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谈恋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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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后面是学生彩色粉笔画的板报。除了各种可爱的图案，还写着大大的几个字：徐老师，我们想你。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糊编……”
　　唐果兴奋地大叫。
　　钱进以为唐果遇到了什么危险，着急地从隔壁跑了过来。
　　“嘘！”唐果闭上眼睛仔细听徐子枫的声音。
　　钱进站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他明白为什么唐果非要让他弄一台收音机过来。他还活着，真好！
　　徐子枫今天讲的是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猴子。
　　猴子每天被关在笼子里，出不去。人类每天会喂桃给他吃，并且告诉他，不吃东西的话他很快就会死去。猴子不想那么早死去，猴子在森林里羊了只大白鹅，如果猴子死了，白鹅肯定会被一只兔子拔光毛。
　　他说话语速很慢；没有播放任何音乐，就这几句话，他干干讲了五分钟。
　　唐果想，他现在的情况一定很不好。
　　最后一句，徐子枫说。不知为什么，猴子等着他的鹅，也等着那只兔子。
　　也该收拾收拾回去过个年，去看看徐子枫，他一个人应该很无聊。
　　春节学校放假，她又不用上课。照片也拍出了一部分，春节过后再在这里待上一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完成全部的拍摄工作。如果有个助手帮助她也许早早就可以做完所有的工作，可是没办法，她独来独往惯了，就是让大可跟着她也会不习惯，会觉得大可是个包袱。
　　说到大可，就想到她又有两三个月没跟大可联系。只怕到时候不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也少不了一顿牢骚。
　　唐果看到床头上苏林写给她的卡片，无奈摇了摇头。
　　喂，你最近还好吗？到了学校之后，有没有被我吓到。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崇拜我，不过你千万别崇拜我，反正我的钱很多，不花放着也会长毛。
　　收到我的礼物有没有很开心，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零食都买了一点，加起来就比孩子们的大。你的是最大的！！！看到粉色有没有很开心，我知道你喜欢粉色。
　　你答应要过来看我杀青，还记得吗？怕你不记得，我再重新提醒你一遍，是3。16号。
　　你的苏校长致上。
　　还画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小人。
　　唐果每看一次每次都要摇头表示他对苏林很无语。
　　她挑了几样和苏林送给她的那本小说装在一起。剩下的打算明天上课发给同学们，反正太多了，她也吃不完。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去到教室里。孩子们的礼包都在讲台上堆着，所有人齐齐看向她。
　　“果儿老师，同学们想把这些礼物转送给徐老师。”班长站起来向她解释，“这些糖很好吃，我们一年才可以吃一次。听校长说你要回城里过年，那一定可以见到徐老师。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我们都很担心他。”
　　唐果胸口发闷，她努力定了定神，慢慢说：“你们的徐老师不爱吃糖，你们要是很想念徐老师的话，就每人给他写一封信我带给他。”
　　然后，她举起相机拍下了整个教室，孩子们端端正正坐着，还有后面那张满怀挂念的黑板报。也拍下了村民送给徐子枫的那两只大鹅。
　　知道她准备走，钱进也准备了两坛腌菜，一坛让带给苏林，一坛让带给徐子枫。
　　唐果要走山路，乘驴车，坐汽车，然后才能到机场，抱着两个大坛子不方便，就只拿两个铁饭盒装了一点。钱进还想着让唐果把徐子枫没来得及带走的行李带回去，可唐果去看了看除了一些换洗衣物，洗漱用品就没什么。看了看，唐果决定带走一幅画。
　　她拿着那幅画左看又看，还是没看懂上面的一男一女是谁。反正徐子枫压到了行李箱最下面，一定是很宝贵的东西。
　　回到家里，还是那么干净整齐。
　　“跟踪目标再次出现，我们要不要请示一下姜姐。”
　　“请示什么，上次把人跟丢挨的骂还少，这次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把人跟丢，要是再丢的话你我都等着被炒鱿鱼吧。”
　　“这个女人真厉害，同时把苏林和徐子枫迷得团团转，一个是歌坛巨星，一个是富家公子。你猜她最后会选择谁”
　　唐果好好泡了个澡，然后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后面的车跟上她。
　　“不管她跟谁在一起，都跟我们无关，我们卖的是新闻，这个新闻一定值不少钱。”
　　“可是这样子，我总觉得有点侵犯人家隐私。”
　　“你不想买房子了，现在房价这么贵。”开车的男人点了一根烟，“就算我们不拍，也会有别人跟拍，都是为了生活。”
　　唐果鼓了半天的勇气按下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余家恒，他上来就是一个拥抱。
　　她不喜欢别人拥抱她，在英国的时候那个大胡子一见她就要对她行拥抱礼，她很不习惯，以后一见到他就跑。
　　唐果大力推开余家恒瞪大眼睛说：“我找大可。”
　　“果儿，你瘦了，也晒黑了。”
　　这个时候郑可心出来了，一见到唐果立即叫了起来：“余家恒，快告诉我没有眼花，我面前站的这个人是不唐果？”
　　唐果撇着嘴：“有这么夸张吗？我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也没见你不认得我。”
