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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情漠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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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点头说,“你看吧,去哪里买?”
“那里!”小秋拉着他就跑,后面的崔雁喊道,“小秋,公子,等等老奴。”她笑起来喊,“晏爷爷,加油啊!”以后的事那么长远,谁也是说不定的……就像他说的一样,不信命!
“小秋姑娘;老奴觉得你还是去买年画吧。”一边的崔雁说,看着小秋自己画的画说。
小秋挥着毛笔,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很好啊,看看着关公的脸,就是红!再看看钟馗的脸,就是黑!她抬头问他,“哪里不好啊?”
“不是不好……”崔雁犹豫着说,“哪见过这样的年画的?”
“我这年画才有水准呢!”她就是护短,护自己的作品,外面卖的年画又没有什么内涵就就是花花绿绿的有什么好啊,还卖那么贵!她用家里的现成的纸和笔来画多好啊,再说她画的内容多有内涵啊,关公钟馗啊!这个崔雁老头真是不识货!
他听了走上来仔细看,小秋指着画说,“你好好看看,我画的多好啊!”他围着画看了几圈说,“老奴无知,还没见过年画上画一个猴子和一个黑鬼的……这有什么寓意啊?”
“什么猴子啊!”她叫起来,拿起画举给他看,“看仔细点!”其实脸是红了点,五官有点歪,身子有点走样,可是怎么也不能说是猴子啊,为了显示这是关公她还画了个大刀呢!她腾出一只手指着刀说,“看见没?这是大刀!”
“哦……那不是猴子……”崔雁捋着胡须又凑上来仔细看看,小秋得意地说,“我画的好吧。其实我都没有人教,这就叫无师自通……”
“老奴看出来了……”他激动地说,“小秋姑娘这匈奴人画的真是好,这凶脸,这大刀,敢情是知道公子喜欢这个才画的吧……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挂匈奴人啊。”
她自己一把拿过画看,怎么会是匈奴人呢,“算了,那你看看这个。”她把这张先放到一边,你这个不识货的,让你见见真家伙,她一把举起那张钟馗,“看见没?”
“这个……”他愣住了,哈哈!被本小姐惊人的绘画天赋吓住了吧。小秋把画又在他眼前晃晃,“怎么样?”
“这是……夔?”崔雁试探地问,小秋一听差点没气死,她画的有身子有脸的怎么,看也不是黃帝和蚩尤的战争中的那个只有一条腿的大黑牛——夔啊!她气呼呼地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他指着钟馗帽子两边伸出来的两个东西说,“这不是两个角吗?”他走近了指着脸说,“你看这鼻子大的。”她是黑脸就涂黑了五官有点看不清了,最后他指着小秋极富创意给钟馗画的尾巴,为了突显他是鬼没有脚,她就用朦脓画法一带而过,结果一点像尾巴,“这不是那一条腿吗?”
小秋彻底晕倒,崔雁赶紧扶着她,“小秋姑娘,你怎么了?”
她正要冲起来和他吵,结果霍去病推门进来了,崔雁赶紧过去问候把小秋往一边一丢!真是谄媚!“公子回来了。”
“你们在干吗啊?”霍去病指着小秋画了一桌的画,很多是没用的,那两张她最满意了。“我在画年画呢。”小秋跑过去说,刚想把画拿给他看,结果他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弄好了就贴吧。”
“可是公子,这画……”崔雁想拦着他说什么,可是霍去病已经走出去了,他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看倒觉得是在躲什么……
不过先不管这个了,她得意地拿着画跑到崔雁面前,“晏爷爷,你看,公子都说可以贴了。”
“哎……”他叹口气无奈地摆摆手,“贴吧,贴吧。”
小秋乐呵呵地拿着画招呼人去贴了,真是没想到她的天赋这么好啊。
终于等到了除夕这天,自打早上来卫少儿就派人来唤霍去病去前院一起过年,他个大少爷冷冰冰的就给回绝了,想来前些日子他出门怕也是在躲这个吧,小秋在一边看的觉得不是这个滋味,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唤自己和她一起过年有什么关系,何必要这样拒绝,可是她又说不上什么话。
中午过后小秋就去问崔雁,“晏爷爷,你说公子不去和夫人一起过年不好吧,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况且夫人……”
“老奴也是劝过公子好几次了。”这样的人情世故崔雁还是明白的,“可是老奴的话公子哪能听进去呢?”
“他不是一向都很听你的话吗?”小秋说,好比在塞上的时候,崔雁说什么霍去病都是会听的。
“那和这个不一样。”崔雁抱着干草喂马说,“要说这边塞情况和作战,公子是要请教我的,可是他的家事,我们外人也只能说提醒个一两句,说多了就逾越了我们的本分了不是?小秋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怕公子这等复杂的家事,我们是插不进脚的。”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不但没有资格管,也更是没有立场去管,她怏怏地从马厩往屋子里走,才走到门口,就见里面来了人,是卫少儿。
她弯腰行礼道,“夫人。”她点点头示意小秋起身,小秋赶紧起身去倒茶,就见卫少儿开口说,“去病,晚上过前院和母亲一起过年吧。”
坐在椅子上的霍去病紧抿着嘴,隔了一会开口了,“是他让你来的?”这个他自然是指陈掌了。
“不是,难道你就不能和母亲一起过年吗?”卫少儿的话尽量想淡化霍去病和陈掌之间的尴尬和生疏,“况且他也是你的父亲。”
话音才落,小秋正过去倒水,霍去病猛地站了起来道,“父亲只有一个!”
