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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妃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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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归靡带她参观夏都、游览草原、认识新事物,并欣喜地发现两人有许多共同点;比如他们都爱马、喜欢野外生活、希望汉乌两国永远友好、热爱自己的国家和族人,也都渴望自己的国家越来越富强。
  共同的志趣消除了距离,短短几天,他们就成了好朋友。
  自从知道乌孙王不想要她后,解忧便不再对他怀有任何幻想。
  她一心一意地学习新的知识、适应新的生活,只可惜,翁归靡无法一直陪她。
  秋天是打猎的好季节,他必须率领部众进山打猎。当他带着猎手出发时,喜好狩猎的王公贵族,和前来参加庆典的外国使节也跟随他离去。
  留守的牧民们,每日忙着在草原上打秋草,为过冬准备足够的草料。
  整个特克斯城,忽然间变得格外安静。
  此时此刻,解忧才发现,翁归靡的陪伴是多么有趣和快乐。
  但她不会让自己陷入寂寞空虚中,因为她有太多的事要做。
  秋意渐浓,喀拉峻草原上的鲜花逐渐变黄,人们在清晨和晚上,已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年纪大或体弱的人,换上了厚实的衣物,大家都在为冬季的到来忙碌着,解忧自然不会让自己置身事外。
  她每天一早就离开毡房,或在草原上跟随打草的牧民学打草,或帮助放牧的孩子喝赶牛羊;有时也与河边洗衣的女人闲聊,帮毡房外晒鞋晾褥的老人搬东西,甚至跟照顾她日常生活的乌孙妇女,学习毡房的布置和使用。
  无论走到哪里,或做什么事,她都不忘学说乌孙话。
  本来她想跟随译长或翁归靡学,可他们都进山打猎去了;翁归靡跟她辞行时,还表明他们得去「一个月」。
  解忧无法等那么久,只好放弃计画,向所有能说乌孙话的人学习。
  她的热情主动和虚心好学,感动了直爽好客的乌孙人;她别口拗牙的发音,和因语言不通而闹出的误会,常常惹来善意的笑声。
  短短日子里,大汉公主在学乌孙语、要做乌孙人的趣事,在草原上传了开来,她赢得了特克斯百姓的心。
  日子就这么简单而开心地过着。
  一天清晨,解忧如往常一样,走向草原深处。
  她本想寻找放牧的孩子,结果发现因为今天的牛羊多,所以放牧者除了孩子,还有他们的父亲。
  最令解忧惊讶的是,一个男人正带着一群马在这里放牧。
  在那群俊美异常的宝马中,她一眼就认出了翁归靡的红色牡马,于是她跑过去询问那人,是不是相大禄打猎回来了。
  她半生不熟的乌孙话,对方居然听得明白,连连摆手回答她。
  他的语速太快,解忧没法全听懂,可他的手势,倒让她搞懂了他在说什么。
  「没回来?」解忧皱起眉头。「难道他打猎,都不骑自己的马吗?」
  那人告诉她,他是专门替大禄养马的马夫,大禄拥有很多宝马,为了保护马,他每次出门的坐骑都不一样。
  原来这些都是翁归靡的马。
  解忧轻柔地抚摸着赤色马,忽然很想念马的主人。
  不知道翁归靡此刻在哪里?他会不会也想她?
  算算日子,离一个月还差几天,可她盼着他早点回来。
  「公主真了不起,都能听懂乌孙话了!」看到她跟那个男人,连比带划地说了这么久,冯嫽钦佩地说。
  解忧倏然一惊,发现自己竟在想念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男人!
