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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风云录-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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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这上面的汉字写些什么,这印信是不是宋国的相府的?”
    辛龙生心想:“韩希舜虽然可恶,但我也不能去帮忙蒙古鞑子。”于是
    说道:“对不住,我没读过书,不认识字。”
    那蒙古武士道:“好,我总会找到认识汉字的人。”正要把这封信先藏
    起来,手指忽地一颤,信落在地上。原来他被韩希舜点着“肩井穴”,仗着
    有深湛的闭穴功夫,未遭伤害,不过“惊神指法”乃是最上乘的点穴功夫,
    韩希舜虽因功力未到,伤不了他,但还是能够令他手颤腕麻。他要把手缩回
    来,一不小心,信就掉下来了。韩希舜一脚横扫过去,把那封信踢入火堆之
    中,登时烧成灰烬。
    蒙古武士大怒道:“好呀,你要灭迹!”抓起韩希舜就往火堆里摔。金
    光灿一跃而前,把韩希舜接着,说道:“请看在我们王爷的面子,饶了这个
    人吧。”
    那蒙古武士冷笑道:“你们的王爷要与我们联盟,两国合兵灭宋,你们
    的小王爷却又鬼鬼祟祟的和宋国的宰相勾结,是否要阴谋对付我们蒙古?嘿
    嘿,我不相信父子二人会各干各的,恐怕还是出于你们王爷的主意吧?”
    此言一出,辛龙生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乃是各怀鬼胎。完颜长之意图勾结
    蒙古图谋篡夺金主的皇位,而韩?腚懈缸雍屯暄粘ぶ?唇幔?彩窍胍?艄?
    荣。
    金光灿赔笑道:“拓跋大人,你多疑了,我们王爷怎会如此?要是王爷
    怀有异心,还会派遣小人帮你们贵国缉捕逃犯吗?咱们以后合作的日子还长
    着呢,目前还是先办公事的好。”
    韩希舜给这蒙古武士抛来掷去,他是相府公子的身份,几曾吃过如此大
    亏,心中气愤不已。金光灿将他一放下来,他立即双目圆睁,又要向那蒙古
    武士扑去。
    另一个蒙古武士喝道:“怎么,你还想和我再打一架么?”他手上拿着
    一根杆棒,杆棒一戳,抖起棍花,似左,似右,似中,棍尖指向韩希舜的三
    处穴道,饶是韩希舜是个精于点穴的大行家,在这急切之间,竟也难分虚实,
    只听得“咕咚”一声,韩希舜已是给他戳着一处穴道,又倒下去。这一回可
    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原来最先把他摔倒的那个蒙古武士名叫拓跋图,是在蒙古仅次于龙象法
    王的高手,内功深湛,摔角的本领更是在蒙古数一数二的。不过若是正式交
    手,韩希舜虽然打不过他,也还可以招架十数回合,刚才之所以两个照面便
    给他趺翻,那是因为韩希舜事先没有防备,冷不防就吃了他摔角绝技的亏。
    另一个用杆棒点了韩希舜穴道的蒙古武士名叫宇文化及,是龙象法王的
    第三个弟子。虽然排行第三,在同门中却是武功第一,点穴的功夫尤其了得。
    韩希舜先给摔了一跤,筋骨尚自****,是以也只是一个照面,便给他点倒了。
    他用的是龙象法王秘传的独门点穴功夫,韩希舜虽会运气冲关,亦是无法自
    行解穴。
    拓跋图说道:“好,看在你金大人的份上,我暂且饶了这厮。待公事办
    完之后,我可还要带他回去审问。”
    金光灿心想,只要回到大都,完颜长之自有办法解救,只好暂且委屈韩
    希舜一遭吧。于是回过头来,叫安陀生和巴天福、韩天寿等人上前,问道:
    “你们是些什么人,为何打架?”
    安陀生道:“我们是做药材生意的,他们是强盗,要抢我们的贵重药材。”
    巴天福道:“大人容禀,我劫他的药材是有道理的。”
    金光灿道:“哦,什么道理?”
