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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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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雨中,车队行驶的速度很慢。既要小心湿滑泥泞的路面,又要当心前后的距离。而且由于天色的阴沉,总使人感觉现在不是白天也不算是夜晚,让人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亨利希在沉闷之中嘀咕道:
“照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到雷帝城呀?”
虽说是重回到他们渴望的中部战场上,去夺取敌国的首都。可是这无情的雨水却让他们此时的心情变得分外低落。坏天气能让人的情绪变差,这句话真是一点不假。
在这种天气下,禁卫军旗队装甲师以及其它北上的部队磕磕绊绊地走了不少路程。可是换着在以前,他们的行进速度可以比现在快上两倍甚至更多。连装甲师都尚且是这般情况,那么其它诸如摩托师或步兵师等部队,他们的艰难就可想而知了。
到了十月下旬,恶劣的天气依然没有改善的迹象。随着雨季的延长,不仅奥军中的轮式车辆遇到极大麻烦,有时甚至连坦克也会遭到泥泞路面的阻滞。到了夜晚,没有停止过的雨落到这些奥军军人们的头上,更让他们瑟瑟发抖。长期的潮湿的环境下,使得他们的病患也开始增多。皮肤病、肠胃病不用说,由于潮湿,也使得许多士兵的脚十分不适应。军医以及部队里的救护兵们,经常不得不四处奔波,教导那些脚部由于潮湿溃烂的士兵,如何晾干自己的脚、多多活动自己的手脚以防它们泡在积水里。所以有一段时间里,如果有人能够有幸看一眼那些行进中的奥军部队,往往会发现那些士兵们脖子上多围了一圈东西。不是用来御寒的围脖,而是他们那未干的袜子。
走走停停,奉命北上的奥军部队,已经多花了许多时间,可是走的路程却没有以往的一半。而且更要命的是,雨季根本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这让众多士兵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恶劣。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现在不是跟伊万作战,而是跟雨水过不去。路德尼亚这片土地上出现了这种可恶的天气,更让人感觉到,这是连大自然都在抗拒他们的进军。虽然位于上层的军官们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或者说是不会流露在表面——可身居底层的士兵们却对这样的议论没什么顾忌。
十一月初,经过漫长的跋涉,禁卫军旗队装甲师以及其它北上的部队终于来到了距离雷帝城不足一百五十公里的地方。再往前去,便是中央集团军群先锋部队的所在位置。只要两军会合,那么进攻的序幕也能拉开了。
第十章 泥海泽国(3)
11月4日,也就是距离奥登尼亚进行军路德尼亚整整七个月之后的这一天,禁卫军旗队装甲师来到了他们曾经进驻的地方:莲娜卡平原东南侧的村庄。只是不同的是,如今这儿已经见不到一个村民了。他们的人纷纷猜测,里面如果没有敌人,那就是高地人自己把自己人给赶跑了。看到那些草屋屋顶,伊格尔不禁想起他们曾经在那儿,受到过村民的热情款待。不知那些善良的百姓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被路军视作奸细而遭到惩罚?然而伊格尔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去理会这些,因为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们眼前:进攻敌国的首都。
在进村的时候,车队又遇到了麻烦:轮子被泥浆紧紧地吸住了。这一次,全车的人使上吃奶的力气,也没法把这几吨重的卡车推出泥潭。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重型坦克营的坦克出现了。有几名军官从各自的坦克里伸出头,看到路面如此泥污的情况后也不禁大摇其头。他们爽快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用绳索把卡车与坦克拉在一起,利用坦克来把汽车拉出来,而士兵们也在一边继续推。
“好了,拉吧!”
