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续弦妃子-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随后他们决定,既然夫人今天来找大王的事很快就会被众人知道,那么今夜就把芷芙送走,会比较自然。
  荒漠孤烟沉,日落凄风寒。
  当赤谷城的人们,为明天日出时的祭祀,点燃祭台前的熊熊篝火时,距离祭台数十里的云杉树下,解忧正与她的侍女话别。
  「芷芙,」她将一把精致灵巧的短剑递给侍女。「这是离乡前,常公子送给我的短剑,如今我把它转送给你……」
  「不,奴婢不能要。」芷芙拒绝。
  「要的,多样利器多条路!」解忧将短剑坚决地插进她的腰袋里,伤感地说:「此去单于庭,不知有多少艰险,若非身不由己,我愿与你同往……如今让你独去冒险,你千万别怨我。」
  「不!公主!」芷芙跪在她面前,从不掉泪的她,此刻泪流满面。「芷芙的命是公主给的,无论公主让芷芙做什么,芷芙绝无怨言。常公子义德高尚,与公主情同兄妹,芷芙定倾力相护!只是……公主南雁北飞,寄身异邦,奴婢此去心犹不安,望公主珍重,奴婢人在他乡,定日日祈求苍天佑公主平安……」
  她哽咽难语,俯身磕头,解忧想拉起她,可她有功夫,奈何不得。
  一旁早已哭成泪人的冯嫽过来帮忙,同样没法拉起她。
  解忧跪下,握着她的手流泪。「你和嫽儿,是我最亲的好姊妹,我也会日日祈求老天,保佑你和常公子平安!」
  「我也是……」冯嫽也跪了下来,抹着泪水对芷芙说:「你放心去吧,好好照顾常公子;公主有我,我会一辈子跟着公主,把你的那份活儿全包了!」
  「你们两个快扶公主起来,别再哭了!」
  就在三个女孩哭成一团时,原本在草窝下等候的右将军符戈瀚走来,一把将最娇小的冯嫽抱起来,而芷芙经他提醒,也慌忙起身搀起解忧。
  符戈瀚哀求道:「别再哭了,人生聚散寻常事,如你们这般哭法,就连大禄也伤心啊!」
  翁归靡正背对她们,像尊石雕似的矗立在那里。
  解忧振作起来,对芷芙和冯嫽说「是的,我们不该哭,今日只是分别,不是永别,我们要像壮士那样出征。芷芙去照顾陪伴常公子,我和嫽儿好好守护汉乌联盟,有朝一曰,我们定能再相逢!」
  「说得好,不愧是天鹅公主!」符戈瀚赞许她,又对草窝子方向喊:「大禄,那我们上路喽!」
  翁归靡走来。「去吧,记住把芷芙送到那里后,你和冯嫽得立刻赶回来。」
  「明白。」符戈瀚找来三人的坐骑。
  冯嫽看了看翁归靡,对解忧说:「公主回去吧,奴婢天亮前一定回来。」
  芷芙上马前,再次含泪看着解忧。「公主,芷芙去了。」
  害怕自己哭出来,解忧点点头。
  三人三马迅速消失在夜幕里,解忧靠在树干上黯然流泪。
  匈奴囚禁汉使,常惠深陷囹圄,她今夜失去了芷芙,明天却将失去翁归靡。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她感到难以承受的痛苦正向她压来。
  翁归靡温柔的大手,抚摩着她的头发,随后她的身子,被拥入他宽厚结实的胸前。
  她虚弱地任他抱着她,任眼泪染湿他的胸襟。
  「别哭了。」翁归靡抱着她,抚摸着她因为哭泣而抽动的肩背,为无法分担她的痛苦而痛苦。「她不会有事的,我明天会去接她。」
  「明天?」解忧忽然将他推开,含泪的双眼生气地瞪着他。「如果今天不是出了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你明天就要离开。你打算就这样悄悄走掉吗?」
  翁归靡再次将她拥进怀里,情急地解释:「没有,我不会悄悄走掉,我原本也准备今夜告诉你的。」
