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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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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两就这么被你败掉了。”
“什么五十两。”祝腾压着声音道,“那支钗就值三十两,剩下的二十两,我……”他飞快的看了眼祝士林,“我报的二叔的名字,他们明天上门来收!”
祝大奶奶哀嚎一声:“你这个败家玩意。”她抓了迎枕就去砸祝腾,“你这个败家玩意,你爹要做多久的生意才能挣到五十两,你娘我活这么大把年纪都没戴过三十两一支的钗啊!”
“大嫂!”祝士林脸冷的似冰一般,一字一句的喝问道,“丢的什么钗,是不是思琴的。”
祝大奶奶被祝士林喝的一愣,随即吞吞吐吐的道:“不是思琴的钗……是……姨太太的钗!”薛思琴的都在这里还有的也在她头上,唯一一支不见了的,就是那只蟹爪纹璎珞钗子,那是她准备中秋节戴的。
“姨妹的东西怎么在你这里?”祝士林质疑的望着祝大奶奶,他忽然想起来,那天幼清来府里头上戴着的是薛思琴的钗,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怒道,“大嫂,你怎么能拿姨妹的东西,你……你太胡闹了!”
祝大奶奶原本想说幼清送她的,可这会儿祝士林这个态度,她估计说不说都是一样了,就拿祝腾撒气,拿着迎枕拍着祝腾:“你这浑东西,跑到京城丢人现眼来了。”
房间一时间哭声,骂声,哀嚎声几乎要把房顶掀了。
“你们……”祝士林怒不可遏的喝道,“过了中秋节,都给我回去!”话落拂袖出了门,一出去就喊了薛思琴陪嫁来的管事,可一想这事儿不光彩,总不能传的沸沸扬扬,就打算自己亲自去一趟牡丹阁把东西赎回来。
五十两,他身上哪有五十两的现银。
祝士林垂头丧气的回去,薛思琴迎着他进门,见他脸色不对,给他倒了茶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思琴!”祝士林实在是没脸了,吞吞吐吐的把祝腾的事告诉了薛思琴,薛思琴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满脸通红的沉默了许久,才出声道,“春银,拿两张五十两的银票给老爷!”
祝士林都不敢看薛思琴,薛思琴实在是气的狠了,也没了心情哄他,淡淡的道:“您快去把东西赎回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思琴。”祝士林握着薛思琴的手,“对不起!”
薛思琴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往后你要和大嫂说说,把腾哥管紧点,别叫他再闯这样的祸了。”崔氏手里的钗子,最值钱最好看的都不是幼清的那支,她都没脸问祝腾为什么挑幼清的钗子揣在怀里。
这事儿要是被幼清知道了,被宋九歌知道了……她也没有脸再见他们了。
祝士林何尝不是,他叹了口气道:“过了中秋,我就将他们送走!”话落,他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薛思琴气的直抖,她就知道,这样一件一件的龌龊事,一定会消磨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她走到豪哥摇篮边坐着,看着豪哥肉呼呼的小脸心里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祝士林出去约莫半个多时辰就回来了,薛思琴见着她就问道:“东西拿回来了吗?”祝士林关了门,心有余悸的道,“我去的时候,他们的人说已经有人把钱付了,钗子也赎走了,我问是谁,他们也说不清楚,还当是祝家的管事!”
薛思琴脸色微变,强压着怒火,可语气依旧没有平日的温和:“那就去打听,赎钗子的人到底是谁!”
祝士林心里有愧,点着头应是。
幼清熟悉完站在院子里透气,祝家的那对婆媳实在是少有,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那样的话!
“奴婢瞧着祝家那位少爷可不是省事的。”采芩忧心忡忡的样子,“那种地方他也敢去,留在京城将来指定要惹出大祸来。”她知道这地方还是因为徐鄂。
幼清根本连想都不愿意想,厌恶的道:“那就让他惹出祸来好了,也正有机会好好教教他做人。”薛潋那么贪玩的人,都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祝腾才来京城就有胆子往里头闯,可见浑成什么样儿。
“你明天去和春银说一声,我看祝家老太太的意思,只怕是要将祝腾留在京城读书,你告诉她,让她提醒大姐警点心。”幼清凝眉,若是真将祝腾留下来,往后他们夫妻还有安宁日子过?
