赶紧用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住,两个女子便裹在一起又奔了回来。
“捡了个孩子回来……”
“这不算孩子吧?看她发上贯笄,也就是有十五岁了,嫁人都没问题。”苗美插了一句。他说到嫁人两个字的时候,薛红旗的身子很明显地抖了一抖,她今年已经二十一岁,嫁人两个字在她面前是禁语。
朱元璋扫了一下眼这个女孩,压根懒得问话。这女孩一看就知道是被三十六营抓到,趁着三十六营南逃的时候摸黑逃出来的。
薛红旗却问道:“妹子,你怎么在这里趴着?”
小姑娘jǐng惕心很高,并不直接介绍自己。而是先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白水、澄城、大荔的民团,嗯……就是乡勇。”
“是良民?”小姑娘喜极而呼。呼完之后又怔怔地流下泪来:“我终于逃出来了……呜哇……我终于逃出来了……”
她紧紧地抱住了薛红旗,柔弱的双手勒在薛红旗的腰上,再也不肯松开,脑袋埋进薛红旗的怀里,哭道:“小女子李洁琼,河南豫灵人氏,被贼人杀光满门老少,仅我一人得活……”
“豫灵?”薛红旗是榆林人,这女孩是豫灵人,两地虽然不同名,但却同音,不知道咋的,薛红旗立即就对她生出亲近之意,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逃出来就好了,别哭了……”
众人听她说满门被杀,仅她一人活命,都知道她是被贼人抓来yín乐的,心中都想:此女十有仈jiǔ已经被贼人污辱,倒是忒可怜了些。
薛红旗想问她一句有没有被那啥,但又觉得这种话问了有可能惹得小姑娘哭得更厉害,只好作罢,大伙儿便都默认了她已经被侮辱的事,不再提及。其实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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