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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是求非之另一种可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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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夜奔马,连番恶战,回来还挨白眼,纵使韩继言行伍出身皮糙肉厚一贯心大,如今也是很有些玻璃心小委屈。他且纳闷,自己临走时候把主上托付给周予,主上虽形容颓唐但意识还在,怎么就突然昏厥了?
  回想当夜,一进军帐袁恕劈头盖脸将他一通臭骂。却不怪他未能阻止吴是非冒进回营,而是担忧他走后李墨全家的安危。
  因为李墨并不知道幕后主使者为何人,而在他人看来,他倒有充足的理由怨恨并且谋害袁恕,这实在令他具备了一切被推到人前当替罪羊扮演大反派的条件。对手同袁恕一样,都是计分了两头,一边策划军变,一边安排自保。而袁恕则是既要自保,更要保身边人一世平安,他不会弃李墨于不顾。
  事实上,那一夜双方的重点都已不在步兵营和大帐前的较量。从李墨被吴是非揭穿开始,军变的结果几乎可说是注定,彼此斗的便是李墨的生死,是诡计利用之下对人性的拷问。对手问袁恕:“弃子堪用?”
  袁恕便用行动回应:“道不同,胜者谓强!”
  所以他派出了韩继言。想不到托付隆重,却惊见小子折返,全局皆乱,或将满盘输。他甚至怒极蹬了韩继言一脚,喝他:“今夜李墨一家若有闪失,你也别回来见我!”
  韩继言身形晃了晃,还跪好,领命:“是!”
  伏地一拜,起身便要走。不料才转身,袁恕这里骤发眩晕,直向前栽去,幸被韩继言及时托住,搀到靠榻上坐一坐。赶巧,周予在外头喊报到,韩继言便叫他进来,将袁恕托付了,自己着急去点齐人马驰援赵聘。
  “等等!”终究,袁恕还是呵护爱将,让周予去案上取一枚金令箭交在他手里,好好说,“玉骢千乘营凭你调拨,平安回来!”
  一声望平安,脱了君臣,去了尊卑,只是当年军营里勾肩搭背祸福同当的兄弟。韩继言接令箭百感交集,再叩首,飒然而去。
  结果,回来了是兄弟的都不给好脸色,是君臣的脸色也不好,韩继言不禁想哭,暗自慨叹:人生啊,你也太艰难了!
  “功说完了,来翻翻旧账,算算过吧!”
  就在韩继言胡乱琢磨的空档,袁恕终于发了话。好赖是个方向,秋后算账总好过冒揣君心。韩继言应一声:“是!”脑子里已飞快开始给自己罗列起了各种大不敬的罪名。
  不等他自白,始终闷声大发财的赵聘总算熬不住了,身子一挺,脖子一梗,声音洪亮地跟袁恕求情:“主上不能罚小韩啊!要没有他及时赶来,我们这一伙早一个不剩全折里头了。他一个人砍翻人十个,帅得我都要爱上他了!”
  “噢?”袁恕眼中似笑非笑。
  而韩继言则恨得咬牙切齿,当着袁恕的面径直伸手过去死命拧赵聘的腰,疼得他挤眉弄眼龇牙咧嘴。
  “嘶——干嘛呀?”
  韩继言还伏低着,稍稍侧过脸自下而上瞪他,拿嘴唇比了两个字:“闭嘴!”
  “怕什么?我全是据实禀奏!”
  韩继言即时死的心都有,干脆爬起来捉住赵聘后脖颈将他按倒,同时自己也躬身请罪:“主上息怒!主上息怒!”
  袁恕歪过头:“本侯说过我生气了吗?”
  韩继言顿了顿,赵聘趁机一记青牛甩头挣脱开来,还大大咧咧道:“就是,主上心里明白着呢!”
  袁恕又看赵聘:“听你的意思,是知道本侯将会如何奖惩了?”
  赵聘昂起头:“反正小韩的功劳没跑!”
  “他当都尉以来该有的封赏都到顶了,你看,本侯还能如何奖励他?”
  赵聘顿时矮了气势,半身往小腿上一坐,挠挠头很是苦恼。
  “那要不,再给升升?”
  “他加官进爵,你服气?”
