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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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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在里面吗?”
“是的。”国家安全总局的处长虽然处理过不少案件,不过这次显然连他也觉得难以应付。“不过已经完全吓呆了,不管谁问他什么,他都说不出话来。”
尤琛是接到急报,在得到首相府秘书长布鲁诺的许可后才匆忙赶来的。现在看来,事情比想像中更为棘手。他看了看里间虚掩着的橡木门,说道:
“我进去看看再说吧。”
安塞姆无言地点点头,带着尤琛走到里间的门前。这所凯蒂沙龙因为是专门招待权贵和外国贵客的地方,所以家具之华丽、摆设之精美,就不用多说了。在这种环境下,尤琛实在很难把恐怖的气氛与之联系起来。可是在一个人进去里间之后,看到那个场面,他就知道外面国安局的人为什么会有那样难看的脸色了。一个赤身**的女人斜躺在床上,身上只盖着一张白色的被单,血把被单染红了,而且发黑。她的眼睛圆睁着,瞪着床头的壁灯,深棕色的卷发显然是烫过,不过现在都乱作一团,覆盖在她的肩膀和胸前。而在这个女人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衣裳都是胡乱穿好的,衬衣的钮扣都没扣上,脸埋在手掌里,还不时能从那双手中听到啜泣和粗重的呼吸声。
可能是听到有人进来,那个男人迟钝地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来者。在来到这儿之前,尤琛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现在只不过是再确认一眼罢了。禁卫军的少校开口了,他有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亨伯特…休厄尔先生,您觉得好点儿了吗?”
丧父不久的亨伯特呆呆地听着对方的声音,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尤琛是被秘书长指派来处理这个事件的:前委员才刚死不久,他的独子——而且是有望被擢升为下一任委员继承其父地位——就闹出了这样的丑事,实在是有辱名声。尤琛没有仔细去看那个妓女的伤口,不过他想多半是亨伯特来此作乐,却在床第间意外地杀死了对方——或者是因为一点争吵,或者是因为玩闹。一想到自己要来处理这种事件,尤琛心里未尝不觉得恼火,不过他还是压制着自己的性子,准备快速地处理完这宗“意外事件”,而且不能让外界得知此事。
“请不要担心,我们的人会办好后事的,您还是先穿戴好离开这里吧。”
亨伯特又是这样看着尤琛,突然,他好像醒悟了过来,浑身都痉挛了似的,扑倒在地,大声喊着:
“不!不!我没有杀她!珍娜不是我杀的!我们原本好好的……后来……后来,我到卫生间里洗澡,可是等我出来之后,就看到她死了!是其他人干的!有人、有人用了我的手枪!哦!全能的主啊,我没有杀人!”
看到他这副呼天抢地的样子,尤琛即使想查看尸体和手枪也做不到。他只好请安塞姆命人把崩溃的亨伯特带出去,而自己则走上前,察看那柄作案的手枪。那是一把左轮手枪,被擦得锃亮——很有可能是亨伯特为了炫耀自己而带上的,磨损的程度很小,显示开枪的次数少得可怜。里面少了两发子弹,现在应该是穿过了那个妓女的身体,停留在了床垫或地板的某处。尤琛再次看看那个死去的女人,发现她神情惊恐,双目圆睁,涂着樱桃红唇膏的嘴唇半张着,就像是失去了水份的花瓣,开始枯萎了。
在现场没什么发现,只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一对男女在此作乐罢了。尤琛想起亨伯特的辩解,他虽然对这个只是依靠着父亲头衔来获得好处的男人没什么佩服之处,不过他相信,这个亨伯特没那个胆量杀人,他虽然带着枪,不过很有可能连枪都不曾开过。可是,如果不是和死者在一起的亨伯特干的,那么又会是谁潜入这里,杀害了这个无关紧要的妓女呢?
尤琛把调查现场的工作交给了国家安全总局的人,他自己则和安塞姆走出了凯蒂沙龙。看着那个人来人往的大门,尤琛忽然觉得一阵颤栗:在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也往往是最容易潜藏黑暗的地方,只是没有人发现到其中是危险。安塞姆和他商量着如何向上级汇报此事,当然,他们也都清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是上级官员所乐见的。毕竟死的只是一个妓女,用不着花那么大功夫。安塞姆笑着说:
“辛苦您了,跑这么一趟。”
“哪里,只是工作的一部分而已。”尤琛的心思却显然不在这儿,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几桩案子,从中似乎还没发现到有关联之处,可是他在心中却始终觉得有些地方是似曾相识的。只不过,是什么……
“哎,您说什么?”
当安塞姆惊讶的眼光投来后,尤琛才发现自己竟然把一直想着的那句话脱口而出了。他赶紧解释,商议妥当后才告辞离开,可是那颗心却完全不按节奏地鼓动着。他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也许,我们把地狱,给打开了……”
地狱、地狱、地狱——
第二十四章 戒指之谜(1)
“先生——您在这儿干什么?”
