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成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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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客人被她狰狞的脸孔吓得一个惊恐，连忙跳开，让开了一条道路。
听到异响，凌天这才发现异常的喧哗，他这一转身就吓了一个大跳。
“妈！妈！你怎么了？”凌天迅捷奔向凌母，试图拉住她，阻止她制造的混乱。
哪知，凌母根本听不见凌天的叫唤，甚至还认不出凌天。
“滚开！”她力大无穷，猛然一手推开了凌天，然后直直冲出大堂。
这种疯狂的举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得了失心疯。
但我知道，那不是失心疯，这种举动，其实就像鬼片里播放的情景，有鬼追她似的。
是不是名叫青夏的女人死了？否则凌母怎么会害怕一个人害怕成这样？此景，很明显的，就是心理作祟。
凌天被她这一推，险些跌倒，幸好很多人眼疾手快扶住他。
“快追！别让她冲到马路！”混乱中，一个白发男人突然喊了一声，那威武的气势不容小觑，他这一喊，就见大堂的多名保安人员，跟着冲了出去。
隔着玻璃，众人看见，凌母一冲出酒店，就朝马路对面跌去。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被车撞飞时，她身后的一名保安人员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手将她扯了回来，之后二人双双跌倒在马路旁。
巧的是，凌母这一跌，就撞了头颅，从而晕了。
这时，凌天才反应过来，跟着冲了出去，大堂内也因此一片混乱。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们！”之前那白发男人走上台，一上台就拿着麦克风讲话：“爱人因为身子有些不适，才如此失常，惊吓到各位贵宾，在此，凌某深感抱歉！”
我伫立在洗手间外面，傻呆呆地看着台上的男人。
他就是凌天的父亲——凌志锋。
果然是商场的狠角色，面临任何突发状况，依然能从容不迫，冷静过人。
他老练地笑：“今天，凌氏现任总裁，即是我儿——凌天，特别组织了颀奖节目，稍候就会正式开始。等待期间，各位贵宾可先享用美酒佳肴，不必拘束尽管开怀畅饮……”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拍了下手，就有人心领神会，立即播放着浪漫古典的音乐。
古典的音乐，萦绕整座大楼，飘扬的音符霎时让人忘记之前的郁抑，顿觉舒服。
“市伪书计！幸会幸会！”凌志锋举着杯，走下台，给司徒安敬酒，亲自化解诡异的气氛。
两个重要级人物开怀一笑，其他人自是很快适应过来。转瞬，场面又回到之前的热闹，仿佛刚刚那一幕不曾发生似的，还有不少人滑入舞池。
这时，有一个白影朝我走了过来。
一见是棠棣，我迎了上去，还未张口，他不说二话拉着我就闪入僻静的一角。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手机呢？为什么不接电话？”一见面，棠棣就劈头三句责问。
“啊！我一时忘记了！”我吐吐舌头。才记起，自从凌天将我拉出珠宝行就直奔皇家酒店，我根本回不了公司去拿提包。
“我就知道，satan一分钟后会再打过来！”棠棣叹口气，把他的手机塞给我，道：“听他口气，你把他惹火了！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离开，独留我一人拿着手机发呆。
果真，一分钟后，超级准时，电话铃声蓦地响起。
“喂！”我的心底有无数的迷惑需要他来解答，但我忍着。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satan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是喜是怒，永远单枪直入：“10点前回来，我在家等你！”
说完，咔嗒一声挂了电话，习惯命令的风格依旧未曾改变。