  “嗯——”赵聘皱皱鼻子,“说实话,臭小子跟末将别苗头,本来就大我一级,再往上升,末将岂非输定了?不过——”
  袁恕睨着如坐针毡的韩继言,漫不经心道:“不过怎样?”
  “不过别人要是升官加爵末将定管不服气,臭小子升官儿不服归不服,可是末将心里头高兴。他衬得起这身高官厚禄,实至名归呀!”
  想不到亦敌亦友的同袍居然能讲出这等情真意切的话来,眼看着韩继言愣了下,随即脸蹭的就红了。赵聘乐坏了:“哈哈哈,瞧你这怂样儿,娘们儿一样!”
  韩继言呛回去:“还不是你说那些肉麻人的话,恶心死啦!”
  “我说那都是大实话!你人长得没我帅,功夫确实棒,夸夸你怎么啦?别矫情啊!”
  “嗯哼,你帅!帅得人家小姑娘恨不能以身相许。”
  赵聘突然噎住,继而叫嚷起来:“谁谁、谁家小姑娘?你少胡说!”
  韩继言笑里透着坏:“还有谁?这一路上就只李先生的千金那一个小姑娘,告别时人都哭了,抓着你手不放。那时候你给人家说啥啦?”
  赵聘扑过去企图捂住韩继言的嘴,不叫他继续说下去。
  却听一个声音凉凉自门口飘过来:“噢哟哟,原来李墨家的小女儿看上赵参领啦?!”
  二人回头,就见吴是非领着张萌从外头进来,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没睡好,只差直接写上“生人勿近”几个字了。
  “啧,”吴是非径自在侍女的小床上坐下,支肘托腮,哀其不幸道,“又一朵鲜花英勇就义了!”
  赵聘性子直脑筋也直,一时没反应过来吴是非说的是何意思,韩继言可是听懂了,跟张萌两个毫无顾忌放肆笑起来。笑了一半方想起袁恕还在,自己正接受主君的叱问,立即捂嘴噤声,还忍不住拿眼风偷偷觑一觑袁恕面色。
  而张萌则在路过他身侧时勾足不着痕迹地踢了他一脚,随后将手里端着的托盘在矮桌上搁下。韩继言看见,托盘里有三只木碗,都在冒热气。
  张萌捧起一只碗小心翼翼奉到袁恕跟前。袁恕接了,她又回来捧过剩下的两只碗一一递给韩继言和赵聘。
  他俩虽也将碗拿在手里,但望着其中所盛的红中带褐的深色液体,一时摸不着头脑。
  “愣着干嘛?”张萌催促他们,“天师赏你们的,快喝吧!”
  韩继言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天师,赏的?这是——”
  “黑砖茶呀!加了香蜜,可甜呢!”
  “加、加了蜜?!”
  韩继言头皮一炸。看赵聘,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手中端着的仿佛不是茶,而是牵机药。
  “能、不喝吗?”
  看韩继言畏缩的神情,张萌不但不心疼他些,反而明知故问:“为什么不喝呀?”
  “不渴,呵呵,不渴!”
  “不渴也要喝嘛!天师特意煮的,特别浓特别香,你看主上都喝呢!”
  二人赶忙抬头去看,果然袁恕已经在喝了,并且神色自若。
  主上做表率,暗忖大约真的只是加了蜜的香茶,韩继言和赵聘对视一眼,各自一点头,简直像要壮士断腕一样,同时捧起碗抿了一口。
  “噗啊——”赵聘直将半口茶喷了出来,苦着脸道,“妈呀,咸死了!”
  韩继言没吐。非但没吐,还一仰脖子,咕嘟咽了下去。
  赵聘不禁好奇问他:“你那碗没加盐啊?”
  “没!”韩继言吸吸鼻子,清清喉咙,压抑道,“是醋!”
  赵聘不信:“不可能,醋多酸,你闻不出来啊?还喝?”
  韩继言壮烈道:“你敢不喝?”
  赵聘想了想,确实不敢。转回头,却不合时宜地想:“主上那碗,不会也——”
  韩继言打了个寒噤,拿眼神与张萌相询。不料张萌扭过脸,一声不响走去边上不理他二人。
  赵聘实在好奇,就撺掇韩继言去问。韩继言也是犯傻,居然真的问袁恕:“主上,茶,好喝吗?”
