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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妃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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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大家在吴将军和长史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忙碌,而且情绪平稳安定,解忧很高兴;与众人简单交谈后,她到马厩去牵出「火焰」,骑向起伏的牧场。
  一路上,她不时看到转场而来的牧民,忙着支起白色的毡房,架起晚上将点燃的篝火;而劳苦功高的骆驼和骏马,则与成群的牛羊,在河边草丘上悠闲地漫步。
  那牧歌似的自由生活令她向往,而在蓝天白云和苍茫旷野间纵情驰骋后,她也释放了胸中的郁闷之气、重振信心。
  大将军出征必凯旋而还,我刘解忧和亲,也定将功遂身退!
  她充满豪情地想着,策马跑上一道高隆的草坡。
  坡下一群牛羊正抵触尾摇地迎面奔来,几个牧童徒劳地跟在后面追赶,吆喝着要不听话的牛羊回来;她不由放慢马速,笑望着那几个辛苦堵牛羊的少年。
  但她没想到,「火焰」才出现在草坡头,那些戏弄牧童的膘牛肥羊,居然纷纷煞住了脚,往后退去,被牧童们趁势挥鞭拢住。
  随后牧童们告诉她,他们要把牛羊赶到河边飮水,可这些刚刚转场过来的牲畜不听话,故意跟他们捣乱,害得他们控制不了庞大的牛羊群。
  听到他们的抱怨,解忧笑着安抚累得气喘吁吁的少年们。「整个夏季的放养,让牛羊们习惯了自由活动,就让『火焰』帮你们重振牧鞭的雄风吧。」
  之后,在前往河边的路程中,只要「火焰」往那里一站,所有的牛羊就会老老实实走在队伍里;如果有谁想尝试反抗,很快就会被「火焰」矫健的踢踏声,和天生的焊威吓得转头跑回去;自此牧童们只需引路,连吆喝声都免了,
  清凌凌的河水出现在眼前,吸引了顽的牛羊,牧童们都很开心,而解忧也很有成就感。
  在河边下马,火焰跟随牛羊飮水吃草,她则站在河边隆起的土堆上眺望四野。
  眼前碧绿的青草、红的马、白的羊、黄的牛……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美丽生动。
  凉飕飕的风吹过,她觉得自己仿佛飘浮在草原上,草原则飘荡在半空中。
  不久,又有牧童驱赶着牲畜前来飮水,河边草地上顿时挤满了牛羊马群。
  牧童大多是从夏都迁徙来的,因此认识解忧,都跑来跟她聊天。
  解忧因此得知,赤谷城是乌孙国冬季最温暖的地方。
  脚下这片绵延起伏的草原,直到远处在阳光下呈红色的山峰,全属于红牛族;西北长满墨绿塔松的山,叫大青山,是白狼族属地;河对岸直抵北方,巍峨耸立的乌孙山的辽阔草场和山地,则属于蓝鹰族;而过了乌孙山,就是匈奴人的地界。
  原来那里是翁归靡的属地!
