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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很可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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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漪心里甜甜的,但看到周围人的目光,还是会有点害羞,埋在他的背上不愿见人。
“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我还是坐轮椅好了……”傅清漪亲昵地蹭着姜淮的背,还是不忍心他劳累。
姜淮大长腿迈得稳稳的,听了她的话,就忍不住一叹:“娘子,你明明每天吃饭,而且从未运动,怎么还是那么轻?”记得以前背着她上佛寺的时候,她也像根羽毛一样轻。
想起小时候的事,目测他现在穿的衣服是干净的,傅清漪终于实现了小时候的愿望——
咬了他肩膀一口。
不过现今傅清漪心疼他,也没有当初下狠口的决心,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要把我形容的像幸运的小猪崽一样!”
姜淮失笑,行走间,又听背上的小娇妻哼道:“当初你还把我当小孩一样抱起来,明明你就只比我大两岁。”
她顿住,想到什么,声音也变得迟疑:“姜淮,你在那个时代,多少岁了?”
姜淮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那个麦芽糖摊子,轻咳一声,冷静道:“嗯,到了。”
为什么那个摊子在你后面你也可以看到……
傅清漪眨了眨眼睛,想明白了什么,趴在他背上笑着不说话。
被戳穿了自己的小心思,饶是姜淮再冷静,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他本来想再背着自家娇妻逛上一圈的,可是……
姜淮无奈敛眸,向那个麦芽糖摊子走去,那摊主看见这对夫妻,心里也是一惊,又看到姜淮脸上的疤痕,眼神就忍不住带上些怜悯,递给他们一袋子麦芽糖,搓着手叹道:“拿去吧,不收你们钱。”
这场景似曾相识。
傅清漪接过麦芽糖,还是坚持付了摊主钱,眨着眼睛轻笑道:“老伯伯,我们可有钱了,不宰白不宰。”
旁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失笑。
知道这两夫妻并不需要自己同情,老伯伯只好红着脸接过钱,看了一眼姜淮,又看向傅清漪,还是忍不住啰嗦两句:“作为妻子,要懂得体谅丈夫,这妻子啊,就是要在家里相夫教子,体谅丈夫……”
“我乐意。”姜淮平静地看着他,突然开口。
摊主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愣道:“啥?”
姜淮认真的看向那位老伯伯,冷静地复述:“为她做事,我甘之如饴。”言毕,他冲摊主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傅清漪感受着他宽厚结实的背,惬意地眯着杏眸,弯唇宽慰:“那位老伯伯应该是出于好意。”
姜淮轻轻‘嗯’了声。
感觉到他情绪不高,傅清漪趴在他背上,想到什么,从袋子里取出一块麦芽糖,拆开糖纸,温柔地将麦芽糖送进姜淮口中,杏眸笑意满满,温声哄道:“甜吗?”
一个昏暗的拐角处,姜淮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傅清漪以为他想要说什么话,迟疑着凑过去……
他的舌头瞬间撬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带着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势。
甜味在口腔蔓延。
一个长长的舌吻过后,两个人脸色酡红,都有些喘气。
姜淮平复紊乱的心跳,继续迈起长腿,慢慢前进,心里正在盘算着背上的小娇妻还有多少天满十八岁。
她现在还是太小了,太早……,对她的身体不好。
想着这些事,姜淮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傅清漪不知道他心内在想什么,见他大汗淋漓,还以为他是累了又不好意思说,掏出帕子边为他擦汗边温声道:“相公,我累了。”
虽然心内有些不舍,但姜淮更不舍得让爱妻劳累,找到一处地方,刚想让她好好休息,便听傅清漪望向一边,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不远处,一群人围成一个圈,窃窃私语,似乎是在围着一个人打量评判。
傅清漪好奇地看向姜淮,姜淮抿唇,果断拒绝:“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
她哪那么容易被拐走啊……
傅清漪心中无奈,却也知道这是江城事变的后遗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姜淮。
见爱妻锲而不舍,姜淮只好缴械投降,随手拦住附近的一个人,礼貌询问:“您好,请问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许是没有见过这种想看热闹都不愿多走几步的人,抬头,看见姜淮那张带着疤痕的脸,忍不住被吓了一大一跳,再细细的辨认,忙闪身后退,惊恐道:“你是……”
他看了男子一旁的的女子一眼,心脏都要被吓得停止了跳动:“幼卿小姐?”
见他这样称呼他的爱妻,姜淮心内不虞,沉声道:“你应该称呼她为姜夫人。”
傅清漪失笑,嗔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名男子,沉吟半晌,秀眉微挑,奇道:“王金?”
