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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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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可人儿。她结婚了吗?”
“恐怕还没有。”尤琛扬了扬那封信。“这里面没提到。我想她是那种专注于工作。所以还来不及结婚。”
专注……哈根默念着这个词,突然一种恶心恐惧的感觉浮上心头。要是那个女人所干地工作就是指煽动杀戮、记录杀戮的事情,那么她的专注,不会让人有一点好感。相反,只是更加厌恶而已。“女人就应该早点结婚,然后在家里相夫教子,好好管理她们最拿手的家务事。”
尤琛状似调侃的话,其实也是哈根的心声。两个男人看了彼此一眼。都是以已婚男人兼过来人的心态彼此理解对方的心情。哈根叹了口气,说:
“要是这姑娘能够找到意中人,早早结婚,兴许现在我们就不用这么伤脑筋去怀疑她了。”
“怀疑吗……我也希望是这样。不过,从那个带子里的内容看,她肯定清楚那儿发生地事情,而且,还处变不惊地将它们一一记录下来。这样做,不是很像医生在拍下什么治病过程或是解剖实录一类的东西吗?”
“我的天……不。那个女人。真的有这种头脑和胆量吗?或者说……她只是替别人执行这种命令?要知道,在那种时候还能那么冷静。可不像一个女人能做到的事情啊!”
“这件事只有问她和那些卫戍部队的人才知道。只不过,那些人都已经死了,而她也……”
尤琛看着那张纸片,突然想到在三年前,自己头一次得知从劳动营中救下的唯一生还者,进行了闻所未闻的谋杀和恐吓计划。那些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几个弱女子罢了,为什么也要做这种事?去年因为脑瘤而死的阿尔缇玛。梅策尔格,会不会在那些谋杀案里也充当了一个角色?那时候要是将那个凶手同时也是知情者地女人留她一条活命就好了,可是自己也没办法,因为对方已经像疯了一样,而且她是想袭击罗尔……噢,对了,罗尔……那个时候,罗尔在自己身边,她总能靠自己地观察和了解,猜到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要是现在她也在自己地身边该多好……不,不要想了,罗尔并不想见自己……
“长官?”
3营营长转过头。看着迷惑一脸的副官。他定定神,以眼神相询。哈根于是就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你说你见过她两三次,除了头一次之外,还有哪次见面是让你对她有印象的?什么都行,我们得多知道这个女人的事情,才有可能了解她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在那一次……”
在尤琛心底,缓缓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一个令人感到很不舒服的画面,因为那里面的回忆,夹杂着血腥与残忍。当时在奥登尼亚,尤其是北部地区,胜利党地势力极大。而在这个政党的影响下,那些地区对于异教徒的迫害,有时简直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尤琛在军校就读,放假时应邀到同学的家乡旅游。那是在北部的符腾堡。一个大城市。但是就在那里地街头,他亲眼看到了当地人是如何将一个异教徒进行公开行刑的。在场的警察也好、宪兵也好,还是那儿的政府官员。完全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而且他们还在一边观看了整个过程。尤琛如今再次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都忍不住感到颤抖。本以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考验和战火磨练的他,已经不会再对那样的情景感到震惊。不过现在的回忆证明,那种令他不快地感觉,至今仍然存在。
那个异教徒男人,据说是在不久前的一天夜里,进入当地一家乡绅家中偷盗。并且**了乡绅的女儿。在陪审团地一致通过下,判决这个男人死刑,并且要进行公开的处刑,为的是“大快人心”。但是那个异教徒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当晚他本来是想探望自己在那个家里做女佣的母亲,没想到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被人偷盗,而且当时他根本没碰过那个女孩。但是他的辩解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当地市政府决定,要杀一儆百,将这类“社会的人渣”公开处决。就这样,一幕自诩为“公正公平”的审判结束了,一幕经由法律判决但实际上却只是为了替当地人取乐的刑罚开始了。尤琛记得,那个男人被绑在木桩上鞭打,全身上下,连一片完整地皮肤都找不到。之后,有的人甚至割开他的皮肤。用里面的脂肪组织来点火。那个异教徒。在火焰中惨叫着,不住地呼喊着他的无上之神。这更加激怒了当地的民众。他们在趁火势蔓延开来之前,先割下了对方的耳朵、鼻子,还有舌头,于是到了最后,那个男人在火中蜷缩成一团,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令人发怵的声音。那可怕地一幕,尤琛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那这件事,跟这个女人……”
面对哈根的疑问,尤琛苦笑了一下。这件案子当然与那个阿尔缇玛。梅策尔格无关,只不过当时他在围观的人群中,却无意中看到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原来当时阿尔缇玛也在那儿,观看了行刑的过程。尤琛回忆起来,当时那个女孩的脸,没有一点害怕与惊慌,她偶尔转过头去,也不是不忍再看犯人的惨状。而是去观察周围人群脸上的表情,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这件事的……当看到周围地人一脸兴奋地叫好、眼中写满仇恨与憎恶地样子时,尤琛看到,阿尔缇玛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当时的自己,甚至将眼前那可怕地一幕都暂时忘却,因为他觉得十分震惊的是,为什么那个女孩,居然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那个女孩出奇地冷静,完全没有任何表情,让尤琛第一次不由自主地记住了她的身份和她的名字。只是尤琛当时并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阿尔缇玛连连点头的呢?经过十多年后,他再次回想起来,已经对此有所察觉,只是觉得心寒……
也许,阿尔缇玛。梅策尔格之所以点头,是因为她知道,杀死异教徒,是根本不会受到任何责备的。那一种神圣的法律,一种代表着人类“正义”的法律……
第四卷 尤琛(中) 第十章 甘味茶(1)
“这些该死的婆娘!”