　　她也不客气，别过余家恒就往他家里挤。他在后面为两位女士关门。
　　“那个时候你还白白净净的，你看现在晒的黑成煤球了。”
　　“有这么黑吗。我觉得是健康的小麦色。”
　　郑可心问：“喝什么？”
　　“咖啡。我需要打起精神来听你的唠叨。”
　　郑可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我要唠叨你了，真有自知之明。你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我还以为你被土匪绑去做压寨夫人了。你就是个不操心的。走的时候也不让我送，要不是我帮你教了水电费暖气费，你的家里现在一定跟冰窖似的。你说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朋友……”
　　唐果一面听着她唠叨，一面四处张望。
　　她把煮好的咖啡端给唐果。
　　唐果对着余家恒翻了个白眼，问他：“你习惯听她唠叨吗？”
　　郑可心把一个靠枕砸到唐果头上。
　　唐果立即笑眯眯说：“感谢郑可心小姐，我一到家我的家里就像春天一样温暖。”
　　余家恒说：“我是个不用可心唠叨的男人。”
　　唐果：“……”
　　“大可，你的老公被你□□的成精了！”
　　唐果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郑可心把红酒换成了果汁，唐果突然觉得不对劲。
　　不会是？
　　她把头伸到桌子底下。
　　

☆、代价

　　视线落在郑可心的小腹上。
　　然后拍着桌上跳起来，“啊——啊——我要当小姨了，我要当小姨了……”
　　郑可心和余家恒互望一眼，无奈笑了笑。
　　“我说，老外，你真够可以得。”她猛捶桌子，余家恒吓了一跳。“这么快就让我当上小姨，我超级欣赏你。”
　　郑可心骂她：“一惊一乍的，有个当小姨的样子吗？”
　　唐果顿时温柔下来，“好的，现在我就为了好好当小姨而努力。”她翘着兰花指拿勺子喝汤。喝一口对着郑可心温柔一笑，喝了三口后仰脸问郑可心：“美丽的可心小姐，你愿意让我这位淑女当你家宝宝的小姨吗？”
　　余家恒被她的滑稽模样逗乐，郑可心则是见怪不怪。
　　“有本事，你一直这样喝汤给我看。”
　　唐果双手抱拳：“还是您了解我。”
　　她问余家恒：“婚礼是不是要提前？”
　　余家恒说：“可欣已经怀孕三个月，如果按原计划举办婚礼，那个时候她的肚子会变得很大。”
　　郑可心接过话：“我打算趁着我还能穿上漂亮的婚纱就把婚礼办了。结婚证，我们都领了，就差一个仪式。”
　　唐果又叫了起来：“我的天哪，我的天哪，你们动作好快。我就走了几个月，回来就当上小姨，真不敢相信。”
　　“是你动作太慢，算起来，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别整天还想着自己是个小姑娘，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
　　她小声嘀咕：“结了婚的女人就爱替别人瞎操心。”
　　晚饭后，唐果缠着郑可心要看看他们的结婚证。
　　郑可心把她领到卧室，说：“找我有什么事”
　　唐果嘿嘿一笑，“还是你了解我。”
　　“连你这点心思都看不透，我怎么敢说认识你这么多年。”
　　“我的确是有事相求。”
　　“什么？”
　　“帮我查一下徐子枫生的是什么病，还能活多久？”
　　大可十分震惊，“你说什么？”
　　“我看到过杜治带着护士去查看他的病情，杜治是学什么的，我也知道。他的病情我也能猜出个大概，可是我想知道更确切一点，我想让我有点心里准备。”
　　大可在震惊之余整理了一下思绪：“徐子枫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外界都不知道他的病情，估计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既然对你毫不隐瞒，你就应该尊重他，哪怕是他明天死去，他也想多过一天人的正常生活。”
　　唐果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如果我真想知道应该自己问他。我今晚就去医院看他。”
　　大可看着她吞吞吐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算会遇到杜治也没什么。说起来，我们分手七八年了。再见他，我的内心一定平静如水。”
　　一个把自己放逐了几年的人，一个爱到筋疲力竭的人，真的会平静如水吗？
　　“你别不信，上次我看到他之后没有胡思乱想。”停了一会儿她又说；“我早就知道我不喜欢他了，我太执着于过去，到现在我也想不通以前把我当成宝贝似的男人为什么会爱上别人。”
　　“不要去猜测人心，人心很诡诈。”
　　“余家恒的心呢？”
　　“他明天不不会离开我，到了明天我还是这么想，一个明天过完又是一个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就是一辈子了。”
　　唐果点点头说：“我懂你的意思。你可以放心，无论我有多放不下过去，我都知道他现在的世界容不下我。”
　　“现在去吗？”
　　“如果明天他死去，我一定会为今天没去看他而感到后悔。”
　　“我让家恒送你过去。”
　　“不，家恒是你的！我有出租车。”
　　“好吧，你路上小心点。”
　　“再见，等你们确定好日期告诉我。”
　　唐果急匆匆走出了郑可心家的别墅，出了大门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那家医院全市医疗水平最高，如果没猜错，又排除徐子枫已经病好出院的可能，他一定还在那家医院的vip病房。
　　徐子枫一定想不到我会在晚上看他。她轻车熟路避过一个又一个护士，一病房一间病房找过去，可怎么也没想到徐子枫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戴着氧气罩。
　　唐果双腿发软，怎么也走不进去。她呆呆望着里面，徐子枫双眼紧闭，她去了说什么，说的话徐子枫可以听到吗？这是她刚认识的徐子枫吗？
　　杜治刚好推门出来，看到唐果吓了一大跳，再看到她一脸忧伤的模样。淡淡说了句：“好久不见！”