  袁恕不以为然:“还行!”
  韩继言又开始生出不详的预感:“还行是、是什么味儿啊?”
  “想知道?自己尝尝呗!”遂将碗交由张萌端给他二人。主君的食器,怎敢共用?韩继言吓得连连摆手。
  袁恕却眉一挑,冷冷道:“尝尝!”
  赵聘悔得肠子都青了,眼看着韩继言再次慷慨赴义一般接过碗来。顺眼一瞧,茶汤颜色先就跟他们喝的很不一样,不透,还浑。韩继言战战兢兢把碗搁在鼻下闻了闻。
  “嗯?”他蓦觉奇怪,“这不像茶呀!”
  听他言,赵聘也凑过去闻了闻,皱起眉头嘀咕道:“怎么一股子药味儿?”
  韩继言附和:“好像就是药。”
  “本来就是药啊!”张萌白他们一眼,还将药碗拿过来奉还袁恕,“主上吃得那样苦都没吭声,你们喝个茶咋咋呼呼的,不爷们儿!”
  听话听音,韩继言算明白自己的恋人已经完全投靠了吴是非,帮着她来整蛊。
  天师不能得罪,自己的媳妇儿更不好得罪,韩继言一咬牙,端起碗来将醋茶一饮而尽。直酸得牙倒鼻涩,登时眼角挂泪。
  他一就范,赵聘骑虎难下,只能万念俱灰跟着把盐茶喝下。齁得他嗓子都哑了,不顾主君在上,夺过矮桌上的茶壶直灌凉水。
  闹过一阵,才想起自己身在此处的缘由,赶紧跪好,却听张萌笑声清泠,全无顾忌。悄悄抬头去看,发现原来袁恕亦扶额闷笑,显是心情愉悦。而吴是非则已在小床上躺下,合着眼,不知睡着否。
  韩继言察言观色,便大着胆子问一句:“主上,我们,这个,还罚吗?”
  袁恕反问:“你说呢?”
  韩继言摇摇头:“末将不知!末将不觉自己有功。”
  “但也无错!”
  “嗳?”
  “噢,不是无错,而是功过相抵!”袁恕忽正色,“韩继言听谕!”
  韩继言和赵聘双双伏低。
  “忠勇杀敌,功劳斐然,擢升三品云麾将,赐金带。然则,抗命不遵,险铸大错,该当死罪!念汝过往功勋,革去将军之职,褫夺金带,暂留用军中。服气否?”
  韩继言高兴透了,乐呵呵接下谕旨:“服!一百个服!”
  赵聘可不服:“留用是几个意思?那是官儿啊还是小卒子?”
  韩继言打他头:“烦不烦?当卒子怎么了?我乐意!”
  张萌都嫌弃他:“你说你个赵蛮子,主上都说功过相抵了,还问,笨得牛一样!”
  “别侮辱牛!”想不到吴是非竟未睡着,仍旧合着眼,懒洋洋抛过来一句,又把几人逗乐了。
  赵聘语塞,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很是有趣。
  “赏罚听完了,还喝茶吗?不喝就麻利儿滚蛋!”
  吴是非的加料蜂蜜茶任谁都不想再喝了,又得袁恕首肯,二人叩头谢恩便退了出去。
  “药!”
