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之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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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样的答案，所有人都没有提出异议，哪怕我们是真的看到女人的脖子是红的。

　　【007_良心的谴责】

　　“你们怎么——”我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程游拦了下来。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程游缓了下自己刚才说的时候的气息。
　　“当时，我们每个人都有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容，而当时我们都很害怕，你知道吗，那双眼睛就好像可以杀人一般，我们到喉咙的话根本就出不了口。”程游摇了摇头，“之后所有的人都很默契的以意外将她的死定位。但是我们谁都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当时亲眼看着那女人跌入海里的人中，在这件事过去几个月就有三个人因此疯掉，更有一个直接自己自杀而死。剩下的十六个人里，对此都继续保持着沉默，之后一直到今年，四十几年了，唉。还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
　　“三年前，那女人就已经回来了。”我轻声地说道。
　　“什么？”程游问道。
　　“三年前我姑妈的死。”我抬起头看着他，“当时姑妈被吓疯了进了疯人院，程爷爷应该记得吧？”
　　“这个我记得，不过当时我还没从我哥哥那里回来。”
　　“在她自杀的前一天，我去看过她，那时的她很清醒，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蛟龙，就请你远远的转身离开。”
　　当我这句话一出，程游的表情跟祖父一样。
　　离开了程游的家，我觉得今天的收获很好。
　　至少我知道了那个女人是谁。
　　“喂？美人。帮我办点事。”我拨通了郭美人的电话。
　　“行，说来。”
　　“你让你那警察局的男朋友帮我查一件案子。”我把当年的事从时间到事件给她说了一遍，当然我没有说是我祖父。
　　“得咧，有消息我告诉你啊。”
　　“恩，要尽快。”
　　我挂了她的电话，打算坐公车回家，谁知天公说变脸就变脸。天色变得非常暗，天际间也打起了响亮的雷鸣，行人都开始奔跑起来，很多人在找躲雨的地方。不一会，雨落了下来，倾盆般的撒了下来。
　　‘轰隆——隆——’
　　响亮的雷鸣顿时令我不自觉的朝那雷鸣去抬眼望去。
　　错觉吗？闪电之下，余辉映照出的竟然是一条龙的模样！不，不对，那不是人们所绘制出来的那种龙的模样，只是它的样子很像龙。
　　蛟龙！？

　　【008_蛟龙的现身】

　　“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蛟龙，就请你远远的转身离开。”
　　如果不离开会怎么样？
　　回到家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见到了蛟龙。回想起来刚才我见到蛟龙的时候，身旁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怎么觉得天空有异样，如此看来，我还真的是遇到了什么。
　　去看了看祖父和爸妈之后，我跟大哥、婶婶告别了下便出了门。大晚上的，其实我并不想回家，打了电话跑去了郭美人的家。
　　“你还好吧？”郭美人拿了橙汁给我。
　　“没事。”我笑了笑。说没事那是假的，我现在不时的能听到姑妈那时候对我说的话，我看到了蛟龙，但是我不确定它有没有看到我，而我在当时并没有转身离开，会发生什么事呢？
　　“简儿啊，你脸色很差，刚才淋雨了？”郭美人的妈妈是个温文尔雅的主妇。
　　“要不我睡衣借你，去洗个热水澡吧？”郭美人搭着我的肩膀问道。
　　想想也是，刚才回家的时候是没带伞，虽然雨后来下的不大，但是也淋湿了不少。
　　郭美人家里还是比较富裕的，用的是浴缸，足足可以让两个人同时洗，郭美人原本坚持要跟我一起洗，但是我不太喜欢一个浴缸钻两个人。
　　香薰……郭美人还真会享受。
　　足以让我两腮红润的温度，不觉间，我的身心都得到了舒适的照顾，将身体深深的埋进那浮着厚厚的泡沫的浴缸里，我仰面闭着眼，什么都无心去管。
　　‘如果有一天，你能看到蛟龙，就请你远远的转身离开。’
　　我一惊：“啊！”
　　这是……姑妈的声音？！
　　我觉得我的双眼在顷刻间已经被拉出了我的眼眶，而我的脑子也在瞬间似乎被人用水银浇注了起来，凝结住了。
　　我，欧阳简，此刻对着的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实的一条蛟龙！
　　它银白色的鳞在翻腾的雾气里泛着被水面折射的光影，身体细长，四足外伸，身带蛇尾，与龙九分相似，只是无角。
　　原本眼睛的位置在我看来那却是两只泛着黑光，一望无底的空洞。喘息间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清楚我看到的不是幻觉。
　　我与它对视着，不是我不敢挪开我的眼神，只是它已经牢牢的牵制住了我的视线，我无法动弹。
　　“简儿！简儿！！”浴室的门把被人从外面死命的拽着，门上被人用拳头狠狠地敲打着。
　　当我转头看向门再转回来看那蛟龙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没有蛟龙的影子了。
　　“简儿！”冲进来的郭美人和她母亲焦急的查看我有没有事，“你没事吧？！”

