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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长风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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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
  我想起简濒说成雨豪,不过是对曾经的执念罢了。是啊,也许他和成雨豪一样,不过是对曾经的执念罢了。或者,他和段乘风一样,为了一些利益一些目的说着情话抱我入睡,这更可怕。而我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连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连曾经可以为我去死的男人都背叛了我,我还有什么不可相信的呢?
  我每天与他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但信任一旦有了缺口,我就再也无法全心全意了。
  而盛该听到我说“结婚”,可能也怕了吧,没过多久的一天,他忽然说:“你要回家看看么?”
  他说,让我回家。
  我看着他,不动声色地说:“嗯。”
  

  ☆、共度余生

  第二天我就出去找房子,我卖掉段伯母留的水晶城堡,买下盛辞的经济公司,还剩了很多钱,我出去租了一个酒店的套房,然后回去收拾东西。我一点一点清理掉所有我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时,还是有些难受。
  盛该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行李收拾地差不多了,他看见我拿着大包小包往外走,沉声问:“去哪?”
  我平静地说:“我要搬出去住。”
  盛该看着我:“回家吗?”
  我说:“不用你管。”
  他不说话,伸手帮我拿箱子,我有些生气了:“我说不用你管!”
  他不和我吵,但力气比我大,提着我所有的东西走出门,我关了门追上去他已经上了电梯走了。我追到楼下时他已经把我的东西都放到他的车上,这辆车还是我送他的。
  我上了车,他问:“地址?”
  我说了地址,然后他帮我把东西都搬到我租的房子里,然后问:“帮你收拾吗?”
  我说:“不用,你可以走了。”
  他微微皱眉看着我:“我和你住。”
  我一下火气上来:“我就是不想和你住才搬出来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沉着眼看着我,沉默了很久,他问:“怎么了?”
  我低头开始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说:“没怎么,和你在一起太累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静:“那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收拾东西的手忽然僵住,然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那么颤抖,我问他:“你呢?”
  他说:“我想。”
  我站起身,盯着他,想看出他有几分真心,却只看得点他眼眸里倒映地深深爱着他的我自己。那时候我心里失败地想,原来我是这么爱他……我自己一直都好像不知道。可我越发现自己爱他,就越想要离开他,因为被动太疼了,等到知道了接受不了的真相那天太疼了。
  我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尽量平静地说:“可我不想了,我想失去你一次。”
  他站在那很久都没有声音,很久很久,久得我都快站不稳了,最后他从胸腔里闷出一个字:“嗯。”他走得很轻,关门也很轻,我蹲下,继续收拾东西。
  曾经的舒旖旎,看见心爱的男人出轨还要挣扎着想要不要原谅他,现在的舒旖旎,胆小得为了不被伤害,连幸福的可能都要抛弃。失去太多的人,不能再被放弃了。
  我决定去找一份工作,安安静静地生活,最好是回法国或者英国,那里至少有住的地方,再找一份简单的工作。我想我要好好规划一下。
  一个星期以后,盛辞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了我的地址,他很快就冲了进来,看见我以后大声喊:“姐!你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他要来为他哥打抱不平,笑了笑说:“吼什么吼,喝点什么?还是可乐吗?”我说着就去帮他倒饮料,他自己在我房间转了转,最后去了卫生间。
  他出来以后就直接冲向我:“姐,我哥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他就是这样不会哄女孩子,你别生气,你跟我回家,我帮你教训他!”
  我吸吸鼻子:“就是分手了,有什么一定要在一起的?结婚还能离婚,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分手?”
  盛辞茫然地看着我,忽然说:“你是不在乎,你反正就失去了他这么一次……可他失去了你千千万万次,那也没关系,但你为什么要到他身边去呢?早知道你会这么容易地想放弃他,你就不该到他身边去,让他这一生都没得到过你就好了。”
  我哽住了喉咙,不知道该说什么,盛辞已经转身走了。
  第二天的时候,盛辞又上了绯闻第一,酒店开房什么的。我想他是真的急了,什么都没顾上就来找我来了。
  刚心疼他,结果他给我发了个短信:“姐,我把你的身份证和护照拿走藏家里了,你自己回去找吧。你还是这么可爱,爱把这些东西放床边最下一个抽屉。”
  我一找真的不见了。
  我无奈地选了个周末回去,因为每个周末盛该都会出门,雷打不动。
  那天我开门,听见厨房有动静,心跳就漏了一拍,我走过去真是盛该在那切菜,我最爱吃的胡萝卜丁,他能切得很快而且几乎颗颗一样大小。我看着他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但还是尽量用平静地语气说:“你在家啊……”
  他没打话没转头,但均匀的切菜声忽然混乱了几下,然后我就看见他手猛的冒出血。
  我下意识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看见他切地很深,鲜血一直流,我心疼又心急:“你怎么回事啊……”然后转身想去拿医药箱。他忽然用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把我揽到他身边,哑着声音说:“回来了。”
  我想推他去拿药他更用力地抱紧我,把我抱在他怀里,嘶哑着说:“别走了。”
  我低声吼他:“放开我。”
  他终于僵住,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往外走,然后把他推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去拿医药箱过来,蹲在他身前小心翼翼帮他处理伤口,他弯下腰,完全不顾我在做什么,忽然靠近我吻了我额头,鼻尖……我往后下腰想躲开他,他立刻伸手挡住我后脑勺,我的头就那么撞在他手掌里。我回头看见自己差点撞到桌上的大玻璃水瓶上。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处理他那只受伤的手,等我包扎好,想放开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急了怕他伤口扯开又流血就推开他:“别用力!“
  他见我生气就听话地放开我的手,我去把医药箱放好,然后翻箱倒柜开始找我的护照和身份证。
  他站在我身后,问我:“你要什么?”
