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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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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话筒前的相,照例用他深沉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厅内所有人,几乎每个被他看到地人都会心头一震。不管是多么憎恨厌恶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个子不高、外貌平凡地中年男人身上,有着一种可以令人低头的威严气势。
“诸位!在辞旧迎新之际。我在这里能够见到你们这些来自前线英勇的战士们,真是帝国之幸。胜利党之幸,人民之幸!我们的帝国,遭受着外敌地觊觎,但是困难也好、磨难也好。我们都一一坚持下来了,这是一个永不服输的伟大国家,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希望之光!为了我们的帝国,希望诸君继续努力,为我们的帝国、我们的党、我们的人民战胜那些万恶的侵略!我绝不放弃,绝不!帝国是永远不可战胜的,奥登尼亚神圣帝国万岁!”
当相地话音刚落。大厅霎时响起了如同潮水般地声音。那是众人在不约而同地附和着相的话:
“帝国万岁!帝国万岁!”
之后,卡尔。海因茨离开话筒。走向这些排列得整整齐齐地军官们。在他身后,紧跟着副相、国防部部长、总参谋部部长、相府秘书长。以及手捧里面放置好勋章的托盘地侍从。相由左至右,与每一个获得勋章的人握手、交谈。看得出来。虽然他身体可能有毛病,但今天精神不错。有地军官在他面前,甚至激动到差点要下跪,好来表达自己的仰慕崇拜之情。
在来到尤琛面前时,一旁的礼仪官还没有说出这名中校的名字,卡尔。海因茨就已经露出少见的微笑。他站定在尤琛面前,用力地握着年轻人的手,不停地说:
“尤亚,你可回来了,可回来了!”
“是的,相阁下!”
能够见到自己以往的上司,尤琛也是心中激动。他想起在自己离开相府、赶往前线之前,相曾经这样对自己说:
“亲爱的尤亚,总有一天,我希望能亲自为你授勋,请别让我等待得太久,好吗?”
当时自己信心满满地对相答应了这个承诺,如今终于得到实现,怎么不让人激动?看到相那一道道皱纹、鬓边以及额头上的日渐增多的白头,尤琛不禁一阵心酸。
“请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阁下。”
卡尔。海因茨用他开始变得混浊的眼睛注视着尤琛,他明白对方的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按着年轻人的肩膀,说:
“好好好。我希望,帝国能够有更多像你这样的小伙子!”
由于是在授勋仪式上,所以尤琛没法继续与相交谈。在相继续为下一个勋章获得握手交谈时,尤琛仍然继续扭过头,看着相的侧脸。刚才对方为自己亲自别上那枚勋章的时候,他现对方的手一直在轻轻抖动。开始的时候尤琛还不在意,可是现在看清楚后,他觉得相的颤抖并不是出于激动之情,而是对方生病了。虽然相努力不让自己的身躯看起来显得伛偻,但怎么也掩不去那老迈的感觉。难道相真的是病了?为什么在军中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不过这显然不是自己的错觉,尤琛默默凝视着越走越远的相,心中迷惘。
在相之后,获得勋章照例也受到了副相等一众高官的握手与鼓励。在看到尤琛时,副相埃默里。瓦莱里安咧嘴一笑,对年轻的军官说:
“我们又见面了,尤亚。恭喜你,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第四卷 尤琛(下) 第三章 新年初次授勋(2)
“非常感谢您的夸奖,阁下,我受之有愧。”
“在授勋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后,首相今天特别高兴,他早就希望看到这天了,所以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
听副首相的话,首相之所以来出席授勋仪式,似乎还与自己有关。但尤琛没有急着高兴,因为他还在咀嚼着副首相刚才那句话。听对方的意思,好像在透露首相原本今天可能没打算来出席晚会和仪式吗?再打量一下副首相注视着首相那略带忧心的神情,尤琛觉得自己的看法看起来不无道理。
在授勋仪式结束后,礼仪官与首相府众多侍从将客人们带到另一侧的宴会厅内。那儿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晚会开始。尤琛找到妻子与孩子,与他们共同步入宴会厅。琴压低声音,兴奋地向丈夫说:
“刚才首相阁下跟你交谈的时间最长,尤亚。看得出来首相他还是那么重视你,你看到没有?刚才在为了系勋章的时候,首相笑得多高兴呐。”
“哦?是啊。”
尤琛现在的心情已经放在别的事情上面了,所以对妻子的话有点漫不经心。他还在想着,首相到底有没有得病、或者说病到怎样程度了。看看左右无人留意他们的谈话,尤琛也低声问妻子:
“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说首相的病好点了吗?”