这句话,出自于那个站在走廊上气冲冲的男人。与周围那些身材高大的男人们相比,这个男人不仅矮了整整一个头,肚皮更有日益隆起的现象,而且在他刚摘下帽子后不住冒汗的脑袋上,还可以看到一个十分清晰的光圈。不过很可惜的,这个光圈并不是全能之神赐给天使们的证明,而是他秃顶脑袋造成的错觉。
“女人,无知又愚蠢的女人!如果说她们是天字第一号傻瓜,那么允许她们进军队的人,更是无可救药的白痴!”
面对他的咒骂,身旁的人都无动于衷。并不是他们不想搭腔,而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了解,现在还不到他们插嘴的时候。
“亲爱的上将,我们谁也不能要求造物主改变他的设定。男强女弱,这是天生的道理,我们只能去接受事实。”
负责接待这位禁卫军曼尼亚战区副总司令的总司令的参谋长,和他的部下一起,在与这位上将努力地周旋着。他们此时已经来到总司令的办公室外。激怒副总司令弗雷茨上将的,倒不是这儿的女话务员,而是他办公地点的女性。在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由于某位女话务员的失误,导致了他昨天晚上亲自熨好的那件白衬衫变成了大花脸,为此,弗雷茨大发雷霆。顺带的,连他在这儿看到的女性,也引起了他心中的不快。副总司令是一个非常守时的人,有时甚至是在这方面过于严苛了。为了今天与总司令克米特上将的见面,他本来担心路况问题,所以打算提早出门。没想到,这一切都让一个笨手笨脚的女人给毁了!害得上将几乎误了会面时间,难怪他会这样生气。
不管波舍斯基在心里同不同意对方的观点,但是他的回答,无疑让弗雷茨觉得好受了一点。在瞪了一眼那些忙碌的女性地身影后。他大步走进了那间办公室里。当然,其他人都留在外面,等待着会面的结束。波舍斯基让下属带着副总司令的随同人员到楼道拐角处的另一间屋子里坐一坐,好让他们不至于在这儿白白站上一段时间。◆◆参谋长又瞥了一眼那些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副总司令抱怨之声地女话务员。微微一笑。事实上,在他看来,这些女性在军中的某些地方出现,还能让那儿的气氛活跃起来呢——当然,他跟弗雷茨一样,认为前线是必须要将女人排除在外的。萨梅尔的禁卫军总司令部这儿,还不算是真正的前线。
两人的会面结束后,参谋长这才进去见总司令。看到对方脸露倦意。不禁心生怜悯。
“还没解决吗?补给的事情。”
“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我们地帝国能够得到一块富得流油的新大陆!”克米特上将摇着头,“在弗雷茨那儿,也有人不住地向他抱怨:燃料不够啦、坦克成了废物。要是装甲部队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成了步兵了。”
这样的预言。克米特上将并不是头一个说的人。但是现在,它却似乎开始变成奥军高层地共识。
在谈了将近半小时之后。察觉到上司开始疲倦地波舍斯基。准备悄悄退出去。这时候。克米特叫住了他:
“于里。你知道吗?刚才弗雷茨特意跟我提起。要我小心部队地军官会有不好地传闻。”
“他指什么?”
“装甲部队之中。有军官跟外边地女人来往。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地声誉。”
波舍斯基笑了笑。在外地驻军时。哪怕是年纪大些地军人(四、五十岁)都曾经有过在外面有情人地事。这不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副总司令会将这些事情特地向总司令提起。在他从军地经历中。他甚至知道有年纪更大地将官。与年轻貌美地女人在驻地外同居地事情。
“据说是个有夫之妇。而且好像还是个外国女人。”
“是这样……有些消息有可能是从枕头风那儿吹出来的。知道是谁吗?”