随着坦克车长的一声令下,驾驶员操纵着重型坦克往前冲。在坦克的协力下,有两辆卡车很快摆脱了泥潭,重新可以行驶了。而伊格尔他们还在推自己所坐的那辆车,虽然类似的情况在一路上出现过不少,可是每次这种问题的发生都会令人身心俱疲。欣克尔论体力确实比不上身旁的那些年轻士兵,他背靠在卡车的档板上,一边喘着气,一边用全身的力量来推车。伊格尔想让自己来代替他那个位置,好让对方休息一下,不过被这个老兵摆摆手拒绝了。众人配合着坦克的节奏,推着沉重的卡车。在他们的努力下,卡车终于重回路面,而代价就是溅得好几个士兵满头满脸都是泥浆。而弗里茨甚至因为收不住力,一下子失去重心整个人脸朝下摔在泥潭里。一旁的亨利希一只手就把他给拧起来,而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弗里茨站稳之后,使劲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泥水,破口大骂道:
“***!这些伊万家里的泥巴,比屎还要臭!”
其实别人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大家都是一身的泥水,每个人都像是在泥浆里滚过几个小时,现在哪怕要他们的父母来辨认他们的儿子,恐怕也会看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头发、眼睛、耳朵,到处都有污泥的痕迹。不管是谁,在这些泥泞的包围中,心情都不可能像春天的阳光那样灿烂。艾吉拍拍弗里茨的肩膀,说:
“行了,谁没有掉进去过呀。”
这也是实话,因为在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每个人都遇到过摔进泥坑里的事,大家对这些都简直是见怪不怪了。弗里茨啐了一口,摇着头说:
“我们没输在伊万的手里,倒先被这些泥巴搞得晕头转向,真是可笑!”
伊格尔他们向经过自己身边的那些坦克上的战友道谢,其中一个军官看到伊格尔时,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声说:
“如果不是你开口,我简直认不出你了,伊克!”
是沃尔特·亚历山大,他虽然没有被泥浆搞得一塌糊涂,可是也是浑身湿。伊格尔也知道自己现在那个狼狈样,他笑了笑说:
“要是你们下来走,一定也会受到泥浆的喜爱的!”
当晚,第一装甲轻步营的人与坦克营的人一起,在村子里过夜。虽然下着雨,不过他们还是替坦克作好伪装,而且在室外不生火照明。为的就是不希望被敌人发现——因为此地离雷帝城已经不远了,他们的行军必须更加小心。在与连部相邻的草屋里,伊格尔看到了亚历和米歇尔·卡洛。前者正把自己那顶湿漉漉的帽子摘下来拧干,而后者一看到伊格尔,则自嘲地笑了一笑,说:
“瞧,伊克,我们总算在雨水中泡过来了。”
的确,他们这一路与其说是走过来的,倒不如说是在水中泡过来的。连日不断的雨水,使人几乎忘记了晴朗干燥是一种怎样的概念,连人的心情也变得跟天气一样差。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米希还没忘记开自己的玩笑,可见他还不曾由于环境的影响而变得低沉起来。伊格尔跟他们握握手,又跟他们坦克的乘员互相打过招呼。有人搬来一张歪歪斜斜的椅子,伊格尔坐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前后摇摆,不过总算能坐下来。亚历把帽子挂在墙壁上,一边回头对他们说:
“这儿可搬得真彻底,连家具都没了。”
“是伊万佬干的,肯定不会有错!”另一边一个坦克装填手指了指空荡荡的房间,如此说道。“这村子里其它地方也一样,这儿还算好,起码有几张椅子,听说别的地方连壁炉也拆掉了。”
米希若有所思地摇头。“就算村民们再害怕,也不会怕成这个样子,收拾家里的细软就行了,何必连家具也弄走?我猜这不是村民的自发行动吧?”