智者绝胜于千里之外，这句话大概是为satan而写的。
仅仅一句“你今天表现不错！”就已经暗示着，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
问题，在渐渐明朗化。
但此时，我不会去乱自臆测。
我会等！等到盛宴结束。
凌天让人送昏迷不醒的凌母回去，之后他回到大堂，前脚刚踏入，凌薇便急忙朝他奔去，甚至想缠上他的手腕。
她着急问“表哥，姨妈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原本她好端端的，为何陪你上一下洗手间就变成疯癫模样？”凌天冷着一张脸，训斥她，脸色愈加难看。
“我哪知道？”凌薇压低声音怪叫：“啊！我知道了，她是看见那狐狸精就变成这样！”
“狐狸精？”凌天还没明白过来，停下身子。
“就是你的新任秘书啊！”
二人并不知道此时我就立在他们身后的墙侧，他们的对话滴水不漏全数落入我耳中。我手里正拿着一杯红酒，正好整以暇倚着墙抱胸听着他们的对话。
凌天听到她提起，这才四处搜巡我的身影。
转了一圈，才发现我就在他们身后几步外。
凌薇的嘴巴张成o形，见我笑着走向他们，她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很不情愿放开凌天，气愤地把凌天还给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女伴。
凌薇走后，我朝凌天苦笑，深表歉意。
“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妈看见我会有此反应，若是知道，我一定避她三尺。”
凌天的脸孔僵了一下，才摇头说：“不是你的错，我早应该想到你会吓着她。”
“容我开句玩笑，你妈常常欺负她吗？不然怎么怕我这张脸怕成这样？”我相信，他听得明白我问的是谁。
凌天一怔，眸中流露着满满的错愕。我在等待他的答案，殊知，他三缄其口，含糊说了一句：“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再提也没有意义。”
“抱歉……”他不愿说，我当然不能逼迫。
凌天很快敛下眼底的那抹逃避，突然说：“等下是颀奖典礼，站了这么久，你应该又饿又累了……”
“行！我不会再给你制造麻烦！”未等他说完，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笑说：“难得一次参加有钱人的盛宴，我自然不会饿了自己！呵！”
“颀奖完后陪我跳支舞！”他补充道。
我淡然一笑，不置可否，转身没入宾客之中，独自享用美食。
凌天一上台，大堂就一片肃静，凌志锋更是自豪地看着自己的爱子。聚光灯落在凌天的身上，异常炫目，他的举手投足，他的一言一笑都能吸走所有人的眸光，让人无法抽离视线。
颀奖典礼，实际是颀给最优秀干部的，其中有四人被点名。棠棣、司徒烨磊，另外两名，就是中午为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两大经理。
奖品，是各一部凯迪拉克轿车。
颀奖一完毕，便放彩花与气球，接着，凌天一个弹指，古典音乐就立即换成拉丁舞曲《恰恰恰》
音乐一响起，凌天便向我走来，但是，有人比他走得更急。
一个白影抢在他之前，挡在我身前，绅士弯身朝我伸手：“美丽的女士，能请你跳支舞吗？”
我错愕地瞪着眼前不怀好意的司徒烨磊，手迟迟不肯伸出去。
“美丽的女士，能请你跳支舞吗？”司徒烨磊皱眉重申一句，那副嚣张的表情，像是写着：第一支舞给你是你的福气！还不答应？
“抱歉，我的第一支舞早已答应给凌总！”我朝他得意一笑，然后越过他，将手递给了凌天，双双滑入舞池。
我与凌天是第一对滑入舞池的男女，一下舞池就引来满堂掌声。动人的音乐，让我的真性情展露无疑，在这里，我不需要衿持，全身的肌肉放松，欢悦展示最美的舞姿。
“想不到你的交际舞跳得这么好！开始我还为你紧张……”才跳一个节拍，凌天就忍不住夸赞。他双眼迷离，那灼热的眸光仿如能烫伤我的肌肤。
“你怕我给你丢脸？”我朝他勾起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笑，腰扭动的更卖力，熟稔的步子及裙尾闪烁的晶亮，眩晕众人的双眼。
“你与她除了脸孔相同外，根本没一处相似！”凌天突然感概说。