  望着北面与草原相连的莽莽林,解忧情不自禁地猜想,在那片神秘辽阔的林野中,一定居住着翁归靡更多的族人和家人;而那里与匈奴仅一山之隔,如果要抵抗匈奴进攻,彼处应该是乌孙国防守的重地。
  「来,咱们玩叼羊!」身边有个孩子喊道,立刻引来所有孩子的响应。
  听到「叼羊」,解忧想起赛马失利的事,便要求参加,孩子们自然欢迎。
  于是,几张鞍垫被卷起来绑成「羊」,由一个牧童骑马放置在远处;其他人每两人一组成为对手,两组从同一线起跑,目标是从马上俯身抓起地上的羊,而落后的人则拚命赶来抢夺,最终谁夺得羊,谁就是胜者。
  解忧的对手是个叫格木的十岁少年,他骑的马同样是乌孙天马,但与「火焰」比仍差了一截。解忧虽然跑得快,但因为无法从马背上抓到羊,而注定失败。
  见自己人比牧童高,马也比牧童好,可每次都输,好胜的解忧很不服气。
  她擦拭着头上的汗水,将身上的夹袍脱下,卷起充当羊,自己独自一遍又一遍地在一旁练习;见她如此认真,牧童们放弃了竞赛,纷纷跑来充当她的老师。
  他们有的教她如何利用马蹬,在她伸手弯腰时控制身体;有的教她如何借助缰绳,在她试图俯身抓羊时调整马速;有的则教她用马鞭挑羊。
  热心的牧童们乐此不疲地为她做示范,她也兴致高昂地虚心学习。
  凭借着聪明和勇气,解忧渐渐掌握了马上叼羊的要领,也敢从奔驰的马背上直立或转动身子。
  「放松身体,让背自然弯曲!」
  就在她努力奔跑时,翁归靡突然的喊声,害她心神大乱,差点坠马。
  抬头一看,前面不仅有翁归靡,还有国王军须靡和左夫人,及一群侍者。
  「大王……」她没想到军须靡会突然出现,因此略显局促不安。
  解忧知道此刻的自己正大汗淋漓、头发散乱,既缺少公主的端庄,也没有王后的尊严,但她不会为此致歉,因为她不认为自己学习马术有错。
  可让她意外的是,军须靡对她跟一群孩子飙马的行为,和急促不安的神态,并无不悦,反而淡笑道:「公主请继续,本王巡视草场,路过而已。」说罢,他轻拉缰绳,率众策马而去。
  翁归靡在马上丢给她一句:「俯身取羊,身子要软得像草,马儿自会跟随。」
  「软得像草?」看着风驰电掣般奔驰而去的队伍,解忧琢磨着这句话,并在马上摆腰、欠身、转动。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绷得像弓一样紧,连带胯下的骏马也紧张兮兮的,不由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次,他又说对了……」
  随后,她继续朝着「放软身子」练习,牧童们也忘了大王来过的事,陪着她奔跑撒欢;由于太过专心,他们都没看到一骑快马正在靠近,长长的马鞭凌空飞舞。
  当某牧童发现并发出大喊时,那拇指粗的牛鞭,已狠狠抽在了正俯身准备抓羊的解忧胳膊上。
  刺痛伴着鞭影,让马上的解忧大惊,幸好她早先已一手抓缰绳,双脚扣马蹬,才得以稳住身体,并迅速控制住坐骑,寻找攻击者。
  手持马鞭追赶她的,竟是去而复来的左夫人桓宁。
  解忧不仅吃惊,甚至愤怒,因为她不但莫名其妙地打伤自己,还对着几个显然是想阻止她的牧童大吼大叫:「滚开,我是在教她如何叼羊!」
  因为她的身分地位,牧童们在她的怒吼中,只能畏惧地退开。
  桓宁耀武扬威地,甩动着那条在阳光下闪着乌光的马鞭转向解忧,根本不在意对方左臂被鞭子撕裂的衣袖,只自以为是地说:「你喜欢骑马、喜欢在大王面前表演是吗?可惜你那几下子差太远了,让我教你吧,汉女!」
  解忧本来满腹怒气,可看她目光狂乱、言语疯狂,行动更不可理喻,仿佛受了很大刺激,便决定不跟这蛮女纠缠。
  她翻身下马,牵着火焰走向河边,淡淡地说:「我喜欢骑马,但没兴趣表演,况且,我不需要你教。」
  不料桓宁竟因受到冷淡的对待,而突然抽出一鞭;马鞭有力地打在解忧脚边的草地上,草屑飞扬,火焰受惊地跳了起来,发出嘶鸣。
  「你想干什么?」解忧安抚着坐骑,怒不可遏地转身质问她。
  「我要跟你比骑术!」桓宁疯狂地吼:「哼,『公主不矜不傲,勇德兼备,习得我邦骑术十之八九,令人钦佩。』呸!大王竟敢当我的面赞美你!没用的汉女,你以为在大王面前表演一下,就能让他对哪好吗?你以为装作喜欢草原,就能得大王宠爱吗?休想!有本事跟我比,如果你赢了,我喊你一声姊姊,从此不再惹你;输了,就给我滚得远远地,别碍我的眼!」
  听到她的话,解忧方知她如此胡乱打人、骂人,竟然只是因为乌孙王夸了自己几句。
  天下妒妇如她这般疯狂蛮横的,她还真没听说过!
