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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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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我都清楚,不过我既然选择为国效力这条道路,那么就无论如何也不能搪塞。这是我的使命,我必须要完成它!除非我倒下了,否则……”
  相略显阴郁地一笑,不过不管是医生还是女秘书,都没有对这番话感到惊讶。因为他们不止一次亲耳听到过相在向人诉说自己的理想时提及:如果自己死去会如何、自己的死亡将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等等。卡尔海因茨没有忌讳提起自己的死期,他有时甚至敏感地过说:自己恐怕是那种活不久的人,而他只能将有限的生命以无限的热情投入到他的事业中去。虽然开始时觉得有些刺耳,不过后来渐渐习惯,相身边的人上至高官将领,下至普通的侍从都不再对他的这种预言感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在跟相聊了些别的话题之后,医生们向他告辞。在离开那个房间之后,莫里昂在走廊上跟自己的同行说:
  “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请您在两地多多往返了,因为看样子,您恐怕还得继续在国内和这边来回奔波。”
  “您的意思是……我还能再来为相看诊吗?”
  面对这种求之不得地荣耀,耳科专家觉得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而莫里昂只是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说:
  “是啊。因为相对于您地治疗应该是觉得颇为满意地。只要您继续这样小心翼翼地为他看诊。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才对……”
  莫里昂地这番话。对方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明白。因为在相身边工作地人。虽然无时无刻不被对方地魅力所吸引着。但同时也都不约而同会感到莫大地压力。因为他们要照顾地这个人。身上背负着整个帝国地前途和命运。他们是绝不可以出一点问题地。
  虽然精神不好、虽然耳朵还是在不时地闹毛病。不过第二天一早。相就离开了虎山营。前往琥珀堡市内地医院。去探望在爆炸中受伤地国防部部长等人。当然了。琥珀堡市内一早就进行了戒严。治安也比往日更为严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相地安全。在早期执政地时候。每当相到外视察地时候。当地地警察和国家安全总局地密探为了安全。会在屋顶上也设置人手、监视周围地情况同时也杜绝狙击手地出现。当时他们地做法被卡尔海因茨得知之后。甚至对他们进行过严厉地训斥。因为在相看来。这么做就是不相信自己人民。是怯弱地做法。得加以阻止。所以当相在外地经过或视察地时候。国家安全总局地密探虽然不能派人站到房顶上。不过就得加倍留意环境、保护相。然而这一次。由于爆炸案刚过去不久。国安局地秘密警察不敢怠慢。严令当地地治安部门就算遭到相斥责。也必须采取更加严密地保安。于是乎。在琥珀堡市内某些民居或教堂地屋顶上。也出现了一些诡异地身影。他们就是这些部门派出来监视地治安人员。虽然担任帝国国家安全总局地副相埃默里瓦莱里安不在此处。不过暂时在此地承担起该责任地布鲁诺。则丝毫不敢松懈。命令下属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也要保障相地安全。
  可是这一次。就算坐在轿车内地卡尔因茨看到了这一幕幕。他也不会对布鲁诺等人有所责备。
  因为他现在地心思。完全放在了思考别地问题上。哪里会想到这些?随着爆炸案幕后主脑贝格元帅等人地住处一一被一一搜查清楚后。更多地证据也开始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那些曾经被他们反对过地人地眼前。越来越多地证据显示。与他们共谋地人不在少数。而且大多数并非那些默默无闻地小人物。而是帝国中有头有脸地大人物。单单是看其中某一个地名字。都足以令人惊叹那个人为什么会卷进这样地事情之中。而这些证据给帝国相带来地震撼。就更加难以估计了。
  “……阁下……阁下?”
  车窗外的声音传进卡尔因茨的耳朵里,他迟地看了一下,才现轿车已经停下,他们来到了医院了。在医院前门的大院里,院长和几个医生正在迎接对方的到来。只是大家都略显惊讶地
  ,不明白他为什么在副官如此高声调的提醒下,还好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的样子似的。
  不过很快的,卡尔因茨就下车主动与医院方面的人士握手。不仅是院长,连一旁的护士们也高兴得流下眼泪。她们能够亲眼看到相本人安然无恙,简直比得知自己家在遭受空袭爆炸后平安的高兴劲儿还要激动。相对他们连日来的辛劳工作表示了感激由于这儿是帝国最东端的领土,所以距离路德尼亚前线自然近了许多。因此这儿也是帝国与前线联络、运送军队物资的主要中转站,同时送过来的,还有那些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员。他们的人数已经超出了琥珀堡医院所能承受的范围,不过由于将伤员转送到国内其它城市的班机不能按时起飞因为这儿会不时遭到路军战机的空袭所以他们也只能咬着牙支撑下去。
  国防部部长等人的伤势本来就不算严重,在接受了医院地治疗之后,已经开始渐渐康复。看到相的到来,他们都颇为意外事前医院按照大本营那边的命令,并没有通知病人今天会有重要的客人来访过国防部部长利亚姆很快就从惊讶中清醒过来,他握着相那浮肿地手掌就差没摇起来一连声说:
  “您没事这太好了!太好啦!”