  她心虚地哈哈一笑,敷衍道:「没那么厉害,是半听半猜的啦。」
  随后,她坚定地撇开那乍然出现的荒唐思绪,继续跟着牧马人,听他聊起翁归靡对骏马的痴迷和爱护,同时也向他学说乌孙语。
  忽然,草地上出现一阵骚动,然后一声响彻云霄的长吼,自牛羊群的前方远远地传来:「呀喝——野马唷——」
  随着这声呐喊,两个正在放牧牛羊的男子,立刻骑马赶去。
  只见所有的牛羊,都翘首咩叫着往西奔跑,骤然间,草地上仿佛成了翻腾着浪花的绿色大海。
  骏马也在不安分地仰头甩尾,刚才还悠闲自得的马夫不免紧张起来,嘴里忙发出或长或短的哨声,将马群驱赶进附近一个小围栏内,解忧也义不容辞地帮助他。
  才刚关上木栏,北面又响起嘹亮的吆喝声:「呀!套野马咧——」
  这声呐喊直击云天,它仿佛是传递信息的响箭,又像是将士出征的战鼓。
  紧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近似的喝声和奔腾的马蹄声。
  马夫骑在马背上翘首西望,然后对着正陆续从各方跑来的人们大喊着什么,双膝猛夹,往西而去。
  「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奔跑的人们发亮的眼睛,解忧惊讶地问。
  「公主,他们说西面出现野马群,正要去套马呢!」芷芙告诉解忧。
  会说匈奴语的她,是她们三人中,乌孙语最好的一个。
  「太好了,我听过套野马的事,可惜从没见过,今天可要开眼界喽!」解忧兴奋地说着,跑进围栏,牵出赤色马,再吩咐两个侍女:「把围栏关好。」
  随后,她翻身上了赤色马,取下腰间那条翁归靡代乌孙王送给她的马鞭,将足有四尺长的马鞭迎风抖开,策马尾随前面的男人朝西奔去。
  她丝毫没想到,胯下的「天马」竟是如此神勇,才刚跨上去轻轻扬鞭,就顿觉两耳生风,眨眼间已越过多人,冲到了最前头。
  她还想调整速度,但一群黄褐色野马已出现在左前方,正要横穿草原。
  「野马来咧——」男人们狂热地叫喊着,挥舞着手里的套杆,朝野马扑去。
  野马发现危机,立刻掉头往北奔离。
  这时又有一群人马从西北方向杀出,将野马群拦腰截断,领头的野马嘶鸣着,更加疯狂地朝北奔跑。
  解忧来不及去想那些人是谁,也顾不上欣赏其他人如何套马,她轻踢马腹,往北追赶,那个方向恰好无人拦堵,她决定去跟那匹领头野马斗一斗。
  赤色马仿佛明白她的意图,立刻引颈长嘶、鬃毛直立地飞奔而去,那有力的足音,震得整个草原似乎都在颤栗。
  眼看褐色野马就在前方,解忧微微俯身,让自己的身体靠近马背以保持稳定,然后将细牛皮编制的长鞭弯成圈,打了个结,准备用它来套野马。
  褐色野马虽然狂野,却不像她胯下的赤色马这样矫健且受过训练,因此在面对危机时,显得格外焦躁。
  解忧在赤色马靠近野马时,猛然直起身,双腿夹紧马腹,将圈好的马鞭抛向野马,可是野马很灵敏,头一甩,躲过了鞭套,便逃向另外一侧。
  赤色马四蹄飞扬,急追直上,两匹马的距离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并肩而行。
  解忧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将马鞭再次对准野马头抛去,但这次仍没成功。
  不服输的她,轻拍赤色马的颈子,轻声说:「靠近它,再靠近点!」
  赤色马果真靠向野马,近得她可以看清楚野马背上的浅色背线、听到它急促的呼吸声。
  与野马靠得这么近是很危险的,可此刻的她,一心只想抓住野马,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安危。
  靠近,再靠近。她默默地说,就在两马几乎相撞时,她一鼓作气将马鞭投向近在咫尺的目标,这次,她成功了!