  太多的伤心事,让解忧不想听他说,可又挣不开他的双臂,于是她忽然捶打他的胸,愤怒地说:「如果你心里有我,你会在大王一开始要你戍边时就告诉我,而不是临走前才坦白!」
  翁归靡抓住她的手,揉开她紧握的拳头,将她的手平贴在胸口,深情地说:「我告诉过你。你永远在这里,我的心里只有你。」
  望着他在夜色下愈显乌黑的双眼,泪水刹那间涌出了她的眼眶,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哽咽地说:「放开我,既然注定分别,那我们最好把一切都忘掉!」
  「不——不能忘掉!」他突然拉近她,用力亲吻她。
  翁归靡的吻像一团火,那种感觉她已经不陌生。
  她想抗拒火的引力,因为那是罪恶的诱惑。
  可是当她的手攀上他的脖子时,却发出了一声混合着痛苦与快乐的低喊,然后紧紧抓住他,以与他一样狂猛的力量,用力回吻他。
  如果人可以同时被火烧炙,又同时被冰封冻,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她。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如同封上了一层冰霜,可身体却在燃烧。
  她一方面想用心里的冰霜扑灭燃烧的火焰,另一方面,她又渴望燃烧,将心头的冰霜融化。
  她沉醉在冰火之间,迷失了自己,直到一个轻轻的响鼻将她唤醒。
  「不行,我们不可以!」解忧抓住对方正探入她衣服里的双手。
  「为什么不行?我们相爱!」翁归靡氤氲的双眸,仿佛蒙上一层水雾。
  他的身子紧贴着解忧,将她压在树干上,一边亲吻她,一边急切地说:「把你给我,让我拥有你、让我们拥有彼此,那样,将再也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我们不能相爱……」她想阻止他,可他的力量巨大、身子火热,亲吻和言语一样甜蜜。
  解忧发觉自己的意志力在动摇,但仍牢记着她是嫁给乌孙王的和亲公主,一时的放纵,将置她与他,于万劫不复!
  「别这样,我是你的王后哪!」她绝望地抱着对方大喊,泪水不停滑落。
  王后?翁归靡身躯一震,眼中的迷雾消散,深邃的瞳眸带着令她心碎的悲伤。
  「是的,我们不能……」他将手从她身上抽离,好擦拭她的泪。
  解忧看着他颤抖的双手和痛苦的眼眸,不由一头栽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翁归靡没有劝她,只是用双臂紧紧抱住她,让她将在外人面前从不表露的脆弱和委屈,尽情发泄出来。

  ☆、第7章(2)

  立冬后便时下时停的雪,将赤谷城染成银色世界;草原和低矮平滑的山丘,都被掩盖在了皑皑白雪之下,只有灌木和野草,顶着风雪露出不屈的身躯。
  打算猎捕雪兔的解忧,身穿紧身长袍,后背弓箭,骑马走在寂静的雪原上。
  一只孤鹰飞过,将她的视线引向苍茫的远方,令她思念起远行的人。
  朝夕相处的芷芙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至今音讯全无。
  翁归靡也走了,同样没捎回只字片语。
  他走的时候,没有单独与她告别,在众多的送行者中,他与她只能匆匆一瞥。
  两人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沉默中依依惜别。
  祭祀过后,赤谷城又有不少牧民,迁往他们自己的冬季牧场,留在赤谷城的,主要是王族和军队。
  而令解忧惊讶的是,一直对她很冷淡的大王,最近竟时常派人送东西到飞雁宫给她,并不时传她去毡房与他共飮马奶酒,或为他弹奏琵琶。
  她不由得想,难道大王也寂寞?