  我没理他。
  他继续问:“你吃饭了吗?”
  我这边找不着起身想去另外的地方找,边走边说:“没吃!”
  他挡在我身前:“我也没吃。”
  我想推开他一面吼着:“那你吃啊!”
  他忽然低下头吻了我,碰到我的唇以后忽然很用力地向前。我下意识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他伸手揽过我的腰,温柔起来。我有些难受得想哭,却止不住想要爱他,我心里忽然想什么都不顾了,手滑下抓住他的衣服边。他忽然意识到我想做什么,放开我,额头抵着我额头,抓住我的手,沉着声说:“别闹。”
  我明白了,收回手退两步,他抬头看着我,紧紧皱着眉。
  我转身走了。楼下打出租的时候他拦下我,说:“我送你。”
  我仰着头靠近他他下意识退一步,我笑笑,说:“算了吧。”
  我打车回去的路上给盛辞回了短信:“护照身份证我会直接去补办的。”然后看着窗外,曾经他也开着车,带我看遍了这个城市的白天黑夜,繁华荒凉,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
  因为补办身份证和护照,我不能立刻离开,却坚定了我离开的心情。
  相安无事了两周,我又接到了苏媚的电话,是在半夜。我就知道夜长梦多。又出什么事了。
  她说盛该在她酒吧喝醉了让我去接。我说我去不了找别人。
  她竟然威胁我:“我找谁?让盛潇池那个大明星来啊?那就让他喝死在这。”
  我平静地说:“你舍得就这样吧。”
  她说:“我不舍得又打不过他,他不要我我有什么办法,再说我还怀着孕我怎么管他?”
  虽然我很直接地挂了她的电话,但是挣扎了十分钟以后还是决定去接他,她的酒吧就是我很久以前找到过盛该,也接过喝醉的盛辞那家。大半夜出租车都不愿意走那么远,我还一段一段打车,折腾很久终于到了。
  盛该一个人靠在酒吧门口一处灯火稍暗的角落站着,和以前一样,就爱一个人站着,莫名的寂寥。他喝多了也不闹,只是不太清醒。有些出来看见他的人还给他打招呼,他都没反应。我站在那看了他很久,他孤独得让我心疼。
  他开始低头点烟,手有些晃打不着。我走过去抢下他的打火机,看见他手上还是我给包扎的纱布,也没换过,带着血迹,还被酒给沁湿了。我怕这样会灌脓就给他拆了,伤口结了痂,问他疼吗?他不说话也不碰我,任由我拉着他。
  这时苏媚走出来看到我,意料之中地笑了下扔了一把车钥匙给我:“诺,他车在那边。”然后转身又进了酒吧。
  我带他回了我住的地方。他身子有些晃,但还是自己去洗漱,我给他找了新的牙刷和毛巾。他好像醉得很厉害,手和身子都有些晃,但我知道他的酒量特别好,也不知道他喝多少醉成这样。
  他漱口洗脸之后就把我关在门外,我以为他要上厕所结果就听见他开始放淋浴,洗完澡还知道下半身包上浴巾,然后自己跌跌撞撞走出去。我正想着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却发现浴室里没有热气,我一开水全是凉的,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我洗好出去的时候他睡在床上,因为我租的房子就一张大床。我关了灯睡在他旁边,偷偷往他身上靠,他皮肤很凉,我帮他盖了盖被子然后贴着他,他习惯性伸手搂过我,和曾经无数次一样。
  他面对着我,叫了声:“舒旖旎。”
  我答应他:“嗯。”
  他的声音因为醉酒有些喑哑:“舒旖旎。”
  “嗯。”
  他忽然翻身撑在我身上,但完全没有碰到我。他就那样看着我,看了很久,忽然扯了扯嘴角:“我醉了。”然后倒在一边。
  我无奈地笑笑,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缘故他还睡着,我偷偷往他怀里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头顶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威胁我:“你再动。”
  我一下停住,抬起头望着他,他看着我,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我往上移了移碰到他的唇。他僵了一秒然后回吻我。我往他身上攀明显地感觉他热起来。
  下一秒他就放开我,然后把我拎到一旁。我坐起来,回头看着他,说:“盛该你嫌弃我吗?”