“哦？”我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那个女人。
几个急促旋身，我的身子往后一仰，凌天动情地抱着我的腰，二人完美对众人展示一个绝美的poss，凌天才定下神，幽幽说道：“她不会跳舞，更不像你有一颗玲珑心，她任性、固执，为达目的可以不顾一切……”
“那你还爱她？”我不禁迷惑，这种作死女人似乎不太讨喜吧？或者他把她完美化了，依我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情叫做偏激……
凌天苦笑：“是，我爱的就是她的缺点，还有，她喜欢叫人大叔，有点糊涂有些小可爱……”
“啊……”我一愣，一个闪神险些踩凌天一脚。还好我舞技不错，急忙稳住自己。
“你也很意外吧？”凌天脸上笑意更深，那流露的表情满满的宠溺：“她说是追随韩流，韩剧里女主角叫男主角都是叫大叔……”
“是挺意外！”我含糊答了一句，此时，满脑里全是拍卖场我叫satan大叔时，他那错愕的表情。
是真的巧合？抑或是这个青夏的女人也叫satan为大叔？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恋人关系？那satan与凌天是情敌？三人之间是三角恋？
“凌总这么出色的人都对她用情至深，应该还有不少杰出男人追求她吧？”我心跳加速，追问他一句。
我期待的眸光等待他的点头，殊不知，巧的是音乐恰恰在这里停住，生生打断了我们的对话。等到音乐换成慢三，凌天已没有答话的打算，他调侃道：“你看！男人们都被你的舞姿迷住了。”
“是吗？”
循声看去，却见我与凌天被众人围在圈里，众人的眸光落在我们身上，这些人的眸光有赞赏的、有妒忌的、有不怀好意的、有满腔胜怒的、还有错综复杂的。
司徒烨磊伫立在其中，我好笑在看着他那如踩大便的脸孔。拿热脸贴在别人的冷屁股上，这刻，他能不生气吗？
不过，司徒烨磊被我气得够呛，而他旁边的张倩被他气得更甚。
只见她一张脸孔铁青，猛地一推那位省掌千金撞入他怀里。
“烨，你发什么呆？还不请清妍跳支舞？”她那势利的嘴脸一点没变啊！
司徒烨磊像是赌气似瞪我一眼，猛一用力，带着省掌千金滑入舞池，他明显就是有意的，直接就停在我们旁边，带着省掌千金共舞，甚至故意撞我一下。
我忍住没有说话，巧妙地拉着凌天转移，把原来的位置让给了他。
加入跳舞一旦有了第二对，就开始有第三对、第四对……
须臾，舞池里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终于把我与司徒烨磊分了开来。
与凌天跳了三支舞，我才与他分开，身为女伴，我的任务算是完美的划下一个句点。
而作为主角的凌天，自然要请别的女人共舞，所以我很识趣，把他让给了别的女人。
拿了一杯红酒，我独身一人来到露天游泳池旁边的雕椅上坐了下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原本我走出来就是为了清静，但仍是被一名出其不意的来者扰乱了心情。
“今晚的夜色真不错！”凌志锋手里也拿着一杯伏特加，看他举动，是专程为我而来的。
“是挺不错。”我微怔，含糊地点头，臆测着他找我的原因。
“不过，你比这夜色更动人！瞧，月亮因为你的美丽躲到云堆里去了……”他举杯，很有绅士风度地问“介意我坐下来吗？”
“当然不介意。”我口是心非地摇头，接着举杯与他的杯子相碰，笑脸迎人道：“老总裁的夸赞真让我受宠若惊。”
“我说的都是事实。”他一直笑。
我无法分清他的笑脸底下是什么心思，背脊莫名起了寒意，转过脸去。头一次，我不敢正视一个人的眼睛，他那鹰隼般的眼睛射出的寒光竟让我汗毛倒立。
静谧近一分钟，再也受不了他的逼视，我定了下神，转过脸装作吃惊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摇头，仍然不曾抽离视线，直盯着我的脸孔，还是笑：“冷小姐与一个人特别相似，简直是同一个人……”
我一愣，终于弄明白了他找我的用意。
他的情报真叫人敬佩！这么快就弄清了我的名字？
我缓缓点下头：“不止您一人这么说，我很好奇，我与她长得真有这么像？”
“对，你简直是复制版本……”他干笑，但是笑脸却渐渐沉了下去。
他的表情一点也没有玩笑的意味。