  本来她根本不屑与这种疯女人斗气,但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好!」解忧痛快地回答,并以牙还牙地说:「如果我赢了,我不希望你喊我姊姊,因为你的年纪比我大太多!我要你滚得远远的,别碍我的眼!」
  桓宁气白了脸。「你敢说我老?!」
  仿佛没看到她恼羞成怒,解忧闲闲地问:「怎样,你要不要比?」
  「当然要比!」桓宁怒气冲冲,又用马鞭指着四周放牧的孩子,和到河边来汲水洗涮的人们;厉声道:「你们作证人,谁先回到这里谁赢——开始!」
  说完,她马鞭一甩,不等解忧上马,就先行冲了出去。
  「耍赖!」解忧咒骂一声,翻身上马,火焰也立刻扬蹄飞奔。
  出身草原的桓宁骑术非常好,看着她在马上不失灵活优美的身姿,解忧自忖,如果坐骑不是「火焰」,她恐怕无法战胜对方;可现在,她有信心赢得这场虽然无聊、却必须全力以赴的较量。
  不过半程,解忧已逼近对方,而桓宁忽然回身向她举手。
  解忧正纳闷她这是在干么时,忽见一黑点逆光而来。
  她本能地俯身,一枝木箭擦耳而过,令她心头一凛。
  这女人不是真疯了,就是有意谋杀她;吃醋比武,犯得着下此狠招吗?
  有了警觉心,她身子压得更低,并注意前方的一举一动。
  又有两道破空声相续而来,全被她,或者说被「火焰」,巧妙地避过。
  这时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大喊「停下」、「不许放箭」之类的话,但声音模糊,她怀疑那是自己的心声。
  她确实觉得该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试了,可是被对方卑劣之举挑起的必胜欲望,令她改变了主意。
  解忧全身热血沸腾,发誓一定要赢——为了尊严!
  终于,她追近,再追近,直到看清楚桓宁的脸。
  此刻的桓宁狞眉黑脸,一点都不美丽。
  嫉妒的怒火烧红了她的双眼;杀人的欲念扭曲了她的五官,她就像一头被切断尾巴,仍想吃人的母狼。
  「你输了,桓宁!」当两匹马交错而过时,解忧大吼,战胜邪恶的喜悦,贯穿了她全身。
  桓宁不甘地停住马,解忧知道自己在众多观赛者面前,证明了这场胜利。
  解忧勒住马,调转马头向桓宁骑去,很有风度地对她笑笑,表示比赛结束。
  平心而论,她确实佩服桓宁在那样激烈的奔跑中,仍能不失准头的射箭技巧,可是她绝没想到,她的风度为报复者,提供了最佳的机会。
  桓宁忽然从马背上跃过来抱住她,两人一起摔下马,纠缠着倒在草地上。
  解忧怒了,她知书达理,并不意味着总得逆来顺受;与人为善,并不表示甘愿任人欺辱。在遭到野蛮攻击时,她本能地展开自卫还击。
  两个公主,两个王后;一个出自西域荒漠,一个来自大汉江南;一个粗壮,一个纤细,可她们却在荒芜的草原上,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搏斗。
  解忧很惊讶,具有一身蛮力的桓宁居然会角斗。
  好在她跟芷芙学过一些防身招式,因此交手之后并没吃太大的亏。就这样,两女势均力敌,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第6章(2)

  「起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们分开。
  看到军须靡笑呵呵的脸时,解忧只有愤怒,桓宁则从地上跳起来,怒气腾腾地说:「大王,她扭伤了我的手!」
  军须靡看了看正从地上站起整理衣服的解忧,笑容不减地说:「你也撕烂了她的衣服。」
  「老天,你……」先前忙跟牧童说话的翁归靡走近,但他的表情与乌孙王截然相反。
  他严厉的目光定在解忧破烂的衣袖上,讥讽道:「身为王后居然当众打架,你们可真会制造乐趣哪!」
  桓宁立刻恶人先告状地指着解忧。「是她——」
  「不必多说,左夫人做了什么自己清楚!」翁归靡目睹她朝解忧射箭,又听牧童说她用马鞭打解忧,早已怒火填膺,此刻更是毫不留情地怒斥。
  「大王……」桓宁讪讪地靠近军须靡,想从丈夫那里寻求安慰。
  军须靡收起笑容,不悦地说:「夫人今天玩得过火了!大汉天子与匈奴单于都是本王亲家,两位公主也都是本王的夫人,岂能以马鞭、弓箭相向?」
  「大王,臣妾知错了。」见他发火,桓宁慌忙认错。
  就是因为察觉到解忧对她造成了威胁,她才因嫉妒有了今天这一幕,此刻可不能弄巧成拙,让夫君转向汉人公主的怀抱。
  「回去!」见她认错,军须靡没再多说,径自走向自己的坐骑。
  桓宁和其他人也都纷纷上马,跟随他往河边走去。
  解忧坐上火焰的背脊后,并没有跟随众人同行,而是背道而驰,朝没有人的草原深处跑去。
  军须靡居然笑成那样……难道他以为我是为他打架吗?哼。「两位公主都是本王的夫人?」说得倒还真像一回事,这虚伪的国王、没教养的胡夷!