  他皱起眉起身,伸手轻轻碰到我的脸:“没睡醒?”
  我推开他:“我很清醒,盛该,其实你嫌弃我,因为我结过婚吗?你嫌弃我的身体……”
  他皱着眉看着我:“别闹。”
  我说:“那你有问题吗?不然你为什么喝了酒不敢碰我清醒时也不敢碰我?或者你不爱我?”
  他眼眸很深,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搂过我,低声问:“你爱我么?”
  他忽然这么问让我有些紧张起来,但还是轻轻抱住他,低低地说:“我爱你。”
  他身子一震,更紧地抱着我,头低到我耳边,呼吸渐渐重起来,过了很久很久,似乎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也可能只是我在紧张。我怕他回答,又怕他不回答,但我知道这意味着我们以下的路要怎么走。
  终于,他沉声问我:“……你确定吗?……与我……共度余生?”
  我听到“共度余生”四个字终于鼻子一酸,满心翻滚,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尽量平静地说:“我确定。”
  他低头吻我,声音更加哑:“没办法后悔了……我会,做的事。”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有些紧张起来,但是没有害怕,只郑重地点点头:“嗯。”   
  他试探性地抚了抚我的身体:“可以么?”
  “嗯。”
  盛该异常地温柔和耐心,甚至带着一点青涩和不知所措。他看着我的眼眸极深,像在黑暗深处蕴出光来,铺天盖地地泻下。我盯着他,想把他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他轮廓分明线条坚毅,好看得我心慌,看着看着好像我与他前世就认识。
  

  ☆、最狠如此

  我站在浴室,看着镜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美好,一切都刚刚好。我看着自己嘴角浅浅的笑意,好像能包容整个世界。
  直到我洗完澡走出来,看见他衣冠整齐略微皱眉坐在床边,嗓音低沉,带着寒意:“你……第一次?”没有丝毫我想象中的激动与狂喜,却带着压抑地愤怒。
  我的心骤然凉了,连我还留着他温度的心也凉了。可怕的落差忽然逼着我走向了极端,我到一旁拿出钱包掏出所有现金,两千左右一块儿扔到他身上,然后说:“辛苦了,出去吧。”
  他这才沉着眼抬起头看我。
  我露出鄙视地样子:“盛该,我玩儿够了,我们结束吧!”
  他站起身看着我,一贯冷漠沉稳的他竟然有些微微的慌乱,却说不出任何话。我看着他这样心里忽然有了报复的快感:“盛该,你怕什么?我所能带给你的意义,无非就是N&M那一半股权。其实你根本不用和我在一起,也不用害怕对我负责,因为那些股权全都不是我的,而我,也根本不需要你负责。”
  我转过身抽出那张卡,仍在他面前:“卡里是N&M所有分到我这里的钱,一分没动。至于我手上所有的股份,你随时让凌律师过来转手,全是你弟弟盛辞的。你还不知道吧,我当初入股的那二十万,就是你一直仇恨的父亲留给你俩的,只是盛辞拿给我帮你做了N&M的启动资金罢了。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你穷困潦倒的时候出手帮你吗?算了吧,要不是你现在有钱,我都恶心看见你!”
  我的口不择言终于激怒了他,他的表情一直变幻着最终汇成了愤怒,他眼眸极深,暗潮汹涌,最后他还是没对我说一句话,只转身出了门。
  他没拿钱也没拿卡,我一张一张捡起来,忽然有点头晕目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用那样的言语攻击他,这一次我只觉得自己好像比失去段乘风还要疼。
  那天一整天我都没有吃东西,只喝了水,我一反复地想,还回得去吗,还回得去吗?
  三天以后盛该敲了我的门,我看到他的时候终于在我昏暗的世界里莫名的开出浅浅的小花,漫山遍野,带着欣喜,他来了,他最后还是来找我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没理我直径走进去,到了一杯水,拿出一小袋药,剥出一颗放在桌上,终于正视着我,冷漠地说:“吃吧。”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走近看了看包装上的字,僵住了。
  他把药放进我手里,水杯塞到我另一只手,逼人的目光直视我:“吃吧。”
  我低下头缓缓打开手掌,看了一眼,然后说:“盛该,我吃了这药,从此以后我们就彻底完了。”
  他只发出了一个单音,但语气足够冰冷坚硬:“嗯。”
  我仰头吃下,猛喝了几口水。
  他说:“十二小时后再吃一颗。”留下这句转身就往外走。
  我叫住他,看着他的背影,原来这个人真实的样子,可怕得让我清醒,我的心抽搐着颤抖着,声音却平静又决绝:
  “盛该,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他没回头,关上了门。
  我低头看了看藏在手里的药片,终于哭了出来。
  我办好一切手续,回了法国,英国那栋房子里有他的气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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