    巴天福道:“这人姓安,是私通金鸡岭的匪帮头子,他的药材正是运去
    接济金鸡岭的贼人的。”
    安陀生斥道:“胡说八道,你自己是强盗,却血口喷人。”
    金光灿听说安陀生是私通金鸡岭的匪人,心中一凛,忙向巴天福问道:
    “你说他们是金鸡岭贼人的党羽,可有什么证据?”
    巴天福道:“证据没有,但我确实是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韩天寿恐怕师兄这样回答,会给金光灿斥为“口说无凭”,连忙接下去
    说道:“金大人,你是完颜王爷手下的御林军军官吧?”
    金光灿哼了一声道:“你查问我的底细干嘛?”
    韩天寿赔笑道:“小的不敢。御林军中的呼延化大人,他是认识我们师
    兄弟的。”
    金光灿道:“哦,你是要和我套交情么?不错,呼延化是我的同僚,他
    认识你们,这又怎样?”
    巴天福得他师弟提醒,跟着说道:“禀金大人,我们师兄弟早已有心替
    完颜王爷效力,这次我们截劫这个私通金鸡岭药帮,是想图个人赃并获,好
    押上京去托呼延大人献给王爷的。”
    拓跋图似乎已是很不耐烦,说道:“金大人,你让他们罗哩罗嗦地说个
    不停,我可没工夫听了。咱们还有正经的事儿要办呢。”
    金光灿道:“好,你们的是是非非,我暂且不管,先问你们,你们可曾
    见过这样的两个老人,一个叫上官复,一个叫车卫。”跟着说了上官复和车
    卫的形貌。
    安陀生没回答,巴天福道:“没有见过。”金光灿道:“车卫有个女婿,
    名叫辛龙生,你知不知道?”巴天福道:“不知道。不过——”
    金光灿道:“不过什么?”巴天福道:“我虽然不知道辛龙生这个人,
    却也听人说过他是文逸凡的弟子,正是金鸡岭的同党。金大人,你拷问这个
    姓安的,说不定可以查问出辛龙生的下落。”
    金光灿眉头一皱,说道:“又扯到你们的私事来了,你是想公报私仇吧?”
    巴天福吃了一惊,不解金光灿何以对这样紧要的事情好像也不放在心
    上,连忙呼起撞天屈来,说道:“金大人,我只是想为大金国效忠,金鸡岭
    的贼人叛逆朝廷,贼人的党羽,这个——”
    拓跋图却不知金鸡岭的“贼人”是何等人物,眉头大皱,喝道:“这些
    人一问三不知,却老是胡扯乱缠,还让他们罗嗦作什么?”
    金光灿道:“不错,先把他们料理,是谁通匪,让衮州知府审问。我可
    没工夫理了。”说罢,长剑出鞘,唰唰两下子,剑尖已是刺着了巴天福和韩
    天寿的穴道,两人同时跌在地上,宇文化及杆棒一戳,跟着也戳了安陀生的
    麻穴。药帮的人一拥而上。
    拓跋图施展蒙古武士最擅长的摔角功夫,抓着那个向他猛冲过来的脚夫
    一抛,抛到堆满药篓的角落里,那个脾气暴躁的脚夫破口大骂:“妈巴子
    的。。”只骂了半句便骂不出声,想要挣扎也不能动弹了。原来拓跋图将他
    摔出去的时候用上了分筋错骨手法,令他筋酥骨软,半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宇文化及笑道:“这个法子很好。”如法炮制,抓住药帮的人,就朝那
    角落里摔,不过他用的则是独门的点穴功夫。药帮的脚夫和伙计虽有十数人
    之多,每人也会一点武功,却怎敌得过这两个一等一的武学高手,片刻之间,