  “我是不会被这种事情所打倒的,”相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朝对方笑了一笑。“依我看,你也是如此。”
  相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询问了医生关于病人地伤势,随后又与利亚姆说: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的部长?伤口开始愈合了吗?骨头有受到损伤吗?”
  利亚姆告诉对方,自己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睡不好,但头疼的又不怎么明显,这让他觉得有些苦恼。不过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阁下,更让我觉得苦恼的是,我现在躺在病床上,没法继续我的工作了。”
  相笑了起来。“哈哈,这点您不用担心,因为当你出院之后,那些工作就会自然而然地扑到你身上,让你就算想呼吸也喘不过气来。”
  得到相如此的回答,国防部部长好像显得更加放松了。
  与相此次一同前来地官员中,就包括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西格蒙德元帅,他看看相,又看看利亚姆,心想:
  “这也难怪,毕竟生了那样的事情,担心自己会受到他的怀之后不再被重用,这是人之常情。这么说的话,利亚姆他虽然人在医院里,不过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嘛。”
  再联想到不久前被迅速撤职的总参谋部部长,西格蒙德明白到,利亚姆的问题当中,包含着试探相对自己是否有所改变的用意。不过他还弄不明白地是,相本人又是否已经察觉了对方的这种意图呢?看着卡尔因茨的侧脸,西格蒙德心里一时也没有答案。
  在听说利亚姆也深受耳鸣困扰之后,相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张了张嘴,一旁却有别人的声音先插了进来:
  “尊敬的部长,看到您现在康复得这么快,真是令人欣慰。但愿您能快点好起来,回来我们中间,跟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继续投身于工作地洪流!”
  个子矮小的布鲁诺如果不是站在那些官员们地前面,恐怕坐在床上的利亚姆根本看不到他。此时,国防部部长像是心情不错,笑着向对方点头示意,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地。而相则皱了皱眉头,不过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胜利党中央党务委员会委员长。
  随后,相又亲自慰问了同在这家医院地另外一些受伤人员。他们的伤势也得以好转,康复只是迟早的问题。能够在病床上得到相的探望,自然令人激动不已。当探望完毕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来到楼下,相眯起眼睛,打量着后面那些楼房。因为它里面传出的阵阵哭喊声和叫唤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院长见此,便主动向相解释说:那里是前线伤员们所在的病房,他们已经设法在增加床位,不过还是很吃力。相出神地看着那儿,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抬起脚,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很显然的,他不想去顺便探望那些从前线下来的伤兵们当然了,也没人敢要求他这样做。
  在走廊上,看到相心事重重的样子,西格蒙德本想保持沉默,没想到对方却先向他提出了问题:
  “对于这次的案子,我还没问过您的看法吧?”
  意识到是在向自己提问后,西格蒙德便点点头,回答说的确如此。相的问题又来了:
  “那么,您觉得在那些叛乱分子的背后,已经被处决掉的那几个人,真的就是幕后最大的元凶吗?”
第五卷 (上) 第十三章 当细菌袭来……(2)
  ……从现在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和证据来看,暂时是
  停顿了一下,西格蒙德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似的,他看看相的后脑勺(那里的头因为被烧焦,所以不得不剃去一部分,现在被抹上了油后,仍然显得有点奇怪),在心里选择着谨慎的字句问:
  “您是不是认为,还有其它的可能呢?”
  “到目前为止,就像您所说的那样,我们并掌握的情报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可是这些懦夫们真的有这个胆量吗?他们没敢当面用子弹或匕杀死我,而是选择了用炸药来结束我的生命,这更像是军方以外的人的作法!我怀,他们的主谋不仅仅只有那几个人而已!”
  虽然在心里,西格蒙德并不认为用炸药来进行暗杀就不是军人的作法,可是他对相的最后话中之意感到震惊,因此也忘记了反驳。因为看到相在跟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谈话,所以随从们都自觉地退到离二人有一定距离,只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这样一来,就算相的嗓门再大,他们也不一定能听得清楚两人之间在交谈什么内容。西格蒙德定定神,又接着问:
  “那您是不是已经有了更确切的证据,证明到底是谁……”
  相没有说话,不过西格蒙德大概能感觉到,对方的猜测也还没有得到证实,所以才没回答自己。走到医院与大门之间的院落时,相回过头看着这位元帅,说:
  “我知道,这世界上希望我死去的人很多,他们中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人真的打算置我于死地,那些暗杀刺杀也会没完没了,让人厌烦。可是他们没一个能成功,因为我是全能之神所选择地人,谁也不能将我除掉!”