听爱妻这样说,姜淮也打量了一眼这位被他随意拦住的路人,挑眉:这位路人,除了没有再全身穿金,身上这种猥琐欠扁的气息确实很像那天那个金光男子。
只不过,背弓了一些,肚腩起来了,脸色似乎是纵欲过度,变得憔悴许多。
为了以防被拉扯,姜淮后退几步,挡在傅清漪面前,冷冷地盯着这位曾经胆敢调戏他的人。
王金一时头冒冷汗,干笑道:“啊哈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听闻二位成亲已久,祝百年好合。”他说着,弯着腰就想溜。
姜淮想起爱妻的好奇心,冷声叫住他,问道:“你可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王金回头,挠挠头,讪讪笑道:“那边有一位女子在卖身,我刚刚凑齐了钱,想将她赎来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他害怕得吞了一口口水,笑道,“那女子是被卫国公爷赶出来的,听说也不是什么好人,我……”
他许是害怕姜淮和傅清漪会阻止他,战战兢兢地,冷汗很快浸湿身上的衣服,声音也有些颤抖。
姜淮看向爱妻,傅清漪沉默许久,看着他,红唇微弯:“如果我决定不去救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姜淮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冷声道:“她欺负过你,我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娘子何必纠结这种事?”
傅清漪轻轻将头靠在姜淮肩上,垂眸,许久没有出声。
她很记仇,想起秦雅欣曾经那样说过她相公,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还好她的相公和她一样小心眼。
傅清漪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红唇微弯。
——
在蜜月期间被打扰,是一件非常令人心烦的事。
姜淮静默在窗口,粗略地浏览一遍白鸽送来的纸条,再将之收进袖中,踱步到床头,低头,温柔地看着睡意正酣的女子,忍不住俯身轻啄她的红唇。
再起身时,黑眸中冷意渐深——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些场景真是好害羞【捂脸
希望以后不会被家人朋友看到【使劲捂脸
说起来……
下一章就是宫廷政变了……
如果不出【意外】,它【应该】是正文的最后一章
要不要把前世的姜千岁放出来……?
嗯,我正在深思
☆、政变
也许是过于操劳,西宁和南越的战争过后,南越皇帝便慢慢憔悴下去。
净乐宫内,傅静姝坐在梳妆台前,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问雪慌慌奔过来,一下跪倒在地上,惊恐万状的声音随之响起——
“娘娘!陛下派人宣您过去!”
傅静姝抚平裙诀上的褶皱,起身,微微一笑,犹如一朵华丽绽放的牡丹:“备驾。”
养心殿。
傅静姝安静的守在床边,四周的人都到外头候着,空旷华丽的寝室,一时静悄悄的,君离殇靠坐在床上,俊眉深蹙,嘴唇苍白干涩,一双眼睛黑得深不见底,他面容憔悴,气若游丝,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君离殇看着她半晌,无力地勾唇,哑声道:“你恨朕吗?”
傅静姝看了他一眼,垂眸,没有说话,半晌,才轻笑道:“阿离,我问你一件事。”
君离殇看向她。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君离殇点了头。
饶是早就有所预感,听到真相,傅静姝心中还是一痛,她抬眸,勾唇,笑容微带苦涩:“为什么?”
她当初就怀疑,白涟不可能那么蠢,原来,真的是有心人从中安排。
让白涟当替死鬼,等风声过后,又将她扶正,还真是好计谋啊……
“这个问题太蠢。”君离殇靠在床背上看着她,微微勾唇,哑声道,“当时傅家势大,在不确定傅家是否真的忠心于朕的情况下,朕不可能会让一个傅家女生下龙嗣。”
傅静姝闭目,眼睛已经干涩的再没有一滴泪水,所以,在发现她们家的诚意足够后,他才会将他们的孩子留下吗?
想起前世落水身亡的结局,傅静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视他,轻声道:“阿离,某一天,你会害死我吗?”
君离殇抬头看向她,脑海中又浮现了当初他率兵叛变,弑父杀兄的那一幕——
那个据说是他父皇的老畜生躺在龙榻上,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带血,却依然兴奋地大笑道:“不愧是朕的儿子!”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愧是朕的儿子,和朕一样,够狠、够绝情、够冷血。
可是那个老畜生却是不够绝情的,他的暗室中,放满了一位女子的画像。
那老畜生临死前,疯狂的笑道:“情字一字害死人,尤其是君家人,千万不要沾上这个字!”
他看着他,目光阴狠毒辣,声音凄厉,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似乎是在诅咒:“君离殇,你是注定要孤独一生的王者,永远不要沾上情字!”
不用他提醒,他也不会犯这种蠢。
后来听云起那个老家伙的话,让那老畜生终生为情所困的人,竟是傅常瑞的结发妻子。
也许正是因为从那老家伙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他动了恻隐之心,明白了致使傅常瑞如此厌恶君家的症结所在,故而放下对傅家的心结,也决定放过傅家。
君离殇黑眸沉沉,抬眸看向傅静姝。
或许,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原因。
“会。”他微笑着,第一次那么认真。
没有兴奋、血腥、扭曲,他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然后非常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某一天,你会害死我吗?”
