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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月重生纪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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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你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掩藏你真正的目的,这还用我说?”对于微生伊兰的解释,刘莫寒显然一百个一万个不信。
“呵。”微生伊兰哼笑一声,“你这摆明是我无论说什么都没用的意思,还让我解释什么?”
“你终于发现了啊。”刘莫寒对答如流。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们都对我的客房做了什么啊?!我这是租住给你们一晚,可不是卖给你们了呀。看看,你看看这墙壁,你们怎么能这样!它只是一间客房,它怎么着你们了呀!”掌柜的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眼见室内一片凌乱,墙壁都塌了一面。瞬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控诉傅挽月等客人的行为太粗鲁。不多时,门口便聚集了一众房客,房间里的众人瞬间像是被围观的猴子,被人指指点点。
刘莫寒自是不愿意理会这些事情,拉了风七临从方才过来的那个窟窿里又回了隔壁房间。如此,这里就只剩下挡在傅挽月身前的萧沉,以及护着微生伊兰的绿奴。
“行了。”眼看人越来越多,萧沉过去将房门关上转过身看着客栈老板。“你合计合计这里需要赔付多少,我来。”
“绿奴。”萧沉话音才落,微生伊兰开口唤绿奴。绿奴点头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看也不看就丢给了坐在那片狼藉中哭闹的客栈老板,客栈老板接住钱袋掂了掂分量,顿时眉开眼笑。
“只多不少。”微生伊兰淡淡一语,背过身去。绿奴捂着胸口走过来扯了客栈老板拖着丢出门外,萧沉一直站着没动。
门口的人被绿奴轰散了,微生伊兰背对着萧沉与傅挽月负手而立。“你们来北凉有何目的。作为北凉的皇族,我有权利知道你们身为外来者是否会对我北凉做出不善之举。”
“伊兰。”傅挽月尝试着叫了一声。
微生叶伊兰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并没有转过身面对傅挽月。“这里是北凉,我是北凉的长公主。”她摆明了身份,不再是南丰那个跟傅挽月在山中相遇的红衣女子,亦不再是那个跟傅挽月在风府旧宅里喝酒谈心的伊兰。
萧沉悄悄的拍了拍傅挽月的手,“我们并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来找人的,找到就走,不会对北凉有任何不利。”
微生伊兰闻言微微侧脸,“如此甚好。”她转头看了一眼绿奴,“我们走。”
绿奴点头,随着微生伊兰跳窗离去。
傅挽月恍惚间听见萧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仰脸笑,希望能够让他不那么难过。“放宽心,不管你要做什么,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萧沉转头看着傅挽月微微一笑,两人仿佛能够默契的从对方的眼中读取到彼此的想法。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言不发的松开手出了门。
第二天,四人仍旧起的极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小镇好几里。傅挽月并没有逮着机会问萧沉什么,她想,她可以给他完全的信任,就算是偶尔假扮一下天使也行啊。
上午的时候一行人又到了一座小镇,找了个地方停下来。几人分开去买自己准备横穿沙漠的食物,傅挽月毫不意外的跟萧沉两人一路去了集市。路过一家烧鸡铺子,不等傅挽月张嘴说要,萧沉已经买了两只包好过来了。于是大庭广众之下,傅挽月毫不犹豫的在萧沉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萧公子生平头一次脸红的就像烧鸡的颜色,在哪里愣了一下才转身去追已经走了的傅挽月。
“切莫再这般无礼了。”萧沉追上去,轻声说。
这意思是说她不矜持,不要脸,不知羞呗。不过她喜欢,又没碍着谁。傅挽月挑了挑眉,“我身上没钱啊,那算是你帮我买烧鸡我赏你的。”
街道拐角处的刘莫寒闻言,整个人一震。
“你帮我买东西,我赏你的。”
这句话,如此熟悉。
“哎,刘将军,酒家说你要的酒这里没的卖。我过来问问你要不要换一种?听说北凉有种特别的酒,别有一番滋味啊。尝尝吧,买点儿尝尝。”风七临手里提了一堆东西过来,刘莫寒收回视线。
“那酒的确是够特别的,特别贵。”
风七临呵呵笑了两声,“来一次不容易,好歹尝尝。”
“那你为何不自己买?身为风家二公子,比我这个吃俸禄的穷人有钱多了吧。”
“这不是没带那么多么,回头还你。真是的。”
终于一切都收拾妥当,把马匹也换成了骆驼,带上干粮清水,众人踏进了北凉都城的最后一道屏障,沙漠。
已是下午,漫天的风沙真是随风飞的不亦乐乎。傅挽月骑在骆驼上已经被这样的风吹了一个中午,尽管有萧沉买的纱巾遮面,仍旧觉得风沙刮脸。
“这风沙如此厉害,我们要在这里走多久啊。”傅挽月一手扶着头上的兜帽,一边大声问前面的萧沉。再这么走下去,等出了沙漠这张脸估计都被刮成赤壁了!