  自从赛马、放鹰那天,看到大王与桓宁,及他们的儿子在一起的快乐情景后,她就不再对自己的婚姻抱任何希望,可是大王最近的转变,让她发现,与乌孙王作夫妻不如作朋友,因为大王其实是个很风趣,也很聪明的人。
  可惜,她的这个愿望终难实现,因为桓宁的嫉妒心非常强,当她知晓军须靡召见解忧后,便成了嗅觉灵敏的猎鹰,不仅在她与军须靡独处时大闹,还经常不分场合地,对她冷嘲热讽,或恶毒咒骂,于是军须靡不再召见她。
  在这样的冷漠中,解忧非常思念翁归靡;为了不让自己被寂寞和思念压垮,她常常和冯嫽两人骑马外出,在冰天雪地里漫游,或者去牧民家走访。
  冬季也许是个寂寞的季节,却不是无所事事的季节,她很快找到了事做。
  乌孙人本来就喜欢她,再看到她不与左夫人争风吃醋、不计较大王的冷落,于是对她更加尊敬和喜爱。
  而她本人则喜欢在火塘边,与老人们一起敲松、压实春季剪好的羊毛,再卷成粗线交给女人,看她们编织出柔软实用的地毡;或者看男人将整块牛皮磨制成又细又薄,韧性极佳的牛皮,再用它做成舒适保暖的靴子。
  她也向牧人们,学习如何将潮湿的草木牛粪点燃以驱寒取暖,如何在白茫茫的荒原上识别方向,甚至还跟随牧民们打猎,学习在雪地上追踪猎物的技能。
  在她获得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付出。
  她命令陪嫁的工匠,教乌孙人打制先进的农具和猎具;她自己则教女人们在毛毡上绣花,并用陪嫁来的织布机教她们织布,教孩子们用蒲草编制日常用具……
  「快点!」
  忽然,一道喊叫声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解忧看到那个大叫的男人正策马离去,很快,附近毡房里跑出一个人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她惊讶地策马过去,询问正在上马的人。
  「夫人,塔赛的儿子格木打猎时失踪了,他正召集人去帮他找!」
  「我随你们去!」解忧认识格木和他的家人,因她在河边跟他学过「叼羊」;听说他失踪,她当即紧紧身上的弓箭,带着冯嫽跟了上去。
  她得知格木昨天随父亲去老根山猎狐,今早却在山上失踪由于风大雪深,脚印很快被覆盖,塔赛找不到他,又不能拖延时间,只好赶回来寻求帮手。
  塔赛一知道解忧要同行便就坚决反对,说山里气候多变,夫人出事的话他担待不起,可解忧坚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她认识格木,又有极佳的坐骑,绝不会出事。
  她的热心和固执让人没法拒绝,于是五六个壮汉,加上格木的母亲塔日娜和解忧、冯嫽,一行人往北面塞利河畔的山岭奔去。
  赛利河早已结冰,他们踏冰而过,节省了不少时间;进山后,发觉雪地上除了兔子、狐狸和其他小动物的脚印,也有狼的脚印时,塔日娜哭了,捜寻者们也紧张不已。
  塔赛强自鎭定地安慰妻子。「别担心,我们的儿子十岁了,他会使弓箭,身上还有刀,一定不会有事。」
  老根山并不算很高,但树木多且密、岩石陡且峭,大家在塔赛和格木宿营的狩猎棚附近找了一会儿,可终究只见隐隐约约的脚印,并没有新的发现。
  「他也许会因为找不到路而乱跑,我们得分开,同时往不同方向捜寻!」解忧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在这座茫茫雪山里迷路时的仓惶,就很担心。
  大家都同意,于是他们分开找人,约定谁先找到格木,就发响箭通知其他人。
  解忧、冯嫽与塔赛夫妇,往正前方的山上捜素,为了更仔细寻找,大家都下马沿着可疑的脚印追踪,还不时查看附近的沟壑。
  踏着深深的积雪,解忧牵着火焰走过朦胧的雾淞,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不是冰,也不是霜的东西长在树上。
  雾淞立在枝头,远看像一排排雪浪,十分壮观;近看则玲珑剔透,宛如流泪的眼睛。
  可是,在这样冰莹的大山里,一个孩子如何生存?
