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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帛难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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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冷笑一声:“这结界便是最好的证物。”
“这是有穷界,帝君教的,你自是没见过。”我信口开河:“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魔族,是你一直在那里臆想栽赃。”
“容华君,此大为不该。”省言立刻接口道。
容华紧锁眉头,我立刻接口道:“若我当真是魔族,早便被上面的上神天尊伏了去,哪轮的到你?”
“容华君,此事你我实是不便插手,快将女君放了吧。”省言好说歹说,眼看容华神色松动,我才舒了口气。见容华背过身去,挥了挥袖,我连忙将结界打开,让桃叶与省言将竹枝搀了起来。
我刚刚站稳,还在看着竹枝的伤,便觉身后一道利刃划过,下意识拂袖抵挡,却觉得背后一凉。我回首看去,我那袖风带起的气刃将远处的小仙童们带倒一片,倒地狼嚎。容华君颧骨上也被我的气刃切出了小小的口子。
“姑娘,您后背。”桃叶忙叫道。
我才觉得后背刺痛,原是被容华那一招割伤了后背。桃叶连忙帮我止住了血,我并未觉得疼痛难忍,故马上撑起身子来对桃叶与省言道:“快回去吧。”
他二人先行驾云将竹枝送了上去,我故意留了一下,对容华道:“心胸狭隘,难成大器。”
不管他脸色难看,我转身向天上飞去。
省言君为竹枝疗伤,我与桃叶在院中翘首等着。桃叶怕我着凉,连忙叫我回房去。我想着身后破了个大口子,着实不雅,所以回了房,打算清理伤口,换件衣服。
回了房,我去衣柜中翻衣服,猛地回头瞥见对面镜中自己的后背。沿着脊沟一路向上,竟有一道飞鸟状的胎记被那伤口切断。我很是诧异,全因之前从未细看过。
我伸手抚去,触手之感让我一顿。这不是胎记,是魔印。魔印是魔界贵族世传下来的符印,几大世家都有的。我心中一沉,终究是承认了,相信了自己的身世。
我真的是阿浣,是魔界战尊的女儿,是当今魔尊的表妹。
怪不得我莫名其妙的就被魔尊带回了诀溟宫,一帆风顺的被提拔到女将,原是这样。
可他为何不说明呢?又为何在平常时冷言冷语,不加体恤?
我仔细想着,方才想起一件极小的事情。
记得那日我没把事情办好,又恰巧迟了应卯,待去尊上那里时,尊上脸色已经难看得紧。我解释了几句,未料他道:“你做女将的公文我还未发下,便这样狂傲了起来,日后还当如何?”
我吓得不敢回话,点头如抖筛。不料许久后他又说了一句:“罢了,待过段日子本尊这边事情办妥,有些话想与你细说。”
我当时颇为不解,但还是记住了。而后我得了病,尊上送我去妖界,临行前将女将玉牌挂在我的颈上,对我道:“安心养伤,别的事回来再说。”
我那时还信誓旦旦地点头,却没想到自己因着一己私情将他的嘱托全都抛诸脑后了。我怎么如此无耻?
我从未如此懊悔、讨厌自己。
若有机会,待这边局势稳妥下来,我是一定要回魔界负荆请罪,求他原谅的。
正想着,忽听推门之声。我未来得及转头,便见锦裂站在门口。面上不像平日带笑,我不辨喜怒,呆呆看着他。他带风走了过来,捏着我的腕将我甩在床上,刚拿的衣服散落一地。而后他手带着灵气抚摸过我的伤口,便觉舒畅多了。我趁机摸了摸,后背平整如初。
感觉到他带着三分怒气,我良久未敢言语,微微转过头瞟去,他坐在床沿,目光如冰。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这是我惯用的示弱方法。低声道:“怎的生气了?”
他躲开我的拉扯,沉声道:“不是说不会再出门去了么?今日又去哪里弄了一身伤回来?”