他的话一说,卫少儿的脸陡然变了色,但是她还有用温和的语气说,“也罢,你长大了,可是就算是为了母亲,你也不愿意去?”
霍去病把头扭向一边不说话,小秋倒了水本来是想赶紧离开的,不料这个大少爷开了金口,语气冰冷的让她发颤,“不愿意!我姓霍,他姓陈!”
一边脸色温和的卫少儿听了这话站了起来,小秋也吓了一跳,这么说似乎是太伤母亲的心的,她不知道当年卫少儿和霍去病的父亲有什么恩怨纠葛,也不知道她又是如何嫁给了陈掌的,但是就卫少儿对霍去病的关心来看,她应该是对他父亲有很深的感情的,纵使没有,母亲对孩子的爱是不会因为改嫁而转变的,这么坚决冷漠的回答,怕是重伤了卫少儿。
果然卫少儿站起来,嘴唇微颤了几下,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是让儿子的话刺伤了,她转身黯然地离开了,小秋拎着茶壶站着,觉得气氛压抑得让我窒息。
她终究是忍不住数落了霍去病,“你怎么了这样和你母亲说话呢!你以为你这样就是有厉害吗?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对你父亲的回报吗,把你的母亲气伤?”她没有母亲的疼爱,但是她受不了有母亲的人气伤自己的母亲。
他见小秋这么生气地说,愣了一下,过了一会说,“你懂什么?”说罢就要走,小秋一把拉住他,“我是不懂,我不懂你有锦衣玉食,有煊赫的家世,有这样的母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你不信命,我以为你说的不信命是指像命运对抗,现在看来你只是在懦弱的逃避罢了!”
他停下了脚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看,一字一顿地说,“我有什么你会知道!你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别来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对我说教?”
小秋迎上他的目光说,“像你这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孤独痛苦的人只会在这里无病呻吟!”她说完就冲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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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晏羿更名为崔雁了!
实在是太难打了.
名字好听是没有用的,主要是要好打啊!
见谅!
秦府。
秦老爷坐在桌前怔怔地看着一边一张空荡荡的位子不说话,秦兰阳一见明白父亲在想什么,赶紧说别的事想分散父亲的注意力,“爹,明早要去谁家拜年呢?”
“就在家里。”秦老爷收回了目光说,“我从洛阳回来很累了,就在家休息吧。”
“那也好。”秦兰阳说,只要父亲不再盯着那个位子看就好了。
一边坐着的秦兰阳的女儿指着那空位子说,“我要坐那里!”
一听孩子说了这话,秦兰阳赶紧捂住女儿的嘴,“那里不能坐。”
“为什么!又没有人!”小孩子大声说,“我要坐,我要坐!那里靠爷爷近!”
原本气氛尴尬的场面又陷入了更大的尴尬,不料秦老爷开了口,“就让她坐吧,她说的对反正也没有人……”
“爹……”秦紫阳想说什么,可是没有开口,低下头不说话,孩子开心地爬到那个椅子上坐起来。
“那天桑弘羊来说铸铁坊的事,你知道吗?”秦老爷说。
秦紫阳点点头,“我知道,我没理他。”
“我虽然不想见他,可是还是听他的不要开了吧。”秦老爷说,“这孩子是不会害我们的。”
“可是他害得还不够吗?”秦紫阳说,其实她知道自己是把气往他身上出,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恨她自己,最后转嫁为恨他。有一阵子她似乎会迷糊地想忘记那些,那样她还可以像原来一样在他抢生意的时候扔鞋子砸他,可是那终究只能是一恍惚,当她拿着那个香囊的时候,看见这个空位的时候,她不能允许自己忘记一点过去的事。
“过去了,过去了……”秦老爷说,“关了吧,听我的……”
“爹……”秦紫阳还想说什么,秦老爷伸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秦紫阳只好闭嘴。
一边的秦兰阳见说起了这事,正好开口,“我一直觉得那件事桑弘羊根本就不知道,一直都是桑老爷自己的意思……”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秦老爷说,“都吃饭吧,他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呢?罢了,不说了,总之一切都回不去了……”
到了晚上,整个后院一片冷清,小秋蹲在马厩和白玉骢说话,“他知道什么啊!”她拨弄着草堆的干草,白玉骢曲着腿和她靠在一起,她摸摸它头顶的马鬃说,“要是我爸妈还在的话,我才不管什么改嫁不改嫁呢,有了总比一个好啊!”白玉骢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她的话,但是好象能明白她此时悲伤的心,用头轻靠着小秋,她搂这它说,“还是你最好,比那个傲慢不知足的霍去病强一百倍!要是我也有父母的话……”她鼻子一酸搂紧了白玉骢,“我也想和爸妈一起过年啊……还有奶奶,可是奶奶已经……”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搂着它静静看着寂寥的夜空,这个除夕之夜是她过的最寂寞的一次,空荡荡的天空,她和一匹马过年?小秋自嘲地笑了起来,也罢也罢,能和历史上煊赫的霍去病的马一起过年也是很了不起的!正在她自我安慰时,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起身一看,是崔雁。
“晏爷爷……”他来干吗,难道是觉得和马过年太有创意了,也要参加?