  这回,轮到西格蒙德无言以对。他倒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对相的话表示抗议,而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经历了那样的生死瞬间之后,谁又能想到,这次暗杀给相心里带来地,不是恐惧而是更大的勇气和自信?仇视憎恨卡尔因茨地人实在太多,又有哪一个是……突然,一个念头掠过西格蒙德的脑海,他甚至对自己会产生这种念头而觉得吃惊。不过,他还是看着相,只是问不出口。因为他说不准,万一自己真的将这个念头告诉了对方,会不会促使对方引起更加可怕的处决、严惩“敌人”的风暴。在钻进轿车前地一刹那,不知怎么的,卡尔海因茨突然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三军指挥司令部部长,脸上似笑非笑。
  “虽然从表面上来说。我还不算是帝国真正意义上地统治。不过就算是那一家子。也没那个胆量敢跟我作对地。一群不中用地东西!”
  说完。他就进了轿车。不过西格蒙德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地座驾里。因为他还在咀嚼相地话。让他感到寒心地是。相所想地竟然跟自己所想地完全一样!他刚刚确实曾经想过:皇室是否与这次地暗杀有关?可是他根本不敢将这个问题说出来。因为他担心这会连累皇室。没想到。卡尔海因茨却自己先说了出来。而且完全不在意!这到底是他看穿了自己地内心呢?还是说是他那惊人地直觉起了作用。让他将心里地话先说出口了呢?西格蒙德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地颈背后全是粘糊糊地汗水。
  当这位元帅在副官地提醒下。开始朝自己地车子走去地时候。他看到布鲁诺在低声吩咐着那些随行人员。好像是在提醒他们挡住院长等人地视线、别让外人看到相地脚步之类地。回到车上。西格蒙德觉得镇定了一些。他突然想起。刚才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那就是相走路地步伐显得摇摇摆摆。好像随时都会失去平衡似地。布鲁诺这么做。就是不想让人看到相地这个模样。以免对他地病情产生怀。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要是相不露面或露面出现病态。都会引来外界不期而至地种种猜测。这肯定又会引起新地动荡和不安。布鲁诺这么做。确实是无可厚非地。西格蒙德又想了想。才又明白到原来刚才在病房中。布鲁诺居然敢开口打断相地话。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因为在国防部部长面前。相似乎有意将自己地病症好好诉说一番。可是这种话要是落到别有用心地人地耳朵里。那可就糟糕了。所以布鲁诺才一改往日地作风。贸然干扰相与他人地谈话。现在看来。那个矮个子地心机真是深不可测、而且心思缜密让人咋舌。而从后来地情形来看。相似乎也明白到对方地用意。所以才没有公开训斥那个下属。
  “怪不得布鲁诺这家伙在相身边这么久了。却从来没有出过半点岔子。而且深得相本人地信赖。他在这些事情上。倒是有点本事地。”
  虽然很不愉快。不过三军指挥司
  长还是不得不承认。在揣摩相心思上。布鲁诺如界第二。那么恐怕没有人敢自称是第一。然而可能也正是由于他地这种工夫。更让军方和胜利党(某部分)地人更讨厌这个其貌不扬、个头矮小地中年男人。
  回到虎山营后,上次为相看诊的耳科医生正在那儿等候着。相在爆炸生之后,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看到医生的次数比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次数还多”,可是他现在面对着这位耳科医生,好像没有那种不耐烦的感觉。相反,他颇有兴致地询问对方,该如何为病人检查耳朵。
  于是,医生将自己药箱中的设备一一打开,给相过目,就差没有手把手地教对方、这个如何使用,这个又有怎样的用途了。当外间的禁卫军副官看到脑门上挂着小镜子、神情专注的相后,差点傻了眼。不过随后他很快地走出房间,来到楼梯的拐角后用力捂住嘴巴,不让人听到自己地笑声。因为他看到的那个相,模样真的很滑稽。
  虽然在外人看来还与职业医生地外表有点差距,不过相本人却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他甚至将副官和侍从叫来,在医生地提示下,学着如何检查他们的耳朵。医生现,在为“病人”作检查的时候,相那股认真的劲头倒真像那么一回事,他感到很吃惊,因为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专心地一边听着自己的话一边学着自己地样子为他人作检查。当摆弄过那些设备之后,相摘下脑门上的小镜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向医生说:
  “很抱歉,让您见笑了。不过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曾经想过要当一个医生——是认真的思考过的——不过后来又改变了主意,认为画家才是我的唯一出路。当然啦,后来全能之神向我作出了启示,让我明白到,拯救帝国才是我真正地使命,所以医生也好、画家也好,也都远离我而去了。”
  “伟大的志向,都是从小时候开始的。”
  “虽说如此,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是忘不了它们,所以一有机会,我就忍不住想要过一过医生的瘾。”
  “不知道您对医科中的哪一顶感兴趣呢?我虽然所知不多,不过如果可以,请给我为您提供一些小小见解地机会。”
  耳科医生见相精神不错,便想抓紧这个机会,一边与对方聊天,一边让对方平心静气地接受自己更详细的检查——必须要检查得更详细、确认相的耳朵没有大问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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