  细牛皮编制的鞭套,先落在了野马的头上,在它奔跑时滑入它的脖子;她用力收紧马鞭,并向坐骑发出「撤退」的口令。
  野马被激怒了,头颅往后昂起,长鬃飞舞,发出嘶吼,改向赤色马撞来。
  见它扑来,没有鞍具的解忧不得不放弃马鞭,改用双手紧抓马鬃好稳住身体。
  赤色马也迅即退避,将她带离野马的攻击。
  这时,排山倒海的马蹄声有力地响起,解忧由眼角看到,西面的野马群,如同旋风夹带着黄色尘埃般,朝她的方向席卷而来。
  可她没时间去观赏那壮观的场面,因为一击不中的野马再次向赤色马扑来。
  她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在它脖子下悬空甩动的马鞭。
  「不要碰牠!」一声厉喝,突兀地响起。
  翁归靡!这熟悉的声音令解忧心头大喜,几乎同时,野马的头部被猛地扭转过去,迫使它前半身仰起,前蹄踢蹬着发出抗拒的撕鸣。
  但征服它的力量显然更大,它终于沉重地倒在地上。
  就在这瞬间,解忧看到野马飘扬的鬃毛后,出现了翁归靡熟悉的面庞。
  此刻的他,半身直立马上,双手扣住疯狂挣扎的野马脖子,好像想要跳上野马的脊背,又像是要扭断野马的脖子。
  「大禄……」她惊喜地唤他,却被他严厉的吼声打断。
  「快离开!」翁归靡大吼。
  解忧楞住,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冷峻无情的表情。

  ☆、第3章(2)

  野马群奔至,翁归靡忽然跳过来,用乌孙语大喝一声,再朝赤色马臀部猛击一掌。
  赤色马头颅一转,在「隆隆」马蹄声中,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停下!停下——」解忧伏在马背上大喊,却无力阻止急速奔驰的骏马。
  当耳朵里只剩下赤色马奔腾的蹄声在回荡,她知道她已远离了野马群、远离了翁归靡。
  她懊丧得暗咒,这匹灵性极佳的宝马,竟然在见到主人后,就背弃了她。
  然而,尽管生气,她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匹被训练得非常好的宝马,而且还救了她的命。
  她见过马儿打架,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刚才在野马扬蹄踢它时,它完全可以用相同的方式回击,并以占据优势的体态和力量获得胜利。
  可那时,为了不让她从马背上摔落,它只是轻轻地避让。
  如此一想,她不再生气,反而很感谢赤色马。
  「好马儿,我们好好跑跑吧!」她放松身体策马飞奔,顿时惊喜地发现,她想「骑马在大草原上尽情驰骋」的愿望,实现了。
  御风而驰、纵横天地的豪情,让她在马背上快乐地笑了。
  当赤色马终于在一道斜坡上的云杉树林前停下漫步时,她的身心极度畅快。
  滑下马背,解忧用手擦拭马身上的汗水,但刺痛感令她猛地抽回手。
  她发现两手掌心都有很深的勒痕,有的地方还破了皮,渗出淡淡的血迹。
  毫无疑问,这是刚才与野马奋战的结果。
  在衣襟上拭拭手,她放赤色马自由地在草坡上吃草,自己则靠着粗大的云杉树眺望四野。
  秋风吹来,卷起片片落叶、带来丝丝凉气,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伫立在这向南倾斜、绵延不绝的大草原上,她想起新学会的乌孙语中,「喀拉峻」即「黑色莽原」之意。
  此刻,了望着天边起伏跌宕的山岭和茫茫草原,她果真感受到了「黑色莽原」的苍劲。
  空中响起宛转的鸟鸣,正在吃草的马儿,忽然扬颈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起先解忧并未留意,直到听见马蹄声靠近,看到翁归靡出现在草坡下时,她才明白,那声鸟鸣是对方在召唤他的宝马,而她没有想到他会跟来这里。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但解忧一点都不害怕;相反地,当翁归靡跳下马向她走来时,她反而欣喜地注视着他矫健的身影。
  以他这般高大壮硕的身材来说,他下马的姿势倒是格外的优雅轻松。
  他不像其他乌孙人那样喜欢戴帽子,蓬松的黑发在阳光下,闪动着乌金般的光泽;他英俊的五官紧绷着,带着令人肃然起敬的威严。
  不过,当他的目光与她的相触时,那阴郁冷傲的眼神改变了,解忧看到了一丝柔和的暖意。
  「公主不该冒险!」翁归靡将那条细牛皮马鞭还给她,严厉地说。