    十几个人都给抛在角落,叠成了人山。拓跋图哈哈笑道:“腾出了地方,咱
    们可以舒舒服服的烤火啦。”
    金光灿把韩希舜放在一边,但却一手一个把巴天福和韩天寿抓了起来,
    依样画葫芦地抛出去,巴天福叫道:“咱们是自己人,金大人,你——”话
    犹未了,金光灿斥道:“谁和你们是自己人,给我躺下!”顺手点了他们的
    哑穴,巴、韩二人头下脚上的摔下去,摔得着实不轻,却如哑子吃黄连,有
    苦说不出来。但见他同样的点了安陀生的穴道,把安陀生抛了出去,又显然
    不是厚此薄彼,而是一视同仁,巴、韩二人大惑不解。
    原来巴、韩二人走的是金国御林军军官呼延化的门路,金光灿与他虽然
    份属同僚,却是彼此怀有心病。金光灿自视为御林军中的第一剑术高手,偏
    偏呼延化也是以剑术见长,两人明争暗斗,已非一日。
    呼延化是“龙形一字剑”的掌门,这门剑法有个特别的地方,是必须双
    剑合璧,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的。他的师弟司空涛就是和他同时练成这套剑
    法的搭档,也是同在金国的御林军中。金光灿只因自忖没有把握破得他们的
    “双剑合璧”,这才忍让多年,否则早已和他们公开比武了。巴、韩二人不
    知个中曲折,在金光灿的面前,却把呼延化抬出来当作护符,这就无怪乎要
    碰个大大的钉子了。
    韩希舜给宇文化及点了穴道,但点的不是哑穴,仍能说话。他在药帮一
    众和巴、韩二人都给摔到角落之后,忽地说道:“你们是要找寻辛龙生吗?
    我倒知道!”金光灿喜出望外,说道:“他在哪儿?那你赶快说吧!”
    韩希舜冷笑说道:“我现在是囚犯的身份还是客人的身份,我自己也不
    知道,怎好说话?”
    金光灿甚是尴尬,只好说道:“宇文大人,他委实是我们小王爷的朋友,
    又有消息告诉我们,请你替他解开穴道好吗?”
    拓跋图道:“你叫他先说出来,消息证明属实,我自会叫他赔礼解穴。”
    金光灿道:“韩、金、金兄,这辛龙生是我们小王爷的仇人,你是知道
    的。请你看在小王爷的份上,提供一条线索,让我把他抓来,你和拓跋大人
    的误会,那时自然也就冰消瓦解了。”
    韩希舜道:“好,我看在小王爷的份上,卖你这个交情。不仅提供线索,
    你立即便可以抓得着他。”
    金光灿半信半疑,说道:“真的吗?他在哪儿?”
    韩希舜淡淡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金光灿呆了一呆,说道:“你是说——”
    韩希舜道:“就是这个小子,我曾经和他交过手了,知道他确实是辛龙
    生!”
    辛龙生力持镇定,冷笑说道:“你打不过我,就诬告我,这手段也未免
    过于卑鄙了吧?”
    金光灿喝道:“是真是假,我一试就知!”呼的一掌就向辛龙生拍下。
    辛龙生见他一出手就是取命的绝招,那是只有招架,无法装作不懂上乘
    武功的了。双掌一交,蓬的一声,金光灿给他的掌力震得抛了起来,倒跃出
    数丈开外,辛龙生也是不由得在地上打了两个盘旋,方能稳住身形。这一招
    比试下来,双方都未能够取胜,不过却是辛龙生稍稍占了一点上风。
    金光灿勃然大怒,喝道:“小子,还想狡赖?快快束手就擒!”
    辛龙生道:“我根本不知你说什么,你倚仗官势欺人,我没话说!”