　　【009_死去的女人】

　　我没告诉郭美人和她母亲刚才的事，只是说我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才会大叫的。
　　伯母泡了一杯热牛奶给我。
　　“刚才你去洗澡的时候，鲁弦那边来了电话，呐，这个就是刚才他传真过来的资料。”郭美人拿了几张纸给我，“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哦，谢谢。”我拿过纸看了起来。
　　果然是我要的。
　　这几张纸上写的是四十多年前发生在海上的意外事件卷宗。
　　我翻了几张，看到一个清晰的名字，欧阳延。这是我祖父的名字。
　　报案人：欧阳延
　　出事人：夏兰莲
　　出事地点：XX海域
　　出事原由：失足跌落大海
　　接案方：XX海域管理大队
　　执行方：XX海域管理大队海警救援第二分队
　　具体详情：警方获案半小时内紧急赶往事故现场进行救援，约计长达三个小时的救援毫无消息，出事人家属对此表示放弃搜索。
　　案件结果：出事人夏兰莲失足落海搜索救援无效死亡。
　　案件处理的非常迅速，三个小时救援竟然连个衣服渣都没有捞到。莫非真的被水流冲击的找不到了吗？可是，为何祖父又要放弃搜索，就算救不到活人，起码也要有个死尸才好下葬吧？
　　“夏兰莲？这是谁啊？”郭美人看了看我手里的档案，问道。
　　“美人，我问你，这块海域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人传闻出有龙出没的海域？”我想起了什么问道。
　　“龙出没的海域？啊等等我们上网查查不就知道了吗。”郭美人说话间，便跑去拿来了她的笔记本电脑，飞快的输入要搜索的文字。
　　回车一敲，果然，出现了很多消息。
　　“你看你看就是这个。”郭美人用手点了点屏幕上出现的页面上的一张照片。
　　“这个是……”我探头盯着看去。
　　“这个虽然很模糊，但是真的是被一个听到传闻而跑去查看的记者用当时的黑白相机给拍摄到的。”郭美人看了看照片下的注解，说道。
　　“这个是真的吗？”我看看她。
　　她耸了耸肩膀，说道：“没一定的。不过你要看当时的条件能不能PS处理，也有可能是后来的人再拿照片进行处理的。”
　　“是吗。”我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难道事情真的会有那么巧吗？
　　那个被称为神一样的女人跌落大海之后和这传说中的龙合为一体，再四十多年之后回来找祖父他们报仇？
　　我将事情联系起来之后，得到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这龙，亦可以是蛟龙啊。
　　妄想成龙，却怨气成蛟……

　　【010_她真的是神】

　　在郭美人家里过了一夜之后，我回到家，却看到大伯和婶婶都在将一个人往门外推。
　　“你还是先走吧。”婶婶一边扯着那人的手一边说。
　　“婶婶？大伯？”我喊了一声，这才看清被推出来的人是谁。
　　是大哥带回来的女朋友，何皎。
　　她一脸的愁容，看看婶婶和大伯，又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怎么了这是？”我看了看她手里的水果篮，明白她这是来看爸妈的啊。
　　“唉，还不是你妈，一看到她就直嚷嚷。”大伯说道。
　　“我……”何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大哥呢？”
　　“在里面安慰你妈。”
　　我回过头来看向她：“何姐，这样吧，东西我帮你拿进去好了，你先跟婶婶回去吧。婶婶你陪何姐去走走吧。大伯我们进去。”
　　屋内，大哥正跟妈说的热烈。
　　一个在追问为何要这样对待何皎，一个保持沉默的一个劲的摇头。
　　“大哥。”我放下了水果篮，把大哥从妈的床边拉到了一边，“大哥你还是先去看下何姐吧，我让婶婶带她出去走走了。”
　　大哥看看妈，再看看我，没办法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大伯，我来照顾我妈吧，您去歇着。”大伯也点了点头，拍了拍我妈的手，便走出了房门。
　　现在屋里只剩下我和我妈。
　　“妈。”我拿起一只苹果削了起来，没有抬头看她，“您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吗？”
　　我的话让我妈颤抖的说不出话来，眼神四处飘着。
　　“妈，我不管你现在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套句大伯和婶婶的话，若是再不说实话，我想爷爷和爸都会有危险。”我平淡的说道，我承认其实我很紧张也很害怕，但是面对我妈我必须要坚强一些。
　　“简儿……”我妈终于肯冷静一点了。
　　我伸手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妈，她把苹果拿在手里，没有吃，只是看着那只苹果在她的手里转过来转过去，把自己的手指弄得黏糊糊，就跟孩子不想吃东西就拿着吃的玩一样。
　　“她……是神……”我妈吐出了这三个字。