弗莱德家的女家庭教师讶异地看着在大树下拿着粗麻绳的尤琛,对方正半跪在草地上,想办法把原来的绳子从那块木板上解开。尤琛头也不回地说:
“给秋千换过一条新绳子,旧的那条磨损了许多。”
“您可以让园丁来干这个呀。”
罗蕾莱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今天琴带着两个孩子到奥登的动物园去了,要到晚上才回来,而琼也外出去了——按她本人的说法是“找找灵感”。本来以为今天大半天都得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没想到尤琛却提早回来了,现在居然还干起了园丁的活,着实让人意外。
尤琛把绳结的部分卸下,又用新绳子把木板系好,他这才重新站起来。
“我有时喜欢亲自动手。”
罗蕾莱侧着头打量着这一家的男主人,想起那天他的妻子和朋友对他的评价,心想他不仅是外多面手,而且还是个非常让人难以猜测的人。也许真的像琴所说的那样,他兴致一来,什么事情都能做,可是一没了兴致,那就算是再喜欢的事情也提不起兴趣了。
弄完了秋千,尤琛拍拍手,也不理会自己衣袖上被草汁弄脏的污迹,卷一卷就了事。他没有回到房子里去,而是站在罗蕾莱的身边,一会儿摇摇秋千,一会儿望着草地发愣。罗蕾莱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所以试着说:
“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我的脸看起来这么容易泄露自己的心情吗?”
尤琛用脚踩了踩草地上的小野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过罗蕾莱在经过和他的相处之后,已经对他的性情有所了解,所以她并未退缩,只是继续说:
“您的外表足够坚强,可是心事却不是每个人想控制就能够完全控制得住的。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虽然无法替您分忧,不过希望您不要气馁,尽快振作起来;如果是个人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但我会非常乐意倾听。”
尤琛忽然转过身,直直地看向她,罗蕾莱只是平静地回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弗莱德家的主人竟然笑了起来。
“难得,实在难得。我还以为猫一定是非常讨厌狗的。”
“如果是我失言了,那么请您原谅。”
罗蕾莱对于他的调侃,听而不闻,如此说道。尤琛收敛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她。
“不,有什么可原谅的呢。相反,能跟你说起一些憋在心里的事情,我觉得那也很不错。”
说着,他又忍不住笑了笑,即使罗蕾莱没有抬头注视着他,但也能感觉到对方那股轻松高兴劲儿。他们在草地上漫步着,尤琛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把所想的事情告诉对方,罗蕾莱偶尔瞥了他一眼,问道:
“您是不是,还在担心之前这个地区所发生的凶杀案呢?”
“可以这么说,”事实上,尤琛对近期来一连串发生的命案,都觉得非常蹊跷,不像是寻常案件。在胜利党党内人事资料以及禁卫军内部人事档案被窃后,他就隐隐觉得,这是一起要针对性的、以及是经过详细策划的事件。杀人,只是掩人耳目,凶手的目的,恐怕就是冲着那两份十分重要的档案文件去的。可惜的是,现在案件却迟迟无法侦破,令人悬心。“我担心事情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更恶性的情况发生。”
“您是指亨伯特…休厄尔先生前几天晚上在市内某处牵扯到了杀人案吗?”
尤琛吃惊地看着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知道此事。弗莱德家的家庭女教师微微一笑,解释道:
“您大概不明白,女人之间的口舌相传,有多么快的速度。”
从她的态度之中,尤琛察觉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皱着眉毛。“看来,休厄尔家的佣人真的很多嘴。”
他的思考之敏捷,连罗蕾莱也禁不住佩服,不过她只是点了点头,又说道:
“诚如您所见,即使是在最严谨的家庭里,也会有人传出风声来,说出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事情。我是无意中得知的,当时已经有人在传那天晚上如何看到亨伯特…休厄尔先生被人护送回来的情形,有的人还绘声绘色地说起,小休厄尔先生喜欢到哪儿娱乐、去了多久,这次又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
“女人的嘴……真是令人敬畏!”
尤琛喃喃自语,他确实没想到在这一区各个家庭的佣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情报网。他斜睨了罗蕾莱一眼。
“那么那些好打听的姑娘们,可有告诉你,小休厄尔先生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很难说。”罗蕾莱只是一笑。“因为这里面有些只是她们的猜测,而有些是亲眼所见,还有的又是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的。”
她看着尤琛在思索,便又加上一句。“要是您不喜欢听到这些事情,那么我就什么也不说,一切也当没有发生。”
“不,说下去,罗尔。你听到些什么?还有,你对这事儿有什么感觉?”