“首相的病?”琴一脸愕然,随即笑了笑。“首相看起来是很累,不过也不至于让你联想到生病吧?每逢重大场合,首相都会出席,更何况帝国的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会显得有点儿累,也就不奇怪了。”
尤琛没有回答,显然妻子好像对此了解不多。看到丈夫没有反应,琴又轻声说:
“亲爱的,千万别让人听见你讨论这些话题。要是有人知道你在说这种不祥的事情。会有麻烦的。”
她地提醒倒不全是担心而已。尤琛看看周围。见所有来参加宴会地宾客都喜气洋洋。在看向他们地首相阁下时。也都好像对对方脸上地坏气色视而不见。看来在奥登——或者说是在国内——提及首相地话题。是所有人都讳莫如深地禁忌。
“首相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这是事实。”
尤琛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他虽然不是医生。不过看到首相地模样后。他相信十有八九地人都会察觉对方身体有毛病。只是谁也不敢说出口而已。
与往常地新年宴会不同。这一次宴会上皇帝与皇后并没有出席。甚至连他们地女儿还有大公家地成员也没有到来。不知道这是官方地意思还是皇室自己地意思——不过在很多人眼里。后者明显不大可能——但并没有什么人会对皇室地缺席感到不适应。更多人地眼睛。都在注视着他们那位备受敬仰地首相。卡尔。海因茨永远是旁人注目地焦点。只是这一次。在明亮辉煌地灯光下。他显得面目浮肿、神情迟钝。
尤琛一直无暇与旁人寒喧聊天。偶尔与人问候几句。他地眼睛还是落在远处地首相身上。他如今更加可以肯定自己地猜测没有错。因为首相拿着酒杯地手。始终在轻轻地微颤着。没有停歇过。有地时候。首相虽然摆手示意不用人搀扶。不过他身后地官员与侍从却一直未敢离开半步。小心翼翼地跟随着、留意着对方地需要。他们虽然低调得近乎不起眼。可是其存在到底证明了首相此时如同一个时时刻刻都需要人照顾地病人。
在丈夫有点心不在焉地时候。琴还得作为一位授勋军官地家属与他人周旋。她在这方面地姿态无可挑剔。只是如果她身边地尤琛也能作出相应地热诚。那就更合适了。不过尤琛现在将心思放在了观察首相上面。所以对于妻子地暗示和旁人地眼光注意力不够。在递给丈夫一个装满香槟酒地高脚酒杯时。琴轻声对他说:
“亲爱的,就算你在这儿呆得不自在,也别老盯着首相阁下看。那样子,会让人误会的。”
尤琛明白妻子所指的“误会”是什么,即使他自己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关心首相,而在别人看来,也许会以为那是一种刺探的目光。想到自己还得忍受那些怀疑的目光,尤琛就觉得不耐烦。他真想对这些人说:
“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首相他已经病了吗?居然还对提出这种看法的人保持警惕,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看来,这些不敢直视首相脸上病色、但同时又对别人提出或透露这种观点感到不满或急于隐瞒的人,可笑到了极点。难道就这样不提,就能对首相有帮助?真是自欺欺人!在他心中仍然愤愤不平的时候,却听到身旁的妻子说话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原来,是副首相夫人走到他们面前,向两人表示祝贺。幸好尤琛对此反应极快,当妻子与对方拥抱过后,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成了一位参加宴会者应有的愉悦之色,向这位夫人致意。他吻了一下副首相夫人的玉手,说:
“很高兴在这儿见到您,夫人。我在前线的时候,内子常常麻烦您,不胜感激。”
“您太客气了,亲爱的中校。能有琴作伴,我才求之不得呢。”
在玛戈特。瓦莱里安身旁,已经聚集了一批奥登上流社交圈中的贵夫人,她们个个都打扮得高雅得体,但又很识趣地没有夺去副首相夫人的风头。而副首相的孩子们,也都在母亲身边,像一群乖巧可爱的小天使。尤琛留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副首相长子伊格尔。瓦莱里安的身影。看起来那个年轻人可能仍在前线,没空回到后方与家人团聚。副首相夫人又亲切地问候了尤琛的两个儿子,夸奖一番,然后她对尤琛说:
“在您前往前线的时候,我家那位就曾经对我说:您总有一天会回来接受勋章的。现在看来,一点也没错。我相信首相阁下在知道您也成为获得勋章的一员时,一定非常高兴。”
“您太过奖了。承蒙首相阁下、副首相阁下都如此看好我,我真感到惭愧。”
“这是您应得的。我记得首相阁下以前对我说过,帝国需要更多优秀的年轻人。您作为其中突出的一员,更应该成为大家地表率。当然,这次回来。不仅是为了帝国的勋章,也能好好地跟妻子孩子团聚,更令人高兴,不是吗?”
瓦莱里安夫人打趣似地看看尤琛。又看看琴,她身旁那些贵妇们,都善意地笑了起来。琴脸上红云涌现,回答道:
“他呀,只知道工作。为帝国多出力,这才好呢!”
“哎呀,这可不行,年轻夫妻当然要多聚一聚。不然要是当一个在前线一个在后方的时候,彼此思念。那时可怎么办好呀?”
副首相夫人没有恶意地开着夫妇俩的玩笑,使琴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尤琛也在笑。可是他心里却在想:我到底在笑什么呢?是笑这些女人们地不知内情、笑琴的努力维持面子、还是说,在笑自己的虚伪呢?想到这里。他不禁稍稍移开视线,不想直接面对着旁人的眼光。他厌恶这样地场合。厌恶这些场面上的套话,但更厌恶这样的自己。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却发现了副首相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这位美丽地夫人拥有着不输于她美貌的敏锐视线,她温和地问尤琛:
“中校,您刚回来,在这儿一切肯定都还不怎么习惯吧?”