　　【011_神一样的女人】

　　何为神？
　　那是超乎一切事物可以掌控一切事物的主宰者。
　　她会是神？
　　我不理解，为何要将她定义成神？
　　“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你爷爷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日子。说她是神，那真的很切实。”我妈缓缓地说着，“我嫁过来的时候，这个家给我的感觉就是带着浓厚的怨气，我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感觉，然而就在我嫁过来的第二年，也就是怀了你大哥五个月的时候，我发现了这家人的秘密。”
　　“秘密？”
　　“对，秘密。”我妈看了看我，继续说道，“我怀你大哥的时候，你爷爷不让我再去工作，于是我便闲在了家里，一日，你爷爷出门去下棋，你爸又不在家，你姑妈也去上班了。我觉得无聊，就去了你爷爷的书房，想拿本小说看看，打发时间，谁知道，我在书柜里发现了一张很久的相片。那是一个女人的相片，很美。”
　　我妈说很美的时候，双眼离了神。
　　“跟何皎长得一样？”我打断了她的离神，我妈被我的打断顿时惊恐的看着我。
　　我们两对视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我妈点了点头。
　　“是，她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我记得很清楚。非常清楚……”我妈把手里的苹果还给了我，拿了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后来你爷爷发现我在书房看到了那相片，就很生气，我心里憋了委屈告诉了你爸爸，你爸就把当年的事告诉了我。”
　　“妈，那她厉害在哪？”
　　“当年啊，你爷爷和你奶奶闹离婚，法院把当时只有两三岁的你爸和你姑妈都判给了你爷爷，是因为你奶奶不想要两个拖油瓶来拖累她不能再婚。后来因为你奶奶的抛弃，你爷爷一蹶不振，最后连自己原本辛苦创立的基业也都毁于一旦，更离谱的是，你爷爷被人追债，那两个孩子又怎么生存，吃都是个问题。”我妈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后来你爷爷想到了自杀，就跑去海边打算自杀，不过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又想通了回来了，还带回来那个女人。”我妈摆了摆头，接着说道，“那个女人非常友善，对你爷爷还有你爸和你姑妈都非常好，她完全没有看不起你爷爷，帮你爷爷照顾起他的两个孩子和这个家。你知道在当时的时代，女人是很难撑起一个家的。那个女人没过多久就嫁给你爷爷，两人婚后过的日子越来越好，你爷爷对这个女人的话是言听计从，她让他去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后来你爷爷去做生意也是她给指使的，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女人是从哪里弄来的资本让你爷爷去做生意，更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底细，就连她的家世你爷爷也根本就不知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啊。”我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总之就是，那个女人让你爷爷做什么他就会成功什么，似乎从来没有失败过，所以才有了后来富裕的日子。但是没人知道你爷爷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爸爸却很清楚……”
　　“那个女人虐待爷爷吗？”
　　我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随后摇了摇头。

　　【012_何皎喜欢蛟龙】

　　我走在去超市的路上，因为之前回来的时候，没想过会在家待那么久，很多东西都没有带，家里目前也没有存货只好自己去买。
　　天下着雨，不是很大，但是阴霾的天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拎着东西走出了超市，雨似乎又下大了点。
　　“没带伞吗？”一个声音响起在我旁边。
　　“啊是你。”我转头看去，原来是何皎，她撑着一把伞，站在我旁边，微笑着看着我。
　　“恩，你没带伞，我送你回去？”何皎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带了。”拿出刚被我手里抱着的东西挡着的伞。
　　“啊。”何皎的脸似乎很失望。
　　“不过我拿了东西太多，自己撑不了，你能送我吗？”我想知道何皎的事，其实也是因为妈说的那句话。
　　“啊，好啊。”何皎的脸又绽开了笑容，说真的，她真的很美，她的笑让我感觉很舒服。
　　“那个，何姐。”大哥说她比他小了两岁，那也比我大了一岁。
　　“什么事？”她微笑着。
　　“你是怎么跟我大哥认识的？”
　　“啊，那是他之前跟一帮同事去海边玩的时候，我也跟家人去玩了，然后我不是很会游泳的呢，结果差点就淹死了，还好是你哥来救我的，我们也就这么认识了呢。”何皎笑得很欢乐，也很幸福。
　　“那他是英雄救美，换来个老婆咯？”我打趣的说道。
　　“哪有。”她倒不好意思起来，小脸上出现了淡淡地红晕。
　　海边相遇，呵呵，可真巧啊。
　　我的脑中不由得借用海边两字将她们给联系了起来。我突然很恐慌自己的这种联想。
　　“听你大哥说，你一直在意大利留学啊？”何皎眨着大眼睛问我。
　　“啊，是。在意大利念设计。”我笑了笑。
　　“设计？哇，那你一定很厉害咯。”何皎乐呵呵的说。
　　“也没什么。”
　　“那你会不会画蛟龙？”她的话让我愣住了，忘记了我们正在过马路。
　　“……怎么了？”何皎很奇怪我的反应，又看看正在跳动的绿灯，拉着我急急地朝前走，“呀，要红灯了，快点。”
　　何皎拉着我过了马路，拍了拍胸口：“好险。”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我盯着她的脸。
　　“啊？”何皎奇怪的看看我，回答说，“因为我的名字带个皎，然后我从小都很喜欢蛟龙这个传说中的生物，这个……很奇怪吗？”
　　喜欢蛟龙……
　　“啊，不，不，没什么没什么。”我发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