“你是指……”
面对伊格尔略带疑惑的目光,米希凑近对方,低声说:
“我们走了之后,这儿并没有我军的宪兵驻守。因此这儿很有可能,来过路德尼亚的军队。也许就是为了防止当地人跟我军接触、甚至成为我们的基地,他们让村民们离开并且把这儿的一切都弄走或是烧掉。也许他们本来想把房子也给烧掉,可是来不及了。”
亚历也坐在那个空无一物的灶台上,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他表示,最近得知在他们的占领区内,经常发生有奥军士兵纵火烧毁当地居民房屋劫掠奸淫的事情。在上级的指示下,宪兵部队派出人手加紧对那些地区的巡察,并且在军中进行盘问和检查,可是都没有发现有奥军士兵作出这种事情。直到一两个星期前,一队宪兵在一个起火焚烧的村庄内发现一具穿着奥军军服的尸体,他们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冒充他们的人来进行破坏。亚历告诉伊格尔说:
“那具尸体,表面上看确实是穿着我军的军服,不过质地很粗糙,而且事后经过检验,他根本不是那个部队的人,连士兵识别牌也是伪造的。那儿的村民死了不少,活下来的人都说亲眼看到是我们的人对他们进行清扫,而且还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可是我们现在知道了,那些所谓的奥军士兵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人,而是冒牌货!不是我们做的,会有谁呢?”
第十章 泥海泽国(4)
伊格尔看看他,又看看脸色凝重的米希,他的声音在回答时也不自觉地变低了:
“……高地人吗……”
米希也许本来是想笑的,不过始终都笑不出来。他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之后才说:
“仔细一想就知道,我们的人虽说占领了那儿,不过情况一直很稳定,也用不着对当地进行扫荡。如果说路德尼亚人为了不让他们的居民与我军合作而弄出这样的移赃嫁祸来,倒是有可能的。只不过,那些都是他们自己人,他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虽然身为敌人,不过米希却完全不能认同对无辜百姓下手的事。说这是军人的骄傲也好、尊严也罢,他是不会对平民做出这种事的。伊格尔也一样,他想得更多:因为如果没有上级的命令,奥军的军人是不可能集体去对一个村庄烧杀抢掠的。而据他们所知,直到目前为止,他们这些部队也从来没有执行过这类命令。所以当米希和亚历认出是路德尼亚人自己干的时候,伊格尔也倾向于这种意见。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可能对路德尼亚人那彻骨的仇恨感到可怕:因为他们痛恨奥军居然痛恨到要把这一切战火无限扩大,然后再嫁接到敌人的头上来。亚历似乎也在回想着他所得知的消息,按着额头说:
“虽然消息还没有被正式公开,不过从宪兵那儿传来的,可信度很高。那样的话,我们的敌人迟早会变得越来越多的。”
“公开也没用吧,反正我们的人是没干过那样的事,当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是那些路德尼亚老百姓呢?他们会相信谁?也许,会更偏向于他们的政府吧。”
米希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右腮。他不摸还好,一摸嘴里顿时发出“嘶嘶”的倒抽气声。伊格尔不解地看着他,亚历则半开玩笑似地说道:
“怎么,又痛起来了?可惜没有止痛药。”
“牙痛吗?”
“不,不是,我早就过了换牙的年纪了,怎么可能还牙痛。”米希摸着腮帮,有点尴尬地一笑。“算是负伤了。”
伊格尔正觉得不知所以,一旁的亚历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米希瞪了他一眼,嘴里迸出一句话:
“够了!都两天了,还没笑足呀!”
亚历才不管这么多,他瞥见脸上写满不解的伊格尔,解释道:
“没错,咱们的米希是负伤的,不过说起来这次负伤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而且说起来,他恐怕是咱们全军头一个负这种伤的人,真不知是说你幸运好还是不幸好,我亲爱的米希。”
米希不知什么缘故,好像越发窘迫了。他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说:
“作为军人,受一点伤也没什么,你就快闭嘴得了!”
伊格尔仍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不过就是脸上受了点伤而已,而且看样子,米希根本没有大碍,为什么他们——尤其是亚历——会对这件事觉得如此有趣。亚历也不打算瞒着他,又说:
“米希那颗可怜的牙齿,是被一个路德尼亚女人打掉的。”
“什么?”
