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谈恋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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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果用眼神告诉徐子枫，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
　　徐子枫说：“我昨晚做梦梦到一个女鬼，长头发，夜里在学校里乱逛，长的跟唐果一个模样。我就跟她说，她还不爱听。”
　　……
　　“啪——”
　　唐果不敢相信回过头，这是第二个碗。
　　“要是再碎下去，明天我们只能吃手抓饭。”唐果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他面前，准备盯着他洗。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一定可以洗好碗。”
　　“我第一次洗碗的时候没有碎一个碗。”
　　徐子枫叹口气：“短短二天，我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弟，沦落到教书洗碗来混饭。”
　　“说起教书，你到底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想到什么就教什么。我又不是真正的老师，肩上没有承担着祖国下一代的责任。”
　　“摸着良心说，你这不负责任的理由竟然让我无法反驳。”
　　徐子枫把手上的水甩到她脸上，眨了眨眼睛：“我开心就好。”
　　姜静站在阳台上，望着依旧灯红绿光的大街，陷入沉思。
　　她是徐子枫喜欢的类型？虽然不知道他陪着她去那里干什么，就算要承担风险，她也不忍让他在最后的日子不开心？
　　徐子枫喜欢的颜色，喜欢吃的菜，喜欢喝的咖啡，常去的酒吧，她都知道。甚至是徐子枫的每一任女友，她都清楚。
　　有时候她甚至羡慕酒吧里的陪酒女，羡慕她们可以坐在他的身边离他那么近。
　　他身边的女人都不如她漂亮，能干。可她还是自卑，自卑到只能偷偷摸摸看着他，不敢说喜欢他。
　　也许不敢就是一生，这一生两人注定无缘。
　　姜静捧着脸蹲下去，低声哭泣。
　　日子只能往前走。
　　第二天她依然妆容精致，面带微笑，去面对各种客户。谁也不知道昨晚她难受的流下泪。
　　陈美娜今天在办公室大发脾气。原因是狗仔跟丢了徐子枫和唐果。
　　姜静不动声色劝说她：“其实，我们拍到他们出现在机场和一路跟着他们没什么两样。”
　　陈美娜冷冷说：“照片越真实，这场戏才越好看。”
　　姜静想不通陈美娜到底要导演一出怎样的戏，她看不出有什么样的结局，不过不管是什么戏，她都没有办法去阻拦。
　　

☆、不许死

　　徐子枫在课堂上真的是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他讲外星人，讲天文地里，甚至讲法拉利出的各个系列跑车……
　　这样漫无目的上课，总是让唐果想起多少个夜晚，她听着徐子枫的声音入睡。
　　他上课时唐果坐在教室外面的地上听徐子枫的声音。比起看到他的脸，她更熟悉他的声音。不知道多久以后，他的声音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多听一天多点回忆。
　　“老师，你看，这是我画的画。”
　　“你画的是什么？”
　　“我画的是子枫老师和果儿老师，我希望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徐子枫弯着腰摸着一个没有门牙的小姑娘说：“我和果儿老师是好朋友。”
　　小姑娘咧着没有门牙的嘴笑：“子枫老师不喜欢果儿老师吗？”
　　“告诉你一个秘密。”徐子枫轻轻拉着她的耳朵小声说：“知道你们苏校长吗？他喜欢果儿老师，将来他们一定会结婚。”
　　没有门牙的小姑娘拍手叫：“太好了，太好了！那个时候苏校长又会过来了，我们又可以听到他唱歌了。”
　　徐子枫连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点声。
　　“不过，老师喜欢你的画。”徐子枫拿过画，“我就收下了，谢谢你的画。”