　　唐果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前两天还在广播的徐子枫，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她想过徐子枫的最坏情况，想过他躺在床上虚弱的起不来，也想过她会对徐子枫故意对他说坏话：“徐老师，你的那两只鹅红烧的滋味真不错。”
　　可现在不管说什么，他都听不到吧？
　　杜治大步追过去，拽着她的胳膊问：“你早就回来了吧，三番五次到医院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唐果回头看他，又陌生又熟悉，呆呆看了他半天，默默说：“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
　　“第一次，挂号的病人，炎凉是不是你？”
　　那是她没错，可唐果不想跟他解释那么多，掉头就走。
　　杜治横在她面前，“我现在过的很幸福，请你不要过来打扰我。”
　　唐果觉得有点厌烦，重复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过来找你的。”
　　“那请你跟我解释炎凉的事情。”
　　“没什么好解释的。”唐果按下楼电梯。
　　杜治讥笑一声，问：“你还爱着我，对不对？”
　　唐果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她突然有点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白白思念了一个负心男人这么久。她觉得心发慌，不是因为杜治，是因为徐子枫。在没考考虑好她应该用什么样的笑脸去见徐子枫的时候，她不应该莽撞跑去见他。正想的心烦意乱的时候，她没有时间跟杜治讲回忆。
　　一个思念了好多年的人，再见时却发现他真的只是活在思念之中。脱离了思念，真的形同路人。
　　杜治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他一把搂过唐果，狠狠朝她嘴唇上吻了下去。
　　这个吻久别多年，再次感受到的不是爱意是嘲讽。
　　“怎么，这不是你怀念的？”
　　唐果吃惊地看着他，下沉的嘴角，冷若冰霜的眼神。
　　分手的是他，怎么还可以这样侮辱她？
　　电梯门打开了。唐果突然笑了一下，勾住杜治的脖子，抬头吻住他的唇，语气缠绵说：“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掉我吗？”
　　饭盒摔落在地。
　　曾经的心如刀绞，最后却让她用最不光彩的方法如负释重。曾经那个别人多看她一眼就会吃醋的男生，也会毫不顾忌伤害她，为了他现在的生活。
　　她的反击是为了自尊，男人总要为他伤害过的女人付出点代价。
　　

☆、这张照片会让你明白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她靠在墙壁上，无声哭泣。
　　“小姐，你去哪儿？”
　　唐果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她缓慢报出自己家的地址，歪倒在出租车后座上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还是大学的时光。
　　白色的的世界。
　　大滩血迹。
　　杜治对她说：“小果不要怕，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救护车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周围的人讲着英语，说的很快，她集中不了思维，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大胡子说，小姑娘，你跟我学习拍照吧，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
　　我要结婚了，要结婚，我们分手吧……
　　不，杜治，你不要走，不要走！
　　“小姐，小姐，醒醒。到了。”
　　唐果终于睁开眼睛，原来是做了梦。
　　她付完车费，摇摇晃晃下车。
　　刚走几步，苏林一把扶住她。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大衣外套透着丝丝凉意，应该是在外面呆了好久。
　　“苏林。”唐果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扑进他的怀里，开始大哭。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念她，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就想着来她家看看。站在她家楼下看了好久，也不想离去。直觉告诉他，再等一等，一定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可是她却突然哭了起来？苏林的心跟着好痛，她每天都嘻嘻哈哈，是谁惹她不开心。他很想问她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了，我去揍他一顿。但是比起替她出气更重要的是安慰她。
　　苏林用大衣裹住唐果，轻声安慰她：“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唐果搂住他，哭的却更加厉害。
　　他拍着她的背耐心安慰她，“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只要你不哭，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要知道我是大明星苏林，答应无条件为你做任何事情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唐果突然破涕而笑，这个男人连说个安慰的话都这么不可一世吗？她把鼻涕抹了苏林一毛衣，松开扣住苏林腰的手。这才意识到她正环抱着苏林的腰，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她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