  带着焦虑的心情,解忧不顾迎面而来的风雪,忘记了寒冷,加紧脚步往前走。
  「公主,等等,塔赛夫妇好像不在了。」身后的冯嫽大声说。
  「没关系,他们一定会跟上的。」解忧回头看,密林中确实没有那对牧民的身影,但她并不担心,继续带着冯嫽往上走,因为她认定这座山不高。
  然而她错了,老根山虽然不高,可山山相连、沟壑相通,她一心要寻找失纵的牧童,所以忽略了大山的特点。
  她们又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处平坦的山地,仍没有与塔赛夫妇会合,这时解忧有点担心,不由得问冯嫽:「好奇怪,塔赛夫妇怎么一直没跟上来呢?」
  冯嫽停下脚步左右看看,同样不确定。「是啊,这里的风好大,景色也跟先前的不太一样,要是迷了路,那就糟糕了,让奴婢喊他们吧。」
  于是她对着山下大喊了几声「塔赛」,立刻得到了回应;尽管声音模糊,但能听清对方在询问她们的位置,而他们就在下方的山坳里。
  「公主先休息一下,奴婢去带他们过来。」冯嫽对解忧说。
  「好吧,快去快回。」
  冯嫽骑上马往山坳里走去,解忧本想找个地方坐坐,可这里因为树少,风显得很大,在飞扬的积雪中实在没地方可歇息。
  这时她看到火焰在灌木边,啃吃露出雪面的干草,不由走过去轻拍它的背。「好马儿,饿了?」
  马儿仰头,她再轻言道:「吃吧,等会儿好好带我找到格木喔。」
  马儿频频点头,解忧抚摸着它的背,看它埋头啃草。
  忽然,灌木丛里的一顶帽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俯身捡起来抖去积雪,看出那是乌孙男子的「吐马克」,也就是用羊皮做成的冬帽,帽子还很新,而且从尺寸来看,绝对不是成年人的帽子。
  「格木!」她心中一喜,再次拨开灌木寻找。
  虽没发现其他东西,却看到地上隐约有着马蹄印。
  她急忙蹲下身紧盯着那个足印,再轻轻扒开地表的积雪,顺着足印寻找,终于发现沿着灌木丛往下的山坡上,有一串向下的马蹄印,而且还不少。
  一定是格木!解忧惊喜地想,那孩子准是迷了路走到这里,她得尽快追上,否则雪会将马蹄印掩埋得更深。
  解忧想回山坡,却见火焰一直紧跟在她身后。
  「你不吃草,跟着我干么?」她亲昵地拍拍它的头。「我们得等嫽儿来。」
  她心里急着想去找格木,于是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难熬。
  风忽然变得越来越急剧,雪花也越来越细密,她对着山岭喊冯嫽,没想到却从身后的方向听到回应,而她认为那是孩子的吆喝声。
  难道是山的回音?还是她听错了?她诧异地想着,再次高喊格木的名字。
  这次她又听到了那个回应,尽管声音很模糊,但确实是孩子的声音,她更加确定那是格木了。
  也许他正面临危险、也许他正在恐惧中,无论如何,她得去救他!
  如此想着,解忧决定不再等冯嫽,翻身上马,直接往身后的山谷跑去。
  此刻,如果她知道冯嫽正带着塔赛夫妇,朝她们约定的地方赶来的话,她也许会再等一等;或者说,如果风向正确的话,她的呼喊就能被冯嫽听见。
  可惜随着暮色降临,风向改了,因此冯嫽没有听到她的呼喊,而是身在西北坡的孩子听见了她的呼唤,并热情地回应她。
  解忧依循声音的方向往前奔赶,然而这座山似乎永无尽头,走了好久也没看到人或马。
  中途她尝试过呼喊格木,每次都有孩子回应,于是她坚持往前走,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个迷路的孩子。
  然而山风越来越冷,天色逐渐暗淡,早先多树的山岭,此刻除了高大的雪山云杉和起伏的丘陵外,只剩低矮的灌木。
  天黑了,皑皑白雪中山影变得森然,她发现自己完全迷失了方向,现在唯一给她指路的,就是那歇歇短短的童声;即便她不再呼喊,那声音仍旧持续不断。
  当寒冷渐渐侵入她的躯体,冰雪凝挂在她的眉梢时,她甚至怀疑那孩子的呼唤是不是真实的。
  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
  昏暗的毡房内,火塘散发的热力难以抵消女人凄厉痛呼,所带来的寒气。
  翁归靡看了眼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