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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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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转身又对姬洳道,“晚些时候我让马车来接你。”
“知道啦,哥哥快走吧,小心被罚俸禄!”姬洳扮个鬼脸,推着后背将姬晏“赶”了出去。
***
午膳与府中姐妹们一同用过,又送走姬洳后,容芜回到了屋中。换衣时被胸前的硬块咯到,这才想起来那个形状奇怪的挂坠来。
掏出来又看了看,走到书房,从木架上取下了一个木盒。打开来,里面已经摆放着了三个形状不一却很是奇异的桃木挂坠了,再加上手上这个,一共是四个。
容芜不明白姬晏为何每年都送她这个东西,曾经问过,他只是简单说是朝恩寺的惠济所有,被他下棋赢来的。
每年赢一个,不多不少的,都给了容芜。
若是从前的容芜看见这种东西不知该有多想要,如今却因害怕对庾邵造成影响,只能放到远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用手指搓了搓,轻叹一口气,把这第四个桃木挂坠也放进了盒子中,关上盖放回书架。
梳洗后钻进了被窝,见庾邵还是静静地躺着没有反应,不由压在他身上粗声道:“喂,今天可是我的生辰,所有人都为我庆了生,只剩你了!”
又贴近他的脸静静听了听,见依旧没有动静,只得作罢,翻了个身躺到了一边,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容芜脸上被一阵刺痒所闹醒,闭眼拨拉后无果,皱着眉把眼睁开了一条缝,呆了呆,瞬间一激灵,张大了嘴巴。
“庾…庾邵!你醒啦?!”
庾邵一只胳膊支着头,侧躺着笑看着容芜,另一只手正捡起她的一缕头发,扫呀扫地挠她的脸。
“你好像…精神了许多?是身体好了吗?怎么做到的啊?”一连串的问题接连吐出,庾邵听着眉峰挑了起来,面带无奈地看着她。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快说话呀…”容芜急的推了他一下,却被一把握住了手腕,缓缓地拉到了胸前。
他的温度冰冷的让人心里一慌,容芜不禁抖了抖,却忍住了没有抽出来,抬眼认真地看向他,总觉得即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庾邵一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拿目光注视着她,好像千言万语已经道出。
容芜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指尖颤抖着攥紧他的袖口。
太阳冉冉升起,随着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斑步在两人身上,庾邵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缥缈让人捉不住。
“…庾邵?不…不要…”容芜似乎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怔怔地盯着他,身子渐渐靠近,张开手臂将他环在怀里,好像只要把他藏起来就不会被带走。
白烟中,庾邵眼神却愈发明亮,只见他眼中笑意渐染,微微上扬的唇角张开,无声地对她说了四个字…
“不要,不要走啊…别留我一个人…”
“庾邵…你回来呀…你给我回来!…”
容芜压抑的哽咽一顿一顿地从嗓子眼里溢出来,一声比一声压抑,身子渐渐地匍匐下来,额头抵在了床板上。
“为什么会这样…”
感受到最后一丝触觉也从怀中消失了,容芜终于抑制不住哭声,将脸贴在被子上,浑身都好像脱力一般软了下来。
忽然,听到一声不大却清晰的崩裂声从书房传来,容芜一惊,努力支起身子跑过去查看。寻着声音一点点翻过去,当打开装桃木挂坠的盒子时,一瞬间浑身得力气都好像被抽走,跌落在地,盒子也啪地摔在地上。
杏春听到动静跑了进来,看清情况后惊的捂住了嘴,尖声道:“小姐,这…这怎么都成粉末了?”
容芜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没有反应。
就在杏春担忧地蹲下身去扶她时,容芜缓缓抬起头来,阳光下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哑着声音道:“备车,我要去靖宁侯府。”
马车在靖宁侯府门口等了一会儿,终于一身整齐官服装扮的姬晏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他身后竟然还跟着一同样打扮的人。
“昨夜喝的多了,现在头还有些痛…”
“阿邝辛苦了些,多亏你懂箜篌,昨日与晋国来使顺畅了不少。”
“哪里的话,我也是碰了巧…”庾邝忍了忍翘起来的唇角,上辈子庾邵就是凭借箜篌迅速拉拢了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柔弱文臣,如今他罩着做一遍又怎么可能出错?心中正轻笑着,余光忽然飘到了停在路边的马车,迟疑道,“…哎,那边好像等着有人?”
姬晏停下步伐看过来,正与掀开车帘的容芜视线对上。
☆、第五十五章 质问与试探
姬晏与庾邝低语一声,就见庾邝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容芜一眼,先上了马车行开。
随机姬晏走了过来,有些担心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容芜定定地看他半晌,观察着每一寸神色,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只得干着嗓子直接问道:“那个生辰礼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生辰礼?”姬晏疑惑,“有何不妥吗?”
“你别管这么多!就告诉我那些桃木坠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何…为何要送我这个?”
“此物乃惠济师父所持,当年对弈有幸得到一块,与其余三块同契同源,索性便都拿来予你。”
“惠济师父可有说此物有何用处?”