“是吗？改天我要找凌总要一张她的照片对比一下。”我也干笑，脸上肌肉抽搐，对他举了一下杯子，然后轻啐一口红酒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我实在不明白现在自己紧张个什么劲，也许是他的眼睛？让我不安？
“冷小姐是哪里人？”他突然问。
“本市人。”我一愣，没明白他的话锋一转的用意。
“家有几人？”他再问。
“一家四口，上有爸妈，还有一个哥哥。”暗暗紧张，不知他问到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他们亲生的吗？”
“老总裁真会开玩笑，我当然是他们亲生的！”我微怒地瞪着他，脑中立即响起了警钟，敢情，他是调查来的？他这是何用意？莫非他认为我是那名叫青夏的女人？
“哦？”他点点头，那眼睛里写明了不信。
“老总裁如此关心员工情况，真叫人吃惊！”我忍不住反讥。
他又恢复了笑，似真似假道：“我老了，老了就想找人东拉西扯聊聊天解闷。”
“是吗？”相信，我的眼底也写着不信。
“冷小姐怎么认识小天的？”他话题又一转，小天应该就是凌天了。
“最狗血的过程，我现在是他的秘书。”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他“嗯”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抬头望天。
我自是也不愿再与他交谈，起身，说道：“出来挺久了，我也该进去了，再会！”
在他诡异的目送下，我走得有些匆忙，逃避什么似的……
回到大堂，我一边看着舞池的男女，一边不停地看着时间。
接近九点，盛宴似乎没有一点要结束的打算，我不免开始心急。
我必须找理由离开，satan的耐心可是亲自领教过的，一旦触怒他，无疑是自讨苦吃。毕竟，我是他的“奴”，要随时听候差遣的。
凌薇缠上了凌天，跳了不知多少支舞，她仍是死皮赖脸不懂看凌天脸色。
看情形，我只有两种选择。
一则先斩后奏，二则叫服务员去请人。
思前顾后，我最终还是放弃去打扰凌天，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坚持说送我回去。
到时回去，是回哪去？
问题更是复杂，更不知如何解释别墅的事情。
如今，唯有逃场才是明智之举，明天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相信他不会为难我的。
主意打定后，我转而去找棠棣。
“棠棣……”
棠棣正与一个女人相谈甚欢，他并没有听到我的叫唤。
倒是那女人听到声音，对棠棣嘴唇一合一张，应该是在告诉棠棣有人找他。
果然，棠棣转过身来，我朝他一笑，身子来到他的跟前，说：“棠棣，我有点急事要急着回去，你可以开车送我回去吗？”
棠棣视线落在眼前靓丽女人的脸上，一阵迟疑：“这……”
靓丽女人通情达理对他摇头：“没有关系，你可以先送她回去再来接我！”
我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或许是棠棣的临时女伴？还是很重要的客户？
未等棠棣张口，我连忙改口道：“既然你不方便那就不必了，我自己打的士回去，你帮我把这项链还给凌总，另外对他说一声我先离开了即好！”
我把项链解了下来，塞入还未反应过来的棠棣手里，转身向外走去。
我走出酒店，正想拦一部的士，猛地想起自己身无份文，身上仅有一件价值九万的晚礼裙。
情况相当糟糕，最糟糕的是我的提包和手机还在公司。
我必须得回公司拿回提包，然后再转道回别墅。
我没敢拦的士，正想找个人借下手机，这时，一辆敞蓬银白轿车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瞬间溜到我身前。
“嗨！我们又见面了！”司徒烨磊一身白色跳下车，帅气十足，如是如漫画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我皱眉，不懂他怎会这么巧出现在这？他不正和那省掌千金跳舞吗？
“上车！”司徒烨磊打开另一边车门，刚在跳舞时还一逼恨不得掐死我的举动，这一刻，一张笑脸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的盛情我心领了，但你的暴怒也让我惶恐！”我越过他，拒绝他笑着命令的口气，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