他似乎有点气喘吁吁地说,“小秋姑娘,你可叫老奴好找啊。”
“有什么事啊?”她走过去扶着他说,“别急别急,慢慢说啊……”
“公子不见了!”他拍着腿说,“下人说是见了你和公子吵了嘴,就见少爷出门了,你说着晚,又是除夕,他去干吗啊!”
他出门了?难道就因为她说的这几句话?不至于吧……可是心里又滑过一丝不安,外面是合家欢聚?他要去哪里呢?“他说去哪里了?”小秋拉着崔雁问。
“要说了我还急什么!”他叹气说,“其实我也不是怕公子出事,只是怕他触景伤情啊……”
小秋一听,心里一揪,想起自己小时候每次看见别的孩子有爸妈送的样子,自己都会独自躲着哭不让奶奶看见,而如今霍去病的伤心她也许是忽视了……只是那时实在是气愤了,也没想这么说的后果了。
“老奴问了别人听说了你们说的话……”崔雁说,“老奴也不知道公子的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一直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他应该也有孤独痛苦的时候吧,怎么能说他是什么也不知道呢……”
小秋想起了自己的话,“像你这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孤独痛苦的人只会在这里无病呻吟!”心里立刻后悔了,也许他的孤独我是不知道的。
她转身就往门口跑,崔雁叫我,“小秋姑娘!你去哪里?”
她打开门就向外跑,“我去找他!”
可是出了门小秋就后悔了,这会外面一片漆黑,别说是找一个不知道去向的人了,就是找的知道去向的怕也是不好找,她怎么就这么冲动啊。她回头望望后院点着的等透出温暖的光,要不……回去?这怎么可以!她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人是她气走的,怎么说也是要负责任的吧。可是……她看看静静的街道,这要去哪找啊?刚才也没问崔雁府上派出的人是往哪里找了,她好歹也和他们一起啊,不是说她怕出力,实在是她对这里也不熟悉,别找不到人自己连家都回不了了。
不过事到如今,得罪人的话她也说了,把人找回来的话她也说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她拉紧了身上的衣服向街道上走,身边匆匆走过的都是正赶着回家过年的人,一边的店铺也都紧闭着,她想起崔雁的话“其实我也不是怕公子出事,只是怕他触景伤情啊……”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隐情,什么样过去一直压抑着他不愿意和别人多袒露自己的内心,小秋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到是走到一处热闹的地方,不像之前那些街一样冷清的地方,两边的店堂里灯火通明,里面也是很热闹,传出男人含糊不清的声音,女人的娇笑,飘出阵阵酒气和胭脂的香味,焚烧的椒兰香弥漫着,她脚步有点错乱的走着,四下看看,这里好象听秦紫阳说过,就是长安的歌舞乐坊,一家家店里传出哀长的乐声,明明歌声凄婉却又夹杂着人的欢笑声。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她低下头走,琢磨着这霍去病这大过年的能去哪里呢。
“哎哟!”她低着头想事情也没看路,正好和前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她正刚想抬头看是什么情况,就听见一声传来,“哪家的奴才,走路也不长眼!”
原本小秋也是知道是自己不对,也是准备道歉的,可是一听这话她就不愿意了,听着好象特瞧不起人的样子,她抬头顺着这个傲慢尖细的声音看去,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丫头,路明亮的灯照着她的打扮,不也是个丫鬟的样子吗。她眼睛一瞥,瞟见一边还有一人,没细看,估计这奴才也只是替主子说话罢了。小秋瞧瞧她的摸样和衣着估计这主人家也不怎么样,要不一个贴身丫鬟会穿的这么寒碜啊。她撇嘴说,“奴才走路是不长眼,可是长了眼难道还能就不是别人的奴才了?”
“你!”她见小秋句中带刺地说,涨红了脸,微微动动嘴唇像是还想说什么,可是一边的她的主子开了口,“小月,休得无礼。”
“姑娘,她……”这小月见自己的主子也这么说,只要闭嘴,可是还不忘瞪小秋一眼。
既然人家主人是开明的,本来也就是自己的不是,小秋还是欠了身子赔礼,“不要意思,冒犯了姑娘。”说完她抬头看去,却是惊呆了,怔怔地呆楞在那里,说句实话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看一个人看得呆掉。
没想到时间竟有如此美人,想起那日见着的卫子夫已经是少见的美人,可是见了眼前这位怕是十个卫子夫也是要给比下去的。在周围暖色的灯光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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