  对袁恕,吴是非也是一副爱答不理又不容转圜的霸道。袁恕摇头笑笑,还将床头的药碗拿起,顺从地喝下。
  “睡觉!”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只说完后自己翻身面朝了里侧,当真预备攒个午觉。
  袁恕看一眼张萌尴尬的苦相,自己亦是无奈苦笑。

  二十七、求仁得人

  安静是一种美德,但天师吴是非安静下来则不令人觉得人品高尚,反而在空间里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气氛来。
  经历过叛军事件之后,人们惊奇地发现天师话少了,跟谁都冷冷淡淡的,维持着奇妙的距离。
  诚然,天师心情不好的时候话一贯也少。她心情不好主要就是因为睡不好。睡不好的天师通常会将语言简练至“唔、不、呸、滚”四字范围内,如果连这四个字都不说,那不用怀疑,对方一定是直接遭受暴力攻击了。
  而现在天师话少绝不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心情不好,她单纯就是心情不好,脸上的神情宛如夫子面对一群数算一加一等于二都背不出来的智障,看谁都是无药可救。
  但同时,她依旧睡得不好。于是人们惊悚地意识到,睡不好和心情不好这两种不好无法在天师身上达成统一,可能才是她变得安静的根本原因。换言之,所有人都晓得她为什么睡不好,却再也无法据此推测出她心情不好的结论。再换言之,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基本思路是,肯定有哪个作死的混蛋把天师得罪了。不过嫌疑人一定不是周予。
  因为几乎同时的,天师连骂娘都变得简洁明了之后,她差遣小周予做事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甚至可以说是用人唯“周”。周予倒是不怵,还乐呵呵的,让干啥就干啥,从不打回票更不犹豫,应得特别爽气。
  这两人后来的亲密程度,已经令张萌都感到吃味儿了。她觉得自己失宠了,不再是天师身边最重要最信任最疼爱的心腹小甜妞,即将成为喜新厌旧里的那个旧,糟糠下堂里的糠。
  直到吴是非向袁恕要求的独立小帐搭好了,她挽一副令行禁止的冷漠表情让张萌收拾东西跟她搬家,张萌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还以为自己白日梦好,想得太美呢!
  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她居然问吴是非为什么。
  吴是非垂睑眯眼,瓮着鼻子道:“你不跟我走谁跟我走?一早说好的,你想喝茶呀?”
  天师请人喝茶基本都是加料的,除了主上和周予无一幸免。就连世子罗钧都难逃毒手,喝下过掺了臭椒豆粉的黑砖茶,喷嚏打得感觉脑仁儿都快从鼻腔里崩出来了。那以后,他没事儿便不太敢去大帐给亚父请安,因为只要是白天,亚父在大帐,天师也一定在大帐。天师在大帐,一定请他喝茶。
  张萌是断然不想喝吴是非的茶的。万幸,她压根儿也不用喝。能给吴是非当女侍,她简直心花怒放,立即不觉得委屈了,手脚麻利地把吴是非的起居用具都搬到新帐里。弄得袁恕很是哭笑不得,要揶揄她:“看来往日是我慢待你了!”
  张萌吓得扑通跪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主上恕罪!主上误会!奴婢就是,就是,跟天师亲!”
  “嗯,与我也是不亲!”
  “不不不,奴婢的心永远向着主上!”
  “你的心难道不都向着韩继言么?”
  “啊?呃——”张萌语塞,一时间焦头烂额,觉得自己身为女侍的职业生涯约摸要完了。
  当然,最终她是没完。谁都没完!日子就这么一天一月地过着,不知不觉到了深秋。
  天一冷,吴是非睡得愈加不好。确非帐内保暖差,实在吴是非睡相糟糕,天气暖和时她摊手摊脚再揣个被子,倒也没什么要紧。大冷天儿她一翻身就把被子掉床下去,冻得够呛从梦里惊醒,哆哆嗦嗦捡了被子再裹严实,却是很难二度入睡了。于是值岗的卫兵经常就能见着,半夜三更一坨兜头盖脸包在毛绒大被里的人影从天师的小帐鬼魅般晃悠出来,径直入了隔壁主上所居的大帐。
  都知道是天师,也都知道主上一贯夜里门不落栓,士兵们就是纳闷儿:“天师就住在大帐里不好么?何必成天这么折腾?”
  可吴是非就是要折腾,折腾得所有人都怕她敬他躲着她,俨然她才是玄部的天与地,凌驾于君亲师之上,一言九鼎。
  反观尊贵的黛侯袁恕则与忐忑不安的臣下们正相反,每天置身于此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中安之若素,日子过得倒是泰然。
  确也不能说两人关系恶化,毋宁说,天师其实变得勤勉了,爱管事儿了。细究起来,也是叛军事件之后,从来顶着天师头衔吃空饷懒得加入政事讨论的吴是非,居然雷打不动成天跟在袁恕身边旁听一切的君臣会议。也不白听,还给意见。并且兹要是温啓都一干贵族老臣以及世子罗钧提的议案,她要么不动声色,要么一针见血戳到死穴,通过或者驳回绝无二话。敢跟她有异议,直接就请人喝茶。
  一回两回试过,非但喽啰们老实了,便是温啓为首的一班三公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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