我才明白他是担心我,松了口气道:“竹枝今日被小仙童欺负了去,我帮了帮他,这才被伤着了。”
“何重天?容华?”锦裂挑眉问着。
“是啊,容华那厮之前便瞧我不顺眼,此番故意引我前去,我……”
“所以你就打伤了他并那一众仙童?”锦裂冷声道。
“那是他先偷袭于我,再说竹枝被打成那样,我讨些颜色回去总不过分吧……”
话未说完,锦裂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吓了我一跳。他背过头去,面色铁青,转过身来,捶胸顿足大声道:“就算你不知现下形势,也不该用魔道术法攻击他吧。”
我才听出锦裂的意图。他是在怪我擅自下去,还将容华打伤。
“我用仙道术法哪里打得过他?”我起身坐在了床上:“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容华都告上禹余宫来了!”锦裂拍案,那桌子晃了几晃:“我与师父对峙多日,终于见他有些松口,偏那容华这时将你告了一状,师父见此更是咬住不放,说留你在此后患无穷,让我与你尽早断了。”
“对不住。”我急忙道歉,跳下床来与他对视:“可我也不知那是容华设下的计谋,我还以为只是竹枝小打小闹,便想去接接他呢。”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三思而后行?”锦裂扶额叹道:“之前我尚且能够保你,最近之事一桩接一桩件件都如同烫手山芋。我知道丹熙之事你受了欺负,便以此事将师父的兴师问罪挡了回去,可没料到你吃了亏却不长记性,怎的这般不小心又犯在了容华手中?容华阴鸷狡诈,我早便想寻个由头罚他,却没想到你竟然撞进这厮设的圈套之内,弄得我无从下手。我烦思数日好言相劝,却没想此时功败垂成。”
我眉头紧锁,伸手想拉拉锦裂,他不着声色躲了开,低声说道:“我很累,先回了。”
说罢他转身出门,剩我一人在室中,懊悔自责。
为何坏事都这样一并而来?
☆、第二十三章 妖族王子
我赶忙换了衣服,走出门去恰巧碰上端药过来的桃叶,连忙问道:“竹枝怎么样了?”
“竹枝没大碍了。”桃叶面色凝重:“不过我刚才听到帝君与您……”
“无碍,现下竹枝没事就好,你快去忙吧。”我总算是放下了一桩事。
我抬腿向锦裂的房间走去,不料桃叶道:“姑娘,帝君回清微宫去了。”
“回清微宫?”我心里一凉,转头:“什么意思?”
“我……我也不知。”桃叶皱眉:“帝君只说他今晚不回了,叫您不要去找他。”
我如遭雷劈,呆立原地。
“姑娘……”桃叶低声问道。
“知道了……”我浑浑噩噩连忙转身回房,将门掩了个严严实实。不知怎的冰凉的液体从我眼中掉落,我无力蹲下身子,抱膝啜泣了起来。
此刻的我何其孤独,我以为这天下谁都能误解我,只他不会。是我想的太过简单。
在颓势面前,就算他可以理解我,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看清了我有多么愚蠢,任人玩弄于股掌而无法招架吧。
我累了,他何尝不是呢?