“这是北凉都城的天然屏障,几乎让京都立于不败之地。这片沙漠,几乎是北凉五分之一的国土,我们需要从这里横穿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都城,至少要走十天。”
“十天!天哪……让我死吧……”傅挽月瞬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趴在骆驼背上就想睡过去。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安稳了,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就不说了。每日夜里还会做恶梦,每次都是同一个,却每次醒来都记不住到底做的是什么梦。可是心底那一丝盘旋不去的不安,在距离北凉都城越来越近的时候,越发清晰的让她感到害怕。
傅挽月甚至想过就此离开萧沉返回南丰可能会对彼此都好一些,自己也会安全一些,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她既然决定跟着萧沉来北凉,也说了不会离开,不管因为什么,她都不想走。不是她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反正她就是不想走。
萧沉回头看傅挽月,四人都穿着一样的披风带着兜帽。除了傅挽月,其他三个都是男人,分别有默契的走在傅挽月四周,把她围在中间,颇有保护的架势。
“我们走的快些,或许能早点儿到。”
傅挽月从骆驼背上趴起来,“早……能早多久啊……还不是一样要走那么远……”
“不想走可以回去,现在还来得及。”刘莫寒凉凉的插了进来,傅挽月翻了噶白眼,不再作声。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很快会完结了
5W以内吧
☆、围攻
出了沙漠已经是第九天的黄昏,终于见到一颗房屋高的树的时候,傅挽月惊喜的快要跳起来。在沙漠里看了十天的黄沙,总共不过遇见两片绿洲,喝水都要计算着喝,多贪一口似乎就可以遇见以后的某一天因为少了这一口水而渴死。
这一晚,没有找到客栈,但好歹已经睡到了平地上。傅挽月觉得被身下高低不平的土疙瘩硌着都是十分开心的事情,她从来没觉得会这么高兴。
将骆驼都拴好,萧沉与刘莫寒两人分别去猎野味儿了。在沙漠里啃了那么多天的干粮,肉是什么滋味傅挽月都快记不清了。风七临在那边捣腾火堆,傅挽月坐在一旁歇着。漆黑的天空上挂着几颗星星,并没有月亮。
“风七临,你小的时候跟着你师父游离在外的时候,也进过沙漠睡过外面吗?”
风七临坐在火堆旁的一块石头上,听到傅挽月跟他说话似乎是愣了一下。“像你这种大小姐,自然是没办法想象露宿野外三餐不饱的生活。不过你能坚持下来这十天,已然是不错了。”
傅挽月挠了挠后脑勺,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好,指不定你们心里都烦死我每天抱怨的日子了。”
“是啊。”风七临十分配合的一声叹息,咂舌。“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啊。”
“那是,我若是不抱怨,怎么有心思一步一步走出沙漠。”
“敢情你这是化悲愤为力量了?”