“辟邪佑安。”
“辟邪…又是辟邪…”容芜低头笑了几声,轻声道,“抄写的经书、还有桃木坠…这些年来,你可发现自己送来的全是这类东西?姬哥哥,在你心中,我其实还是那个怪物吧…”
“阿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姬晏皱眉上前一步捉住容芜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别碰我!”容芜后退两步保持距离,眼神透过他好像看到了从前,喃喃摇头道,“本以为变了的…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吧…你所做的全是自以为是在对我好,却从没在乎过我的想法!当你做腻了,觉得我没救了,也就将我挥挥手放弃,眼神变得如看待怪物般嫌弃而冷漠,这一切…我早就该想到的啊,又在瞎期待什么呢…”说到最后,声音中透着自嘲,渐渐低了下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冷静下来,慢慢告诉我。”姬晏强硬地将容芜拉近过来,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了那双红肿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压下声音放柔道,“…你哭过了?阿芜…”
“我说了别碰我!”容芜伸手去推没有推开,直接扭头喊道,“来人啊!我要回府!”
杏春在后面看着早就急的火烧眉毛,不知小姐和心目中预定的未来姑爷闹得是哪一出迟疑着要不要上前。现在一听小姐的命令不再犹豫,赶紧跑上来硬着头皮去掰姬晏的胳膊,嘴里弱弱道:“晏公子,您快放开我家小…”话没说完,就被姬晏冰冷的眼神给吓的松了手。
“快来人!”容芜再次闭起眼使劲喊道,声音比之前要响的多,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还有几辆路过的马车车帘都被撩起来。
“……”姬晏对外人指点无动于衷,仍旧静静盯着容芜。
昌毅侯府随行的几个护卫见状也围了上来,拉开了架势。
“少爷,上朝的时辰要误了。”动静闹的大了,管家也急匆匆赶了出来,躬身低声道。
姬晏感到容芜颤抖的身子,担心再吓到她,想了想,还是渐渐地松开了手,谁知刚放下力道,她就像兔子似的挣脱逃开钻上了车。
“回府!”还未等他开口,马车里已经下了命令。
“……”
姬晏站在那里,眉头一直未解,看着马车缓缓行动,路过他时一阵风将车帘吹起一角,心里忽然像是被针猛戳了几下,竟看到容芜莹白的面庞上已是布满了泪水。
容芜坐在马车里,任由泪珠一颗接一颗地从眼里滑出,她怪姬晏,却又明知不能全怪姬晏,自己此番作为明显是找人出气了。但此时的她就是谁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听,拼了命地想逃离这里,却又不知到哪里。
“驾快点!”
“吁——”马车非但没有加快,反而紧紧地突然停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
“小姐,是庾二公子的马车挡在了前面。”
容芜掀开车帘皱眉向前看去,正见到对面同样地掀开车帘,庾邝带着三分笑的面容就这么出现在视野中。
“好久不见啊阿芜师妹,你的变化可是越来越大了。”
一上来就又是一轮试探。
元白一派箜篌的传承是以师门相处的,师门内部将以辈分相称。容芜师从墨凰,而庾邝虽未正式拜师,这些年来墨凰对他也算是尽心教导,两人在墨凰府邸碰上一两次也不可避免。
可惜容芜对庾邝的戒心颇重,面对他数次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试探,从来都是淡淡地保持距离,见他此时等侯在这里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让庾二公子见笑了,无非是在府中待的太过于惫懒,就莫要取笑容芜了。如今时辰已不早,二公子不赶着上朝在此有何事?”
“自然是有话对师妹讲。”庾邝勾唇笑了笑,示意车夫驱车靠近容芜。
庾邝如今已是年满十九岁,五官与庾邵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得阴柔邪魅一些,再加上年纪已比庾邵定格时还大上几岁,靠近来让容芜感到许多不适。
定了定,开口道:“二公子请讲”。
“师妹是刚见过公子晏的吧,脸色看起来却不太好?”
“不牢公子挂心,若无事,容芜…”
“师妹稍安勿躁啊!”庾邝轻笑两声,眼神微挑看向她,“在下是好心背着好友也要来通风报信的,姬晏瞒了你什么,当真不想知道?”
容芜心里一震,面上却不显,状似不解道:“二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姬哥哥何时瞒过我?”
“哈哈!既然师妹信不过我,邝也不再继续当两边不讨好的坏人了,至于姬晏…看来师妹对他的确情谊深重啊!连被他害的失去…”故意拖长音调停在了这里,似笑非笑地在容芜脸上扫了一圈,忽然闭了嘴,手指一摆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车窗交错的一瞬间对她无声作了个口型,“莫言后悔哦…”而后放下了车帘,驶远了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得笑声,听的人心快要跳出来。
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容芜痛苦地捂住胸口,憋了半晌才喘了过来,狠狠掐了自己的手心压住突如其来得昏厥之感。
庾邵虽然消失了,但留给她的后遗症却并没有被一同带走。
“不,不能相信他…如果他真的也是重生而来,绝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端脚,事实的真相可以自己去查,但若被他识出重生的身份,一切就都完了…”容芜咬住嘴唇,目中却越来越坚定,缓缓直起身子,淡淡吩咐道,“我们也回去吧。”
另一方向,庾邝慵懒地斜靠在车壁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谁对话…
“看出什么来了?这几年不知试探了多少次,那丫头都表现如常,虽说与前世相差太多实在可疑,但或许是因为我让世事改变了些许,连带着也让小怪物摆脱了烧死的命运?”