若我于他本就是负担,就算我再为他着想,再忍气吞声,也不过是个没办法彻底抛开的负担。
锦裂,你我二人何去何从,我听你的。
接连几日再未见他回来,我每日坐在院中等着。已进春日,院中梨树也开了花,举目望去便是“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村琼葩堆雪。”
这样我坐在树下也不算无趣,清风阵阵还带有淡淡香气,连发呆都觉得没那么难熬。
无聊时翻弄着袖口,顺着上绣的花纹一圈一圈看下去,不知看了多少圈,再抬起头时见竹枝坐在了我的对面。
“你身子怎样了?”我问道。
“都是外伤,好得差不多了。”竹枝轻声道,听着也没什么力气。
我点点头:“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歇着吧。”
“姑娘,都是我不好。”竹枝忽的嚎啕大哭,眼圈红红的。我吓了一跳,用袖子给他拭泪,没想到他这泪水越来越多,弄得我手忙脚乱。
“怎么了?怎么就哭起来了?”我急忙问道。
“若不是我一时冲动,姑娘怎么会被容华害了去?现下帝君也不来了,都是我的错……”竹枝哭得声嘶力竭,我心中本有点酸楚,看到他的样子却不知怎的笑出了声。他一愣,才止住了哭,迷茫看着我,很是意外。时不时抽泣几下,有趣极了。
“是啊,都是你的错,是你对不住我了。所以我也要做件对不住你的事回来才算公平,你说是吗?”我玩笑道。
“姑娘你尽管做,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绝对没有怨言。”竹枝一脸视死如归。
“我不打你。”我抬手将他的冠正好:“只是我要对你食言了。”
“什么食言?”竹枝一脸迷惑。
我顺手抚了抚他的小圆脸:“之前说让帝君将你安排在天尊座下,我怕是食言了。你已跟着我,遭了白眼,受人轻视,日后也不好再回到下面去了。让你进退两难,万分抱歉。”
竹枝大声道:“小仙早就不在意那些了!天尊有什么好?不过是一群酸腐的老头罢了。下面那些仙童也是,鼠目寸光,只会听那些上仙胡说。我是打定主意了,就跟着姑娘,就在这,哪也不去了!一直做个小仙童,哪里不好了?”
我苦笑一下,抚了抚他的额头:“我都不敢确定自己会一直留在这里。”
竹枝眼神一顿,连忙张口想问些什么。我接口道:“竹枝,我想让你记住,永远不要将未来全部记挂在一个人身上。我不能永永远远的陪着你,桃叶也不能,谁都不能。这神仙二界,千千万万的年岁里,你总要活出自己的样子。”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竹枝眉头打结,似乎害怕我再说些什么。
我向他淡然一笑,转身离开。
五天过去了,锦裂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回过这里。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无所作为,扯他的后腿,便打定主意与他辞行。
慢悠悠地飞向上清,观察周围风物,觉得神界果真是太过空旷,太过浩渺,自己如同宫殿飞檐上嘲风兽一般,看似高高在上,实则不过是一直望着远方罢了。
还是行到了上清境,今日不知怎的,那守宫的两只麒麟兽正襟危坐,庄严肃穆,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两只一般时候都是懒洋洋的,上次老头来时也未见它们坐的这样工整,我过去戳了戳它们的蹄子,看见那厚蹄几不可察地动了动,面色还是那样严肃。我纳了闷。
试探着往里面走,那两只麒麟兽不约而同吼了一声,吓得我连忙又退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里面听到了响动,不久之后宫门敞开,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殿内是何光景,只见一仙童出了门,向我走过来。
我细细一看,这不是闻风么。连忙上前,却又被两只麒麟兽吼了回来。好不容易等到闻风行至身前来,听他说着:“原是女君来了,快请进吧。”
说罢转身往回走,面上急匆匆的。我也只跟着走了进去,还未来得及开口问是谁来了,便已近了殿门。走在拱桥之上看去,殿中一暗红色身影甚是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来那人是谁。终是走进了殿,近前看端详,才认出原是那妖族的小王爷,乌梓。
反观座上锦裂,面色不佳。我不知是否是他气还没消,看着我仍旧有气,故不敢随意招惹,便对着乌梓道:“小王爷,别来无恙啊?”
乌梓剑眉星目,面上带三分戾气,转身不冷不热道:“看来你是过得不错,这才想不起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听他语气不善,我也知自己理亏,撇撇嘴转了话题:“怎的嘴巴还是这样不饶人。”
乌梓并不说话,斜睇了我一眼,转过身去对着锦裂道:“该说的本王已说完,余下的便由您定夺了,神族帝君。”
锦裂扫了他一眼,又看向我。我不明所以,问着乌梓道:“怎么回事?什么定夺?还有,陌夕帝姬可好?”