“奴婢晓得了。”采芩应着是,“外头凉,时间也不早了,您回房歇着吧。”
幼清颔首,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转身回了房里。
宋弈夜里没有回来,但江泰和周芳却是像门神似的一个守着院门,一个守着房门,直到路大勇和胡泉都起了身,他们才各自下去歇着,幼清用过早膳,周芳进来请安,和幼清道:“昨晚夜在望月楼有事耽搁了,江淮回来的时候见您歇下了,就没有打扰您。”
幼清点头,问道:“望月楼那边没出什么事吧?”宋弈吩咐过,只要夫人问他们就要如实回答,周芳便回道,“昨晚有人夜探望月楼,被十七和方徊堵在出口,阿古就请爷过去了。”
有人夜探望月楼,幼清奇怪的道:“对方为什么要夜探望月楼?是发现了望月楼的秘密,还是有什么目的?”
“现在还不知道。”周芳沉声道,“但肯定不是有人查到望月楼的秘密才去探的,应该是别有用意。”
幼清放了心,望月楼的事传出去对宋弈很不利,更怕有心人利用这一点攻讦他:“不是说望舒今天会来吗,你什么时候去接她。”
“她说她要还要收拾东西。”周芳吞吞吐吐,其实是戴望舒和元瑶杠上了,双方不相让,戴望舒的性子不论个胜负出来,她是断不会示弱撤走的,“这两天就搬过来!”
幼清也不想深问。
“太太。”采芩从隔壁回来,幼清望着她问道,“怎么样,大姐还好吧?”昨晚那么一闹,今天薛思琴和祝家婆媳相处起来肯定很尴尬和歉銎薰苎稀
采芩却神神秘秘的关了门,走过来低声道:“昨晚祝少爷不见了!”幼清没觉得是什么大事,漫不经心的问道,“现在呢,人找回来了吗?”
“祝大人报了官。”采芩露出种诡异的表情来,“不过东城兵马司将人送来的,人回来的时候狼狈的不得了,像是淋了大雨似的,嘴唇都冻的发紫!祝少爷他说他昨晚在房里睡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人丢到河里去了,他还以为是做梦呢,等睁开眼睛,真的发现自己在河里,他吓的三魂去了六魄,拼命的游上了岸,可那时候是半夜,城门早就关了,他就在城外缩了一夜,早上开门他手里又没有文牒,所以就只能报祝大人的名讳,请东城兵马司的人将他送回来,为此姨太太还花了五十两银子让家里的管事请兵马司的人吃饭呢。”她想到她去的时候,祝家婆媳那见了鬼的样子,就觉得解气!
但是祝少爷怎么好好的在家里被人丟到通惠河去的,这件事确实透着诡异。
幼清满面质疑:“你是说他睡在家里,等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在通惠河里了?”她不相信,说不定是祝腾在她们走后又偷偷跑出去,惹了什么祸事被人丢河里的,他回来不敢说,就胡编乱造了这件事。
“是!”采芩点着头,道,“守门的婆子说昨晚祝大人回来后门就落锁了,祝少爷出不去的。”
祝腾应该没有本事爬墙出去吧?即便是爬墙也不可能毫无动静的,幼清被采芩这么一解释也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来,她朝周芳看去,忽然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周芳一愣,立刻摇着头道:“奴婢不知道!”祝腾她今天见过,就他那身板,打晕了扛出城扔了,她大概做不到,不是因为扛不动人,而是因为出不去崇文门,那时候已经宵禁了,想出去谈何容易。
“那祝家婆媳闹腾了没有,没迁怒大姐吧。”幼清没有继续说祝腾的事,随便他怎么样,也不关她的事,采芩闻言回道,“正哭着让祝大人请道士回来作法呢,说祝少爷一定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祝大人急着去朝堂,请了大夫来看过就匆匆走了。祝老太太让姨太太去请,姨太太就同意了,让人去城外的白云观请道士去了。”
真是够可以的。
下午道士在祝家做了场法事,说是捉住了一只小鬼,是在他们上京的路上俯身的,一直在祝腾身边作祟,祝老太太烧了许多符表……
薛思琴又费了八十两的法事钱。
可尽管如此,祝腾还是病倒了,三五天的时间又是高烧又说胡话,祝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京城有个医术了得却很难请得动的封神医,却和幼清以及宋弈很有私交,她动了心思,就让薛思琴来求幼清,薛思琴在家里实在是头疼,就趁势避到了幼清这边来。
“我来你这里坐坐。”薛思琴抱着豪哥进了门,望着幼清笑着道,“我听夫君说,今天鲁直的案子开审了?父亲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等这事了了他大概也能稍微歇一歇!”