“哈哈哈哈,照这么说她该谢我!跪下来给我这救命恩人磕头才对!不不…那怎么够,看她这辈子活的还算个人样,干脆收进府中听候使唤来报恩?”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庾邝突然眼神转冷,里面显出一丝扭曲,“姬晏?他也就能再风光一时了,大哥已经为我让了路,下一个…就轮到他!”
“嗬,那是,跟着本公子,自然有你的好…对了,那丫头身上的守魂之光真的消失了?查到是哪里来的吗?”
“…什么?代价?”庾邝冷笑两声,渐渐放松下身体躺了下来,面上倏地闪出片刻痛楚,待平静下来后才哑着声音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竟是今日消失的…有意思,去查,一定给我查出来那守魂之光是从哪儿来的,又去了何处…”
马车在宫门禁区外停下,车夫恭敬道:“少爷,到了。”
庾邝嗯了声,起身时身子晃了晃,用手扶住车壁才稳住,唇角勾出一丝残忍,语气却又是那么无所谓:“这次贪心了啊?你如今寄附于本公子,就要听话,嗯?”
缓解了半晌,庾邝这才掀开车帘走了下去,除了面色有些憔悴外并无异常。
“阿邝!”有同样身穿朝服的年轻公子哥见到过来打招呼,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背夸赞道,“行啊你!昨天真没看出来有两把刷子…”
“哈哈哈,贪玩学的闲技,桓篱你莫再取笑我了!”
“谦虚什么?你小子立了功,待会儿大殿上就等着陛下打赏吧!请客,可别忘了请客!”
“哪儿都少不了你!罢了罢了,不论赏罚晚上都喝酒去如何?”
“嘿,痛快!对了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你很久了,叫上他?”
“都听你的,好了要进去了,安静…”
年轻挺拔的身影很快融入了涌进的朝臣中,钟鸣声响,新一天肃穆的朝会开始了。
***
深夜,昌毅侯府。
容芜端坐在书案前,烛火晃动照的人侧颜阴暗不定。
摊开的信纸上已经写好了“师父亲鉴”四个字…
经过今天一天的所遇,容芜深思后认为要想查明庾邵消失的原因,只有去一趟凫山拜见惠济师父,亲口问明真相。
另一方面,这里有她想避开的人,也有她觉得危险不愿靠近的人,在这个关口,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墨凰师父,帮帮阿芜吧…庾邵走了,你也是真心想帮他的对吧?”
☆、第五十六章 没有什么困难比得过姐妹情
墨凰三个月前曾来过信道近期会来晋国,也不知现在云游到了哪里。自信送出后,容芜每日都在盼着他的回笺,简直度日如年。
眼瞅着又要到了年关,但府中气氛并不轻松。族学年末考前,老侯爷特意召集了诸位先生面谈,足足在屋里有两个多时辰。如今昌毅侯府的族学里就剩下容菱、容芜和容茂三人,其中容茂与姐姐们不在一起,再加上年纪小对末考并不在意。
反之容菱就不一样了,她今年已经十三岁,去年参加女学的入学考失利,过了年便是她第二次应试了,若再考不过…
容菱坐在学堂中,握着手面色凝重地等待着先生们回来。
容芜看了看她,挪过来点靠近,试着安慰道:“三姐姐莫要太过忧心,去年是国事论出的题太难了,这次一定会考过的!”
容菱抬头瞟了她一眼,又缓缓垂了下去,盯着自己的手心喃喃道:“你说的轻巧…万一,万一今年的题目更难呢?如果这次我再考不过,就真的…”说着眼圈都红了起来,闵京城里对贵女的才识评判中女学成绩是极为重要的标准,若连女学都考不上的,在婚配物色中基本就被好人家给排除在外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庶女,身份本就低微,若再被按上蠢笨的标签,哪怕出身侯府名门,今后的出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容芜理解她的难处,见状赶紧站起身继续道:“不会的不会的,先生们不都说了三姐姐这一年来格外用功,学识已比之前扎实很多,女学考试可以应对。”
“就算考上了又怎样?我还是比别人迟了一年…一定会被笑话的!”
“……”容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上辈子容菱的确考了两次女学,她记得第二次考试虽也有些勉强,但好歹还是通过了的,也算皆大欢喜。但若她现在告诉容菱你这次肯定能过,她也是当作是在随口应付,不会相信的吧…
两人不再说话,安静地又等了一会儿,先生们就从老侯爷那里回来了,将商量后的末考形式和近期的准备安排告诉二人。
下学后,容芜等了等容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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