  他语气很凶,眼神却亲切而温柔,解忧将马鞭插回腰间,笑意盎然。「我没有冒险,而且我好高兴你回来了。」
  「我也很高兴。」面对如此美丽明亮的笑容,和热情的欢迎,翁归靡纵使有再多的怒气,也无法发作。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转过眼,看着在草地上嬉戏的赤色马。
  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马儿,解忧心虚地说:「对不起,没经许可,我擅自骑了你的宝马。」
  翁归靡猛地转过头来瞪她。「我不在乎马,我担心的是你!套野马是很危险的事情,连鞍垫都没上,公主竟然骑裸马追野马!」
  解忧很开心他如此关心她,但不满他小看她的骑术,便自豪地说:「裸马又如何?我最初骑马时根本也没鞍垫,何况这匹马受过很好的训练,我能驾驭它!」
  看着她透亮的眼珠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翁归靡因目睹她冒险而产生的怒气,全化作滚滚热浪袭来。
  他竟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只感到那股热浪,正混合着这些天越来越折磨着他的情感潮水,猛烈地冲撞着他理智的闸口。
  他想念她,想念这个永远不可能属于他的女人,想念这个出生在王侯世家、容貌美丽,且气质高贵的大汉公主!
  他想不出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在他代替堂兄与她行礼,陪伴在她身边充当她的译者和保护者时,他认为他是在为他的王尽忠;在他向她提出忠告,帮助她认识草原生活时,他认为他是在为国尽职;在他为她创造尽可能舒适方便的生活,力求让她快乐时,他认为他是在替他的族人,寻求与大国和平相处之道。
  然而,当他远离她,到群山莽林中狩猎时,他的心,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
  躺在耀眼的星光下,他想念她灿亮的眼睛;看到晶莹剔透的晨露,他想起沾在她唇瓣上的泪滴;面对斑斓的朝阳,他眼前出现她充满活力的娇容;而那净纵作响的泉水,在他耳里,幻化成她一串串清脆甜美的笑声……
  他想她,想得心痛,想得心神慌乱,想得恨不得把所有的猎物一下子全打光,如此,他便可立刻赶回去见她,时时陪伴着她。
  可是,见到她又怎样?
  在疯狂的思念中,翁归靡无数次问自己:我能长长久久地陪伴她吗?
  答案是那么的明显——他不能!
  伴随着这个答案,从未有过的痛楚,夹着无从释放的怒气穿透了他的胸膛。
  意识到这份突如其来的痛苦意味着什么时,一切都太迟了;它就像一根带毒的针忽然扎入心底,就算拔除,毒素也已蔓延至全身。
  「我真的能驾驭赤色马,你不要生气。」见他久久不语,解忧再次向他保证。
  「我没有生气。」克制住充斥内心的复杂情绪,翁归靡望着她明澈如泉的眼眸,感到自己的心,早已迷失在那汪清泉里,再难寻回。
  听他否认生气,解忧立刻兴奋地追问:「你捉住那匹野马了吗?」
  「是的。但我只是勒紧了公主套在它脖子上的皮鞭,让它收敛脾气。」
  看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口气一转,再次强调:「野马脾气暴躁,一踢足以致命,公主以后不能再像这样冒险!」
  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解忧心头漾起甜蜜的暖意,立即痛快地答应。「好,我保证以后尽量不再冒险,发现危险时,也会跑得远远的。」
  「只怕那时就太迟了。」翁归靡忧虑难消地看她。「公主不怕身处险境吗?」
  「不怕,还在娘胎里,我已身处险境了。」她略带苦涩地笑着回答。
  由她的神情和话语,翁归靡想起她的身世,不由得感到同情。「在长安时,我曾听说过三十多年前大汉皇室发生的事,公主能平安长大,也算不易。」
  「的确如此,若非先皇陛下开恩,我恐怕无法出生在这个世上。」解忧坦然相告。「先祖父为七王之一,当初七王之乱平定时,家父仅十岁出头;先帝因不忍绝我高先祖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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