尤琛也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时,带着一点命令式的语气,就像是在跟自己信任的部下商议军情一样。罗蕾莱也许注意到了,不过她显然并不放在心上,而是说道:
“依照从街坊邻居那里听到的消息,我想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当天晚上——也就是在9月7日那天晚上,小休厄尔先生并不像一个丧父之子那样守在家里、打点事务,而是选择到了外面放松一下。他去到了自己往常最喜爱的场所——呃,是奥登市内一处只有达官贵人才能进入的高级会所——他家里的佣人都在说,说是他们家的现任主人,和那家会所里的某位女子打的火热,所以他要去哪儿,也没人会觉得奇怪,这一点,小休厄尔先生的司机就能证实。”
第二十四章 戒指之谜(2)
罗蕾莱把自己这些天听到的消息都在自己的脑海里过滤一遍,理出头绪,缓缓述说着。尤琛颇为意外,这个平时经常一声不吭的女孩,竟然会打听到这么多事情。他原本只是因为心情烦闷,所以才打算听一听对方的话。不过现在,他没有了想开玩笑的心情,而是仔细地聆听着对方的话:
“他到了那里,和那位喜欢的女人见了面。我想小休厄尔先生在那个地方是常客,所以有专门订下的套间——他们家的厨娘亲眼见到有一次小休厄尔先生把那张会员证弄丢了,急得不行。没想到两个人进去之后,却发生了命案,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我说的对吗,先生?”
尤琛默默地点头,罗蕾莱有点抱歉似地看着他。“不过,在其中的内情,我就不怎么清楚了,那些流传消息的人知道的也很有限,多半都是在瞎猜。我只知道,小休厄尔先生惹上了麻烦,那个女人死了,事情对他很不利,是这样吗?”
“不错,而且当时只有他和那个死去的人在一起。”尤琛想起那时的情景,又好像在眼前看到那一幕血溅房间的场面。“连凶器也是他的,没有外人入侵的迹象。可是问题就在这里,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宠爱的女人呢?而且选择在那种地方,这不是明摆着要给别人抓住把柄吗?”
他们沿着草地走到了附近的小路上,秋天的落叶稀稀疏疏地飘荡下来,给平整的路面铺上一层金黄与灰黑的地毯。两个人走在上面,本来就不大的脚步声都被落叶和泥土吸收进去了。罗蕾莱打量着沉思不语的男主人,又问道:
“那么小休厄尔先生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呀……”
尤琛不禁回忆起当天晚上,失魂落魄的亨伯特对自己哭诉的模样,他一个劲儿地对别人说自己没有杀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他提到,当自己进去洗澡后,妓女珍娜在外间休息,他的随身衣物都放在那里,枪也在。而当他从里面出来后,却发现珍娜被射杀在床上,用的正是自己的手枪,他在惊慌之下,连忙报警,因此也就有了后面的那些事情。在后面的调查中,发现枪确实开过两次,一枪杀死了那个妓女,而另一枪则是对着床上另一侧开的。凶手用了一个枕头来当消音器,以防被人发觉。可是那个空枪,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在观察当时房间里那张床上的位置,一边是死去的妓女珍娜睡的位置,而另一边则是堆起来的被子以及底下放着的软枕。在询问过亨伯特后,得知当时房间里应该是没有开灯,所以国家安全总局的人认为,凶手原本就是想杀死亨伯特,于是闯到了房间内,却因为灯光不足,没有发现床上只躺着一个女人,而亨伯特则在里面沐浴,所以连开两枪,以为杀死二人后逃走,门上有一些擦痕,显示有人曾用较为暴力的手段打开了门。如今国家安全总局的人认为,这和之前休厄尔委员的死有很大关系,凶手很可能就是想除掉他的儿子,所以才策划这了起入室行凶。现在亨伯特已经被重重保护起来,连在家里也不例外。可是尤琛回想起这件事,总觉得有点奇怪。上两次,他都是亲眼见证过那个无名凶手的残忍,可以一刀割开受害人的喉咙,毫不留情。而这一次,虽然换了凶器——这有可能是对方想趁机陷害亨伯特——可是在黑暗中,对方仅凭着肉眼看到的模糊景象,就朝床上开了两枪,这就以为是杀死了目标人物,未免太过轻率行事了。这也不符合之前凶手的作风和手段,凭那个可怕人物的本领,他大可以照样把人的脖子割开,那样就更笃定是除掉了对方,而不是开了两枪后也不确认就此离去。
他把事情的经过还有之前休厄尔委员之死的情况告诉了罗蕾莱,并且向她说起了几个疑点。他这么做,一方面是并不担心对方会把事情泄露出去,一方面也是希望借着和对方如此谈论,来解开自己的疑惑。罗蕾莱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直到他们一起缓缓走到游泳池旁时,她才开口:
“请问,那个女死者,有没有经过调查呢?”
“她?”尤琛有点意外,不明白一向贞静内向的罗蕾莱为什么会对那个死去的妓女感兴趣,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她一直都在那个会所工作,履历良好,深得客人们的喜欢,而且因为本人嘴巴紧,所以有不少客人都乐于和她攀谈。她不可能得罪自己的客人,所以这起案件我看不是某个大吃飞醋的客人潜进来,杀死了背叛自己的女人的情杀案。”
“现场那里他们的东西有丢失吗?”
尤琛盯着游泳池面干净的池水,摇了摇头。“没有,亨伯特…休厄尔的东西都在,一分钱也没少,里头那些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丢。那个杀人犯的用意不在钱财上头,他要的是人命。”
“那么,那位珍娜女士的身上,也没丢东西吗?”
禁卫军的少校转过头看着她,见罗蕾莱脸上带着等待答案的神情,他稍微想了想,才说道:
“她的钱包和首饰都在,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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