“噢,是的。我在前线呆久了,一回来,确实还有点不适应。”
尤琛调回自己的目光,却发现副首相夫人也与他一样,将望向远处地眼睛重新注视着面前的人。如果没有猜错地话,刚才副首相夫人是不是也在注视着首相呢?这时,他听到玛戈特。瓦莱里安用包含着笑意的声音说:
“亲爱地中校,回来了就好,您会适应的。”
目送着副首相夫人离开后,尤琛不禁在心里浮现出一个疑问:对方是不是看出了自己对首相病情地疑问呢?又或者说,是察觉到了自己对这一切的不耐烦,所以才这样委婉地规劝着呢?可能是两者皆有吧,尤琛这样想着,心中明白副首相夫人虽然是国内公认地“不理政治、只管家庭”的优秀妇女的代表,但是并不表示她的才能就真的只限于家庭而已。妻子看着副首相夫人的背影,一脸的敬意。
“要是我也能像她一样,这该多好啊。”
尤琛瞥了她一眼。“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琴。”
“不,我的意思是,要能像那位夫人一样管理着家庭、照顾着孩子,那样的话肯定会更加完美。我如果能做到她一半那么好,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琴说的是她的心底话。其实在奥登的上流社交圈内,拥有着像琴一样想法的女性并不少见,她们都以副首相夫人为榜样,希望能成为别人口中同样出色的军属和好母亲。对此,尤琛不发一言。
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不少女人都到小沙龙或是洗手间里补妆去了,琴也带着儿子们去更衣间。尤琛这时发现,首相不在大厅内。宴会上的官员与军人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似乎对帝国的第一人离场不以为然。看到副首相在那儿将随从遣走,尤琛觉得是时候了,便走上前去,主动与对方打招呼。埃默里。瓦莱里安回头见是尤琛,露出笑容,说:
“刚才在授勋的时候,您的表现真是出色,如是不是因为要为其他人授勋,首相肯定会跟你多交谈的。”
“这是我的荣幸。”
又聊过几句后,尤琛见左右无人,便试探地问:
“首相阁下他不要紧吧?我刚才看到他精神不是挺好,很疲倦的样子。”
第四卷 尤琛(下) 第三章 新年初次授勋(3)
“他是太累了,”副首相叹了口气,作为首相最重要的心腹之一,他的这一声叹息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我相信你也看到了,尤亚,首相的身体情况不大好,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一直坚持着。因为他要为了帝国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所以根本不会允许自己休息的。”
从副首相的神情来看,尤琛明白,对方了解自己在话语背后的含意,同时也默认了自己的看法。首相确实是病了,而且他的病情比别人想像的还要厉害。尤琛又问:
“首相阁下的健康关系到整个帝国,难道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吗?”
“我亲爱的尤亚,关于这点,不知有多少人付出了努力,但最后还是碰上了钉子。首相阁下不希望自己放下责任、更不希望自己放下工作去休息。我们现在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持他的健康,并且祈求全能之神保佑,让首相阁下可以恢复过来。”
听到对方这么说,尤琛低下头。在首相身边工作多年,他深知卡尔。海因茨的为人,也明白对方所说的是实情。看样子,想让首相养好病再重新投入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又换上了另一个自己同样关心的问题:
“您认为,这场战争,帝国会取得胜利吗?”
埃默里。瓦莱里安深深地看了一眼尤琛,他眼中的神情十分复杂。“我得承认,现在我军的情况并不有利。虽然目前艾尼亚、昂尼亚与路德尼亚已经站到了一起,但我相信它们的同盟并不是牢不可破的。为了让这个所谓的同盟分裂,我军就必须保持着在战场上的地位,守好防线,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只要我军地防线坚固依旧,那么才有机会将它们这些国家联合在一起的拳头瓦解。”
听到副首相的回答后。尤琛明白到,大后方这儿显然也了解到,前线的形势已经不再像战争初期那样乐观,而且,现在是帝国被迫处于守势。再这样下去,谁也不能保证前线到底能不能继续坚守下去。埃默里。瓦莱里安又说:
“中校,为了我们伟大的帝国,为了胜利党。为了我们的人民,军队必须要这样做。只要拖延下去。帝国政府才有可能找到机会,分裂敌国的同盟。我们会尽一切的努力,达到这个目标。”
尤琛虽然嘴头上应着,可是他脑海里却浮现出帝国外交部部长拉尔文地面孔。他心里思忖。要是凭着那位先生的作用,帝国真地有可能将艾尼亚与路德尼亚的同盟撕裂开吗?其实早在昂尼亚与曼尼亚刚开始向奥登尼亚宣战的时候,帝国外交部就已经显现出它的无能为力来。对此,军方颇有微词。如果不是靠着首相地信任和担保,拉尔文也绝不可能坐在外交部第一把手的位置上直到如今。在这方面,尤琛与军方的看法基本一致。所以他认为。要真想分裂敌国的同盟,光靠帝国的外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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