傅挽月竖起食指一指风七临,摇头晃脑道:“孺子可教也。”
“嘁”
萧沉与刘莫寒回来的时候,傅挽月与风七临两人正笑的前仰后合。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萧沉提着已经洗好的鸽子朝着这边走来,傅挽月挑了挑眉,“不告诉你。”
萧沉摇头抿了抿嘴,不语。
“七临,萧兄,收拾东西快走!把火堆灭了!快!”刘莫寒从另一个方向快步跑过来,傅挽月等人闻言都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打扫痕迹。
“怎么了?”萧沉把包袱扔上骆驼背,抽空问道。
四人急匆匆的收拾东西,刘莫寒皱眉,“所有东西都别要了,快走!”他的声音很急,已经几乎是吼出来的。
来不及解释什么,刘莫寒三两步过去扯了傅挽月的左手就准备走。傅挽月不动,却是另一只手已经被萧沉握住。三人就这样愣了,傅挽月夹在中间。
“包围他们!”
一切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判断或者措施,四人便被北凉的官兵风风火火的围住了。
刘莫寒松开了傅挽月的手,左手握剑横在胸前。萧沉默默的将傅挽月扯到身后,风七临也靠了过来。
“你们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包围圈分开一个口子,一人从外围走了进来。这声音乍听之下几分熟悉,火光照亮了那人的脸,傅挽月如坠冰窟。
“莫方怀!”刘莫寒冷声叫出那人的名字,莫方怀轻哼一声。“正是老夫。”
萧沉沉着眸子不说话,瞬间心思百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才出沙漠便被莫方怀堵了个正着。莫方怀不是应该在南丰京城莫府里好好坐着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凉,而且还是专门等着他们踏入虎口!
“刘将军别来无恙?萧沉,风七临,还有,我的好女儿。来,快过来到爹身边来,真是感谢你把他们都带来这里。”莫方怀朝着傅挽月伸出手,傅挽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
傅挽月呆呆的不动,萧沉不动声色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莫相爷,不知此举何意?”
“何意?”莫方怀轻笑一声,“想想你们合谋毁我霸王寨的时候吧,猜出来了吗?”
“真是好计谋,好胆识啊。若不是老夫还想保命,真是想把你们都纳入我的麾下。只可惜,老夫始终不能释怀你们毁了霸王寨的事情。”
“莫相爷说笑,晚辈们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办事而已。”刘莫寒出声。
莫方怀倏尔哈哈几声大笑,蓦地伸手一指刘莫寒。“老夫吃的盐都比你食的面多,过的桥都比你走的路长!皇上,呵呵,你借他多少个胆子他敢动我的东西?!”
莫方怀蓦地大怒,让傅挽月心中忐忑不已。是不是她离开京城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莫方怀怎么可能如此喜怒都形于色?