    陡然间只见剑光一闪,金光灿已是拔剑出鞘,指到他的胸前,喝道:“你
    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话犹未了,只听得叮叮。。。。的金铁交鸣之声已是不绝于耳。金光灿攻得
    快,辛龙生的反击也并不慢。他斜身闪避,拔剑还招,一气呵成,看得那两
    个蒙古武士也不禁暗暗点头,心里想道:“金光灿号称金国剑术第一高手,
    看来这小子也不见得就不如他,只怕多半真的是辛龙生了。”
    金光灿一剑刺出,剑尖颤动,嗡嗡作响,抖起三朵剑花,这是他最得意
    的一招“三才剑法”的绝招,一剑刺出,分成三个剑点,似左似右似中,虚
    实莫测,对手殊难防御。辛龙生不退不闪,长剑挥了一道圆弧,反卷过去。
    拓跋图叫道:“好剑法,两家都好!”一串金铁交鸣之声宛如奏乐,两
    条人影倏地分开。
    原来辛龙生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无可奈何,还了一招辛十四姑所授的剑
    法。这招剑法奇诡之极,饶是金光灿在剑术上是个大行家,在这急切之间,
    也是捉摸不透他的剑势去向。武学高手,骤遇险招,不求有功,先求无过。
    金光灿的剑术已到随心所欲的境界,心念一动,便即把强攻之势改为防守,
    双方的长剑在闪电之间碰击了七八下,依然打个平手。
    不过金光灿虽然不懂辛家的剑术奥妙,在接了辛龙生的这1731 一招之
    后,却也知道他是“辛家剑”的传人了。不但如此,他还可以判断和他交手
    的这个面有伤疤的少年,既是辛十四姑的侄儿,又是文逸凡的弟子,亦即是
    就是辛龙生无疑了。因为辛龙生使的这招剑法,招数虽是辛家剑术,所用的
    内力却是名门正派的正宗内功。能够兼有这两者之长的,除了辛龙生还有何
    人?
    金光灿冷笑道:“好小子,你露了底啦,还要狡赖?”退而复上,唰唰
    唰连环三招,登时把辛龙生的整个身形,笼罩在他的剑光之下,跟着说道:
    “拓跋大人,我已经试出真假了。这小子确是车卫的女婿,那丫头一定是车
    卫的女儿。请你替金兄解开穴道,拿下那个丫头。”
    拓跋图笑道:“忙什么,待你拿下了他,问出了口供之后,我知道确实
    无讹,再给这人解开穴道,也还不迟。至于这小姑娘嘛,我给你看着她,不
    让她逃走也就是了。我们蒙古武士可不惯先动手去打一个小姑娘的。”
    这并非拓跋图的“好心”,原来他是存心要看看这号称金国第一剑术好
    手的金光灿的剑法,心想:“让他受点挫折,我再拿下姓辛这个小子,也好
    叫他佩服我的本领。”
    要知名家剑法的精微之处,平时是难得看到的。拓跋图料想辛龙生和车
    淇已是插翼难飞,乐得抱着“看戏看全套”的心情,看他们两人施展上乘的
    剑术了。这对他的武学修为是颇有益处的。
    金光灿心中有气,想道:“我若是拿不下这小子,倒教他小看我了。”
    不料他心里越急,越是难以克制对方。辛龙生沉着应付,时而以家传的奇诡
    剑术扰他耳目,时而以文逸凡所授的铁笔点穴的奇招化到剑法上来,刺他穴
    道要害。不多一会,双方斗了一百余招,金光灿非但占不到便宜,反而有点
    相形见绌了。
    只听得叮。。两声,火花四溅,金光灿的剑锋上损了一个缺口,大吃一惊,
    倒退三步。
    拓跋图哈哈一笑,说道:“金大人,还是让我来吧!”此时金光灿的一
    套剑法都已经反复使了两遍了。
    辛龙生拼着把性命豁了出去,冷笑说道:“反正我也只有一条性命,你
    们车轮战我又何惧!”拓跋图面色一沉,双掌箕张,呼的一抓向他抓下。
    辛龙生剑锋斜展,划成半圆弧形,反圈回来。这一招攻守兼备,一招之
    中暗藏数种变化。拓跋图若然硬抓下去,一条右臂势必要伸进剑光圈中,必
    断无疑。
    拓跋图的大擒拿手法也真个了得,掌缘一沉,削向辛龙生膝盖,这一招
    是攻敌之所必救,还幸辛龙生的剑法亦已到了可以变化随心的境界,剑圈倏
    地伸长,由圆形的剑势变成直行的“一炷香”剑式,截击拓跋图的手腕。
    这几下子兔起鹘落,双方的变化都是迅速之极,辛龙生虽然化解了对方
    这一招凶狠之极的擒拿,但他原来剑式中暗藏的几种可以克敌致胜的变化,
    却也全都未能施展,就给对方化解了。
    掌力震荡之下,辛龙生一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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