　　唐果端着一盆萝卜准备去洗，碰到刚从教室里出来的徐子枫。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她问。
　　徐子枫脸上带着自豪的笑：“我的学生送给我的礼物。”
　　唐果轻哼：“这才当几天老师，都开始学着收礼了。”
　　徐子枫神秘一笑：“村民们送我鸡蛋与鹅，学生送我画，我也会回馈给他们礼物。”
　　唐果哦了一声走开。
　　徐子枫叫住她：“喂，你又要给我吃炖萝卜吗？”
　　唐果摇头说：“不，今天吃烧萝卜。”
　　徐子枫发出一声悲惨的叫声。
　　又一天午后。徐子枫领着班上的同学在操场上玩。大人小孩笑得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唐果抬脸看天空，有点刺眼。她蹲在一边捧着脑袋看他们玩老鹰捉小鸡，一边思考着晚饭吃什么。
　　徐子枫的那两只鹅从唐果面前跑过，像两只烧鹅。。
　　唐果咽了一口口水。
　　“徐老师，晚上我们开荤吧？”
　　正在当老鹰的徐子枫没空想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回了一句：“好。”
　　唐果兴奋地跳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挽起袖子准备抓鹅。刚开始两只鹅没什么警惕心，唐果很轻松抓住一只。看到同伴被抓，另一只鹅跟发了疯似的满院子跑。正好钱进经过，她把抓住的那只鹅交给钱进，“替我拿着。”说完，头也不回开始跑着抓另外一只。
　　鹅跑着跑着就跑到正在做游戏的学生堆里，他们为了躲开受到惊吓的鹅，整个“鸡群”乱作一团，徐子枫一下抱住了几只“小鸡”才发现唐果正在追他的“朱丽叶”。这是徐子枫给取的名字，一只叫罗密欧，一只叫朱丽叶。
　　徐子枫大声吼他：“你在干什么？”
　　唐果不是没有打过鹅的主意，是徐子枫不让。他的原话就是，这两只鹅是我的朋友，你不许吃它们。唐果还问他，你吃过那么多猪肉牛肉鸡肉，你想过它们的感受吗？他说，我没见过它们吃了就吃了，现在这两只鹅活生生每天在我眼前跑来跑去，我怎么下的去嘴？
　　钱进看着两个人就要开战，无奈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梁山伯。”
　　刚走几步，就听见唐果撕扯着嗓子喊：“徐子枫！”
　　钱进猛然一惊，回头看他们。发现徐子枫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孩子们都吓傻了，愣愣站在一旁。他立即奔过去，问唐果：“怎么了？”
　　唐果脸色煞白，哆哆嗦嗦从徐子枫口袋里掏出一瓶药，红着眼睛吼：“水，水……”
　　“徐子枫，你一定要坚持下午，你说过可以坚持一个星期，今天才是第五天，你给我坚持下去。”
　　钱进拿了水过来，唐果迅速喂他吃完药，然后对钱进说：“校长，你力气大。快帮我把他送到直升机上。”
　　刚才还和徐子枫一起玩的孩子们这会儿意识到了什么，围着徐子枫开始抹眼泪。
　　“老师，老师，你不要死。”
　　唐果对他们说：“你们的徐老师没死，他这会儿有点累，想睡觉。”她自己说着说着眼泪都直流。
　　“班长，你带大家先回到教室里上自习，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唐果对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说。
　　“果儿老师，我们跟你一起去送徐老师。”
　　班长也忍不住流着泪哀求唐果。
　　唐果不忍心点点头，喉咙发紧，她强作镇定：“你们都不许哭，你们的徐老师不会有事的。”
　　转过身，她捂着脸大步跟在钱进后面，泪眼模糊的差点被杂草绊倒。
　　突然她觉得自己做错了。
　　为什么要把他带来这种地方？是谁给自己的自信，为什么相信徐子枫离开医院可以坚持一个星期。为什么看到徐子枫吃药却装作没看见？他明明病重，为什么要把他当成一个健康人来看待？为什么为什么，人会生病，会死去，为什么明明里离得很近的人，以后却永远也见不到。这都是为什么？
　　钱进背着徐子枫拼命往前跑。徐子枫上课从不按课本上讲，这曾经让他很头疼，当老师的不好好教学生知识，这怎么能行？他试图去说服徐子枫，最后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他说：我就在这里呆一周，你能指望我教出什么呢？教算数叫识字，那是你们做的事。我教他们认识世界，他们带给我欢乐，这才是我的目的。