那可不一定,鲁直的事情一了,说不定姑父就得晋升为大理寺卿了,到时候只会更忙,只是这话她还不好提前说,只和薛思琴道:“鲁直的事恐怕还要磨些日子才成。”又道,“您今儿怎么得空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薛思琴就望着幼清苦笑,叹道:“我没什么事,就到你这里来坐坐。”她是不会为了祝腾的事来麻烦幼清!
要闹就随他们闹去。
132 找回
“祝少爷的病情如何了?”幼清和薛思琴在暖阁落座,采芩上了茶,薛思琴将豪哥放在炕上,无奈的道,“应该是受了惊,又着了风寒,药灌下去也没有用,人还迷糊着呢。”
“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幼清担忧的道,“不是说过了中秋就走吗,若是病情不愈,岂不是要一直拖着不走。”
薛思琴正要说话,忽然就喜着指着豪哥道:“哎呀,幼清你快看,我们豪哥刚刚翻身了。”她说着欢喜的不得了,“豪哥,豪哥,你再翻个身给娘看看!”
幼清不知道豪哥翻身薛思琴会这么高兴,她奇怪的是豪哥到现在还不会翻身,惊讶的道:“刚刚翻了一下?”豪哥刚刚还趴在炕上昂着小脑袋,这会儿果然已经面朝着上头,胡乱蹬着小腿,好像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似的,嘴里依依呀呀的哼着重生王牌特工。
“是啊,是啊。”薛思琴高兴的回头望着乳娘,“你看到没有,他刚刚翻过来是不是。”
乳娘笑着应道:“是,少爷方才是翻身了。”她说着一顿又道,“过了百日,我们少爷就能翻身了,可真是个强壮的。”
薛思琴只听了前半句,抱着豪哥在手里亲了好几下,又将他重新趴在炕上,拉着幼清:“你快看,快看,他肯定又要翻过来了。”
幼清就和薛思琴趴在炕上望着豪哥。
就见他昂着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珠打着转,想哭似的瘪了瘪嘴,费力的扭头过来盯着薛思琴,露出满面的委屈,好像在说我好不容易翻过来,您怎么又让我趴下了。
幼清哈哈笑了起来,摸着豪哥的小手:“大姐,豪哥太有趣了。”她话一落,谁知道豪哥竟然攥着她的手,借着她手臂力量,一骨碌翻了过来。
像只圆滚滚白乎乎的小鸡蛋似的。
一翻过来,豪哥就嗷嗷的叫着,幼清觉得惊奇的不得了,似乎也能体会到薛思琴的那种激动,她笑着道:“他可真聪明,还知道借着我的力气。”
“我的乖乖!”薛思琴疼的不得了,红了眼睛和乳娘道,“帮我记着日子,八月初五,我们豪哥会翻身了。”
幼清觉得薛思琴太夸张了,忍不住笑着道:“大姐,难道豪哥什么事您都记着日子吗。”
“是啊。”薛思琴颔首道,“我听那些有经验的妇人说,孩子到什么月份做什么事,早了或是迟了都不大好,所以满了一百天我就着急他翻身,没想到他今儿就给我这么个大惊喜!”她这些天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真心诚意的笑着。
幼清也受她的影响,高兴起来,豪哥好像来了劲儿似的,两个小腿一蹬骨碌骨碌的又翻了个身,先是趴着继而又面朝上开始蹬腿庆祝。
“这以后还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炕上吧。”幼清拦在炕边,“这样翻着,要是没人看顾着,岂不是要掉下来。”
这话提醒了薛思琴,她点头道:“回去就做个床帏!”她将豪哥抱起来交给乳娘,“动了这么久铁定是饿了,你抱他出去把个尿再喂他点奶水。”
乳娘应是,将豪哥抱出去了。
薛思琴整理了衣裙端茶愉悦的饮了几口,高兴的道:“总算有件令人舒心的事情了,就算他们不走,我也不怕他们。”幼清笑着点头,问起祝腾被丢去通惠河的事,“查到了没有,怎么会被丢到河里去?”