“你还有脸说?”乌梓忽的破口大骂,吓了我一跳:“那魔尊将你托付给长姐,长姐拼死拼活救了你的性命,结果你倒好,反咬一口闹了个失踪,连个口信都无。你倒轻巧了,在这边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可那魔尊向我长姐要人时蛮不讲理的样子你可见过?可怜长姐费力不讨好,最后还被你们那魔尊气的直吐血。好不容易那令戈松了口,叫本王来寻寻你。本王刚开始还不信,以为是锦裂困住了你,来了之后才发现,你在这里锦衣玉食,做着做帝后的春秋大梦,不知道有多欢喜呢!现下,总之,不管你与这锦裂如何如何,你以后在哪吃喝拉撒,都得先去自己把那倔驴一样的魔尊弄明白了再说!”
我哑口无言,愣在一旁。乌梓大骂过后扬长而去,待我回过神来,只见锦裂直直看着我,目有悔色。
☆、第二十四章 妖兽老野
“这件事是我的错,可我不是托你给陌夕帝姬带了封信么?你办事一向稳妥,我是放心的啊。”我不可置信看着锦裂。
“对不住,我没将那封信送去。”锦裂不敢看我的眼睛。
“为什么?”我声音颤抖。
“我刚刚继任帝君不久,神仙二界百废待兴,不像魔界已是兵强马壮。若将此事完满说明,魔尊定是会兴兵征讨而来的。我神界无半点招架之力。”锦裂声音低沉,而轻:“我只能暂且拖延时间,让陌夕受了些委屈。”
我冷哼一声,大声道:“你怎会做如此忘恩负义之事?”
锦裂闻此俊眉紧皱,抬头道:“我还能怎样?等他来要人?等妖魔二界合纵连横来对付我?”
“所以说,是怪我么?”我苦笑,眼中模糊一片:“怪我不该出其不意地说要嫁给你,要随你来神界,放下魔界尊位,放下亲人朋友?怪我身份尴尬,让你进退两难?你大可告诉我啊,我走就是了。”
“染,我不是这个意思。”锦裂飞身落在我身前,锢住我的双臂:“若我趋利避害,便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刚才乌梓所说,我还未答应。若你真的回了魔界,过了忘川,便再也回不来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可你还有别的办法?”我抬头质问,泪水顺着眼角流到脖颈之上,流进衣服里面,流到了心上:“乌梓一回,魔尊必当兴兵而来,你确定现下神界受得住?还有,你若是不放手,那妖界也会与你势同水火,两方夹击,你受得住?就算是受得住,可我留在这,还有什么希望?我是魔族,这万千神仙能叫我嫁给你?”
锦裂明知再无路可走,可仍旧盼望着绝处逢生,撞一撞南墙。
“裂,咱们俩,这条路,一直都是死的。”我挣扎着想让他放开双手。
他丝毫不松,更加用力捏住我,道:“可以的,我听师父说过,可以用一副神骨再塑出一个神的!我一直在问大司命这样的法门,他也在帮我找,说不定就会找到了呢。”
“别妄想了。”我苦笑着摇头:“神族羽化青烟,哪还有留存的神骨?就算有,再塑一个我,却也不是原来的我。我这副皮毛骨肉,,是父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就算是为了你,我也是不愿舍弃的。”
锦裂闻此,眼中的坚壁破碎开来,他手松了松,我挣了出来。
“裂,放手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或许缘数轮转,你我还有再见之日。”我伸手环住他的腰,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侧,将泪水擦在他的肩上。
他揽住我,将我紧紧扣在怀中,力道之大,快让我喘不过气来。
忽的他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紧紧捂住。我只感到他在抖,抖得细微而急促。
许久之后,他猛地松开手,转身背对着我,脊背僵直。
“你走吧。”
我逃也似的离开,扯了一片云便疾驰而去。
摸着肩上濡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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