禁卫军战区总司令没有马上回答,他过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说:
“传闻有时不一定属实,不过在它成真之前,我们都要仔细对待。◆◆或许,可以让每周的师部或团部会议上,提醒一下。”
“是。”
波舍斯基明白对方的用意,暗自想着回去之后马上将这个安排传达下去。从上司地神情中,他似乎领悟到什么。看起来,上将也许心里有什么苗头了?不管怎么说。这类传闻。还是赶快让它平息下来的好。
事实上,艾尔文。克米特上将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心腹。传闻中的人物是谁。他对自己的下属关怀备至,同时也更不愿意看到有这类丑闻出现。只是在这类事情没有传开之前,他都不希望当事人的名字会被人议论。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在事情闹大之前就摆平。
在萨梅尔城四周驻扎的奥军装甲部队中,仍然是一派平静的气氛。不少坦克兵们都在等待着燃油的到来,由于等待地时间太长,所以使得他们现在连抱怨也没有了。在幽灵装甲师第2团3营地驻地中,他们的营长从外边刚回来——有当地地神职人员邀请一些军官前去参加礼拜。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副官哈根就拿着咖啡进来了。“谢谢,奥图,你想的确实周到。”
尤琛拿过杯子,他一早上起来就往教堂去了,只吃了半片面包,此时此刻确实很需要一杯咖啡来提神。不过刚喝了一口,他好像想起什么,将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掏了半天,将一包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
“这一区神甫执事给我的优厚贿赂。”
哈根扫了眼自己的上司,在有些时候,如果把对方的话当真,那么自己准会上当。尤琛不在意地笑着,继续喝着不怎么好味道的咖啡——因为后方资源紧缺,所以连前线所需的物资:一些生活用品。也都不得不找其它东西来替代原材料。咖啡也是其中一种。在占领区这些地方,有时连代用品造的咖啡也喝不上。
“看起来……有点像是装糖块的袋子”
哈根不大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尤琛耸耸肩膀。
“或许是一包炸药末也有可能。”
觉得自己被耍够了地哈根决定拆开来看个清楚,在撕开袋子的一角后。他看见里面都是些又黑又碎小的叶片。尤琛哈哈大笑,哈根瞪着他,说:
“你是不是打算要生吞这些玩意到嘴里啊!”
“这个是用来喝的。”
尤琛收起笑容,将那些叶子倒进另一个杯子里,接着再将热水倒进去,盖上盖子。哈根好奇地看着他地举动,想了想,说:
“这是茶叶。对吗?”
“你太聪明了,奥图。”
哈根面对他的嘲弄不为所动——在认识这个上司以后,他就意识到,这人有着越是身边亲近的人就越爱开对方玩笑的恶劣习惯——继续盯着那个杯子。可他嘴上却说着:
“简直像昂尼亚人的习惯。下午的自家或别人的花园里,悠闲地喝着茶。真是恶趣味!”
“这袋东西是教堂执事收藏了好多年的,你但愿它没有坏掉,可以让我们一尝这恶趣味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尤琛打开了杯盖子,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杯子里头。只见那些小片地黑色叶子在热水中飘浮着,挤在水面上。黑压压的。两人不禁对看一眼,尤琛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而哈根则觉得不那么舒服。
“看上去不怎么样。”
“是吗?”
尤琛嘀咕着,将这个杯子拿起来。看到他要喝,哈根赶紧说:
“等会儿!你真的确定……要喝这个?”
“不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滋味的呢。”
哈根本想再劝自己地上级,不要以这个来做试验。谁知道这些茶叶会不会喝坏人、继而让他们的营长发生什么不适之类的副作用。那时候,自己可真是责任大了。没想到尤琛昂起头,那杯子里热气腾腾的水(还有一点茶叶)都咽进喉咙里。他侧着头。好像在品味着它的味道。他的副官忙问:
“怎么样?那些茶叶……能吃下去地吗?”
“听说吃了也无害。”尤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古怪地一笑。“你也试试?”
之后,他不由分说,就将袋子里仅剩的那点茶叶倒在了哈根的杯子里,然后再斟上热水,递到对方面前。哈根被弄得不知所措,不过他看到上司的表情后,便接过杯子,同时嘴里还在嘀咕:
“你能喝,我也能喝……”
他几乎是闭着眼睛着那半杯子水喝下去的。只觉得喉咙里直冒热气。却一时没弄清楚茶水的滋味。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在看似苦涩的味道后,渐渐产生了另一种甘甜滋润之感。那股味道与咖啡的香醇完全不同,非常特别。
“有意思,我本来还以为这些东西都是苦的。”
“神甫执事之前也这样告诉我,说它地味道很好。听说昂尼亚人喜欢用这个来解酒,因为它比咖啡更醇厚,而且不必像咖啡那样加糖。”“茶……”哈根虽然听说过海峡对岸那个敌国的人喜欢用这种饮料作为日常起居时的饮品,不过他还是头一次喝到这个,它那股奇特的味道让喝惯了咖啡的他觉得很好奇。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句东方的谚语。“甜如爱情、黑如夜晚、热如冥府……”
尤琛听了,认同地点点头。茶水的滋味、颜色还有它的热力,都与这句谚语不谋而合。虽说茶的甘甜与咖啡的那种深刻地甜蜜味道有很大不同,但是同样令人难忘。
“甜如爱情……”
哈根突然皱起眉头,向自己地上司汇报公事。除了那些日程表上安排好的例行公事外和营内地事务外,师部还打来电话,要求营部的军官明天要到那里去参加什么会议。尤琛听了,问:
“是什么会议?”
“没说。”
第四卷 尤琛(中) 第十章 甘味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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