　　看到直升机近在眼前，他咬了咬牙，鼓足力气，多跑快一秒，他就多一秒的希望。虽然不知道徐子枫从哪里来，有着怎样的背景。可是钱进认为，好人有足够的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上。
　　把徐子枫送到直升机上，唐果慌忙嘱咐驾驶员，“送他到最近的医院。”
　　她准备下去，跟过去也没用，直升机会把他送到最好的医院，会有最好的医生为她诊治，她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为他向上帝祈祷。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唐果内心立刻被喜悦占据，她兴奋地回头看。
　　徐子枫没有醒来，他用仅有的意识断断续续说出了一句让唐果想笑想哭又想把他打醒的一句话。
　　“不要吃我的鹅。”
　　“你要是死了，我打算把它们都红烧了。”
　　

☆、专属礼包

　　直升机越飞越远。此刻，天是黑的。
　　唐果一直站在山顶上，直升机降落和起飞的地方。
　　钱进过来找她。
　　她说：“来的第一天我们俩还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答应了我一个星期，这才第五天，他就坚持不住了。”
　　钱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仰着脖子看夜空。
　　“我刚认识他不久，就看出来他有病，他瞒着我一直不说，我心里就把他当成个正常人。现在我后悔了，我后悔把他带来这里，让他的生命面临危险。”
　　“缘分有时候很奇妙，我听他的声音听了好几年，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间，我认识了他，成为了他的朋友。”
　　钱进问：“你后悔吗？”
　　唐果想了好久，咬着嘴唇说：“后悔。”
　　“他一定也不后悔。”
　　唐果用已经发肿的眼睛望着他，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光亮。
　　钱进继续说：“他一很开心，你不记得他是个病人。”
　　陈美娜把一份文件拍到桌子上，冷着脸问：“你不是说徐子枫他们去了贵州，为什么徐子枫现在会躺在成都的医院里”
　　他怎么了，他没事吧？姜静想问这句话，开口却成：“我不知道。”她在心里苦笑着问自己，你怎么有资格问他怎么样。
　　“姜特助，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我的脾气，不是用不知道就可以打发的，我需要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出的错，错在哪里。”
　　姜静憋住心中的苦涩，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了。”
　　陈美娜提上包，准备出去。
　　“请问，您这是去哪儿？”
　　“我是个做嫂子的，自然要陪着我的丈夫一起去医院看看我那个手握徐氏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弟弟。”陈美娜特意强调了徐子枫的股份，在她眼中一个人有多少价值是用他的金钱衡量的。
　　“我陪您一块去。”姜静刚出口，自知失言，立刻改口说：“需不需要助手，我陪着您一起去。”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知道事情结果。”
　　姜静为她打开办公室门又关上，她盯着陈美娜的背影，突然开始厌烦这种生活。
　　仔细想了一会儿，这个事情需要有人出来背锅。她拿出手机，不到五分钟处理好所有事情。
　　她只知道，她是个没有资格陪徐子枫胡闹的人。她也知道，徐子枫再不胡闹就没有时间了。
　　不知不觉，天就冷了。不知不觉，马上就要过年了。
　　剧组会放几天假，公司也会放假，麦克也会放假。这就意味着，苏林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
　　今年过年要不要回家看看。看看那个老头子怎么样了。想想，不看又能怎么样。不看也能通过财经新闻知道老头子收购了什么公司，又与哪家公司合作，又做了什么项目……