“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萧沉微微侧了侧身不动声色的靠近傅挽月低声说道。
傅挽月点头,不敢扭头看萧沉。周围这么多的官兵围着,弓弩手随时都可以取人性命。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别怕,没事。”
“莫心如,给我过来!”莫方怀侧身负手,声音十分威严的直呼傅挽月如今这具身体的名字。
傅挽月身子一震,萧沉拍了拍她的手背。“去吧,他不会对你怎么样。若是我们被抓起来,有你在外面也能多一分希望。”
傅挽月忐忑的侧脸看了一眼萧沉,抿唇深吸一口气。松开萧沉的手,傅挽月绕过挡在她身前的刘莫寒,朝着莫方怀走过去。
右手忽然被人握住,傅挽月回头。刘莫寒瞪着眼睛望着她,浓眉微皱。眼里几分迷茫,几分不解还有不甘。抿紧了唇,却一声不吭。
傅挽月心思复杂,其实她有几分相信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不然刘莫寒应该是见到莫心如就暴跳如雷冷眼相待的,他断不会在有路谷中好心递给她一只鸡腿。刘莫寒的心里应该是觉得奇怪吧,明明眼前的是莫心如,却怎么都恨不起来,甚至心中还想对她好。
以往的刘莫寒,十三岁随着父亲刘清行上战场。十八岁已然是最年轻的先锋将,如今他年满二十回来与未婚妻傅挽月成亲。当晚,傅挽月却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亦觉得奇怪觉得不能接受,可他是男人,是刘家三代单传的男儿,是南丰年轻有为的将军!他不能为了他最爱的女人就丢了所有责任,不是他不够爱,是他不能。
“放手。”傅挽月挣了挣,无果,只能开口。
刘莫寒仿佛如梦如醒一般,抓了刺猬一样急忙缩回手,别开眼。“对不住。”
傅挽月的手腕被抓的有些疼,她伸手揉了揉。“刘将军保重。”她只能这么说,她并不爱他,却心疼他。她很明白她爱的是萧沉,她给不了刘莫寒什么,所以她只能送他两个字‘保重’
傅挽月转身朝着莫方怀走过去,刘莫寒的拳头在身侧紧握,萧沉站在旁边将所有都看在眼里。
傅挽月走到莫方怀身旁,一言不发的站到了他身后。
莫方怀倏尔笑了两声,“心如,你是爹的好女儿对不对?”
此言何意?傅挽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即,她的双手立马被身后的北凉官兵抓住,胳膊反剪到身后,绳索即刻便将她五花大绑!
所有人皆是一惊。
“莫方怀你是疯了吗?自己的女儿也绑!”刘莫寒冷声质问,视线掠过被绑住的傅挽月,皱起眉头。
莫方怀轻笑,慢慢的转身面对傅挽月。他伸手落在傅挽月的肩膀,看着她的脸。“女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知道吗?”
傅挽月低着头看着脚下,没有出声。她此刻反而觉得无比的冷静,不管莫方怀要做什么。
“我莫府的女儿,生在莫府就要为了莫府。你小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还记得吗?”
傅挽月当然不记得!
“爹爹本来想让你嫁给刘莫寒,你以死相逼也便算了。那就做了南丰首富风府的少夫人也好,你又跑了。这些我都不怪你,你冰雪聪明,怎么会想不通我的意思?你说你不想嫁人,怎会到头来又赖上萧沉?你当我真的是不知道吗?”莫方怀蓦地伸手直指萧沉,“他当初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便是要杀你爹的!”
傅挽月心里一跳,原来莫方怀竟然是知道的……
“后来如何,我也不用讲太多了吧。”莫方怀往后退了一步。
傅挽月忽然低低的笑了笑,“这么说,你从头到尾都知道。霜儿也是你的人,她监视我、放毒蛇,也是你指使的咯?我很奇怪,你说我是你的亲生女儿,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正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才会这么利用你。别人家的,有什么资格?”
“我还应该感到荣幸吗?”
莫方怀忽然眼神一凌,“能够为我所用,你应该感到荣幸!”
傅挽月哼笑,“那么,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所以,我可以死了?”
莫方怀摇了摇头,“不对,你死不死,不是我说了算的。你是生是死,在他们,不在我。”他伸手一指对面的三个男人,傅挽月忽然从心里感到悲催。
莫方怀可真是老奸巨猾啊,连她最后一点儿用来威胁别人的价值都要利用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完结了泥萌说肿么样
☆、转折
谁都知道莫方怀丧心病狂,却不知他已经狼心狗肺到用自己女儿来威胁对手的地步。或者,在莫方怀的眼里,萧沉、刘莫寒还有风七临,根本就不能称为是他的对手。
忽然而来的转变,让刘莫寒愤怒,难以想象前所未有的愤怒。如果他可以,他想把莫方怀踩在脚底下碾成肉泥都不为过!而较之刘莫寒,萧沉镇定许多。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萧沉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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