  骑在马背上,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解忧心头的怒气越涨越高。
  那个女人简直莫名其妙!那个她所谓「夫君」的男人,更加莫名其妙!
  身后有马蹄声,解忧没回头就已猜出来者是谁,这让她的怒气更大了,因为他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双膝用力夹马,本来就跑得很快的「火焰」,立刻再加速。
  寒冷的风带着细微的沙砾迎面而来,刺痛了解忧的面颊,可她继续加速,想以此告诉对方别跟来。
  「停下!你想跑进大河里吗?」翁归靡在她身边喊,见她不予理会,又吹出鋭利的哨声。
  解忧束手无策地看着「火焰」在他的哨声中减速,最后停在了及胸高的蒲草前喷着鼻子。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前方是条宽阔的河流。
  翁归靡在她身边跳下马,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下来,在她发出抗议前,将她放在了蒲草中,严厉地说:「坐下!」
  见他脸上毫无表情,而且神情严厉,解忧知道他又想教训自己,于是以同样严厉的语调反驳:「不要教训我,我现在没心情受教!」
  翁归靡咧嘴冷笑,但没有说话,只牵马到河边飮水。
  解忧看着他魁梧的背影,对他没多话感到高兴;此刻,她确实不想再听到任何指责或嘲笑。
  坐在四周长满蒲草的草堆里,她极度的疲惫,也感到手臂疼痛。
  她低头察看破损的衣袖,却忽然想起把夹袄忘在了河边。
  窸窣的草声传来,随即翁归靡跪在她身边,托起她的手。
  看到她白晰的手臂上,已隆起红得发紫的伤痕,他不由得咒骂「该死,她真的下手打!」
  解忧没说话,拉拉衣袖,想遮住胳膊。
  「别拉了,我已经看见了。」翁归靡说着,扯掉那条根本没用的袖子,在附近的蒲草中,寻到尚未枯萎的根叶,轻轻缠在她手臂上。「这种草有消肿祛瘀、止血止痛的功效,先给你这么包着,回去后,我会重新为你调药。」
  他靠得很近,浓密的头发随着他俯身而垂到了额前。
  她好想把面颊,贴在那鸦羽般丰厚乌亮的头发上,感受那里的温暖和细腻。
  意识到自己真的付诸行动,倾身向前时,解忧倏然一惊,忙把视线转向他正为她包扎的胳膊上,不敢再看他诱人的浓发;可是,看他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熟悉的感觉流动在心头。
  她叹道:「为何每次我受伤,总是你在照顾我?」
  翁归靡低垂的头猛地抬起。「你该问你为何总是受伤。」
  面对他的锐目,解忧满腹柔情全消散,生气地说:「是我傻得想受伤吗?」
  「既然不傻,为什么不选择聪明的办法避开危险?」翁归靡毫不退让。「明知桓宁嫉妒成性、蛮横无理,你为何不避开她?」
  「因为我避无可避!」虽明白他在为她担忧,但此刻的解忧无心安抚他。「我讨厌她倚仗着宠爱就颐指气使的样子,如果她再来惹我,我还会跟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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