看到伊格尔如此吃惊,米希脸上一红。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他的朋友就笑着先替他解围道:
“不,不,亲爱的伊克,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米希他自从来到这儿之后,就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单独呆过,不管是咱们部队里的护士或是那些高地女人,他呀,简直就像块刀枪不入的硬石头,绝对不会有什么不道德的风流韵事。这一点,我完全可以保证。”
“你这家伙……”
面对对方那不知是赞扬还是挖苦的玩笑,米希真是哭笑不得。伊格尔听出了亚历的话中之意,他颇为吃惊地问道:
“那么说,是路军的……军人吗?”
米希这次倒没有苦笑,相反,他很认真地点点头。这下子,伊格尔更感兴趣了,因为他们之前只是听说过路军里可能有女军人,但一直没得到证实。在他好奇的目光下,米希有点左右为难。不过他不是那种心胸狭窄或要面子的人,虽然脸上挨过敌人的揍,但他还是跟对方说道:
“那是在一个星期以前吧,我们进入中部战区之后,来到那个村子外头。名字我忘了,反正是以前曾经经过的地区。在那儿,有一群羊……”
“多亏那群羊,我们才不至于早登天界!”
亚历和米希对看一眼,双方都是一脸庆幸逃过一劫的表情。米希又接着说:
“那群羊在草地上转悠,我们的坦克是要打算从它们所在的那块草地上经过的。没想到突然那儿就发生了爆炸,之后那些惊慌的绵羊到处乱跑,又触动了更多的爆炸,我们才知道,原来那儿埋有地雷。于是我们的车队纷纷掉头,不过有些坦克还是被地雷候个正着,炸得没法动弹。路军的人在那儿埋伏着,他们的士兵像不要命似的冲上来把磁性地雷粘在我们的坦克上。我那辆奇美拉也被敌人的火箭筒射中,差点没起火,我的驾驶员和炮手都晕过去了,而我还好醒着,于是就把他们从火里拉出去。当我把汉斯也拖出来的时候,刚一踩到地,就有人来袭击我了。当时我想赶紧掏出手枪,可是被对方打掉了。那人用铁锹想砍下我的脖子,被我夺了过来,之后,就是一拳……”
米希摸摸脸上,似乎还在为那个隐隐作疼的伤口而心有不甘。伊格尔盯着他,问:
“那个……就是路军的女士兵?”
“对,我当时根本没发现,直到她揍了我一拳,又用铁锹把我压在地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跟我作战的,原来只是个女人。光看她那样子,我还真不认出来呢。”
“长得很五大三粗吗?”
“那倒不是,应该说、可能是……”米希好像对这方面没什么太多的回忆,因此想起来也比较困难。“好像挺年轻的,反正我之后才看到她穿着一条裙子,不过是军服,连颜色式样也跟路军士兵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知道她是军人。”
“所以说你幸运嘛,我的朋友。”亚历不忘调侃对方。“在我们这么多人之中,你可以算是头一批见到过路军里有女人的人了,比起我们这些得四处找女人的人来说,你可真是光坐着就会有女人送上门来!”
“她可是来要我的命!”
米希对这种“幸运”完全不在意,相反他还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伊格尔问他,后来怎么样了,米希会意地一笑。
“当然,我没有被打死,虽然掉了一颗牙。至于那个女人嘛,之后后面的中队赶来支援,敌人被打跑了,我就没有看到她的踪影。”
没想到原来路德尼亚军队中真的有女性,而且他们的女人并不是负责通讯医治士兵之类的事情,而是真的上战场与男人一起作战!这件事伊格尔原本只是当成笑谈,听听就算了。可是他知道米希是不会说谎的,连他都和敌人的女兵面对面过,那么可见此事不是空穴来风了。伊格尔不禁想,在这种恶劣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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