　　那个老头子也能通过娱乐新闻看到他今年开了几场演唱会，看到他发了几张唱片，也包括他的一些不好的消息，比如从机场消失，或是醉酒……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会不会庆幸早就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家里就只有他和刘叔两个老头子，不知道两个老头子在一起会不会觉得闷。刘叔看着他长大，每次只会帮着他爸批评他，回去了也是听两个老头连番批评，哪儿哪儿都看他不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脾性相像。自己的妈妈去世了，刘叔的老婆也去世了。
　　他拿出了手机。
　　与一个人在家吃微波炉速食食品，和打电子游戏相比，还是找个人搭伙过年比较热闹。
　　“喂，顾师兄吗？”
　　“我是。”
　　“顾师兄，你也是光棍，我也是光棍，不如今年我们两个光棍一起过年吧，我去你家，你给我做好吃的。”
　　“我是光棍没错，你有了心仪的女孩，完全有脱离光棍队伍的机会。”
　　“师兄，你怎么又提唐果。她现在在深山里，手机都没有信号，找她都找不到。”
　　顾南有忍住笑：“我哪有提她，我一说心仪的姑娘，你就说她。”
　　苏林捂住嘴，搞不懂自己刚刚在说什么。也不想记起，他偷偷拖人给唐果带了一封信。
　　“来我家过年，别指望吃我的喝我的。”
　　“师兄，我为您精心准备了几首歌曲，我刚刚写的，除了我自己，没人听过，我唱歌你听。”他看到赵晨琳向他走过来，忙说：“就这么定了。”立刻挂断电话。他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没有地方过年。
　　“马上就放假了，有什么安排吗？”
　　“有，有，我的假期可满了，好多人约我。”
　　赵晨琳叹口气说：“唉，那可惜了，我还想约你去看电影。我的电影，大年初一。”
　　苏林看着她那漂亮的脸蛋说：“我们俩现在拍同一部戏，不适合私下出现在公共场所。”
　　赵晨琳楞了楞说：“是我疏忽了。”
　　“我很欣赏你的演技，不过我不喜欢名利场中的你。还有，我不喜欢为别人做嫁衣。”
　　赵晨琳看着苏林走远，眉头拧出了一个好看的结。本以为认识苏林几个月，聊的越多就越觉得苏林心思简单，她也曾一度疑惑，这么一个人是怎么在娱乐圈生活下去，现在才知道他才是真的聪明。和而不同。很少有人能做到。现在他的经纪可以彻底死心了吧，想拉苏林炒作，门缝都没有。
　　每年冬天，双木希望小学的同学们都会收到一份新年礼包。交通方便的地方是卡车送去的，交通不便的地方要么是驴车要么是人背过去的。小小的礼包里装的是巧克力糖果或者是些小玩具故事书什么的。这是孩子们新年最期盼的东西。
　　以前嘛。苏林给人的感觉就是挥霍无度，大手大脚，现在依然是一掷千金。不过不让人讨厌，却更加敬佩。他的光鲜亮丽背后，有多少人知道他把钱都花在了这些孩子身上。
　　钱进给孩子们发礼包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模样很奇怪的礼包。
　　男孩子的是蓝色的，女孩子的是红色的。有一个礼包，比其它的看起来要大上两倍，颜色是粉色的。用一根绿色的丝带绑住，上面坠着一个糖果形状的小吊牌。
　　钱进手里拿着那个粉色礼包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喊唐果过来，问她：“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如此怪异的礼包？它是最大的，颜色又是粉色的，我不知道这个礼包是给谁的。”
　　唐果立即红着脸说：“这是我的。”
　　踌躇了一下她拿起它就跑，钱进在后面哈哈大笑。
　　

☆、平安

　　“钱校长，您能帮我弄一台收音机过来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唐果坐在教室里点着煤油灯。把频率调到那个最熟悉的波段。每一分钟都是漫长的等待，心脏快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他知道，告诉她平安会用怎样的方式。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教室后面是学生彩色粉笔画的板报。除了各种可爱的图案，还写着大大的几个字：徐老师，我们想你。
　　“大家好，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