“这事儿你姐夫问了,腾哥迷迷糊糊的,满嘴里胡话嚷着饶命,问他,他也翻来覆去的重复这几句。”薛思琴也不确定,“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就算是编也编不出这么离奇的事情来。可是不是编的,又无法说的通他好好的怎么会到河里去。”
幼清就想到了江淮和江泰,江淮的武艺她见识过,若是江淮这样的高手出马,将祝腾打晕扛在肩上,然后再想办法出城去,肯定是轻而易举……可是祝腾才来京城,应该不会惹到这样的高手吧,他们也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最强丧尸传说。
薛思琴见幼清若有所思的想着这件事,她心里愧疚,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拉着她的手,愧疚的道:“幼清,我和你说件事,你……你千万别生气。”她怕幼清生气回头旧疾犯了,她可真是……
“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的。”幼清奇怪的看着薛思琴,“大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钗子还没有打听到,她和祝士林也生了好几日的闷气,可是这事儿毕竟牵扯到幼清,她不说心里实在是难受的紧,便顿了顿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幼清:“……你姐夫拿钱去赎,可对方说钗已经被人赎走了,我们打听了好几日,还是没有找到那支钗的下落。”
幼清越听越气,薛思琴见她脸色不好,忙递了水给她:“你先喝口水,身体最重要。”
幼清喝了几口水,心里却没有因此而舒服,她凝眉道:“祝腾也不知道是谁赎走的吗?他去牡丹阁也不是敲锣打鼓,怎么会那么巧就有人看见他了?”她说着一顿,道,“现在关键是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若只是有人喜欢那支钗买走了也就罢了,可若是有心人呢,到时候来威胁姐夫威胁你甚至来威胁我呢……”
这些薛思琴也想到了,所以她才和祝士林生闷气,可是东西找不到,她就是把祝腾打死也没有辙!
“这事儿你姐夫在想办法。腾哥说那天晚上他和老鸨子在楼上吵架,声音不大但也有几个人看见,他也不认识,事后丢了钗就走了。”薛思琴也气的很,“你姐夫若不是看他病倒了,真是恨不得立刻将人送走才好。”又拉着幼清的手,“是大姐不对,那天就该帮你把钗要回来的,没想到出了这样恶心人的事情!”
薛思琴是又后悔又内疚。
“这不管您的事。”幼清叹气道,“她毕竟是姐夫的嫂子,有的事情太计较了会伤了姐夫的心,我当初不也由她拿走了吗。”她是有心惯着祝大奶奶,她这样没眼力见的下去,早晚会吃大亏。
“我……”薛思琴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窝囊过,心里憋着火,可又不得不忍着压着,不但如此,还的笑脸相待,真是说不出的憋屈,“我实话和你说,若不是看在你姐夫的面子上,我早将他们轰走了。”
幼清蹙着眉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豪哥百日礼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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