“会。”
傅静姝垂眸,笑了。
君离殇闭上眼,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不过,死在你手上,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他虚虚的睁着眼看她,扯扯嘴角,“反正你总会下来为我陪葬。”
傅静姝起身,裙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傅静姝站在那里,静静地俯视他:“不是我下的。”
君离殇一怔。
“你的毒,不是我下的。”
君离殇抬眼看向她。
傅静姝弹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看着他,温柔地笑道:“也许,正是那位莲贵人呢。”她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满脸病容的男子,轻声道,“你心中那位难得善良的蠢女孩,可是跟当今秦王私通已久了呢。”
恨意,滔天的恨意……
她知道,前世的确是白涟推她下水的,可是,其中也绝少不了面前这人的纵容。
若不然,白涟怎敢如此堂而皇之推她落水?
那位赶到白涟身边的嬷嬷,应该就是面前这人派过去的刘嬷嬷吧。
他知道,他知道这些,却选择冷眼旁观。
傅静姝紧紧地握住手帕,脑海中想起初遇时他递过来的手帕,不由得轻扯嘴角,自嘲:阿离,现在姐姐不会再为你哭了,你的手帕,也没有用了。
君离殇瞳孔微微一缩,突然捂着嘴剧烈咳嗽,他垂眸,静静地看着白色手帕上的血迹,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
外面的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宫女太监们惊恐的尖叫,然后便有一个侍卫冲了进来,哀声道——
“陛下!秦王领兵造反!已经带兵将皇宫包围了!”
秦王究竟是什么时候集齐的兵力?
君离殇大惊,黑眸一沉,突然想到在江城闹事的长公主……
她做那件事,是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掩护秦王一事?
“扶朕出去……”君离殇声音已经不能再更虚弱了,可是他的语气却依然那么冷硬。
——
秦王手握着染血的剑,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士兵。
哀鸿遍野。
他抬眼,望向站在阶梯高处的皇帝。
两个人,两身龙袍。
君离殇俯视着他,见他黑眸隐隐闪烁着红光,勾唇:“果然不愧是君家的人。”
秦王用剑遥遥对准了他,轻笑道:“皇弟,朕都懒得杀你了。”他的目光倨傲睥睨:“一个苟延残喘之人,也不值得朕杀。”
君离殇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刚想笑,又侧头,忍不住低低地咳了几声。
傅静姝俯视着秦王,扬声道:“白涟在本宫手上,你莫非想弃她于不顾?”
她这次来养心殿,除了向君离殇询问孩子那件事,便是想告诉他白涟的真面目。
在告诉他之前,她已经将白涟扣押起来了。
秦王面色没有丝毫波动,他抬眸看向傅静姝,嗤笑道:“君离殇已经服下毒,她的价值已经完了。”
傅静姝一惊。
君家人,竟都是这么冷血的吗?
咳嗽完后,君离殇玩味地勾唇,沉声戏谑:“朕?真是个有趣的自称,你要喜欢,就赏你了。”
秦王目光冷凝。
君离殇黑眸微眯,又自顾自的笑道:“也难为你肖想了这个位置那么多年,还为此不惜挑拨两位皇兄造反,亲自对他们施刑……”
他咳嗽了几声,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果然是留着君家血液的人。”
秦王对他的话不屑一顾,看着他们二人,提着剑,一步步向他们逼近,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就当他要挥剑刺向君离殇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刀剑碰撞发出尖锐的鸣叫声,还隐隐可以看见星火!
这个人猝不及防冲出来,秦王被挥剑而来的余威震得往后退了几步,抬眼——
一个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静默在一侧,他的剑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姜淮?”秦王出声。
姜淮薄唇轻抿,默不作声,挥剑就往他刺去,兵刃交接之处,火星四射,铿锵之声响起,双方都不肯退让分毫。
秦王的握着剑的手被挑断了筋骨,姜淮的胸膛被刺伤。
两个人,静静站在两边。
“果然不愧是她看上的人。”秦王垂眸看着流血不止的右手,随手扔下剑,看着姜淮,冷声道,“朕可以让你选择一个死法。”
他转身看向那群站在场下的士兵,沉声下令:“把他抓起来,凌虐致死。”
没有人动。
秦王心下一惊,又重复了一遍。
依然没有人动。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朕在命令你们——”他青筋爆出,怒声吼叫,以掩饰内心的惊恐。
姜淮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把这个叛贼压入天牢。”
士兵们动了,冲上去,迅速将秦王钳制。
江城事变,在发现长公主是主谋时,他和卿卿都觉得有点不对——
长公主一直都以权势为重,怎么会突然冲动,竟因为私人恩怨,就密谋去刺杀卿卿?
这对她并没有丝毫好处。
君离殇和傅静姝身边有御林军严防死守,她进不了身,只能去刺杀一个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人。
卿卿的身后,不仅站着傅家,还站着傅静姝和傅婉然。
她受伤,会引起多方面的重视,也会分散了他们对京城的注意力。
长公主一向嚣张,姜淮经过暗查后,才得知她一直暗中与秦王有来往。
江城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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